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霜當即嚇得尖叫起來,望著韓子晴一副可憐搖頭的模樣:“不,我沒有買通人殺你,那個殺手我不認識,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是是好心派人接你回府的啊,子晴啊不,王妃,你看在我養育你十多年的份上,求你繞過我吧,我這一把老骨頭經不住這酷刑??!”
韓子晴喊著柳雲霜苦苦哀求,打著感情牌,不由得冷哼。
“養育我十幾年?姨母你可真好意思這樣說啊,我母親是怎麼死的,想必姨母不會陌生吧?另外這十幾年,我韓子晴哪一天過得像是將軍府的二小姐,吃的都是粗糠糟粒,穿的比下人的衣料還要差,常年在那破舊的別院之中,就連身邊的丫鬟都是你安插的,對我不恭不敬,言語嘲諷還打罵,柳雲霜,你當真以爲我韓子晴是傻子嗎?”
一聲怒吼,韓子晴替這個身子的原主人不甘,過去的記憶蜂擁而至,另她都忍不住寒心。
堂堂將軍府二小姐,卻過得生不如死的生活,偏偏柳雲霜母女還總是一副噁心的嘴臉,到最後都不忘咬設計陷害她,進了花樓沒了清白,顏面盡失。
所以,連老天都看不下去,纔會這樣的安排,讓她陰差陽錯的來了這個世界吧!
柳雲霜被韓子晴吼得一愣,旋即大哭著懺悔:“王妃,王妃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請原諒姨母當初的過錯好不好,日後我一定會把你當做親生女兒對待的,就算你在隨王府受了欺負,回到將軍府我也會好好疼愛你的好不好,當初都是姨母被豬油蒙了心,聽信別人的花說你日後會是大琴國的禍害,會阻礙文雪的幸福,纔會那樣的對你!”
“可是,這麼多年,姨母也沒有想到要你的性命啊,王妃啊,求你看在姨母這麼多年照顧你的份上,沒有養育之情也有一點點恩情的,求你放過姨母吧!”柳雲霜說的聲淚俱下,可憐兮兮的模樣,叫鄙人看去了當真是覺得可以陳懇的懺悔了。
可是韓子晴卻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禍害?但憑別人的一句話,姨母就可以這麼對待本王妃這麼多年嗎?不過姨母,只要你畫押了這上面的事情,認了罪名,我保證你可以活,日後還是高高在上的將軍府夫人,絕對不會讓你死的,如何?”
說完,韓子晴朝著靈兒點了點頭。
靈兒拿著一份早已經書寫好的罪名走上前來。
柳雲霜哽咽得擦了擦眼睛,看著靈兒遞上來的罪名,每一個字都看的清清楚楚,看完之後,突然仰頭大笑起來,惡狠狠的看著韓子晴:“你做夢,韓子晴,讓本夫人畫押完這個,你還能保證我活下去嗎?恐怕就連文雪你都不會放過吧?”
柳雲霜見求饒韓子晴一點用沒有,當即變了嘴臉。
“我告訴你,就算你今日打死我我也不會認那些罪名的,你娘那個賤人是自己病死的,而你,日後也會受詛咒得病死的,這次害你的殺手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就算你對本夫人嚴刑逼供,本夫人也不會認罪的,到時候若你真的傷我好歹,老爺一定不會放過你!”
柳雲霜一臉得意又自信的說完,便扭頭,再也不多看韓子晴一眼。
那罪名上,竟然讓她承認當初是她謀害了吳娘子,然後這一次買兇殺韓子晴,皇宮那一次的設計也都是她和韓文雪所設計的,這些罪名哪一條都是死罪,她怎麼可能會傻的畫押,然後相信韓子晴會饒恕她,繼續保她高高在上的將軍夫人的位置。
韓子晴一臉陰霾,看了一眼罪狀,隨後挑眉,勾脣邪魅一笑,問道:“姨母,當真不畫押?”
柳雲霜冷哼一聲,便不再理會韓子晴。
“好,本王妃倒要看看,姨母的嘴巴會不會有這鞭子硬!”說完,韓子晴看了一眼牢頭,喊道:“給本王妃狠狠地打,一定要打到這個婦人招供爲止!”
“是!”牢頭點頭,拿起手中的皮鞭,心中不禁覺得好累。
昨天是王爺提審牢犯,命令他可是狠狠打了陳攀上百鞭子,他胳膊都快脫臼了,今天又是王妃來,主要打的人還是將軍府的夫人,牢頭不禁心裡發虛。
可是礙於是韓子晴的命令,牢頭拿起鞭子,一咬牙準備狠狠打上去的,柳雲霜嚇得又尖叫著胡亂叫喊:“我是將軍夫人,你們不能屈打成招啊,我是將軍夫人??!”
牢頭手下一頓,韓子晴立馬皺眉低聲呵斥:“停下做什麼,打,就算是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
“是!王妃!”牢頭不再有顧慮,鞭子朝著柳雲霜的身上打去,幾鞭子下去,頓時皮開肉綻。
疼的柳雲霜嗷嗷叫。
“住手!”突然,一聲渾厚的嗓音傳進牢房,韓子晴纔剛擡眸,便看見穿著朝服氣勢沖沖闖進刑房的韓碩。
韓碩看了一眼韓子晴,再一扭頭,看見木架子上打的皮開肉綻,身上多處都在不停流血的柳雲霜,皺眉十分不悅的問道:“王妃這是要屈打成招嗎?”
柳雲霜一看見韓碩,當即哭喊道:“老爺啊,你可算來了啊,再不來我就要被人屈打成招死了啊,老爺你快救我出去吧,我一刻也不想再牢房裡面待著了!”
“住嘴!”韓碩陰沉著臉,瞪了一眼哭喊的柳雲霜,柳雲霜只得哭著閉嘴,淚流不止?!巴蹂?,能否給本將軍一個解釋,爲何要屈打成招?”
韓子晴嘴角微微上揚,邪肆的擡眸,撇了一眼韓碩,笑著反問:“爹,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本王妃又豈會屈打成招,而是這就是事實??!姨母花重金買兇殺人,想要了本王妃的命,本王妃只不過想要快點結案,難道有什麼可需要解釋的?”
“隨王妃,那殺手已經死了,如今死無對證,如何能證明就是你姨母買兇殺人的?沒有證據,你動用酷刑,就是屈打成招!”韓碩怒吼道,一雙眸子都快要噴火。
若不是礙於韓子晴如今是隨王妃,他真的想把這個孽女掐死。
“證據?死無對證?”韓子晴笑著站起身,突然從袖中拿出一根簪子和一塊玉鐲,給柳雲霜看了一眼,柳雲霜心虛又驚訝的瞪著眼睛。
韓子晴又給韓碩看了一眼,問道:“不知道姨母和爹可知道這是什麼?”
韓碩沉住氣,冷哼一聲:“不過是一根簪子和一個鐲子而已,有什麼可看的!”可是轉瞬,韓碩眸光微變,望著那鳳凰簪子,那不是柳雲霜被封爲一品誥命夫人的時候,皇上親賜的嗎?
再一看那鐲子,韓碩更是一愣。
那鐲子是當初他打勝仗而回,特意帶回來送給吳娘子的,可是後來吳娘子死了,那鐲子自然就被柳雲霜拿去了。
看著韓碩的表情,還有柳雲霜一臉驚詫的模樣,韓子晴笑道:“沒錯,不過是一根簪子和鐲子,可是這兩樣東西偏偏是姨母的,別人恐怕仿造都仿造不出來,偏偏這兩樣東西在殺手身上被尋到!一個殺手身上擁有姨母的貼身飾物,這叫人怎麼解釋呢?”
韓碩還未說話,柳雲霜已經率先開口:“前些日子將軍府失火,那簪子和玉鐲就已經丟了,不能說明什麼!老爺,這都是王妃在陷害我啊,您可不能被糊弄??!”
韓碩順著柳雲霜的話往下說:“對呀,家中失竊,這些東西在這殺手的手中也是有可能的,這些江湖的喪心病狂之徒,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呢!”
呵呵!
韓子晴輕聲一笑,嘴角勾起,看著韓碩那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禁笑道:“好,既然這個簪子和鐲子說明不了什麼,那麼請問,爲什麼殺手的身上還有將軍府的府銀?”說完,韓子晴看了一眼靈兒。
靈兒又拿出一袋子銀子,掏出了一枚放在了韓子晴的手中。
韓子晴將銀子底部放到韓碩的眼前,上面赫然刻著韓字,是韓碩府中的銀子。
韓碩眉頭一皺,沒有說話,只瞥眼看了一眼柳雲霜。
柳雲霜被韓碩看的心中有些發毛,忙喊道:“老爺,咱們府中失竊了,沒準那些喪心病狂之徒還偷走了銀兩也說不定啊,這些都不能夠說明就是我收買了殺手要殺害晴兒??!”
其實,三樣東西都能夠證明是柳雲霜做的,尤其是柳雲霜一向對韓子晴就不喜歡,又怎麼會好端端的設宴,還派人去接韓子晴。
如此一來,韓碩的心中已經清楚,這件事情就是柳雲霜做的,又看了一眼韓子晴那不依不饒的模樣,知道如果要保住柳雲霜,就不能在這麼厚顏無恥的不承認了。
誰知道如果這一次在否認這韓府的私銀,下一次韓子晴會拿出什麼東西來證明呢。
如老狐貍一般狡猾的韓碩骨碌的轉著眼睛,轉身上前走到柳雲霜的身邊,猛然一巴掌下去,打的柳雲霜差點吐血,隨之便是震怒的吼聲。
“該死的婦人,晴兒究竟是做什麼了,讓你如此的容不下她,竟敢一而再的陷害晴兒,看爲夫不打死你這個惡毒的夫人!”說完,韓碩又是緊接著幾巴掌甩了下去,打的手都有些發麻。
柳雲霜被韓碩打的愣在當場,沒有想到會是這個下場,想哭卻又不敢哭,大氣不敢出一聲。
韓子晴看著這一幕,忽然翹起嘴角,微微一笑:“爹這是做什麼,打壞了姨娘可就不好了,難不成爹這是相信女兒說的是真的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