金池點頭,左顧右盼了一會,望著陳攀,道:“小姐知道你被抓緊天牢之後十分緊張,特意託我冒險來這裡看你,怕你在牢中受苦,還給你帶了乾糧!”
說著將菜盒放下,從柱子間的縫隙將雪白松軟的糕點遞了進去。
金池一邊遞著糕點一邊說道:“小姐說讓你放心,一定會盡快想辦法救你出去的,小姐還說了,只要你能熬到出去了,便讓大將軍請旨賜婚嫁給你!讓你千萬在牢中保重,一定要撐過去!”
陳攀心中感動不已,覺得若是就此死了,那也無憾了!
“叫文雪放心,我一定會撐著從牢中出去的,放心吧!”陳攀保證道。
金池眼珠子一咕嚕的轉悠著,終於還是不放心的點明瞭,說道:“如今文雪小姐需要大將軍的信任,不能夠再惹什麼事情讓大將軍失望了,所以這一次有關於文雪小姐寫信讓你設計陷害韓子晴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守住了啊!”
陳攀點頭,堅定道:“我陳攀一人做事一人當,就算是死,也一定不會牽連文雪的,叫她一定好好好在府中養傷,照顧好自己!”
有了這話,金池心中才放心,連續看了門口好幾遍:“如今戒備森嚴,我還要去看看大夫人,所以陳少莊主你一定要保重啊!”說完,金池轉身就走,都不等陳攀的回話。
陳攀趴在柱子上,大喊:“一定叫文雪放心,一定要等我!”
可惜空曠的牢中除了隔壁牢房中的犯人輕哼了幾聲,便再無其他迴應。
陳攀神色複雜的轉身,捧著手中韓文雪送來的糕點,走回角落坐下,靠在牆上開始冥思苦想,日後的路和計劃。
閆休和樓隻清帶著人剛進天牢,便被一個藍衣小廝撞到,手中的菜盒摔落好幾份,連忙道歉,蹲下身子撿菜盒了。
閆休眉頭皺皺,並未理會。
秦東倒在一旁怒斥:“大膽刁民,竟敢撞到王爺,不想活了?”
那藍衣小廝被秦東訓斥的,當即嚇得發抖,連連道歉:“王爺饒命啊,饒命啊,小的不是故意的!”
閆休看著那藍衣小廝,總覺得熟悉好似在哪裡見過,可是一時沒有想起來,便也作罷,淡漠說道:“秦東,不必理會,走吧!”
閆休說完,踏入了天牢,大步流星的往最裡面的牢房走去。
那藍衣小廝撿起菜盒,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閆休剛走了沒兩步,突然回想起來,那藍衣小廝在將軍府中見過,好像是韓文雪身邊的人,急忙吩咐秦東:“趕緊追,將剛纔那刁民抓住,他是將軍府的人!”
“是!”秦東應了一聲,撒腿便追了出去。
樓隻清看著閆休一驚一乍的,好奇問道:“王兄,那人是將軍府的又怎麼了?難不成他很重要?”
閆休輕哼,眼眸瞇著不遠處的牢房,一邊走一邊說道:“這陳攀剛被抓進天牢,將軍府的人就來了,你說重要不重要?”
樓隻清如此一想,點了點頭:“那麼也就是說謀害嫂嫂的可能是將軍府的人,而陳攀不過是受人指使的對嗎?”
閆休搖頭,他也不能夠確定,雖然他懷疑了韓文雪母女,可是韓文雪這幾天在府中養傷,被關了禁閉,其母親柳雲霜還被關押著,怎麼也不能指使得動陳攀。
但是,陳攀和韓子晴無冤無仇,怎麼會好端端的要如此狠毒的設計陷害韓子晴呢?
此時,牢頭從裡面連忙跑過來迎接閆休,一臉惶恐的模樣:“隨王爺,您怎麼親自來了,也不打聲招呼,小的接見來遲,還望王爺息怒!”
閆休皺眉,輕聲吩咐:“去,提審陳攀,本王爺要親自審他!”
“是是是!”牢頭立馬撒腿就去提審陳攀了。
說完,閆休帶著樓隻清往刑房走去。
天色已經垂暮,今日的牢房十分的安靜,只有刑房中是不是傳來鞭打的聲音,卻沒有人歇斯底里的叫喊。
昏暗的刑房之中。
閆休坐在一旁,看著架子上綁著的陳攀,已經鞭打大半天了,渾身血肉模糊,連容顏都辨不出來了,可是陳攀就連呻吟都沒有發出一聲。
閆休臉色極其難看,那牢頭一看氣勢不對,揮舞著鞭子又往陳攀身上打去。
格外的憤怒喊道:“大喊賊人,還不趕緊說,到底是誰人指使你設計謀害隨王妃的?”
可是木架子上的陳攀,怎麼打也不願意發出聲音。
樓隻清笑著看了一眼閆休,道:“王兄,這人還真是嘴硬啊,這麼打都不招供!”
閆休點頭,臉色陰沉,應了一聲:“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他嘴巴這麼嚴實,問不出什麼東西,定是有人已經打過招呼了!”
說完,閆休已經坐不住,起身,走到陳攀身旁,濃郁的血腥味撲鼻,差點令人作嘔。
可是閆休卻面不改色的盯著陳攀,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陳少莊主如此不肯招供,想必定是那幕後之人許給你莫大的好處了吧?”
陳攀連擡眸都懶得擡,依舊原樣的低垂著眼瞼,總之什麼都不肯說出來。
閆休又道:“天龍山莊富可敵國,陳少莊主必定不會貪財,那麼只剩下一個可能,那就是幕後之人以身相許,以情說動了陳少莊主!”
那陳攀身子一動,似乎有些動容,卻依舊沉默不語。
閆休繼續分析:“爲了一個情字,陳少莊主就能夠豁出性命,連陳家也不惜牽連進來都不在乎,想必那女子必定有著花容月貌,而且還與本王的王妃有仇!如此想來,一定是韓府的大小姐韓文雪是幕後人了!”
閆休撇了一眼身子微微顫慄的陳攀,勾脣邪魅一笑,猶如地獄修羅:“既然陳少莊主默認,那麼本王可就要不客氣了,敢設計謀害本王的王妃,簡直就是找死!”
話音才落,只見一隻沉默不語,疼的連哼都不哼一聲的陳攀費勁的擡頭,神情有些激動,虛弱的喊道:“不,這跟韓大小姐一點關係都沒有,都是我乾的,是我愛慕韓大小姐,爲討好她才特意設計陷害韓子晴的,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和韓大小姐沒關係的!”
看著陳攀的情緒如此激動,閆休面色更加清冷,眉頭深皺。
韓文雪!
如若閆休沒有記錯,這恐怕是韓子晴第五次被韓文雪設計了,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要如此的心狠毒辣,對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如此百般殘害。
見閆休沉默了,樓隻清上前笑道:“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啊?怎麼著也要把那韓文雪抓進來好好審一遍纔是啊!畢竟這謀害王妃可是要殺頭的死罪,怎麼能輕易放過?”
陳攀一聽這話,當即情緒起伏頗大,激動的高喊:“都說了不管韓大小姐的事情了,你憑什麼要抓人家,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誰叫韓子晴貪心,想要取代我們天龍山莊在京城的地位,還想掌控經濟商會呢!”
聽著陳攀的話,閆休微微皺眉,反問:“你說,晴兒找你談事情,是說她想要取代在天龍山莊的地位?”
陳攀擡眸,斜視著閆休,冷哼一聲:“若不是你隨王爺撐腰,她一個將軍府庶女豈會有那麼大的貪心,只不過她還真以爲商會貿易是那麼想要取代就取代的啊?就算我死了,她也不可能成功的!”
閆休突然嘴角翹起一抹弧度。
不愧是他閆休的女人,果然是膽量驚人,就連說出來的話,都那麼的神似。
樓隻清看著本一臉陰霾的閆休,忽然神色有些雀躍,嘴角勾著笑容,在這昏暗的天牢中是那麼的耀眼,猶如一道亮光般,好奇問道:“王兄,你笑什麼啊?”
閆休撇了一眼樓隻清,笑道:“沒什麼!”下一刻,翻臉比翻書還要快,看著陳攀:“陳攀,你不承認是韓文雪指使你的也沒有關係,本王會找的證據的!但凡想要傷害本王王妃的,本王統統都不會放過!”
說完,閆休看了一眼牢頭,吩咐道:“好好審他,不管問到什麼第一時刻去隨王府通報,另外,從今天開始不許任何人進天牢探監!”
牢頭一聽,連連答應:“隨王爺,您就放心吧,小的一定會辦好這差事的!”
“我們走吧!”閆休看了一眼樓隻清,便準備回府。
這會子天色黑了,怕是韓子晴已經醒了吧,現在閆休的心中只想著趕緊回府去陪韓子晴!
樓隻清一愣,不解的問道:“這就不審了啊?王兄,我可是還有一百多種折磨人的方法呢!”樓隻清一臉雀躍,十分的興奮。
一向在外人面前冷漠的他,估計也只有在閆休面前纔會露出小孩子的神色,畢竟一直在谷中長大,難免會對什麼事情都好奇興奮了些。
再說了,這件事情事關他的貴人嫂嫂,就這麼不審問下去,是不是有些可惜了?
“當人不審了,等著幕後之人自投羅網纔是!”說完,閆休壞笑的勾脣,撇了一眼陳攀,率先走出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