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玉良捂著小腹,仰視著狐蕓。
“你!”
男人還想靠近,又被狐蕓一腳踹到牆上,灰塵震落撒在穆玉良的西裝上,狐蕓看著自己的腳,那是之前換上的運動鞋。
如果是高跟鞋的話,應該會更痛一點纔是,這還是狐蕓第一次遺憾沒有穿著高跟鞋。
“自以爲受了委屈,所以要報復社會?啊,也不是。對你們這種變態好像不能用常理看待,不過既然害死了這麼多人,被懲罰也是理所應當的吧,我只是先收一點利息罷了。”
狐蕓說著毫不留情地踹了上去,她可不會因爲對方兒時的經歷手下留情。
人渣就是人渣,憑什麼自以爲是地決定別人的生死,誰稀罕被做成什麼收藏品?
穆玉良只能雙臂架在身前不住承受,輪武力值他完全不是狐蕓的對手,只能被動挨打,到了最後被狐蕓一腳踹到心口踹翻,整個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爲了防止你逃跑的小小措施。”狐蕓淡淡說了句,轉身離開,穆玉良眼睜睜看著狐蕓的背影,不多時耳邊傳來大門被合上的聲音。
不甘、懊惱、憤怒種種情緒在他心中徐徐閃過,之前的他還將狐蕓當成唾手可得的獵物,將自己當成高人一等的獵人。
然而此刻局面完全翻轉,他只能無力地看著狐蕓離開。
“該死!”穆玉良狠狠錘著地面,差點咬碎後槽牙。
“後悔嗎?”不知從哪裡傳來的聲音,幽冷地似是地獄的嘆息。
穆玉良瞇著眼睛看上門口,就看見剛剛被關上的工廠大門再次被打開。
逆光而來的女人看不清具體容貌,只能看到被光線勾勒出極爲曼妙的影子。
高跟鞋的聲音一點點接近,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穆玉良勉強擡頭,就看見一張認識的臉。
“茹淼?”
女人貓兒似的瞳孔微微收縮,目光環視著穆玉良,“肋骨應該被踢斷了的樣子?你現在能動嗎?”
穆玉良皺著眉,他雖然認識這個女人,也不過是因爲對方是耳熟能詳的明星罷了,根本沒
有什麼交情,他可不指望這個陌生的女人會救自己出去,何況她又是怎麼知道這裡。
“你要幹什麼?”穆玉良警惕地看著茹淼。
“差點弄壞了我想要收集的人偶,應該給你點懲罰,好讓你知道不要覬覦別人的東西纔是啊……”茹淼的聲音很輕,卻在空曠的廢棄工廠蕩起陣陣迴響,讓人毛骨悚然。
穆玉良瞇著眼看著茹淼,不知爲何竟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我們,是一類人。”
怪不得,怪不得茹淼的容貌與氣質也一樣出色,但自己卻從來沒有動心到想要收藏的程度。
因爲這個人……也是一個變態啊。
“或許吧,那麼準備好接受懲罰。”霍姝看著穆玉良,戴上乳膠手套。
半晌後,工廠內迴盪著撕心裂肺的嚎叫,而後又是讓人汗毛豎起的大笑,笑聲宛若攀登極樂,又像要墜入地獄。
夜璽和霍姝接到消息很快趕來,男人用手臂緊緊摟著狐蕓,言語中不乏惱怒。
“爲什麼擅自行動。”
狐蕓吐了吐舌頭,小聲在夜璽耳畔說著,“如果提前告訴你,你會答應嗎?”
廢話,當然不會!
夜璽磨牙,看著狐蕓臉上故意露出的討好笑容,強行忍著狠狠揍她一頓屁股的衝動。
“每次都這樣!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可靠的愛人?”
狐蕓聽出來夜璽恐怕真的生氣了,急忙安撫道:“乖,我這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
“那如果出了事怎麼辦,萬一我趕到的時候你變成一具屍體怎麼辦,萬一……”
“哪來這麼多萬一。”狐蕓安撫炸毛獅子般的夜璽,手掌輕輕撫摸男人下頜,企圖幫她順毛。
面無表情的霍姝打斷兩人的話,“我來這裡不是爲了看你們秀恩愛的,錄音呢?”
不以分手爲目的的吵架都是秀恩愛,狐蕓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本來就是以追求刺激爲樂趣,要能提前告訴他們纔有鬼了。
狐蕓將耳蝸裡的東西遞給霍姝,這東西需要用特殊儀器才能將內容提
取出來。
然而就在霍姝用帶來的筆記本提取時,一通電話倏爾打來,羅玉祥的聲音在耳邊急促響起。
“我找到原因了,是屍僵!穆玉良的把戲是利用屍體僵直的時間差。”
羅玉祥的聲音很激動,狐蕓立刻拿過電話。
“對,您說對了。”
“狐蕓?”羅玉祥對聲音特徵也很敏感,立刻分辨出了狐蕓的聲音,“霍姝去救你了?”
“算是吧。”狐蕓含糊其辭,立刻報出地址,“現在最重要的是抓捕羅玉祥,別讓他跑了,我已經拿到他承認自己是兇手的錄音,這些就算不能被當做證據,現在起碼可以用綁架罪先抓捕他,這個人智商很高,如果被他逃走,恐怕後患無窮。”
“好!”羅玉祥立刻掛斷電話,狐蕓說得沒錯,就算謀殺罪一時間還無法成立,但綁架罪已經足以逮捕穆玉良。
只用了二十分鐘,羅玉祥和專案組的人就趕到狐蕓說得地方,然而……
誰也沒想到,當他們進去後,看到的只是一具屍體,屍體血肉模糊,臉上被刀口割地縱橫交錯,幾乎看不出原本模樣,肚子也被劃開,流出令人作嘔的腸子。
然而,羅玉祥在檢查屍體後,卻皺眉道。
“是自殺。”
“怎麼可能!”施忠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場景,就算刀子握在穆玉良手中,但怎麼可能是自殺?
“現場遺留有針管,根據裡面液體的形狀和味道,初步判斷可能是興奮劑。”
羅玉祥沒有太多解釋,提取了現場的指紋後,又將現場物品帶回實驗室。
兩天後,結果出爐,針管上只有穆玉良一個人的指紋,刀片也是如此,很有可能穆玉良在得知必定要接受法律審判後,注射大量興奮劑,這種興奮劑會讓他產生疼痛快感,越是疼痛越是爽的飛起,於是他將自己的臉和身體一道道劃爛,直到失血過多而死。
這樣的死法,聽起來就讓人毛骨悚然,但在場的人在聽完狐蕓提供的穆玉良的錄音後卻覺得,作爲一個變態,穆玉良選擇這樣赴死真的一點也不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