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喊捉賊,不知廉恥!”
一聲斥喝,自天際上響起,血魔宮一改頹廢不動的勢頭,是猛然一震,血光沖天。四周襲來的山巒,無有能夠近前的,其威力明顯與剛纔有云泥之別。
“怎麼會!”
如此大的變故,就算是威雲臺也是震驚失色,不由的呼出聲來。
“怎麼會!血魔宮不會有這樣的威力,也不會有寶光存在的!”
血魔宮上的血光耀眼,並非是威雲臺一人感覺的震驚無比,衆多瞧出來門道的修煉者,也都是異常驚訝。
這血光可非同尋常,傳言中稱之爲寶光。至寶出世的時候,那沖天的毫光,便是寶光中志高至尊的一種。眼下血魔宮那耀眼的血光,自是不能與其相提並論的,但是任何一種寶光,都不會出現在凡品寶物上的。
所謂凡,那就是仙界之下,幽冥之上!便是一品法寶,那也是凡品!
“魔器,不,是仙器!血魔宮成仙器了!金武定是冒險將兩條魔根相融合,煉全了血魔宮!”大致知道些血魔宮究竟的秦正陽,見狀是神情激動的喊道。
血魔宮本是血魔法王之物,他是參照仙家寶物的要求來煉製,只煉成了一半多,便就是件難得的重寶,可以和一品法寶硬碰硬而不落下風。眼下煉全,那自然是一件厲害的魔器,不過現在是由金武掌控,是人非魔,那便是仙器了。
秦正陽猜測的言語一出,衆修煉者是盡皆變色。
其中以威雲臺和曲孤風二人,臉色變化的最爲厲害。
論及修爲,金武現在是打開十道命門,與威雲臺不相伯仲。之所以會被威雲臺壓著打,僅僅是因爲陰邪魔根被血魔法王禁制所困,他沒有辦法徹底掌控這件重寶而已。
而現在,金武不單單是解開禁制,徹底掌控了血魔宮,而且還將血魔宮煉全,一舉超脫凡品。光是血魔宮四周散發的寶光,就已經是死死的壓住了九州兵盤,讓其功效大減了,再一動手,威雲臺哪還有勝算。
“速走!速走!賊獠實力太壯,不可直面,威師侄與我速去刀鋒嶺,還能夠有翻身的機會!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知道大事不妙,情況立刻就要逆轉,曲孤風是顧不得許多,趕緊是大聲疾呼。要讓威雲臺撤退,共去刀鋒嶺活命。
他這一喊,便是不打自招了,衆人盡皆側目。
刀鋒嶺那是什麼地方?是邪魔盤踞,滿布血奴,其下還有關押大魔頭的仙獄。曲孤風要去那裡避難,其人是什麼背景,頓時顯露無疑。
“好哇!曲師弟你真是邪魔內應!”
“什麼曲師弟,此等敗類,甘心聽從邪魔驅使,還有什麼臉面做我白虎府的弟子!”
幾位東城裡的長輩,無論是爲了與曲孤風劃清界限也好,還是真爲了白虎府要清理門戶,是盡皆出手。幾人合力,朝著曲孤風打來。
曲孤風卻不與他們交手,是直掠出去,招呼威雲臺道:“你還在等什麼!血魔宮厲害,九州兵盤也敵他不過的!”
“我不走!本主不走!”
威雲臺神情癲狂,已經是沒有剩下多少清明瞭,更無去怪罪曲孤風自爆底細
的舉動。他只知道自己今日若不能壓下血魔宮,斃殺金武,那麼他的兵主大位,就連一日都坐不下去,終究只是場大夢而已。
“本主是白虎府兵主,你們這些邪逆,要亂我白虎府!林義雄是邪逆,你是邪逆,你們都是邪逆!該死,通通該死!本主今日,就要斬妖除魔!”
大聲呼喝,威雲臺是雙目赤紅,神若瘋魔,已經是失了心智。
曲孤風見狀,是一咬牙轉頭就要走。威雲臺是生是死,實則在他心中並無多少份量,他執意勸其離開,是怕到了刀鋒嶺天坑那裡,沒有個熟悉的人接引,他在邪魔面前說不上話。
可現在威雲臺無半點要走的意思,一干東城裡的師兄弟,與衆多的白虎府弟子,卻已經是朝他殺來。便是無人接引,曲孤風也唯有逃了,拼著臉皮不要,低三下四一些,應該能在邪魔中安身的。
“哼!曲師叔祖身爲白虎府長輩,歷來講究個禮法,不殺了我這個逆行犯上的賊獠,怎麼就著急走了呢!”
一聲冷哼,忽然響起,曲孤風只覺得四周一暗。無數的血光在他四周聚集,交替重疊,一道挨著一道,是讓原本耀目的血光,變得深暗起來,猶如是銅牆鐵壁的牢獄,將他給圍在了其中。
此時,金武方纔從血魔宮中顯身,一條丈長的小龍,在其身周遊走。
那小龍身軀不長,但是遊走之時能夠吞雲吐霧,猶如真龍駕雲,是做到了陰陽相濟,流轉不歇了。
金武稍稍擡手,血魔宮頓時極速收縮,眨眼之間便只有拳頭大小,落在手掌心中。
可是眼下卻沒有任何一個修煉者,膽敢小看了這區區一拳大小的宮殿。就算是秦正陽等人,瞧見血魔宮的忌憚,也是遠勝之前。他們十分清楚這血魔宮一舉超脫凡品,那在九州界中,將再無任何一件法寶能夠與其匹敵了。
金武手掌血魔宮,不說是九州界內無敵,也定然是能夠躋身巨頭宗主之列。可與君子國國主、白雲山天長、青丘玉娘娘人等平輩論交。
“我金武豎血旗,要殺邪魔內應,這裡面你曲孤風算一個。我金武之前也說過,要先殺你,再除威雲臺,這你們還有你曲孤風,怎能讓你給逃了。”金武託著血魔宮,駕雲邁步,身邊的魔根大龍吞雲吐霧,將他襯托的猶如神將一般。
不過,金武此時的聲勢越大,威雲臺便是越恨。
他不但是恨自己將要功敗垂成,還恨金武將他視作無物。
“賊獠!你便是血魔宮厲害,卻安敢目中無人!我便讓你知道,輕視我威雲臺的後果!給我起!”
怒喝一聲,威雲臺擡手一招,九州兵盤上的山巒河流是盡皆升騰。
隨之而來的,是四周羣山聚集,大湖大河而是騰空而來。威雲臺大有玉石俱焚,將這一切並做一氣,囫圇這把衆人連著血魔宮,連著白虎雄城,還有金武等通通埋葬。
“小心,這是九州兵盤玉碎山河的一招!威雲臺是在拼著九州兵盤盡毀,強行運轉此殺招的。”
有東城裡的長輩瞧出了門道,是趕緊同金武示警。
“兵家法寶,果然是有可取之處。這般威力,怕已經是過了一
品法寶的極限了,難怪會做爲白虎府的鎮府法寶。”金武心中稱讚一句,並未有什麼緊張的神情。
他不是小瞧了九州兵盤的威力,而是看清了威雲臺的斤兩。
“九州兵盤有歷代兵主祭煉,非比尋常法寶,你威雲臺只花了半日,便能完全掌控?我卻不信這事!”
說話往身前一抹,血光橫出,在圍過來的山河間繞了一圈,是將它們盡數攔在了血光之外。山河沉重,非尋常招數,即便是以血魔宮超脫凡品的實力,也不可能將其永遠攔在外面,這只是一時而已。
威雲臺想來是猜到了一點,癲狂著大笑,“哈哈哈,你能攔得住一時,豈能攔得住一世。再來百座山巒,看你怎麼阻攔。今日要麼九州兵盤先碎,要麼就是你這賊獠身死!”
“攔得住一時,那便成了!”
應過一句,金武冷視威雲臺,是猛然間再出手。
他這一次打出去的,不是血光,而是掌中託著的血魔宮!
血魔宮拋出,也不是奔著山河去的,而是直對九州兵盤,要以血魔宮撼動這件法寶。
轟!
二者一觸,立刻是一聲巨響,區區拳頭大小的血魔宮不動分毫;展開規模,如縮小的大地般的九州兵盤,卻是不住的顫抖。
而抖的更加厲害的,則是威雲臺!
他臉色赤紅,渾身上下是一震顫動。看向金武的眼神,是震驚中帶著十足的不甘,更有十二成的殺意,恨不得將金武扒皮去骨了。
金武毫不理會威雲臺的殺意,是大笑數聲,“果然被我給猜中了。你威雲臺就是個繡花枕頭,我之前沒能完全掌控血魔宮,你也沒有掌控得了九州兵盤。當時我若以血魔宮撞一下九州兵盤,你那時候便要露餡!不過,現在也不晚!”
擡手收了血魔宮,金武連揮兩掌出去,是打出了兩道寶光,將九州兵盤從威雲臺的掌控中奪下。
噗!
法寶被奪,威雲臺是再沒法撐住,泥丸宮震盪,一口血水噴出,十成修爲剩不下兩成。
除他之外,曲孤風也沒有好受到哪去,被金武困在半空後,是被衆多的東城長輩堵住。一個照面,便失手被擒,修爲被禁,送到金武這來由其處置。
山河歸位,外方山落地,白虎雄城是安然無恙。
兵主林義雄的靈堂,還在白虎節堂當中。金武問明林闖的心意,是與衆人一道,將曲孤風和威雲臺二人押入白虎節堂,要在靈堂前斃殺,一祭奠兵主林義雄。
轟!
就在此刻,整個天地轟然一震,讓剛剛纔平復下來的衆人,是驟然變色。
被押跪在靈堂前的威雲臺,此時好像是生出了無窮的力氣,愣是從秦正陽的手下站了起來。
“你們完了!你們都完了!知道這是什麼響動嗎?是血魔法王出仙獄了!我威雲臺走在前面,你們也遲不了多久的。我在……”
不待威雲臺將話說完,金武便一掌將其拍翻在地,同秦正陽一點頭,下令道:“白虎府逆徒威雲臺、曲孤風,勾結邪魔,暗害兵主林義雄。今日先殺此等敗類,他日再取魔頭性命,以祭兵主!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