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韓子晴在城池裡策馬狂奔的時候,一直讓人關注韓子晴的暮黎,也沒有閒著。
不過,暮黎策劃的是怎麼得到韓子晴。
頎長的身形背對著衆人,面對著窗口。單從身形上來看,就可以猜到,此人絕對是人中龍鳳。
“主子,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這時候,一直站在男子身後的黑衣人開口了。
男子並沒有立刻開口,他的目光看著窗外,站在他身後的人也不敢打擾。別人不瞭解他,他的屬下還能不瞭解他嗎?
對於男人的脾性,黑衣人自然是極爲清楚的。看著他擺出沉思的樣子,黑衣人是怎麼也不敢打擾他的。
不過,看不到男人的目光,黑衣人覺得,他是有點兒慌的。沒辦法,他猜不到男人現在想什麼。
然而,他難道認爲,他就是看著男人的眼睛,就可以猜到男人的想法嗎?不得不說,黑衣人,你還是太年輕,太天真了!
這麼單純的人,也只能用單蠢來形容吧?
默默嘆氣。
良久,男人轉過身,他的臉上戴著一張紫金色的面具,面具遮住了他大半部分臉。只露出眼睛,和鼻孔以下的部分。他的目光在黑衣人身上輕輕掠過。
就是這麼一眼,讓黑衣人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戰。果然,主子是越來越恐怖了嗎?他要不要請求調離主子身邊?
啊喂,你在你家主子面前,卻想著怎麼調離你家主子身邊。孩子,你覺得你這麼想是對的嗎?你確定你不是在找死?
像是看穿了黑衣人的想法,男子的臉上勾起一抹笑容,脣角邊的弧度清淺而又美好。但是,看在黑衣人眼裡,臥槽,簡直是太驚悚了。不,應該說是恐懼。
黑衣人默默地打了一個寒戰。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那麼,他會毫不猶豫地低下頭,擺出一副認罪的樣子。
然而,他不敢!
對於男人的瞭解,讓他不敢這麼做。
他一旦這麼做了,只會死的更快吧?黑衣人覺得,他的性命,實在是堪憂。
當初的時候,他到底爲什麼要被放在這個男人的手下?而且,他當初爲什麼沒有早點請求調離?
“你是不是想脫離本王手下?”男人的聲音透著一絲低沉,悅耳動聽,卻清澈如水。
就是這樣的聲音,讓黑衣人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恐,“沒有,屬下絕對沒有這麼想過。”
其實,他在這句話後面要是說一句:屬下發誓的話。那麼,效果會更好。而且,也更容易讓人相信。
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又怎麼可能想到那麼多?
“本王暫且相信你。不過,你說本王吩咐你做的事情,你都做好了?”男人的聲音仍是那麼的平靜,低沉悅耳。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黑衣人卻從中聽出了一絲冰冷。
好吧,黑衣人寧願相信,是他聽錯了。或者,就是他幻聽了。
他是怎麼也不敢得罪眼前這個男人的。
雖然,這個男人看上去還是那麼的年輕。但是,手段和年輕……其實,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吧?
年輕的人,不一定就手段稚嫩。眼前這個人的手段,和他的年齡,根本是不符合的。
這麼年輕,手段卻那麼狠。只要是他想要得到的東西,那麼,不管得到的過程多難,他都要得到。
這個男人,要的是結果。
不過,這麼久了,他是從來沒有看到過,有人敢違背這個人的意願。
“回主子的話,屬下都已經做好了。就等待您下令了。”這麼想著,黑衣人還是不忘回答男人的話。
男人輕輕的唔了一聲,擡起手指,輕輕地摩挲著自己的下頜。他的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看上去,是一隻力與美感相結合的手掌。
黑衣人微微擡起眼簾,看到男人這個動作,他又下意識地低下了眼簾。
黑衣人是怎麼看都覺得,這個動作充滿了惡意。
所以,他覺得,這個時候,他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至於男人不理他,不回答他的話,這根本就不是事。
黑衣人不可以無視男人的問題。但是,男人可以無視他的話。因爲,他們是主僕關係。
“不錯。”片刻,男人放下手,讚賞似的說著:“你做的不錯。算算時間,他們的隊伍應該也到了邊疆吧?”
男人的話,顯得沒頭沒尾。但是,黑衣人明顯是清楚的,他的語氣更恭敬了:“主子算的很對,他們的隊伍,現在確實已經到了邊疆。不過,他們現在在距離邊疆最近的城鎮。”
聽到這個回答,男人的眉毛微微一皺,“又是那個號稱有著最強防禦的破城。”
聽到這句話,黑衣人很識相的保持了沉默。那是破城嗎?雖然,人少了點。但是,那座城牆真的很堅固好嗎?
黑衣人覺得,他有些接受不了主子的思維了。
不過,他知道,爲什麼自家主人認爲那是破城。無非就是因爲人少,一點兒也不繁華。
主人覺得,每次一去那裡,就貶低了他的身份。他那麼尊貴,卻要去那麼貧瘠的地方。所以,對於那座城,主子一直都當做是破城。
這樣的想法,黑衣人覺得,實在是不敢恭維。
然而,他也不敢吐槽。
開玩笑,吐槽?他敢嗎?
別說他敢不敢,就是在男人面前,他只要想一下。男人就可以從他臉上猜到他的想法。所以,黑衣人在男人面前,除非必要,儘量都是什麼也不想的。
當然,走神是例外的。
不過,黑衣人真要敢在男人南山走神的話。那麼,也只能說一句,他真的是在作死。
不作死就不會死。他要是走神了,就會死。所以,他是在作死。
“她也到了吧?”男人漫不經心的問著。
“回主子的話,是的。”黑衣人很恭敬。
然而,他的恭敬換來的是:“以後別這麼囉嗦,說話簡練一些。”
於是,黑衣人又躺槍了。不,他簡直是悲催了。
以前的時候,不,他一直都這麼回答問題的。但是,這一次爲什麼就被責怪了?
然而,男人是絕對不會告訴黑衣人,因爲他問的是她的下落。所以,回答的太繁瑣,他會覺得不耐煩。
“是。”黑衣人這次只回答了一個字。
這樣夠簡練了吧?夠高冷了吧?主子肯定樂意了吧。
“你對本王有意見嗎?”然而,他的高冷,只換來了這麼一句話。
黑衣人真想仰頭倒地,他到底是做錯了什麼?多說多錯,怎麼少說也錯了?
黑衣人覺得,他的主子,真的是世界上最難理解的生物了。真不知道,以後會有哪個女人看上自己的主子。
真要有女人真心看上主子的話,那麼,他一定會很佩服那個女人的。
“你在想什麼?在本王面前,你還敢走神?你的膽子,真的是越發的大了。”男人的聲音十分平靜。但是,細聽之下,會聽到其中的冷漠。
天吶!我現在只想死!這是黑衣人心裡唯一的想法。
黑衣人覺得,他以後再也不要見到自己的主人了。不然的話,他真的會崩潰的。
“主子,屬下什麼也沒有想。屬下只是不知道說什麼好,所以,只能沉默了。”黑衣人低低的說著。他覺得,他現在真的好委屈。
“你下去吧。對了,明天晚上開始。”男人隨意的說著。
“是,主子。”黑衣人說完,跪地行禮,方纔起身離開。
他之所以這麼乖,完全是因爲他家主子太可怕了。他得罪不起。而且,這麼喜怒不定的主子,他真的很害怕。
在黑衣人離開以後,男人擡起手揭下臉上的面具。一張俊美的面孔露了出來。
如果,韓子晴看到這張臉的話。那麼,她一定不會覺得陌生。因爲,這個人,就是暮黎!
暮黎的脣角勾起一抹弧度,“就快了,到時候,不管是東西,還是人,本王都要!”
從他說的話裡面,不難猜出,他嘴裡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當然,除了韓子晴以外,他也沒有對任何人動過心思。而這個時候,暮黎還沒有愛上韓子晴。他只是覺得,韓子晴很有趣罷了。
韓子晴可不知道,暮黎在對她打著什麼鬼主意。當然,韓子晴就是知道了,她也不會太害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而且,韓子晴也不認爲,暮黎就有那個能力。別說是她自己就不害怕暮黎,就說她身邊還有一個閆休一直保護著她。
閆休是誰?大名鼎鼎的隨王,權傾朝野,各國的人都忌憚他……
這個時候,韓子晴還在城內。她已經跟上了軍隊。
看到韓子晴出現,也沒有人說什麼。不管韓子晴做什麼,都沒有人會說。
韓碩是被她頂的都不想理她了。至於別人,那根本就是惹不起她!都惹不起了,那麼,還能有什麼好說的?
而且,衆人都一致認爲,韓子晴的脾氣,其實是不太好的。
從她三番五次可以把韓碩氣的吐血來看,韓子晴絕非善類。所以,看到韓子晴回來,他們都是默契的移開了視線。
左看右看,就是不看韓子晴。更別說對上韓子晴的視線了。
韓子晴的視線,那是平靜而又冰冷的。還沒有人那麼想找虐。
所以,衆人都一致移開了視線。就當做她不存在。
韓子晴好不容易遇上了隊伍,迎接她的就是一整隊人的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