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倉促,一點都不倉促。事急從權,當年我白虎府也曾有此兵主意外身亡的厄難,那此便是幾位府中長輩,推著一位後輩主帥接掌白虎府的。此次有六人點頭,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曲孤風未有半點的嘲弄,而是竭力的勸道。
他現在比威雲臺還要心急,兵主林義雄是死了,但是林義雄一脈的人馬還在,特別是留在白虎府中的貪狼騎弟子,以及那曾、馬二位將軍。眼下就守在靈堂上,曲孤風從他們面前過的時候,都能夠感受到那森森的寒意。
而且不止是貪狼騎,還說有破軍營,那可是完完整整的一支大軍。主帥邱南光雖沒有說話,但未必是沒有什麼心思的。林義雄一死,輪也能輪到他的頭上了。
白虎府三軍,有兩軍不定,剩下的七殺陣,也只是看著安穩而已,處處都有可能生出事端的。在這種情況下,他若不早早將事情給定下來,恐怕往後拖的越久,對威雲臺就越不利,也是對他曲孤風越不利。
“兵主大位的事情,已經能夠定了,要等的不過是一些繁文縟節罷了。有一件事,你現在是萬萬等不得!那就是我白虎府的一品法寶九州兵盤,你得早早將其給祭煉了!”
九州兵盤,是白虎府的鎮府法寶,歷代所傳,威力奇大無比。
林義雄自從接掌白虎府以來,是事務繁多,到頭也沒有祭煉過這件法寶的。否則在淮水上時,就足以支撐下去的。當然,若是早知道有邪魔來襲,也不會是一點準備都沒有的。
“也好,那子弟便當仁不讓了。”
威雲臺明白眼下的局面,他想要掌控白虎府,有東城裡六位長輩的支持,依舊是不夠。要是能夠將九州兵盤祭煉成自己之物,那纔算是有了底氣,兵主大位坐穩了七成。
九州兵盤就在白虎節堂內,威雲臺立刻過去,被沒有進的去門。
白虎節堂的內門,緊緊閉上,宋衛長領著一隊兵甲,是親自在把守。
“見過威將軍,見過曲師叔。”在二人來後,宋衛長拱手行禮,沒有半分不敬的地方。
但是同樣,宋衛長也沒有半分放行的打算。
“白虎節堂是府中重地,沒有兵主親令,是任何人不得入內的。威將軍和曲師叔,若是無事,還是莫要在這裡晃悠的好。”
“宋師侄怎麼說起胡話來了?這兵主蒙難,哪來的什麼親令呀。”曲孤風上前笑道。
宋衛長把守白虎節堂是其應盡職責,所以曲孤風倒沒有發怒,只是想好言好語,勸其離開。而且宋衛長手底下,也有一支兵馬,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曲孤風並不想與他發生衝突。
宋衛長笑了笑,“師叔說的有理,但是弟子我職責在此,輕易不敢鬆懈的。二位還是請回吧。”
“你這麼如此不識趣!”
被宋衛長頂回來,曲孤風開始有些怒氣了,“我等幾個長輩,都點頭答應,由威雲臺來執掌白虎府了。回頭他便是新任兵主,怎麼就進不得這節堂了!”
“師叔伯們如何決定,弟子無
法多說什麼,但只要威將軍一日不是白虎府兵主,這節堂他便一日進不了。”宋衛長斬釘截鐵的回道。
“你!”
到此,曲孤風算是瞧出來了,這宋衛長根本就沒打算讓他們進去,也沒打算認威雲臺這個兵主的。
呼!
威雲臺認清其態度,立刻就是將法域一展,是衝了上去,“師叔還等什麼!這姓宋的,就是在給那些守著門,等血魔宮過來呢!”
“不錯,該動手時就非得動手了!”
被威雲臺點醒,曲孤風明白過來,知道今日這白虎節堂,不殺人是絕對進不去的,便順勢而起,悍然動手。
“爾等大膽!”
見曲孤風動了手,宋衛長也不和他們客氣,喝斥道:“這節堂是我白虎府中禁地,你們在這裡動手,就是死罪!”
白虎府軍規森嚴,又以白虎節堂最是嚴禁動武。除了兵主以外,旁人不得傳喚就擅自入內,就是逐出師門的重罪,敢在此行兇的話,那無論是什麼人,都逃不了脊杖而死的下場。
不過,威雲臺卻只是冷笑,法域展開,十分兇狠的轟死一位弟子。
“死罪?等我得了九州兵盤,到時候就是新任兵主,你們死在此地,不過是擅帶兵甲入白虎節堂的罪罰而已!何人會有異議?”
“好,好,威雲臺你果然大膽!”
宋衛長怒極而笑,“難怪當年你同林義雄爭帥位的時候,兵主就說過你只可爲將,不可爲帥。若無人制約,必是禍患!今日看來,你是禍心早種,有沒有人制約,都是一樣。兵主真該早早清理門戶,怎麼會留下你這禍患來!”
“夠了!死到臨頭,還要呱噪!師叔你不斃了此人,難道等他衝出去,喚來幫手嗎?”
威雲臺生平最恨的,就是與林義雄幾次相爭,都盡數失敗的事情。眼下被宋衛長提及,是心頭惱怒異常,喝了曲孤風一聲,要他立下殺手。
被人呼喝,曲孤風心中不喜,只是他還算知道輕重,沒有立刻發作。
隨即將三法歸身,以小天地,把宋衛長等一干人,盡皆罩在其中。刀光呼嘯,是驟下殺手。
“爾等作亂,日後定有報應!”
身中刀刃,宋衛長替衆侍衛擋了刀光,鮮血長流,立而不倒,一聲怒喝,方纔是氣竭身亡!
“衛長!”
宋衛長身死,小天地裡的刀光已久,衆侍衛只來得及痛聲疾呼一聲,就隨著宋衛長而去了。
收功一旁,鮮血淋漓,肅穆的白虎節堂內門前,是成了一片殺場。
吱!
推開大門,曲孤風滿面寒霜,是朝著裡面一指,“進去吧,九州兵盤便在裡面了。”
“師叔莫怪,剛剛事情緊急,師侄我一時失態,還要請師叔恕罪的。”瞧出了曲孤風不喜的原因,威雲臺是躬身請罪。
“去吧,去吧,無什麼要緊,師叔我又不是個小肚雞腸之人。”曲孤風揮手讓威雲臺進去,心下是頗爲受用的。
威雲臺恭恭敬敬的進了九
州兵盤,心中卻是冷笑不已。
“哼!那血魔法王,在我面前也無這般的姿態,你一個老兒,倒是架子大過了天。且容你自得幾日,等到我坐穩大位之後,你在敢有何言語,就定要拿你問罪!”
大門閉上,威雲臺進到其中祭煉九州兵盤。
獨自一人在外,曲孤風瞧著滿地的鮮血難受,便沒有多等,大袖一擺,往外面行去。
在白虎節堂的正殿中,貪狼騎的弟子齊聚,爲林義雄披麻戴孝,守著靈堂。見到曲孤風從後面過來,衆人是面色不善。
暗地裡已經有傳言,說是兵主死的蹊蹺,前往君子國之事甚爲秘密,怎麼就讓邪魔知道了消息,而且還對走水路,順淮水往下去見君子國國主的細節知之甚詳?
這說明白虎府裡出了內鬼!
“誰得了好處,那誰就是內鬼!”有些貪狼騎弟子,已經是下來決斷。
對於弟子們的猜測,曾將軍和武備馬將軍,都沒有多說什麼,更沒有訓斥和責罵。在他二人的信衆,也未必不是這個想法。
威雲臺歷來與兵主不和,真要做出這翻天覆地的惡事來,無人會舉得驚訝。
“都在瞎議論什麼呢!兵主蒙難,是邪魔狡詐,莫要亂了府中人心!”曾、馬二位將軍不管,曲孤風卻聽不下去。
衛樂幾人回來報信時,是被他曲孤風給害了的,要說內鬼,他絕對的算一個。
這內鬼內鬼的一聲聲喊著,讓他是聽得心驚肉跳。
“哼!內鬼都做出惡事來了,怎麼還不許我等來說!這是什麼道理!”有弟子憤慨的嚷嚷道。
平日裡,因爲曲孤風的怪脾氣,整個白虎府的弟子,看著是對他恭恭敬敬,行禮都比見到別的長輩要周正幾分。可實則在這些弟子的眼中,對他並無好感。
況且此次,他又同威雲臺混在了一起。忙前忙後,不是爲了兵主治喪忙碌,而是爲了讓威雲臺接掌白虎府奔走,就讓這些弟子更加的感到厭惡。
眼下聽其訓斥,哪還能忍得住。
有一人開口,那就有第二人回嘴,一時間整個靈堂,皆是在怒罵他曲孤風的。
曲孤風性子乖張,獨好一張臉皮,被這麼多小輩弟子,指著鼻子痛罵。他瞬時就怒從心來,滿目火氣,一腳踏碎身下的石板,是要當場發作了!
轟!
忽然,外面一聲轟響,整個白虎府都好似一震,讓正殿裡的衆人是搖晃不已。
殿中的斥罵聲一靜,隨即從外面傳回了消息。
“是血魔宮!是血魔宮回來了!洪將軍和秦將軍帶著血魔宮回來了!”
這消息一出,衆皆驚呼,一干貪狼騎弟子眼裡的悲憤中,都是帶著些難明的喜色。
他們之所以只是怒罵,而到現在都沒有什麼實質的舉動,一是因爲曾、馬二位將軍沒有點頭;二就是在等血魔宮!
血魔宮不回,他們就好似少了些底氣一般。
“血魔宮上立著血旗呢!要殺威雲臺,以誅殺邪魔內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