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之秋呀。”
嘆了一句,武備馬將軍說道:“那魔頭煞星若出,少有人能夠制約。可恨這刀鋒嶺的修煉者,早早得到消息,居然不報,誤了時日。若是趕上前幾日,至寶前輩未曾離開九州界,那大可請前輩來此,定能制的住魔頭煞星。”
一襲軍馬,來的甚快,踏雲(yún)飛馳已經(jīng)近了亂石寨。
伸手一揮,秦正陽帶著大軍落下。
“多說無益,一切按照白虎節(jié)堂傳下的軍令行事。入寨!”
紅日高升,亂石寨中是血紅一片,碎屍堆砌,蠅蟲飛舞,滿是恐怖景象。
其中已經(jīng)有那麼幾十個修煉者,在收拾慘狀,見到白虎府大軍前來,皆是滿臉幸喜,心中安定,上前來拜見。
秦正陽瞧見此地的慘狀,也是不禁驚歎血魈的肆掠。
稍稍掃了一眼,他的眉頭又皺了,因爲他並未瞧見任何一個白虎府的弟子,眼下亂石寨的幾十個修煉者,盡是刀鋒嶺本地的。
之前白虎府是派了兩撥人馬,一共四隊弟子前來。
早前的弟子,貪狼騎、七殺陣、破軍營各是一隊,而後面的一撥,則是由七殺陣的廣千煞帶隊來接應(yīng)。
“血魈肆掠,便是前面一撥的弟子,有幾個折損的,但廣千煞實力還成,如何也不見蹤影了。”
心中疑惑,秦正陽喚來幾個修煉者詢問。
可他們也說不知道,只是受了白虎府的命令,出去聯(lián)絡(luò)別家,帶著修煉者回來之後,亂石寨裡已經(jīng)是這樣的場景了。
事情透著蹊蹺,但眼下秦正陽沒有時間細究,便略過此事,按照白虎節(jié)堂的軍令行事。
三位將軍,各帶著兵馬,分佈刀鋒嶺中的三個血河入口,把守森嚴,不讓一人入內(nèi),也不讓一妖出來。
地下血河。
猩紅一片,金武將火光一收,長出了口氣。
咯嘣,咯嘣的幾聲,焦枯的外皮,從林闖的身上開裂脫落,運轉(zhuǎn)真氣,勉強的修補著身軀。
蒼白的臉色,能夠看出他十分虛弱,可是神情卻要比之前好上許多。“以火燒身,果然能行。雖然受了番苦難,但總算是將魔性給驅(qū)除了,看來這血河,也並非是什麼可怕的地方。”
魔性驅(qū)除,那麼性命就保住了,林闖心中異常的欣喜,那邊了無希望的末路,真不是人能夠走的。
“嗯,也幸虧是立刻動手,否則再晚一些,等到魔性入腦之後,那便是能夠驅(qū)除魔性,林師兄你也活不下來。”金武稍感後怕的說道。
解決掉林闖身上的隱患,金武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捲過來邪魔留下的血河圖,上面已經(jīng)是殘破不堪。
整張長卷,都是破破爛爛,中間更是開了一道大口子,器靈被毀,這法寶也就是毀了。
不過,法寶雖然被毀,但仍有它的作用。
無法當做法寶來用,卻能夠用來做祭煉的材料。
“我手上也有一件血河圖,以殘卷來祭煉,不知道能夠提升多少?”
正好林闖剛受大難,需要時間來恢復(fù),金武便盤腿坐下,將自己的血河圖給拍出來,準備依法祭煉。
一旁的林闖見狀,提議道:“洪師弟想要祭煉此圖,不如將你那件火龍
狀的法寶,也一同給祭煉了。”
一同祭煉?
金武聞言微微愣了下,轉(zhuǎn)念稍稍考慮,覺得這確實是個好提議。
他所學的祭煉功法是《火耀天官祭煉法》,最善於祭煉與火有關(guān)的法寶,如果單純的只是祭煉血河圖,恐怕是發(fā)揮不了多少效用。
帶上火龍奪一起祭煉,可以確保祭煉的效果。
只是,將火龍奪與血河圖混合,最後能得出怎樣的一件法寶來,金武實在是說不好的。
“天官在上,祭寶煉器!”
既然說不好,那就直接煉出來試試,金武以血河圖爲本,以火龍奪與殘卷爲材料,一念法訣,直接火光耀起。
熊熊的天火,將左右手上的火龍奪和殘卷熔掉,化作兩道紅光,直入血河圖中。
紅光一入,血河圖頓時亮光異彩,筆墨改動,猶如再起一副畫卷。
點點筆墨,血河依然在,但黑日換紅日,一條火龍,藏身雲(yún)霧之中,旭旭光亮,映得本來邪魔之氣甚重的血河圖,多了不少的正氣。
讓人一眼望去,瞧見的不是洶涌血河,而是紅日初升,陽光普照,要一掃這森森的魔氣!
而此圖一成,金武頓時心有所感,放眼望去,是直入圖中。就如同他另有一句身軀,正站在圖裡一般!
“器靈已成,這件法寶升到六品了!”
再看圖中,洶涌的血河在紅日映照下,嘭的一聲直接燒了起來,沖天的火焰,是夾雜著血浪,只讓人冒出一個念頭來,血河火海!
“血河火海,正好應(yīng)了兵家的兇險,與我白虎府秉承的大道,是不謀而合的。洪師弟能煉得此法寶,算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了。”
看著新成的血河火海圖,林闖心有所感的讚道。
而金武聽後,心中則是思索,難道真有那個天命之事?否則自己怎麼會先得霸訣,再入白虎府,現(xiàn)在煉得一件法寶,又與兵家相合呢!
這彷彿是有一隻大手,在引著他一步步的走來……
搖搖頭,金武否了這個想法,未再考慮這般瘋狂的念頭。
霸訣是什麼?傳自至寶霸刀的大道神功!就算是有那在背後推波助瀾的高人,又怎麼會捨得這樣一件功法呢!
擡手一招,收了血河火海圖,金武站起身來,看了看前後,“我倆深入地下,這不知道是幾層,希望不是太深。”
刀鋒嶺地下,血河流淌,分出好些層來,越往下是越兇險。
其中除了近年來墜入魔道的衆(zhòng)多修煉者外,更要命的還是當年那場變故,死在一夜之間裡的衆(zhòng)多水族妖類,以及後來六大勢力齊下血河,想要探明究竟,結(jié)果喪命於地下的高手們。
這些當年的修煉者,現(xiàn)在都通通墜入魔道,成了猶如血魈一般的血奴。
但它們的實力,可要比血魈厲害許多,能稱爲血羅剎、血夜叉,乃至於血修羅!
金武現(xiàn)在所擔心的,便是就這件事。
如果自己二人身處三層往上,那還無什麼大事,可要是三層往下,那說不準就會遇到什麼厲害的血奴。
有了這般的憂慮,林闖稍作休息,便趕緊同金武一道,沿著血河往高處去,未敢久留。
行過不
久,金武就瞧見了人影,是那些在血霧中待得日久,已經(jīng)生出癮頭來的修煉者們。這一發(fā)現(xiàn),讓金武二人稍稍放心下來,估計自己身處的位置,還只是一二層而已,並沒有多深入地下。
這些修煉者們,早前還有心思同血魈搏殺,想要佔盡地下,霸著血霧。
可是自從發(fā)現(xiàn)血霧成癮,脫離不得,只能在其中乾耗,一月、兩月、半年,總有一刻會被魔性侵入,成爲血魈後,他們的心念全都熄滅了。
眼下一個個是枯坐在血霧裡,雙目無神,落入生無希望,死又不甘心的境地。
瞧見金武二人過來,至多隻是看上一眼而已,莫說是兩個人,就算是兩頭血魈,只要不同他們動手,估計這些心灰意冷的修煉者們,也不會在意的。
從這些修煉者的附近過去,金武心中是暗暗驚歎這血霧的威力。
雖然不及血河兇猛,但侵蝕人心起來,卻更勝於前,一點點吞噬掉的,不僅僅是這些修煉者們的身軀,還有他們的意志。
血河往上,入口之處。
白虎府的大軍,固守此地。
眼下時近正午,除了前一步趕到的貪狼騎外,七殺陣和破軍營也盡數(shù)達到。
三隊兵馬通力合作,由七殺陣在入口處佈陣,破軍營紮寨,貪狼騎掃蕩四周,盡除肆掠刀鋒嶺的血魈。
秦正陽領(lǐng)著兵馬,掃蕩一圈回來,坐在中軍帳裡,眉頭緊鎖。
“一圈下來,沒碰到多少血魈,似乎都退了去一般,莫非是知道我等要來?”
軍帳中,除了秦正陽外,還有破軍營的童將軍,以及滿身殺氣,遠勝廣千煞百倍的威將軍!
威將軍與貪狼騎主帥不和,連著同貪狼騎幾位將軍的關(guān)係,也並非太好,秦正陽不會自找沒趣,他的話是同童將軍說的。
童將軍未穿甲冑,而是穿著一身的戰(zhàn)袍,這是破軍陷陣的特點。
“正陽兄你多慮了吧,我們來此不算隱秘,可那血魈神智被侵,連三歲孩童都不如,如何會知道撤退躲避鋒芒的事。或許只是湊巧,昨日出來的血魈不多罷了。”
方臉無須的童將軍搖搖頭,並不認爲此事需要太過在意。
血魈的神智如何,是衆(zhòng)所皆知的事情,關(guān)於這一點,秦正陽也是笑了笑,心說自己都是被那魔頭煞星給嚇的,以爲事事都有異常。可那魔頭煞星再厲害,是也被困起來的,血河之事,不過是受其波及而已,沒必要想的太複雜。
只要處置得當,不讓事態(tài)擴大,便定然無事的。
“報,入口大陣裡,有人出聲,說是貪狼騎的弟子。”一個弟子,飛奔入內(nèi),大聲稟報。
秦正陽眉毛一挑,暗道總算是有消息了,立刻是問道:“可曾報了姓名?”
“回將軍,是貪狼騎一編的林闖和洪炎。”
“好!”
秦正陽猛一擊掌,叫了聲好,在貪狼騎出來的幾個弟子裡面,他最爲擔心的就是這二人的,沒想到是盡皆無事。“快快,快放開大陣,讓他倆出來,本將軍有話問他倆。”
弟子領(lǐng)命,正要下去。
忽然,一直閉目的威將軍,陡然睜眼,“慢!白虎節(jié)堂的軍令,只讓佈陣,沒讓放人!此事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