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兩人相視而笑,趙司音道:“趙敏她想害我,卻不想最後會害了她自己。”
趙晚晚挑挑眉頭,道:“此時咱們還不能過於鬆懈,你也別太高興了,要對付她的事兒還在後頭呢。”
趙司音點點頭,趙晚晚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樣。
李元昊帶著一身怒氣到了她的宮裡,她此時正在彈琴,一曲逍遙嘆極爲動人。旁邊依舊是燃著一個爐子,上面煮著茶。香爐裡點燃的是荷香,李元昊想起了五臺山的日子,心裡也有些悸動。總之遇到她的事情,自己的火氣就會很大,根本控制不住。
李元昊按捺著怒火,到她身邊坐下。她沒有理會李元昊,將一曲逍遙嘆堅持彈奏完,舀了一杯茶遞給李元昊。
李元昊大手一伸,將她拉入懷裡,低沉道:“爲何要去嚇司音?”
她挑挑眉頭,說道:“想來趙司音都告訴你了?”
李元昊點點頭,算是默認,她不屑的揚起下巴,冷哼道:“今日就聽聞趙司音病了,想來鬧出的動靜是不小了。我以爲她該不會害怕的。”
李元昊閉上眼睛,輕嘆一口氣道:“啊碩,司音雖然陰狠,但是她並沒有做錯,蕭多羅聽到朕的死訊,竟然在宮裡載歌載舞,罪不容誅。”
她眨眨眼睛道:“我明白蕭多羅犯了死罪,所以我並沒有爲她求情。但是你可曾想過,蕭多羅爲何會走到這一步?”
聽了她的質(zhì)問,李元昊的心裡極爲不爽,睜開眼睛看著她說道:“你也覺得是朕的錯嘛?”
她撇撇嘴,道:“是我的錯。”
李元昊愣愣的看著她,她說道:“我就應該在五臺山,或者就不該遇見你。被你嫁入遼國後,就不該茍且偷生,這樣你就不會遇見蕭多羅。也不至於害的蕭家滿門慘死,蕭多羅含恨而終。”
李元昊聽了大怒,一個巴掌打在她的臉上,李元昊感覺自己的手心都有些發(fā)燙,而她卻伏在地上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痛。
李元昊看著她,怒火中燒的說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指責朕。”
她睜開眼睛看著李元昊,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李元昊看著她的模樣有些駭人,半邊臉腫的老高,嘴角和鼻子裡都滲出了血。李元昊心裡一動,但是火氣仍舊未消。
李元昊走到她的身邊蹲下來,看著她說道:“你可知錯?”
李元昊心想,只要她肯認錯,此時便也罷了,他可以不在追究。
卻見她看著李元昊,淚流滿面,哽咽的說道:“我聽不見了。”
李元昊大驚,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耳朵裡也滲出不少的血。李元昊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大喊道:“宣太醫(yī)。”
她在李元昊的懷裡輕聲的哭泣著,重複著同一句話:“我聽不見了。”
李元昊此刻的心竟然有些生硬的疼,將她緊緊的抱著,說道:“不怕啊碩,朕在這兒。”
她完全聽不到李元昊說什麼,也不想管李元昊在說什麼,此刻她的心狠狠的抽痛著,任由李元昊抱著她。她哭累了,就靜靜的看著前方,目光呆滯。
太醫(yī)來了,爲她把了脈,說道:“國主,王妃的耳蝸受到了撞擊,傷了耳膜,暫時是好不了。”
李元昊怒道:“什麼叫暫時好不了,那之後呢?”
太醫(yī)顫顫巍巍的說道:“只要不在受到外力的撞擊,在好好的調(diào)養(yǎng),會好的。”說完不忘看李元昊一眼,生怕哪裡說錯了,會被李元昊責罰。
李元昊點點頭,揮揮手讓太醫(yī)退下。李元昊緊緊的抱著她,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道:“啊碩,爲何你總是要惹怒朕?”
她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只是時不時的眨眨眼睛,卻一句話都不想和李元昊多說。
趙晚晚在趙司音的宮裡,聽聞她如今已經(jīng)失聰,嘴角的笑容顯得駭人。趙司音道:“哼,她趙敏也有今日,想來她和國主,是好不了了。”
趙晚晚扯了扯嘴角道:“那可未必。你我都是女人,應該知道只要國主後來哄哄她,想來也會慢慢好起來。”
趙司音看著趙晚晚說道:“姐姐,我們可不能讓她在得寵了。”
趙晚晚瞇著眼睛,惡狠狠的說道:“這是自然。”
她的宮裡,李元昊給她餵了藥,她現(xiàn)在的狀況很不好,就如同一個木偶一般,任由李元昊擺佈。李元昊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恨極了自己。
李元昊緊緊的握著她冰涼的雙手,頭抵在她的肩膀上,淚水慢慢的滑落,滴到她的肩膀上。她不時的眨眨眼睛,李元昊在她耳邊輕語說道:“啊碩,對不起。”
可是她什麼也聽不到,她感到睏倦,很累很累,靠在李元昊的懷裡睡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元昊感覺懷裡的人越來越燙。李元昊猜到她是發(fā)熱了,請來太醫(yī)爲她把脈,太醫(yī)開了一些退燒的藥,並且囑咐李元昊,不能讓她再受風寒。
看著她躺在牀上蒼白無力,李元昊的心就像被一雙手緊緊的握住一樣的難受。黑鷹看著牀上的人,心裡狠狠的發(fā)疼。
花嬌娘看出黑鷹心裡的不快,安撫道:“碩公主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黑鷹十指緊握,看著花嬌娘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之前國主和她不是還好好的嗎?”
花嬌娘輕嘆一口氣,道:“國主聽了趙晚晚和趙司音的讒言,偏偏碩公主又是個死心眼,這才變成了這樣。”
黑鷹的指骨嘎嘎作響,咬牙切齒道:“趙晚晚,我要去殺了這個賤人。”
花嬌娘趕緊拉住黑鷹,說道:“你瘋了,你就算殺了趙晚晚,碩公主就會好了嗎?到時候只怕你要被賜死不說,還要連累了碩公主。”
黑鷹頓住腳步,問道:“難道就這麼算了嘛?”
花嬌娘眨眨眼睛,說道:“那倒不是,聽聞趙司音因爲拆穿蕭多羅,被公主恐嚇大病了一場,這才鬧出這麼多的事情。”
黑鷹看著花嬌娘,皺著眉頭,花嬌娘在黑鷹的耳畔說道:“倘若我們扮作蕭多羅去嚇嚇趙司音,也許比你殺了她還要有效果呢。”
黑鷹聽了,眼裡迸出一絲陰寒,道:“好,事不宜遲,我現(xiàn)在就去。”
花嬌娘看著黑鷹離開的背影,心裡一疼。這個木頭,終究是不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還是一直在選擇逃避?
黑鷹換上了宮裝,假扮蕭多羅,去了趙司音的宮裡。趙司音此時已經(jīng)歇下,黑鷹用內(nèi)力,讓屋外的樹搖動起來,趙司音做賊心虛,很快的就醒了過來。
只見一個黑影站在自己的牀頭,趙司音驚得大叫,那人渾身是血,頭髮披到了地上,趙司音想要往外跑,但是那個影子就在她的面前晃悠。
趙司音大喊道:“萍兒,救我。”
外面萍兒聽到動靜跑了進來,發(fā)現(xiàn)趙司音跌坐在地上,渾身發(fā)抖的厲害。趙司音緊緊的抱著萍兒說道:“鬼啊,有鬼。”
萍兒看了看四周,什麼都沒有,只剩下樹下沙沙作響。萍兒安慰趙司音,說道:“娘娘看錯了,哪裡有鬼,不過是樹的影子罷了。”
趙司音在定眼看去,確實什麼都沒有。此時趙司音在次大叫起來,萍兒回頭一看,就見一個女鬼渾身是血,頭髮披地,萍兒當場昏厥過去。
趙司音大喊著:“不要過來,不要啊。”
黑鷹用腹語道:“趙司音我死的好慘啊。”
趙司音立刻跪下不停的扣頭,說道:“蕭多羅,是你罪有應得,就算我不說,也會有人對付你的。你不要來找我,不要啊。”
黑鷹用頭髮纏住趙司音的脖頸,打算活活勒死她,趙司音卻反抗的厲害,聲音叫喊的的震天響。趙晚晚聽了動靜,就往趙司音的宮裡趕來。
黑鷹聽到了動靜,趕緊退去。趙司音不停的喊叫著,趙晚晚推門而入,就見萍兒昏倒在地,趙司音不斷的磕頭認錯。
趙晚晚看了趙司音一眼,道:“司音,你怎麼了?”
趙司音見到趙晚晚,哭著說道:“姐姐,有鬼,有鬼啊。”
趙晚晚環(huán)顧四周,哪裡有什麼鬼,但是地上的一撮頭髮,倒是讓趙晚晚相信趙司音不是發(fā)癲了。趙晚晚將趙司音扶到牀上,說道:“司音,這是有人嚇唬你的,肯定不是蕭多羅。”
突然趙司音又尖叫起來,趙晚晚被趙司音嚇了一跳,趙司音整個人往後躲去,手指顫巍巍的指向前方,大喊著:“鬼,有鬼。”
趙晚晚此時也感覺到一些害怕,翠兒尖叫一聲,也隨著昏迷。趙晚晚慢慢的回過頭,發(fā)現(xiàn)一張放大的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那張臉她很熟悉,是蕭多羅。
趙晚晚跌坐在地,大驚失色,只道:“蕭多羅,你已經(jīng)死了,如何還會回來?”
黑鷹看著趙晚晚,用頭髮將趙晚晚和趙司音的脖頸纏繞住,用腹語說道:“我死的好慘,你們姐妹二人聯(lián)手害死我,我要殺了你們。”
趙晚晚和趙司音都極其的害怕, 不停的掙扎叫喊著,引來了巡邏的侍衛(wèi),黑鷹這才作罷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