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市。
“虎市於我白虎府,不算什麼重要的地業(yè),你爲何會想起來要盤那處呢?”林義雄稍感奇怪。
虎市雖然來往以物易物的修煉者衆(zhòng)多,每個入城都得先交納一定的入城之資,可是卻算不得多,一塊半塊瓊膏,就能通行無阻了。每月下來的積攢實在是有些的很,還得給護衛(wèi)虎市的侍衛(wèi)們另發(fā)一份軍餉補給,就更無多少的盈餘。
遠不及白虎府發(fā)佈軍令,讓門下弟子採集靈芝藥材,殺戮奇珍異獸兌換軍功來的多。
金武正是對於這一點有著瞭解,纔會出言要盤下虎市的,當下直言相告,將自己心中的計劃,告知了林義雄。
“弟子要盤虎市,不爲別的,只爲有一處來往易貨的交匯地界。要煉血魔宮,需要大量的至陽至正之物,弟子想借著煉丹的手段,廣收其寶,若有虎市爲依仗,定能夠事半功倍的。”
“嗯,若是爲了如此,虎市倒是合適。”
林義雄明白金武的打算之後,一揮手,豪氣的說道:“此事盡在本帥身上。要是別人想盤虎市,自然是不成的,而你身爲白虎府的弟子,又立有大功,此事倒容易的很。至多一兩日,就有正式的軍令下來。”
“多謝大帥。”
金武拱手稱謝。
這時有幾個白虎節(jié)堂的近衛(wèi)過來,帶了兵主的軍令,要去押龍子回白虎府。金武便先告退,帶著人去了血魔宮,散去困住龍子的血河,把紫鱗大龍轉(zhuǎn)交出去。
稍稍送了幾步,調(diào)用血魔宮的能力,縮地成尺,把白虎節(jié)堂近衛(wèi)給送出了血魔宮,金武又轉(zhuǎn)身回去。
“我主尊上,現(xiàn)在可要驗證殘片的真僞?”走了白虎府侍衛(wèi),從金武的身影中閃出來血魔器靈,恭恭敬敬的問道。
金武輕擺手臂,“不急,先去看看魔根何樣。”
“是。”
邁步入血河,血河自兩分。
一路往下,深入血河之內(nèi),在濃密的血色當中,金武遠遠能夠看到一道粗壯的身軀,像是條大龍,在上下翻騰,似乎是想要脫困而出。
而對於這條大龍,金武心中隱隱有感,知道乃是血魔宮的關(guān)鍵,整條血河的魔根。
本來這條大龍該是翱翔於血魔宮中,馳騁在血河上下的,但是現(xiàn)在卻彷彿是被看不見的繩索,給牢牢的捆住了一般。禁錮在血河當中,只能夠徒勞的掙扎,失蹤不得脫困,而這也使得血魔宮缺了完整,發(fā)揮不出一成的實力,也讓金武無法將其給收進泥丸宮中。
“你說法王耗時十數(shù)萬年,方纔從那禁錮之地,將血魔宮給送出來,而後藉著血魔宮溝通內(nèi)外,造下好大的冤孽來。現(xiàn)在血魔宮被九州界的修煉者所覺,他自知保不住,於是將這件重寶做了棄子,要送給威雲(yún)臺立功,但法王暗中又有他日脫困,再取回此寶的打算,所以將魔根給禁錮住了。”
看著血河深處掙扎的魔根大龍,金武平靜的問道。
血魔器靈點頭回答:“是的,血魔法王正是如
此打算的。不過我主英明,斷了他的謀算,使其願望落空。”
魔根大龍給禁錮,金武早前也已經(jīng)是從血魔器靈的口中,知道了解除禁錮的辦法。
辦法說來有兩個,一是直接靠著修爲,硬破血魔法王的禁制。
只是血魔法王修爲高絕,當年被仙家擊敗,囚禁於此,在九州界內(nèi)根本沒有哪一個修煉者,能夠強過他的。同樣,也無有人能夠硬破他的禁制,這也是血魔法王願意暫時將血魔宮捨棄,回頭再取的緣故。
而第二個方法,則是同血魔宮本身有關(guān)。
血魔宮這件重寶,是由九幽之地的血河爲本,血魔法王耗時久遠,所煉製而成的。只是雖然成型,細說起來卻僅僅是成了一半。
原本按照血魔法王的所想,當煉出兩條魔根,一陰一陽,雙龍交替,方纔是件完整的法寶。可是由於當年被仙家擊敗,困於地下,使得他這個願望只完成了一般,剛剛煉出來至陰至邪的一條魔根大龍而已。
眼下金武要做的,就收集天下至陽至正的寶物,將另外一條魔根大龍也煉出來,到時候陰陽相濟,血魔法王施展在魔根上的禁制不破自解。
“照你所算,當有多少至陽至正之物,方能夠練出正陽魔根的?就以我那件血河火海圖來計件。”
對於血魔宮的瞭解,血魔器靈要遠勝於自己,所以金武是不吝發(fā)問。
“主上的那件血河火海圖,是以至寶孕育過程中分離的先天法器爲本,雖然品級不算高,但卻含有不少至陽至正的材質(zhì)。以其來計算,需要有二十萬件,估計便能夠練出正陽魔根了。”
“二十萬件?”
金武倒吸口涼氣,沒想到煉製正陽魔根居然如此耗費驚人。
一張血河火海圖,已經(jīng)是金武幾番努力,方纔能夠煉製出來的,莫說是二十萬,就算是二十件,他一時恐怕都尋不到。
不過,想一想法王當初煉製血魔宮,也是耗時久遠,纔會有眼下的規(guī)模的,金武便也就是釋然了。
“看來要煉出正陽魔根,確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現(xiàn)在只希望西海宗門那裡,願意出大量的至陽至正之物,來換龍子妖孽了,替我省去許多的苦功。”
白虎雄城,北面七殺陣。
刀鋒嶺一役,七殺陣大將趙全陽戰(zhàn)死,威雲(yún)臺再無競爭的對手,再加上他早早從血魔宮退去,絞殺了衆(zhòng)多天坑中涌出的血奴,立下大功。白虎節(jié)堂是給他記了兩件首功,更是讓其統(tǒng)領(lǐng)七殺陣一切事務(wù),拿了虎符在手。
可以說眼下的威雲(yún)臺,除了沒有正式帥位冊立,已經(jīng)同七殺陣主帥沒有任何別的區(qū)別了。
“哼,白虎節(jié)堂是何意思!只給虎符,卻不晉我?guī)浳唬€在等這什麼!”
但就是這一點,讓威雲(yún)臺極爲氣惱。
在北城七殺陣大殿裡,是來回的渡步,怒氣騰騰。
在一旁,束手站著的羅月,眼中微露紅芒,乃是法王麾下的妖邪所化。
他笑
道:“這不是白虎節(jié)堂如何想,而是你們的那位兵主如何想法。”
“呃。”
威雲(yún)臺眉頭一皺,聽出來羅月是話有所指,“你是說兵主不喜我威雲(yún)臺?”
“不,不不,或許你們兵主,只是更看中貪狼騎主帥林義雄罷了。”羅月微微搖手,似乎是否了威雲(yún)臺的猜測,但是他話裡話外透出來的意思,卻都是在告訴威雲(yún)臺你猜的沒錯,你們兵主就是不看重你威雲(yún)臺,覺得你不如林義雄。
聽到這話,威雲(yún)臺只覺得心口有一團火氣,是直往腦門上竄。
他這一世,可謂是與林義雄勢不兩立的,弱與誰都行,就是不能弱了林義雄。
不過,威雲(yún)臺怎麼說都是白虎府領(lǐng)軍的大將,便是有怒火,也沒有讓他失去理智。
掃了羅月一眼,他問道:“法王遣你過來,應(yīng)是因爲你心有謀算吧,怎麼只是牙尖嘴利,專爲嘲諷本將而來。”
“不敢,只是要請將軍知道,若是不力求圖變的話,你是爭不過林義雄的。等到兵主大位空出來,只會是由林義雄坐上,而無你什麼事的。當初你與林義雄爭貪狼騎主帥之外,敗了尚且能敢換到七殺陣來,可兵主之位要是旁落,你只能是居於東城,聽林義雄之命行事了,連眼下的兵權(quán),都得盡數(shù)交出。”
羅月說道這裡,忽然直視威雲(yún)臺,“將軍,你能夠忍受這樣的情形嗎?”
不能!
威雲(yún)臺自然不堪在林義雄麾下聽命。
這不僅僅是麪皮的問題,還因爲威雲(yún)臺知道若是有這樣的一日,林義雄絕對會動手除掉他的,不可能容他多活。
威雲(yún)臺無法容忍林義雄登上兵主大位,可是從眼下的情形看來,威雲(yún)臺也知道林義雄的希望最大,並且這樣的一日,或許已經(jīng)爲時不遠了。
他隱約聽說兵主已去閉關(guān),是要衝擊最後一步,出關(guān)之日不會是打破命門,就是隕落在十二道命門的修爲上。無論是哪種情況,兵主之位都會空出來的。
“這事本將心中明白,否則也不會與你家法王聯(lián)合了。情況緊迫,不如本將想法盜來霸刀殘片,放出你家法王再說。”面對林義雄成爲兵主,威雲(yún)臺寧願放出地下的魔頭。
“不,此事不急在一時的。況且將軍你到了現(xiàn)在,也還有路可走。林義雄所憑的不過是你們兵主的看重而已,但是你白虎府的長輩,卻不止是兵主一個吧?”未知何故,無論是法王,或者是冒名頂替的羅月,似乎都不急著取得霸刀殘片。
他們自己不急,威雲(yún)臺卻要著急。
“哼,靠那些老傢伙?你或許是不知道我白虎府的軍規(guī),那些老傢伙雖然是有修爲,但是都龜縮起來了,根本無什麼權(quán)勢。要靠他們的支持,來登上兵主大位,實在是妄想。”
“就是沒有權(quán)勢,那樣纔好的。”
羅月?lián)粽品Q善,帶著詭異的笑容,勸道:“他們沒有權(quán)勢,將軍何不許他們權(quán)勢呢?只要有修爲,有實力,難道還怕翻不了天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