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位尊聖自知金武已成氣候,沒了之前輕易就能收拾的打算,是急忙趕回仙獄罩門,免得在這裡弄得灰頭土臉。
兇祖同樣是知曉自己託大了,身與道合的金武在煉化鬼嚎魔道、酒魔道,又統(tǒng)並兵家等等之後,已經(jīng)得洪爐一道中的三昧真義。單就大道領悟而言,他縱是無盡歲月前的尊聖,也壓制不住金武了。
但是他明白的有些晚了,身周有天降烈火在,是讓兇祖無法脫離戰(zhàn)局。
“小輩!你是在逼我!”
兇祖自不會就此認命的,他將左右手上的干鏚相互一碰,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頓時渾身兇氣高漲,是動用了仙道力量。有意硬抗仙獄的雷霆刀鋒,要在最短時間的內(nèi)結果金武,這樣方纔有他得勝的機會。
兇氣鼓動,四周殺意一片,降世的烈火盡數(shù)崩裂,無一能夠近前,而這種威猛絕倫的力量,也瞬間引來了仙獄的反制。
雷霆刀光接連不停,如是連弩穿梭,干鏚不得不極速揮舞,以抵擋仙獄神威。
與此同時,兇祖是橫行無忌,直朝金武殺來,“孔雀祖妖方纔糊塗,動用了仙道力量,居然藉著雷霆刀鋒證道,去不知將你這位元兇誅殺,乃至被你所乘。本祖不會像他那般糊塗,小輩,受死吧!”
兇祖爲兇氣之主,應殺戮而生,目標十分明確和果斷。只要取了金武的性命,那麼洪爐一道再如何了不起,一時也唯有偃旗息鼓了。
殺,只有殺,方是真諦。
“大言不慚,你有仙道力量,我難道便沒有?”
眼中睥睨,金武在衆(zhòng)將士的不忿嚎音之中冷哼一聲,瞬時四周顫抖,有火焰憑空出現(xiàn),同樣是動用了仙道力量。
在仙道力量的作用,被金武所鼓盪出來的不再是魂火,而是五行爐火,自風火二氣中演化出來的煉世烈火。乍一出現(xiàn),便火耀仙獄,燒退無盡黑暗,絲毫不必兇祖所爆發(fā)出來的無邊兇氣要弱,更有氣勢拔高,要壓上一頭的趨勢。
仙獄大陣一視同仁,金武動用仙道力量,同樣是引動了雷霆刀光。萬千刀光忽然出現(xiàn),以雷霆之勢全劈中了金武,盡打入身軀之中。
噗!
一口心血,從金武喉嚨中涌上來,自嘴角流出。明顯是被雷霆刀光傷到,不比兇祖舞動干鏚來的安穩(wěn)。
“哈哈,小輩這下知曉自己有幾斤幾兩了吧!仙獄是爲了永困邪魔而建,刀鋒威力,不是那麼好接的。你洪爐一道或是應天而生,但你根基太淺,成不了大事的!”
見到金武引動雷霆刀鋒傷及自身,兇祖是面露譏笑,干鏚舞動的更加急促,大開大合,硬受了雷霆刀鋒數(shù)下,是硬衝到金武跟前。
左手盾,右手斧,擡手起殺戮,要取金武性命,壞他仙道正果。
可是金武並沒有如他預想的那麼不堪一擊,在干鏚與雷霆刀鋒的雙重打擊之下,烈火依舊熊熊,被其一斧子劈開的金武,是瞬間在烈火中復生。
任由兇祖干鏚舞動的如何瘋狂,都斬不滅金武的身軀。
“這,這於道不合
!”
越劈殺,兇祖便越恐懼,最後是怒視金武,帶著一絲驚恐的質(zhì)問道:“仙獄規(guī)則,刀鋒銳利。無論仙魔,落到這裡面,捱上刀鋒一擊,那便要虧一寸修爲,直到打散了身軀爲止。你受刀鋒所擊成千上百,挨我斧斬盾轟成百上千,怎麼會一點事情都沒有!”
成道早在蠻荒時的兇祖,此刻的神色就如同是隻知拳頭力大的莽夫,遇到了打之不散,殺之不滅的鬼魂一般。
已經(jīng)被他淡忘太久歲月的恐懼感,是又一次浮現(xiàn)到兇祖的心頭。
一個在刀鋒下面修爲不減,反而見漲,自己干鏚舞動千百次,都無法將其損傷一絲一毫的對手,足以是讓兇祖察覺到危險。
“我道煉萬物而生,這萬物便都是我道的爐中薪柴。雷霆一刀斬落不了我的修爲,那麼再來千刀萬刀也是一樣,雷霆刀鋒與你,與孔雀祖妖,都只是爲我這爐火添的一把柴而已。”
金武沒有超脫在仙獄規(guī)則以外,動用仙道力量依然會引起仙獄禁制,但是洪爐烈火煉化萬物的秉性,卻讓仙獄的雷霆刀光根本無法奏效。
像以乾柴滅火,豈非可笑?
呼呼!
既然兇祖與雷霆刀光雙管齊下,都無法撼動金武,那麼烈火席捲之後,金武又一口將其吞入腹中,便也是無法改變的結果了。
“多位尊聖來仙獄中相會我洪爐大道,那我等便沒有躲著的藏著的道理。這便隨他們的意思,揮兵龍脈所在。”
金武五行烈火不受,硬受雷霆刀光的不斷打擊,下令進軍仙獄罩門。
“道主,那些尊聖在龍脈處等候,恐怕是設有埋伏,說不準在那裡他們可以無礙動用仙道力量呀?”武太明機敏過人,見到那些爲尊聖來了又走,便猜到仙獄罩門裡面不會有太平的。
她對洪爐一道有信心,但只怕金武崛起太快,真要和全盛狀態(tài)的尊聖動手,而且是數(shù)位,恐怕勝算不大,是以關切的勸道:“不若道主你等徹底煉化了孔雀祖妖與剛剛那傢伙之後,再行進軍。那時勝算必然會大上許多,畢竟尊聖皆得道多時,沒有一個簡單的。”
武太明所考慮的,所憂慮的,金武自然也知曉,但更爲清楚洪爐一道玄奧的他,揮揮手是並不在意。
“無妨,孔雀祖妖與那兇祖既然已經(jīng)在我腹中,煉化他們只在頃刻間。只要至尊託大不來,那麼其他尊聖也是火中薪柴,不足爲慮。”
說及煉化孔雀祖妖,金武側(cè)頭往金身孔雀的方向看去。
金身孔雀她依舊是臉若冰霜,不發(fā)一言,心中不知道是在咒罵金武,還是在暗起殺心,反正是絕沒有好臉色看的。其餘的飛禽大妖,眼見孔雀祖妖被金武一口吞入腹中,震驚之餘,各色神情都有。
他們身爲妖類,在眼前這種先祖被擒拿煉化的情況下,沒有拼死衝殺上來,啐金武一臉唾沫,已經(jīng)是極爲剋制了。
金武沉吟一聲,飛身近前,“你此前論及舊時情義,我以大道否之,恐怕你殺心怨心都已經(jīng)起了。這些都沒什麼,只盼你們能夠稍有耐心,等著我道
求唯一之日。那時雖然法出一言,民歸一國,但萬道萬彩卻不會覺得,洪爐烈火,新生開始。”
“你洪爐道主已成氣候,孔雀先祖都被你給煉化了,我區(qū)區(qū)一位凡塵小妖,難道還能說不嗎?我便睜大眼睛看著,看看你洪爐一道到底是新生,還是又一位大日如來,要唯我獨尊的!”
聞言金身孔雀便是冷笑,雖是不信,但也沒有做什麼激烈動作。雖然心中不願承認,但‘坐看’確實是她唯一能夠做的事情。
她很清楚洪爐一道和金武早就不是她能夠制約的。
仙獄罩門,外有八環(huán)殺陣。
血魔法王、大力牛魔王和白骨君王這三魔收斂氣息,便匿藏在八環(huán)殺陣附近。
看著出去的八位尊聖,只有六位趕了回來,血魔法王是不禁嘴角一抽,“看來猜的沒錯,金武那子果然是末尊在世,最次也是末尊傳人。否則以他纔出世未久的大道,即便是獨尊道統(tǒng),也絕不會是這些尊聖的對手。”
“末尊道統(tǒng)出世,萬道皆要覆滅,仙界的那些至尊們又與末尊有舊仇,難怪會寧願暫時放下征伐大事,也要先除去這個大患了。尊聖們趕回罩門來,估計那金武也會隨後殺至的,君王,九王可已經(jīng)入仙獄了?”
猜測被印證,而血魔法王更關心的是其他九王前來,共行大事。
白骨君王暗通神念,點點頭:“放心吧,他們已經(jīng)到了。”
隨著白骨君王的話,從仙獄的無盡黑暗之中,有九道身影襲來,正是陰冥之中除白骨君王外的其他九王。由於怕被尊聖們發(fā)覺,他們都收斂的氣息,但在跟前去看,那股睥睨無二的氣勢,依舊是撲面而來。
“血魔給諸王見禮。”血魔法王與大力牛魔王行禮拜見。
而那九王卻不在意他倆,只看向白骨君王。
面有女相,嗓音更是忽男忽女的魔王開口道:“白骨,若非是感應到你身在仙獄之中,我等九位是怎麼都不會往這裡面來的。你也實在是膽大,敢往這裡面闖,我陰冥魔道羣雄,有多少都被禁在這裡面!”
“大欲天,既然來了便少說這些閒話。”龍袍在身,貴氣與鬼氣交雜的帝鬼王略過大欲天的抱怨言語,質(zhì)問白骨君王:“你傳信於我等,所說的兩件驚天大事,到底是真是假?”
仙獄兇險,便是陰冥十王也不敢擅入。眼下他們大膽進來,全都是白骨君王將末尊道統(tǒng)出世和仙獄大陣沉淪爲魔的消息透露,否則便是有白骨君王作保,也請不到他們前來。
“仙獄大陣爲魔的事情,尚且只是血魔法王一人之言,還沒確認,但末尊道統(tǒng)出世,卻是確鑿無誤。剛剛有八位仙界尊聖出了罩門,結果卻只回來六位,他們的對頭除了末尊道統(tǒng)之外,是再無旁人了。”
事關重大,白骨君王沒有隱瞞,是老實相告。
聞言九王皆是心中思量,一會之後,纔有帝鬼王開口,“末尊道統(tǒng)出世,是仙界萬道大劫,同樣是我魔道劫數(shù)。此事爲真,那麼我等便沒有來錯,這仙獄中的爭鬥,該是我魔道的最後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