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百葉金光陣中脫身出來,金武片刻不停,直往血魔宮深處去。
雖說羅月沒有他這般的血河火海圖,無血奴來替他頂住金光,只能夠是憑自身的本事,硬扛陣法的轟打。
可羅月畢竟是對百葉金光陣,有著一定了解的,金武拿不準他得在陣法中耗多少時間,萬一後腳就跟了出來,那自己同樣是危險臨頭,還是逃遠些爲好。
吼吼!
金武往前飛馳一會,忽然聽到破空聲和吼叫聲,急忙連扇火翅,往後猛退了大段,避開了帶著血色的利爪。
定神看去,金武微驚,“十多頭的血奴,全是血羅剎,一頭血魈都沒有!這血魔宮中的危險,果然不僅僅是陣法而已!”
其實才入血魔宮時,金武同衆多的修煉者一起,就遇到了血奴,只是那時所面對的,大多是血魈,根本不堪一擊。莫說是有數百位修煉者幫忙,便是金武自己出手,拿著血河火海圖,也一照面就能將其給收個乾淨。
而眼下這忽然殺出來的血奴們,非但是沒有血魈,還有那麼兩頭金武根本未曾見過的。
獠牙外翻,尖爪利齒,這都是血奴應有的模樣,可那兩頭血奴還頂上生角!
一對尖角不似彎月牛角的模樣,而是蜿蜒盤扎,猶如雄鹿尖角,其色赤紅,每一道分叉上,都微微伴有血色雷光,甚是不同尋常。
“這莫非就是血夜叉了?”
金武心中猜測,同時也希望這生有犄角的血奴,就是血夜叉。
之前從鎏金鐵頭等修煉者的口中,金武已經瞭解過血奴的情況,知道心神被侵蝕,墜入魔道的血奴,曾經同修煉者照過面的有四種。
常見的是血魈和血羅剎,數目較多,對付起來除了血羅剎要廢些手腳以外,並無什麼太大的困難。
而剩下的兩種,不甚常見,卻要厲害得多。
比血羅剎厲害的是血夜叉,單論實力而言,已經接近打開六道命門往上,練出法域的修煉者了,很不好對付。
在血夜叉之上,還有一種血修羅,則連一般修成法域的修煉者,都不是其對手。鎏金鐵頭這些刀鋒嶺各方勢力的頭頭,折損最多的,就是在血修羅的手上。好在血修羅數量極少,否則這些修煉者連一層都待不下去的。
眼下看到這兩頭長有尖角的血奴,金武自然不會希望是血修羅的。
吼吼吼!
又是幾聲嘶吼,圍過來的血奴,還不止是金武瞧見的這十多頭,另外有十多頭從後面,將金武給堵住,要圍殺了他。
掃視一圈嘶吼不斷的衆多血奴,金武心中稍定。“還好只有兩頭血夜叉,旁的都是血羅剎,尚有一斗的機會。”
這近三十頭血奴當中,金武並不在意血羅剎,雖說其尖爪血光,會魔道手段,但是金武的血河火海圖中,也放著有近十頭的血羅剎,並且還在紅日的淬鍊下,已經是滿布金紋了。放出來之後,想必能夠應付得了這些血羅剎的。
唯一擔憂的,就是實力極爲接近法域境界的血夜叉。
吼!
一頭血
羅剎,壓抑住不住心頭的暴躁,率先朝金武撲殺而來。
有一頭動了,其它的血奴,瞬時就是盡皆跟進,頓時間是血色一片,利爪揮舞,山巒河川,仿若都得被一抓而潰!
“來就來,看我的法寶!”
金武一拍腦門,血河火海圖橫出,迎風一展,其中的血魈和血羅剎齊出。
吼吼!
身上金紋滿布,金武的血奴一出,立刻朝著撲過來的血奴嘶吼,隨著金武的心意一動,起身引上。
之前金武知道,經過血河火海圖中的紅日淬鍊,這些金紋血奴們的身軀,是要比之前要堅實些的。而具體提高了多少,他卻沒有什麼清晰的概念。
眼下雙方對上,利爪對利爪,血色對血色,是高下立見。
直瞧見鮮血四濺,無論是金紋血羅剎,還是金紋血魈,通通都比普通的血奴,要厲害一籌。利爪對上,是直接將對方給劈開,而它們自身,不過是留下個血印子而已。
即便是金紋血魈,對上了血羅剎,本身差了一個檔次,可憑著身軀堅實,居然也鬥個不落下風,互有損傷的。
只此一個照面,撲殺過來的近三十頭血奴,就折損了大半。
不過,金武是絲毫未敢放鬆。因爲金紋血魈,能夠比得上血羅剎,可是金紋血羅剎,卻遠遠比不上血夜叉的。
在面對那兩頭生有尖角的血夜叉時,金紋血羅剎絲毫無法抵擋。對方尚未動用什麼魔道手段,只是一抓揮來,金紋血羅剎的堅實身軀,就如同他之前劈開的尋常血羅剎一般,鮮血四濺,碎屍一地。
“嘶!這般堅實的利爪,便是走過六道命門的體修,怕也是不如它呀!”
金武眉頭一皺,心說難怪把血夜叉,同修出法域的修煉者相提並論,原來是因爲對方的身軀,竟然是堅實到如此的程度。
熊!
金武伸手一翻,掌中火起,血夜叉縱然是厲害,但相信魂火是能夠將其給傷著的。“即便是以威雲臺的修爲,託大以法相來打,我的魂火,照樣將他燎中,這些血夜叉,當不會例外。”
擡手一揮,魂火一分爲二,猶如離弦火箭似的,直襲那兩頭血夜叉。
血夜叉眼中紅芒極甚,是心神被侵蝕,癲狂入魔的表現,而這紅芒見到了魂火襲來,居然稍稍顯出一些忌憚。看來這血夜叉雖然瘋魔,但比起方纔入魔的血魈來說,已經是知道趨吉避兇了。
噼啪!
尖角上的血色雷芒一閃,帶著金武熟悉的噼啪炸響,竟然轟出一道血雷,迎上了金武打過去的魂火。
轟的一聲悶響,魂火受挫,金武身子一震,一口血水噴出,眼中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自從以觀想法見大洪爐,推演《奪魂再造大法》,熔聚三魂七魄,盡煉出一朵魂火之後,金武以魂火傷敵,進攻不得的情況有之。
像方纔面對羅月法域罩頂,金武便未敢拿魂火去燎,早前對付廣千煞,魂火已經燎中,卻被其用法音震動,給抵擋住了的。
這一點,金武未感奇怪。
可是
眼前這兩頭血夜叉,居然是震動魂火,反傷了自己,這樣的情況,金武可從未預料到過。
此時,他心中的震驚可以想見。
呼!
金武心中驚訝,而那兩頭血夜叉卻不會停手,利爪翻飛,帶著呼呼聲,照著金武的腦門劈下。
見狀,金武急忙調回一頭金紋血魈,送入利爪之下,他整個人都趁著這一絲時間,極速飛退。
這往後一退,耳邊的風聲響動,倒是讓金武回過神來,心中暗思道:“我能以魂火傷敵,旁人以別的手段,傷了魂火,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莫說魂火只是得自不甚完整的大道功法,便是完完整整的大道功法,大洪爐上能夠得到一篇。以往十萬載出世一件的至寶,同樣都帶著一篇的。”
“這些血夜叉所使的魔道手段,往上追述,未準也是大道功法。金武呀金武,你既要行大事,如何也起了狂妄的心思,自以爲魂火可抵一切對手了呢!”
雖有強敵在前,金武卻暗暗自省,告誡著自己。
這並非是他沒有將血夜叉看在眼裡,而是金武心中清楚,若是不穩住一顆恆心,常常掃去上面浮塵,就算是勝了這兩頭血夜叉,過了今天這關,日後還能走的道路,怕是就沒有多遠了。
自省的同時,金武的動作也不慢。
明白血夜叉尖角上的血雷,能夠反傷自己的魂火,金武便未敢輕易再放出魂火去,而是將血河火海圖一抖,直接照頭卷中了血夜叉。
吼!吼!吼!
身軀被捲住,血夜叉感受到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制約,還有隨即到來心念上的禁制。這種約束,讓性子極爲狂暴,神智渾噩的血夜叉極爲反感,連著發出幾聲巨吼,掙扎翻滾,想要從血河火海圖中脫身。
只是這圖,乃是金武用兩張血河圖,一件火龍奪,混合祭煉而成的,又暗合了兵家血火兇險的道理,冥冥中自有其形的。即便是以血夜叉的尖爪鋒利,一時間也掙扎不得。
吼!
另外一頭血夜叉,見到同伴嘶吼,它也跟著吼了一聲。
若是神智健全的修煉者,這會應該幫著同伴脫身,方是對的反應,可惜這血夜叉僅僅是知道一些趨吉避兇,明白利害而已,還無那麼多的考慮。
吼過一聲,直接再朝金武抓來。
“獨獨剩你一個,速度又趕不上我,等我先帶你溜上幾圈。”
金武微微一笑,一振火翅,就圍著被捲住的血夜叉,是在高空來回盤旋。一對一的追趕,血夜叉根本未有趕上金武的機會。
緊跟在後面,追了好幾圈,血夜叉似乎也知道自己被戲耍了,忽的停住身子,雙目中的紅芒逼人。
噼啪,噼啪!
尖角上的血雷再起,只是這一次沒有立刻打出來,而是在尖角的十七八個茬枝頭上集聚,轉瞬之間,有凝成了十七八團的血色雷球,霹靂亂響。
金武身懷三青鳥神魂,算是個用雷的行家裡手了,瞧見血夜叉的動作,心中一沉。
“壞了,這傢伙是要引雷相轟,亂炸一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