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天…你是想要策動兵變!”
縱使威雲臺膽大過人,也不禁是被羅月的話,給嚇了一跳。
兵主登位,同輩解下兵權,這是白虎府歷代傳下來的軍規。若想改變的話,除了兵變以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只是,這兵變豈是容易策動的?
假如白虎府不是九州界的宗派,而是衝開通道前的地元界宗派,最高的修爲不過是一道命門,最長的壽命,頂多是奪壽三百載,共四百餘年而已。
那麼以白虎府這般的軍規,恐怕修爲頗高,自負實力的衆多前輩們,肯定是多有心思,稍一挑動,發起兵變,也並非是件多麼困囊的事情。
但是白虎府不在地元界,就在九州界!
這裡元氣充沛,沒了修行的阻礙,使得所有的修煉者,都可以一路往上。
雖說真正能夠打破命門,與天地同壽的修煉者,萬中也無一個,可是所有修煉者是個個都奔著長生不老,以踏足仙界爲目標的。
哪怕他們心中明明知道自己最大的可能,就是老死九州界,但誰都沒將九州界視作自己的歸宿,只是長生道路上的一個臺階而已。
這樣的心態,使得白虎府的衆長輩,即便是有些心思,也不敢有異動的。萬一日後有破空而去的一日,自己卻先將白虎府給鬧個天翻地覆,那如何面對仙界的尊長?
欺師滅祖,雷霆擊殺,便是他們的下場了。
“沒機會,策動兵變是一點機會都沒有。那些老東西全部都在奢望著長生,想著到仙界去呢,我要敢在他們面前提兵變的事情,第一個要殺掉我的,估計便是他們自己了。”
威雲臺是深知這一情況,所以是連連搖頭。
羅月笑容不減。
既然威雲臺是說難處,而不是反對,那麼說明他自己的心中,已經是意動了,若有可能的話,他不介意是策動兵變的。
羅月指著東面,是眼帶紅芒的說道:“將軍說的盡皆在理,只是將軍想過沒有,既然這些老傢伙缺了一個光明正大的藉口,將軍何不給他們一個呢?眼下正有一個絕佳的機會……”
臨近外方山,虎市多熱鬧。
來來往往的修煉者,在虎市當中穿行,尋找合意的物件,實在尋不到的,就免不了要麻煩虎市裡的落地戶中間行了。
一排石屋,就是落地戶聚集,商量買賣的所在。
這裡聚集著衆多的中間行,以爲各家的買賣,盡皆相差不大,紅火時都紅火,蕭條時全蕭條,無有哪個例外的。
除非是有哪個壞了信譽,貪墨了買家賣家的貨物,才那會有異於常人的冷清,不過那樣的落地戶,在虎市裡也做不長久的。
而眼下,爲首的第一間石屋外,卻堆著衆多的修煉者,買賣好的不得了。
“哈,你們伊水景家儘管放心,升竅丹的事情,我打不來包票,但一定會向洪師替的。你們大可在虎市住下,成與不成估計就快有信了。”
打著哈哈,從石屋出來一人,將一位青衣男子給送出。
那男子修爲頗高,起碼是在七八道命門之上,說不準就是三法皆全的高手,但是卻在同
出來的那位看著一點修爲都沒有的人拱手道謝,姿態放的很低。
將伊水景家的人送出門,目光淡然的掃視一圈在場的衆位修煉者,那個半點不在身的人,拱手招呼道:“諸位何必著急呢?眼下洪師還在白虎府中,煉丹之事,我們這裡沒有個準數,大夥齊趕著上面,也是無用,若是有耐心的,就儘可在這等著。”
招呼幾句話,那人也未幾句喚人進來,而是閉了門。
走石屋裡門,來到後院裡間,一個稍顯蒼老,有些粗啞的聲音笑道:“歐子你初和洪師來時,還未覺得有什麼,沒想到在虎市待了這麼些天,居然讓你混的風生水起,你就該是吃中間行這碗飯的。”
“哈哈,老槐你這話,可是言不由衷呀。是不是怕有我插手,洪師煉丹的事情,便沒你們什麼事了?”
這個談笑自如的男子,正是歐子。
他雖然是被顧成打壞了泥丸宮,修爲盡散,但經過這些天用心的調養,雖然無法修煉,但也沒有傷勢留下。
說起話來,也帶著些以往不曾有過的神采。
“哪呀,哪呀,我老槐豈是胡思亂想的人。”
捧著一把紫砂壺,老槐打著哈哈。
其實他心裡面,確實是有著擔憂。若論與金武的關係,他明顯是不如歐子的,要是歐子自己拉起了買賣,或許真就沒他什麼事了。
不過,老槐也知道,這種擔憂還是以後的事情,眼下沒必要多考慮。
瞄了眼前頭,老槐搖搖頭,面帶不屑的說道:“這些個修煉者呀,就知道一窩蜂。煉丹術纔出來的時候,個個都以爲丹藥得爛大街了,有那些糊塗蛋子,拿著上好的丹藥出來賣,居然沒人願意接手。現在知道了吧,即便是有了煉丹術,那丹藥依舊是稀罕玩意!”
這些日子虎市裡的丹藥行情,就如老槐說的一個樣。
開始時都以爲要爛大街了,所有的丹藥都無人問津,後來慢慢發現,即便是有煉丹術出現,出現在市面上的丹藥,依舊是沒有多過三成去。這三成裡面有兩成半,還都是由於怕丹藥不值價了,拋出來的存貨。
看到這樣的情形,所有的修煉者才反應過來。
煉丹術出現,確實能夠改變煉製丹藥,需要甚多奇珍藥材的窘境,但是奇珍藥材稀少,能夠掌握煉丹術的煉丹師更稀少。至於控制火勁入微,能夠隨心所欲,煉製如升竅丹這般難得丹藥的煉丹師,恐怕尋遍整個九州界,其數目掰著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到最後這丹藥的市價,那些對火勁要求不高,容易煉製的跌了甚多,而煉製困難的珍惜丹藥,依舊是一丹難求。
眼下圍在外面的那些修煉者,通通都是知道老槐與金武有關係,要來求丹的。
“他們若不一窩蜂,又如何有你老槐的便宜呢。趁著那股子亂勁,你可沒少吃進丹藥吧。”
二人在裡間說著話,忽然聽見外面有喧鬧聲。
那些修煉者都是前來求丹的,雖然數目衆多,但一直都還講究規矩,少有喧譁的時候,所以聽到了喧鬧聲,歐子同老槐相互看了一眼,知道外面肯定是出事情了。
放下紫砂壺,二人前後
出去。
石屋外面,除了原本就在等候的衆多修煉者外,還有些熟悉面孔。老槐定睛細看,發現是鍾家的人馬。
鍾家上次因爲顧家的緣故,拿著墨玉珍珠不賣,可以說已經是同金武結了仇,也是和老槐結了仇。
現在看到鍾家的人馬,老槐便知道是找茬的來了。
“這鐘當想幹嘛?”歐子心中也是如此一問。
鍾當在虎市裡有些勢力,比起老槐這樣守著石屋的落地戶,可以說是已經進了一步,有著自家的宅院了。
但是同白虎府一比,那就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現在金武已經是白虎府貪狼騎的正式弟子,他怎麼還敢上門尋釁。
歐子微微有些不解。
冷眼看著老槐和歐子,鍾當暗中冷笑:“哼,這些日子夠你們張揚的了。”
鍾當心中實在是有氣,歐子等人張揚一些倒沒什麼,他鐘當已經過了瞧不順眼,就得踩上兩腳的年齡,但是如此一來,鍾家的買賣在虎市裡,頓時就差了許多。因爲許多的修煉者,都在觀望著,想要看看老槐這邊的行情。
白虎府弟子洪炎,是個煉丹大師,自己能夠煉升竅丹,萬一要價比較低,那現在朝鐘家去買,豈不是要吃虧了。
這件事,是他鐘當不能夠容忍的。
所以昨日特意傳信去了瓊泉山顧家,問一問拜入白虎府的顧全現狀。得知前些日子,顧全最後送回的家書裡說,他是拜入了七殺陣威將軍的門下,成爲威將軍的親傳弟子後,鍾當頓時覺得心裡有了底氣。
那威將軍是什麼人?可是執掌強兵的白虎府將軍呀!
顧全能夠拜入其門下,對付一個普普通通的白虎府弟子洪炎來,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所以鍾當決定先來老槐這裡鬧一鬧。
在虎市裡動手,他鐘當是不敢的,但是敗壞一些老槐的人望,也是先出了一口氣。等到顧全收拾了那什麼洪炎,他鐘當就能接著收拾老槐這一干人了。
“哼!升竅丹豈是好煉的,大夥可莫要聽信閒話,白白錯過了機會,說不準再過一段時間,升竅丹便不知眼下的這個價了。”
見到老槐出來,鍾當直接嚷嚷道。
歐子輕輕搖頭,上前一步,“鍾當呀鍾當,你也是在虎市裡做中間行了,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算不得實誠呀。白虎府的洪師,就是在虎市裡煉出升竅丹的,數千數萬雙的眼睛親眼瞧見,你還想將真的給說成假的!”
“哈哈,都說老槐這裡,來了個能說會道的,看來還真沒錯。我鍾當要說的意思,不是說那洪炎煉不出升竅丹來,而是那洪炎是否會幫這你們煉,有沒有機會幫著你們煉!前些日子刀鋒嶺出了大事,你們都該知道吧。白虎府弟子都去了那裡,折損了不知道多少,像洪炎只是個普通弟子,修爲又低下,誰知道他是死是活呀!”
鍾當眉毛一挑,差不多就是在說洪炎已經死在了刀鋒嶺那裡一般。
轟轟轟!
而似乎是爲了印證他這幾句話,從天邊橫過來一道連綿的黑影,瞧不見邊際。
“嘶,這麼廣大的宮殿!難道就是刀鋒嶺那裡出現的重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