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臣賊子之事,我晏正言豈能去做!”晏劌斷然否道。
崇信大夫也信他說的真話,當(dāng)年一干亂臣賊子與國中反叛,其中多數(shù)是理教的門徒,但是鎮(zhèn)壓他們的,也同樣是理教門人,其中就有晏劌、崇信等人。這是因爲(wèi)他們雖將綱常理教,卻上有其天,下有其民,知道何事爲(wèi)重,又有何事雖死不可爲(wèi)。
“正言既然不是要學(xué)亂臣賊子,那麼你便是留下,讓你回了江都城去,除了鬧出一番波折來,又有什麼用處呢?成公子不願掌國,你難道還能逼著他不成?至於其他幾位公子,是沒有一個敢與太明宮主相爭的。若非全無希望,我也不會在此刻離開江都城的。”崇信大夫看的十分清楚,武太明的心思和手段,都不弱於當(dāng)年的武鴻。
這第二位女國主,估計是無人能夠阻攔了。
只是晏劌大夫尤不甘心,“難不成國主當(dāng)年的舊約,便直接作廢了不成?”
“舊約如何,只在國主,不在我等呀。只是正言你也無需如此悲觀,我等既然看見了女子掌國,有傳承落於旁姓的危險,那便會日日警覺的。有一國上下的臣子將士在,這君子國總還是得姓武的。這一代不能撥亂反正,那便去看下一代。武家子孫,不會總是女子佔了翹楚。”崇信大夫開解道。
晏劌雖有不甘,但也自知是無力迴天了,深嘆了一口氣,便也鬆了口。“既然連你崇肱誠都是如此看法,我便無話可說了。此次去西海宗門除魔,我晏正言責(zé)無旁貸,必不讓水族妖類小覷了我君子國的本領(lǐng)。”
外方山白虎府雄城,由於白虎府傾巢離開,只有極少數(shù)的弟子留下聯(lián)絡(luò)各地,是顯得冷清了不少,也戒備鬆懈了許多。
木御帶著一行人上了外方山,都無人發(fā)現(xiàn),等到他們進了白虎府雄城,方纔是有留守弟子出來。
“你等何人,來我白虎府做何事?”瞧見木御等人的光頭和僧袍,那弟子已經(jīng)是隱約猜出來了木御等的身份來歷。
只是萬乘佛宗是九州界第一大勢力,行事作風(fēng)又極爲(wèi)霸道,九州界裡無論大小勢力,通通對這些和尚都有防備的。再加上眼下白虎府盡數(shù)走空,只有零星幾位弟子而已,心中膽怯,便緊張的多此一問了。
誰想這一行和尚,居然挺客氣,是雙手合十,高唱佛號。“阿彌陀佛,小僧有禮了。小僧來自冀州松山萬乘佛宗,此來白虎府,是要見你們七殺陣金武主帥,給他送一份大禮的。”
“大禮?”
問話的白虎府弟子,雖不知道木御所說的大禮所指爲(wèi)何,但既然是來送禮的,那想必便不會動武。便就將心放了下來,大膽說話,“你要找武帥,算是來得不巧了。前些日子武帥已經(jīng)是去了君子國,你若要將他,便只能去君子國求見了。”
“阿彌陀佛,這可真是不巧。”
木御念過一句,心下卻欣喜過望。
主持方丈讓他將金武的親朋送回一些,所爲(wèi)何事,木御是猜出來個大概的。所要圖謀的,不過是金武現(xiàn)在於白虎府中的權(quán)勢,想要藉著金武使力,好行吞併九州界其餘五派的大
事。這對金武而言是好是壞,木御並不知道,但是他卻清楚,若真讓金武倒向了萬乘佛宗,以金武的實力和他的機緣,木御這輩子怕是都沒有殺他解氣的機會了。
而現(xiàn)在萬乘佛宗還未找上金武,金武就已經(jīng)是同君子國走到了一起。不說是讓萬乘佛宗的算盤落空,起碼是希望不大。白虎府和君子國聯(lián)合,已經(jīng)是不懼任何一家勢力了,萬乘佛宗想要在金武這借力,單單是送回來一些人質(zhì),根本是不足以打動人心的。
木御自問自己若是金武,也不會放著同君子國聯(lián)合的大好情形,而倒向與自己有舊仇深恨的萬乘佛宗。
只要金武沒有倒向萬乘佛宗,那麼木御就還有機會,這讓他在失望透頂?shù)臅r候,又彷彿是看到了一線曙光。
“既然武帥不在,那小僧等便不多打攪了,這便告退。”
心中知道此行沒有什麼結(jié)果,金武是必然不會因爲(wèi)一點小恩小惠,就能和萬乘佛宗走到一起的,但木御此行卻不能半途而廢。盡心盡力爲(wèi)萬乘佛宗做事的模樣,他得做出來給遠在松山的主持方丈看的。
帶著一行人,裹著侯青、彩煙等,木御是轉(zhuǎn)身離開白虎雄城,下外方山,要去君子國走一趟。
只是一行剛剛離開白虎雄城,還未來得及下山,忽然天邊就來到一道黑影。
黑影極爲(wèi)廣大,猶如無邊的烏雲(yún),但是前面卻有金光閃耀,是好幾頭飛禽妖類,俱是天生異種,難得一見的。
“白虎府的人聽著,將金武交出來,那我白雲(yún)山與你白虎府還有著商量。否則今日便要打破你的白虎府雄城,捉拿一干人等!”
飛禽妖類行至白虎府上空,是收了原形,以人形踩著雲(yún)頭,朝下面宣告。
一聽來的飛禽妖類,是要尋金武的麻煩,木御頓時來了興致,也不著急離開,是留在外方山上要瞧這個熱鬧。看看那該死的金武,究竟怎麼又將白雲(yún)山給得罪了。
此刻身處白虎雄城的零星弟子們,是膽戰(zhàn)心驚。
他們不但人數(shù)少,而且實力也不高。留在白虎雄城,僅僅是爲(wèi)了局中傳遞豫州的消息到君子國的,並不是爲(wèi)了看家護院而留下。面對來勢洶洶,一看就修爲(wèi)不凡,深不可測的飛禽妖類,他們自知若是打鬥起來,是絕沒有幸免的道理。
城外的侯青等人,也是暗暗吃驚。
彩煙關(guān)切的低聲道:“師兄,這些飛禽妖類,似乎修爲(wèi)極高。他們要尋小金哥的麻煩,不知道小金哥能否安然渡過呀。”
被師妹詢問,侯青不由的神情一黯。
數(shù)月之前,尚在地元界的時候,他侯青無論是十三衛(wèi)中,還是在整個人類之中,乃至於同妖類相比,都有一戰(zhàn)之力的。便是那些大妖老祖,侯青自問都不會怕了,心中也有他日一爭勝負的心思。
可到了九州界,便徹底的泯然衆(zhòng)人了,毫無一絲出彩的地方。這自然是有來的時日尚斷的緣故,但是金武比他們並不早上一日,卻已經(jīng)是鬧出了好大的動靜。差點便做了六大勢力之一,白虎府的兵主了。
這讓侯青在爲(wèi)金武幸喜的
同時,難免是有些神傷。
不過,若單單只是金武,侯青還能夠以金武大道傳人的身份來爲(wèi)自己開解。而眼下出現(xiàn)的一干飛禽妖類,纔是徹底讓侯青失落的原因。
這些飛禽妖類特點鮮明,金身孔雀、千里大鵬,都是極好辨認的。侯青雖不清楚金武與他們的恩仇由來,但稍加思索之後,還是認出了這些在地元界叱吒風(fēng)雲(yún)的大妖們。
數(shù)月而已,不但金武精進神速,這些大妖同樣是沒有落後多少。反正在侯青的眼中,根本瞧不出他們的深淺修爲(wèi)來,是盡皆要遠遠超過他的。
“師兄,何須神傷,我等十三衛(wèi)弟子天賦不弱旁人。不過是由於這些該死的和尚,方纔被苦困於松山的,若是有機會,未必不能一飛沖天。”彩煙和侯青是多年的師兄妹,見其神色,便知道他的心中所想。
這話是在寬慰侯青,同時彩煙是也給自己說的。
她歷來便極爲(wèi)要強,從不輕言失敗,得知金武非比往日了,她同樣是有失落神傷,卻也激起了她的衝勁。“小金哥得大帝傳承,我等也是大帝的傳人,雖是功法不同,但心氣卻不能弱了!”
就在師兄妹一洗頹氣的時候,雲(yún)頭上的飛禽妖類已經(jīng)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轟!
道道的雷霆在白虎雄城上空閃爍,是雷鷹御使雷電,一壯聲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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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虎府都是死人不成!出來個人說話!再有不應(yīng)聲的,便直接打進城去!”
被妖類給欺上了門,留手城中的白虎府弟子,即便是實力低微,心中膽怯,也是生出了怒意來。堂堂白虎府弟子,不能被妖類給嚇得一言不發(fā),只知躲避的。
立刻便就有膽大的白虎府弟子,駕雲(yún)往上,直視這些飛禽妖類。“你們與武帥有何仇怨,這我雖然不知。但你等想要讓我白虎府交人,實在是異想天開。不說武帥乃我白虎府的撐天白玉柱,便是尋常弟子,也沒有交給妖類的時候!”
這弟子尚未練出法域,修爲(wèi)低下,但是被逼出來的膽氣卻著實壯的很。不說金武不在,反而是怒斥一干妖類,做了身死衛(wèi)府的準(zhǔn)備。
面對這樣的小卒,金身孔雀自不會動手,她掃了眼空蕩蕩的白虎雄城,“且說金武去了何處?否則便是我不取你的性命,也會讓外人嘲笑你白虎府避而不戰(zhàn),怕了我白雲(yún)山的。我等與金武之事,不是你們這些小卒能夠插手。”
白虎府傾巢前往君子國,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那位白虎府弟子心知這事說與不說都無什麼要緊,便也沒再強撐著。
得知了金武的去向,金身孔雀等是沒有任何的遲疑,直接變化原形,展翅高飛。
“嘶,這些飛禽妖類實力夠強的呀。那頭孔雀一身金光萬丈,不是三法歸身,就是十二道命門全開呀!以前未曾聽說白雲(yún)山有這般的妖類?”
猜測出金身孔雀的修爲(wèi),木御是暗暗咋舌,跟著便是心頭暗喜。“管她是何來歷,敢來尋金武的晦氣便就對了。她們知道金武是白虎府主帥,還敢前來,想必是極有神算,那我便要看看金武這回怎麼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