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贏了!
在聖誕節(jié)即將到來的時候,整個都柏林,到處是一片歡樂的海洋,儘管戰(zhàn)爭幾乎摧毀了這座城市,但是整個愛爾蘭仍然在歡呼著,現(xiàn)在,除非了愛爾蘭北部地區(qū)的部分城市還在英國人的佔領下,整個愛爾蘭幾乎完全解放了!
當然只是幾乎,在愛爾蘭北部新教徒爲主的幾個郡,現(xiàn)在仍然是英國人的控制之下,之所以沒有進攻那裡,是因爲在那裡,英國軍隊得到普遍性的支持,在這種情況下,中愛聯(lián)軍理智的選擇了暫時迴避。
現(xiàn)在,隨著都柏林的光復,隨著這座城市回到愛爾蘭人的手中,一切都改變了,幾乎每一個愛爾蘭人都不再懷疑,——勝利屬於他們!現(xiàn)在他們已經贏得了這場戰(zhàn)爭!
贏了!
儘管只是贏得了一場勝利,雖然這場勝利並不是愛爾蘭人贏得的,但是對於愛爾蘭人來說,這仍然足夠了足夠他們爲之歡呼,爲之慶祝。似乎就像是這場戰(zhàn)役是他們贏得的。
對於愛爾蘭人來說,他們慶祝的實際上是上一個新生的愛爾蘭,這個愛爾蘭是獨立的,是屬於愛爾蘭人的,而不再屬於英國人。這當然是值得慶祝的一件事,
當然,對於真正的贏家來說,這會同樣也沉浸於勝利的歡喜之中,不過在歡慶勝利的同時,遠征軍的軍官們還要清點本部的損失、傷亡,然後開始爲補充兵到來遙遙無期而頭痛。
“哎,17人陣亡,陣亡率超過10%了,真是的,補充兵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到……”
補充兵!
對於中國軍隊來說,每一個補充兵都是極爲珍貴的,因爲這裡遠離本土,因爲這裡所有的士兵都需要從本土進行補充,最近也要從非洲殖民地調派,也正因如此,對於遠征軍來說,最珍貴的從來不是物資,而是軍人。
實際上,對於每一個海外作戰(zhàn)的部隊而言,最寶貴的資源就是軍人,因爲運力決定著這一切,一艘千噸的運輸船一船可以運輸5萬發(fā)120公釐迫擊炮彈,但是卻只能運送千名不到的補充兵,這直接導致在海外作戰(zhàn)的過程中,軍隊一直信奉一個原則——用炮彈替代人力!
除運力之外,甚至參謀部也會不斷的叮囑前線——人力資源是寶貴的,撫卹金是昂貴的,你們一定要珍惜人力。甚至在前線,一直流傳著一句話,評價一名優(yōu)秀軍官的標準,不是看他是否出色的完成了任務,而是看他能否以最少的傷亡完成任務。
“陣亡17人,這下可慘了,到時候營長肯定會訓上幾句……”
正當他在頭痛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砹饲瞄T聲,然後一名士兵走了進來。接著立正、舉手、敬禮,隨後又喊了聲。
“報告長官!”
作爲連長的田明康中尉立即站了起來還禮,然後士兵又一次立正。所有的一切都如軍人操典上的規(guī)定,軍隊中的禮節(jié)都有嚴格的規(guī)定,一舉一動除非在戰(zhàn)場上,否則在其它時候,大家必須要遵守這些規(guī)定,就像現(xiàn)在敬禮、還禮的規(guī)定,正是這些刻板的規(guī)定確保了軍隊那種滲透到骨子裡的等級觀念。
“報告第一件事:步兵一等兵何遠林出院歸還部隊。”
“嗯。”
看著眼前的這個戰(zhàn)士,雖然看不到他身上的繃帶,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是從醫(yī)院裡偷跑了回來,很多傷員因爲擔心自己被補充到其它部隊,所以總會逃出醫(yī)院,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應該是幾個小時前受的傷,這麼快就出院了!
真是的!
儘管在心裡爲戰(zhàn)士不注意自己的身體而不滿,但是田明康的心裡仍然有些感動,正是這樣的士兵保證了中國的勝利!
“報告第二件事:步兵一等兵何遠林於十二月二十日被提升爲上等兵。報告完畢!”
“好,祝賀你。”
田明康面帶喜色的說道,然後又關切的問道。
“傷已經好了嗎?是偷跑回來的嗎?”
“長官!”
何遠林連忙活動了一下右臂的肘關節(jié),然後不顧在活動時臉上痛出來的汗水說道:
“還沒有完全好,但軍醫(yī)說,經常活動活動,慢慢就會好的,但是不會影響作戰(zhàn)。”
“是嗎?那就好。你是在九班吧?”
雖然知道這不過只是戰(zhàn)士找理由回來,但田明康並沒有拆穿這一切,一來是他需要這個部下,二來則是因爲,他感動於下屬的舉動。
“是的。”
“嗯,告訴你們的班長田德貴,你暫時不要拿重東西,讓戰(zhàn)友替你拿,還有,一個月內不要安排你執(zhí)行勤務……”
長官的命令讓何遠林急忙想在辯解,但是田明康立即肅聲說道。
“這是命令!要麼在這裡,要麼就滾回醫(yī)院!”
“是,長官!”
從長官的話中聽出關切的何遠林連忙服從了命令。
“怎麼樣,爲了祝賀你,來喝一杯吧!”
田明康親自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斟上酒然後遞給了他。士兵立正站著,恭敬的接過了杯子。
“恭喜你!”
在接受了長官的祝賀之後,何遠林才喝下杯中的酒,酒是愛爾蘭本地的酒,這種洋酒並不對國人的胃口,但是總好過沒有酒水,隨後,何遠林便返回了他的班裡,而身爲連長的田明康仍然在處理著連內的事務,最終,一切都處置好後,在他的面前又放著幾十張請求外出的假條,對於戰(zhàn)士們想要出去,這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畢竟戰(zhàn)士們肯定希望好好的放鬆一下。
但是安排誰先出去,卻是讓人頭痛的事情,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他纔算決定外出的順序,有時候,這樣的工作是讓人頭痛的,畢竟第二天不是所有申請的人都會獲準外出。
第二天,儘管剛剛受傷歸隊,但是何遠林還是獲得了外出的機會,甚至他自己都沒有提出申請,而兩個人也獲得了外出的機會,因爲三人都在一個班的關係,所以照顧何遠林的任務就落在兩人的身上。
三個人在都柏林城中轉著,相比於昨天破敗,今天的都柏林已經恢復了一些生氣——在戰(zhàn)爭前,許多逃到鄉(xiāng)村的愛爾蘭人都已經先後返回了城市裡,城市總算是恢復了一些生機。
當然,對於愛爾蘭人來說,他們被眼前被摧毀的城市倍覺傷感,畢竟他們很多人的家就在那裡,儘管他們的神情顯得有些鬱鬱寡歡,但是生活總是要繼續(xù)下去,在都柏林的街頭甚至出現(xiàn)了一些商販,販賣著不知從什麼地方弄來的紀念品,這顯然是爲了賣給那些中國士兵。
不過對於昨天“掃蕩”了一天的戰(zhàn)士們來說,其中的很多東西並沒有什麼吸引力,不過偶爾的一些小東西還是會吸引他們的注意,三人走著走著,便來到了港口一帶,攻陷都柏林的同時,港口附近英國人的野戰(zhàn)醫(yī)院也被佔領了,被俘虜?shù)挠鴤T都被收容在這所醫(yī)院裡。
在他們到達這所野戰(zhàn)醫(yī)院的時候,只聽到其中傳來幾聲槍響,聽到槍聲的時候,他們三個人先是一愣,就在他們試圖躲避,以弄清楚情況的時候,只看到一隊愛爾蘭人押解著俘虜?shù)膸资勘呀涀叩介T口來了,然後一個愛爾蘭士兵喝令他們排好隊。
“好了,全部殺掉!”
一個愛爾蘭軍官大聲喊叫著,然後穿著綠色軍服的愛爾蘭士兵,像是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根根繩子,他們想要把這些人一個個的吊死!
他們要幹什麼!
三個人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看著愛爾蘭人動手想要把他們都吊死在街邊,周圍還有愛爾蘭人圍在那裡叫著好,他們三個人立即衝了過去,
“不能這樣,你們不能這樣,他們是俘虜,已經投降的俘虜!”
但是顯然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人理會他們這三個士兵,對於那些陷入狂熱中的愛爾蘭人來說,他們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死這些人!
最終,儘管三個人試圖救下這些英國俘虜,但是他們仍然被狂熱的愛爾蘭士兵殺死了。
“我們要阻他們!”
沒有任何理由的何遠林對身邊的戰(zhàn)友說道。
“必須要阻止他們繼續(xù)這麼幹!”
他的建議立即得到了響應,原本還準備繼續(xù)逛街的三人立即站在了野戰(zhàn)醫(yī)院的門邊,他們關上的大門,輕而易舉的解除了守衛(wèi)大門的兩個愛爾蘭士兵的武裝。
“你們沒有權力殺死他們!”
面對前來交涉的愛爾蘭軍官——實際上也就是這個戰(zhàn)俘營的愛樂蘭看守,大聲說道。
他們確實沒有權力,這些俘虜都是被中國軍隊的俘虜?shù)模裉靹倓偙灰平唤o愛爾蘭人,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這些愛爾蘭人居然試圖殺死這裡的俘虜。
“他們都已經放下武器了……”
線大聲的強調著,在他服役之後,長官曾不止一次的告訴他——敵人投降後,就要保證俘虜?shù)陌踩F(xiàn)在,他就是這麼做的。
“難道你不知道他們殺了我們多少人嗎?”
“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他們是投降的俘虜!”
與愛爾蘭人辯解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舉動實際上有違司令部的安排,司令部又豈不知道愛爾蘭人對英國人的敵意,之所以要把這些俘虜交給愛爾蘭人,就是想借他們的手殺死這些人,只有如此,才能夠加深兩國的敵意,從而保證未來的愛爾蘭與英國之間的敵對。
但是現(xiàn)在,司令部的打算卻被三個普通的士兵“破壞”了。當這三個有些自不量力的士兵試圖保證著野戰(zhàn)醫(yī)院裡的英國人的時候,那些被愛爾蘭人嚇到了的英國人,無不是長鬆一口氣。
“看來,我們活了下來!”
菲里斯有些自嘲的對身邊的南丁格爾說道,儘管他知道他和這些護士不會一定會被殺死,但是,誰知道呢?萬一那些愛爾蘭人殺紅了眼,只有天知道,他們會幹什麼事情。
“是的,就像你說的那樣,這些中國人是文明人……”
南丁格爾如此說道,她的目光中依然帶著一些驚恐,她沒有想到愛爾蘭人會這麼殘暴,居然要殺死那些可憐的傷員,到最後,還是中國人在保護他們,昨天投降之後,中國人同樣也善待了所有人,甚至還派來了醫(yī)生,把重傷員帶到了他們的野戰(zhàn)醫(yī)院之中……當然,她並不知道,對於那些醫(yī)生來說,那些在化學毒氣中受重傷的重傷員,有助於他們獲得第一手化學戰(zhàn)的資料。
“相比之,這些愛爾蘭人更像是暴徒!”
在南丁格爾這麼說的時候,菲里斯則看著那三個中國士兵,然後在心裡想到,也許,這只是他們的個人行爲,不過這卻救了這個院子裡的所有人。
“等回到倫敦的時候,我一定會把這裡發(fā)生的一切都告訴英國人!”
在菲里斯的話聲落下的時候,南丁格爾看著身邊這個勇敢的留下來與她一起面對危險的紳士,她只覺得心臟似乎劇烈跳動了一下,甚至臉頰都有些發(fā)燙。
“嗯,菲里斯,一定要告訴所有人!一定要讓整個英國,還有整個歐洲都知道這裡發(fā)生了什麼!”
告訴全世界!
告訴全世界什麼?
告訴他們中國人在都柏林使用了一種未知的毒氣是嗎?菲里斯很清楚,現(xiàn)在整個歐洲肯定都在談論著這個話題,都柏林使用的毒氣必定會震驚整個世界,這將是不可避免的,甚至可以肯定的是,在倫敦,爲了推卸自身的責任,從將軍到士兵都會添油加醋的描述毒氣的威力,並且不斷的誇大它。
毒氣!改變了一切,至少對於英國人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藉口。
而對於菲里斯來說,現(xiàn)在他需要做什麼?
需要告訴歐洲什麼呢?
是愛爾蘭人的殘酷嗎?當然,這是一定要讓英國人知道的,不列顛必須知道,愛爾蘭人是如何殘殺英國人,如何殘酷的對待手無寸鐵的英國士兵。
這是菲里斯必須要做的事情,但是除此之外,他還需要告訴英國什麼?
難道是中國人的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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