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萱偷眼看著女神,一個剛出道就站在如此高起點,又被陸月大加讚賞的藝人本應該前途無量,但在顏麗的示意下劇本都被壓著,導致一個原本有著大好前途的藝人竟然無戲可接,若是被別的影視公司知道恐怕都覺得虧。
好在狐蕓壓根不在意,兩人正在享受難得的假期。
陳萱在旁邊邁著小碎步跟著,臉上顯出少女的歡欣,“是這邊嗎?”
狐蕓點頭揪住陳萱的鼻子,“非要跟來,給你休假還不好啊?”
陳萱吐了吐舌頭,在外人眼中精明能幹的經紀人此刻不過是個嬌俏的小女孩,“我想看看你長大的地方嘛。”
“只許看,到時候別多話。”雖然繼承了這具身體的記憶,但畢竟不是親身經歷,很多東西在腦海中都變得模糊,陳萱若是再東問西問說不定得露餡。
“知道啦。”陳萱的注意力被旁邊做糖人的老婆婆吸引過去,很難想象在S城這樣繁華的大都市中竟然還有如此偏安一隅、保留著許多大院子的區域,喚起許多兒時的回憶。
“街道辦事處……”狐蕓沿著街道一路摸索著。
狐蕓是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被居委會的張建芳領養,依靠華夏的福利政策國家出錢才能上得起學,加上從高中開始的打工生涯才讓她能安然讀完大學,參加選秀。
原本狐蕓想著還要找一段路,沒料到一擡頭就看到人站在不遠處,剛準備過去,就聽見張建芳連珠炮般的大嗓門。
“你把小姑娘的錢包還回來。”
被張建芳揪住的男人卻一顆門牙說話直漏風,長相兇悍,“臭老太婆少他媽多管閒事,滾一邊去。”
袖子一甩差點把雙鬢生白髮的張大媽推到地上,好在旁邊賣鍋貼的女人悄然扶了一把,張建芳才站穩,聲音卻更大了。
“你這種人我見多了,有手有腳非要做小偷,錢包拿出來!”
男人面色兇悍,剛準備走又被拉住衣服,終於不耐煩了。
“老東西,上趕著找死是吧。”若隱若現的刀子從袖口探出,老混混眼冒兇光,缺了顆牙的嘴巴大張著,“
放手!”
丟了錢包的女孩怯生生地看向張大媽,小聲道:“阿姨,算了吧。”
男人獰笑,張大媽手卻不鬆,惡狠狠道。
“算什麼算,你把小姑娘的錢包還給她!”
老混混被激怒地雙眼通紅仿若鬥雞,袖子中的刀子被握在手中,朝張建芳狠狠扎去。
這個多管閒事的老東西,他今兒就給她點教訓。
一隻手突兀襲來隔著袖子捏住男人手腕,老混混的手粗糙不堪,這隻手卻修長精緻形成鮮明對比,彷彿一甩手就能甩開般。
但現實卻是老混混猝不及防間感覺到一股鐵鉗般大力,幾乎要將他的手腕捏碎。
哐啷……
刀子落在地上打了個滾,手上的力道才終於放鬆,老混混扭頭看見狐蕓帽子下的面容,從驚恐變成驚豔露出淫笑。
“老東西多管閒事,你這小妞也不省心啊。”那雙令人作嘔的手猛地朝狐蕓胸口襲來。
但老混混見色眼開,渾然忘了剛纔手腕捏出青紫的力道,狐蕓冷笑著一腳踹去,本就脆弱的腰部被踹地生疼,男人嚎叫一聲朝後倒去,猛地撞翻了煎鍋貼的鍋子。
黃色的油淋在身上,男人疼得見鬼般嚎叫,聲帶幾乎撕裂。
“當小偷不成還想持刀傷人?誰給你的膽子。”
狐蕓一腳踩上老混混的臉,咔的一聲,剩下一顆門牙也從嘴巴里滾了出來,讓這張嘴徹底漏風沒個把門的,欺負老弱婦孺,這種下三濫沒什麼好客氣的。
陳萱將剛剛買來的糖人咬的咔咔作響,興高采烈地在旁邊鼓掌叫好。
“棒棒棒,狐蕓老仙、法力無邊!”
狐蕓哭笑不得,嗚嗚警車聲響起,不知道是哪個路人報了警,等兩名警察下來時老混混哭喊著警察叔叔救命,臉上身上都被燙得起了泡,把警察嚇得差點再踹一腳。
因爲有圍觀羣衆的證詞,加上老混混留有案底和他口袋裡的贓物,不需要做什麼筆錄警察就把人帶走了,領走前一名警察還笑著問要不要給狐蕓頒一個見義勇爲的證書,心裡恐怕存了要電話的心思,
另一位則尋思好像在哪見過這位美女。
等兩個人在飛馳的警車上想起來狐蕓那張紅裙紅脣標誌性的海報時,狐蕓已經親熱地挽住張建芳的胳膊,笑容比以往溫柔許多。
“張媽媽,想我沒?”
張建芳上上下下打量著狐蕓,笑容漸漸從眉眼中蔓延開,慈祥溫暖。
“臭丫頭,終於記得回來看我啦。”大嗓門的習慣還是不改,張建芳拉著狐蕓給周圍的人介紹,“就給你們說狐蕓是我閨女,之前還都不信。”
周圍的人還回味著狐蕓剛纔的英勇,怎麼看也沒辦法想到這個漂亮姑娘怎麼就能解決那樣兇悍的男人,真心恭維道:“張大嬸你的命真好,閨女這麼漂亮。”
“聽說是個大明星呢,了不起,張大嬸你可是有福氣的。”
“姑娘真俊啊,比電視上看著還漂亮呢。”
張大嬸靠著微薄的工資照顧過不少孤兒院的男孩女孩,在街坊口中人緣極好,此刻面上有光更是緊緊挽住狐蕓的手,“咱們回家,也不說經常回來看看,平常是不是沒吃飯,看你瘦的肉都捏不起來。”
口中抱怨著,但那雙帶著繭子的手卻溫暖如夏,狐蕓嫣然一笑點了點頭,給張大媽介紹著,“這是陳萱,我的經紀人。”
張建芳笑瞇瞇地招手,“這丫頭也漂亮得很,來讓大媽好好瞧瞧。”
張大媽居住的房子和狐蕓想象中差不多,擺設裝潢都不算富麗堂皇,卻很乾淨溫暖,比起狐蕓現在租住的房子更有家的感覺。
張建芳一邊從冰箱中拿雞蛋和肉,一邊絮叨,“來之前也不打電話,早知道我也好準備點蝦啊螃蟹什麼的,還記得小時候你就特別喜歡饞,尤其到了九、十月的時候聽說誰家蒸了螃蟹都要流口水,恨不得拿碟醋借一口吃。”
在陳萱打趣的目光中,狐蕓揮了揮手,後者識趣離開悄然關了廚房的門。
此刻只有兩人獨處,狐蕓忽然問道,“張媽媽,你知道我的身世嗎?”
張建芳手一頓差點打碎一隻碗,半晌後才緩緩道:“你自小懂事,還是第一次問我這個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