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血色雷團,亂炸一氣,其威力固然巨大,但金武所擔心的卻並非這一點。
依仗雲翅千里之術的速度,金武完全有把握飛竄出去,不會被這血雷轟中,至多就是受其波及,負些小傷,絕不會有大礙的。
只是如此一來,自己逃遁了,血河火海圖卻逃不了,其中卷著的血夜叉,眼看就要被控制住了,直接放棄,未免是太過可惜。金武很捨不得的,不願白白放過這一大助力。
“搏一把!拼著這些血奴毀光,只要能夠阻得這一下,逮住了血夜叉,那便沒有虧!”
既然不願舍了,那麼金武就打算硬拼此招。
嗖!嗖!嗖!
殘餘的金紋血魈和金紋血羅剎,隨著金武的心意一動,是盡數撲來,血色利爪全往血夜叉身上招呼,不求能夠將其斃掉,只求斷了它雷團。
吼!
被金紋血奴騷擾,血夜叉嘶吼大怒。
神智渾噩的血夜叉震怒暴躁之下,未再繼續聚集雷團,而是乾脆腦袋一甩,直接將尖角茬枝上的雷團,給全拋了出來。
這些血色雷團一出,瞬時爆開,轟鳴的雷勁四溢,撲過去的金紋血奴,是首當其衝。
金紋血奴的身軀,經由血河火海圖中的紅日淬鍊之後,堅實了許多,但是在血夜叉以魔道手段,聚集起來的雷球轟炸下,並無多少的抵抗之力。
蜿蜒如蛇,但其鋒如刀的雷勁,是摧枯拉朽,直破撲殺過來的一干金紋血奴。
“好厲害的血雷,那也試試我的雷勁!看你這血夜叉,是否受得住!”
金武背後的火翅一震,其上雷紋乍亮,噼啪亂響的雷勁瞬時而出。頭頂之上,一片烏雲浮現,其中也是雷霆閃爍。
如此的御雷手段,正是三青鳥的拿手好戲。之前面對羅月的時候,因爲顧及身份,爲敢顯露出來,現在對付血夜叉,可再沒了顧忌。
轟轟轟!
雷霆陣陣,一道青芒雷勁轟然劈下。
金武御使雷勁的聲勢雖大,但實則還是血夜叉的魔道手段,要高明一些。二雷相接,炸了一聲,血雷勃發,是將烏雲一震而散。
見到雷雲消散,金武並未驚慌,他出手之前,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若是血夜叉連自己都敵不過,如何能夠匹敵練出法域的高手。
而金武所要做的,僅僅是拖延時間而已。
被血河火海圖卷中的血夜叉,此時總算是沒了掙扎,已經到了被控制的邊緣,金武趕緊加速驅使法寶,要奪了它的心神。
吼!
一聲長吼,血夜叉帶著難以名狀的不甘,是心神被奪,歸了血河火海圖所控。
有了這頭血夜叉的助力,金武將法寶倒卷,紅光一閃,是將剛剛放出來許多血雷的血夜叉,也給卷中。
一番施展,盡收兩頭血夜叉。
“呼,萬幸我身懷血河火海圖,否則根本對付不了這血夜叉。奪血夜叉的心神,就是如此的艱難,看來我這法寶,目前的極限便是如此了。若想要對付血修羅,也不知道還得往上升幾個品級才行。”
收了血河火海圖,金武展翅離去。
他剛離開不久,一道人影橫出,滿身的戾氣沖天。
“洪炎!我羅月必要殺汝!”
羅月滿臉赤紅,怒氣沖天。
他雖說是知道百葉金光陣的方位走法,而這走法是其師父威雲臺,從血魔宮背後那人處得知的,確實是正確無誤。
只是這陣法就像是條小河,而方位走法,則是河中的青石。
如果河水是風平浪靜的,那麼照著方位來走,自然是輕輕鬆鬆,無什麼風波,便能夠過去的。可是經由金武一鬧,百葉金光陣已經是起了變化,金光接連不斷的朝羅月洪大,便是他知道方位,也是廢了一番手腳,才能夠脫身的。
傷倒未曾傷著,可是模樣狼狽,再加上被金武給走脫了,羅月哪能夠忍住這口氣。
掃視四周,他心中算了下位置,“此處往前,便該是師父去取陣圖的位置了。那洪炎若是走這裡過去…哼哼,這可就是自投死路了!”
心中冷笑,羅月腳步不停,駕雲飛馳,要去匯合其師威雲臺,同時也想要看看金武是如何死的。
羅月計算的位置,還算準確,他往前飛馳了有一盞茶的時間,就瞧見了威雲臺。只是卻未看見預料中的金武,而是成堆的血奴。
“嘶!哪來如此多的血奴!”
血奴的數目衆多,但是更讓羅月感到心驚的,還是它們的種類。
最低等的血魈,是一頭都沒有,半數是血羅剎,而剩下的其它,要麼是血夜叉,要麼就是幾個爲首的血修羅!便是以威雲臺的修爲,眼下都未能佔到便宜。
七殺大旗齊出,結陣禦敵,也剛剛是穩住了陣形,不至於落敗而已。
飛身上前,法域拋出,轟退了一頭血夜叉,羅月躬身見禮。“弟子見過師父。”
“外有強敵,無需多禮,只你一人過來?”
威雲臺本身是未打算同這些弟子一起的,他前來拿陣圖,事後說起來好說,只要道是運氣甚好,機緣巧合遇到了一血奴巢穴,殺戮過後,尋到了陣圖。想必也沒有人,會因此懷疑什麼的。
可是如果帶著衆多的弟子一起,弟子們見他來去自如,在血魔宮衆多的岔路中,是直直尋到了陣圖所在,那就難免不會起疑了。
便是門下弟子,威雲臺都會不是盡信的。
這隱秘之事,只是同羅月說過,也同他交代過,此番進來,帶著師弟們在血魔宮繞上一圈便可,無需跟自己一起。
眼下看到羅月趕到,威雲臺微微有些不悅。
羅月清楚自己師父的脾氣,趕緊解釋道:“師父恕罪,弟子非有意來此的。只是之前遇到了洪炎,那小子敢同師父放對,弟子氣惱不過,就與師弟們要取他性命。未想此人修爲不高,但是手段卻不少。在背後凝出一雙火焰翅膀來,速度甚快,弟子一路追趕,纔來了此地的。其餘的師弟,估計是被那些刀鋒嶺的修煉者,給擒住了。”
“哦。”
應了一句,威雲臺面色稍緩。
他並不在意金武的死活,只在意這羅月,
還是否聽命行事,若是敢自作主張,威雲臺定會驟下殺手,毫無留情。
“此地不知何故,來了許多的血奴。那洪炎勢力不濟,想必是被血奴襲擊,已經分食乾淨了,用不著太過留心。你既然來了,便正好與爲師一道,破了這些血奴!”
“弟子遵命。”
聽到威雲臺的猜測,羅月稍稍有些不甘心。
他一路要殺金武,結果連具屍首都未瞧見,便被血奴分食了,實在出不了他心中的惡氣。只是掃見數目衆多,而又實力雄壯的血奴們,羅月估計師父猜測的沒錯,以那小子的修爲,定然是活不下來的。
“哼,死了就好,喪命血奴腹中,可稱得上死無全屍了!”羅月心中恨恨的想著。
吼!吼!吼!
血奴衆多,嘶吼聲不斷,它們盤踞在前,是結結實實的堵住道路。
而它們的嘶吼聲,則是經久不息,一道道的聲浪,幾乎將整個血魔宮的穹頂,都要給掀翻了一般。
只是,誰都未曾發現,在這驚人的血奴當中,還有一個吼得甚是無力,雙目血光高漲,卻一步步往後挪動的血羅剎。
“怪事了,這些血奴數目衆多,少有往別出去的,倒像是專爲護著此地一般。”那頭血羅剎的神情同樣癲狂,可是心中卻是清明的很,細緻的觀察著四周。
能夠頂著血羅剎的身軀,在其中的行走的,自然是金武身懷《奪魂再造大法》的神效。
他方纔靠近的時候,真是嚇了跳,實力如此雄壯的血奴,已經是足夠同白虎府三軍面對面打上一場了,可是卻固守不出。
僅僅是因爲威雲臺的衝殺,才激得近百頭血奴,與他撲殺在一起。
若是這樣的情況,出現在血魔宮的中心位置,那金武自不會感到奇怪。
做爲一件九幽血河煉製成的法寶,藏著數目驚人的血奴,算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可是眼前這地方,一方高塔,外有銅鈴,叮噹直響,說是一棟精緻的建築,並不爲過,但是想來,也就是與草樓類似的地方而已。
既然草樓那裡,連一頭血奴都未出現,這地方聚集了如此衆多的血奴,用腳趾頭來想,金武都能知道有蹊蹺。
所以就改頭換面,再造身軀,拿著血羅剎的身軀,混了進來。
“此地必有異常,而威雲臺不去別處,一心要打進來,看來也是猜到了這點。哼哼,近百頭的血夜叉你能夠對付,但是那四五頭的血修羅,只怕便是你威雲臺,也沒辦法硬衝吧。這座高塔,得由我金武先探一探了!”
一副血羅剎的皮囊,正是最好的遮掩,金武不動神色,冷眼旁觀威雲臺師徒的奮力衝殺,自己緩緩朝後退去。
沒有血奴的阻擋,金武動作再如何緩慢,那也比前進不得的威雲臺師徒,要快上許多,很快就到了高塔之前。
高塔約有十多層,通體像是由銅鐵所鑄造,滿釘的大門緊閉。
“草樓,乃是養青草,存藥材的所在。這一座高塔,不知道有何妙處呢?”
心中帶著疑問,金武擡手推開了大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