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眸子一暗,輕嘆一口氣,說道:“就按朕說的去做吧。”
野利都蘭雖然心有不甘,卻也只能順從李元昊的意思。當夜李元昊留宿在野利都蘭的宮裡,次日就讓人封趙晚晚爲副後。
她聽到這個消息,只是扯了扯嘴角,發出一聲冷笑。
花嬌娘說道:“趙晚晚還真是有手段。”
她挑挑眉頭,說道:“早已經猜到了不是嗎?何必如此驚訝。”
花嬌娘撇撇嘴,恨恨的坐在了椅子上,看著她道:“眼下趙晚晚的妃位比你高,她是斷然不會坐以待斃的,只怕接下去我們要打一場硬仗了。”
她微微一笑,說道:“戰場上的千軍萬馬我都不曾畏怯,何況是這後宮裡的趙晚晚一人?”
花嬌娘還是有些擔心,張仁此時推著黑鷹進來,黑鷹看著她說道:“趙晚晚心思陰狠,手段毒辣,你還是不要輕敵。”
她擡了擡下巴,眨眨眼睛,說道:“恩,趙晚晚雖然有手段,但是要想將我們一口吞下還是不易。尤其是在李元昊和我經歷這麼多的生離死別,李元昊現在一心只想補償我,必然不會將我逼得太死。趙晚晚這個時候若要做出什麼動作,我也不會任由她掌控。”
黑鷹點點頭,她對著黑鷹微微一笑,她拉起黑鷹的手,說道:“黑鷹,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等我們報完仇之後,我就帶你們離開。”
黑鷹眨眨眼睛,她輕嘆一口氣,說道:“趙晚晚欠我的,我一定要她還。”
黑鷹突然握住她的手,說道:“你不必太介懷我的事情,若是比起你的安危,我寧願不包此仇。我只想你平平安安,我此次能夠醒來,已經是上天的恩德,我不願意看著你出事。”
她眉心一皺,張仁撇撇嘴,也說道:“是啊,師父。這些日子我看得出你並不開心,尤其是現在這樣,雖然李元昊一心想要補償你,但是他對趙晚晚的愛意也並不減少。我只擔心你這樣下去,會泥足深陷,將自己給害了啊。”
她看著二人,滑動了一下喉結,哽咽的說道:“我明白你們的擔心,只是我不甘心。趙晚晚將我害成這幅模樣,又害的黑鷹落下殘疾,我如何能夠嚥下這口氣?”
衆人不在多話,她又道:“倘若我真的帶著你們走,你們以爲李元昊就會放過我們嗎?若是趙晚晚在適時的添油加醋,只怕結果會更糟糕。若是到了那一步任人魚肉,不若趁現在李元昊還沒有多少防備,我還能夠出手。”
花嬌娘輕嘆一口氣,拍拍她的肩膀,說道:“是生是死,我們都陪著你。”
她點點頭,張仁亦道:“師父,你只管放手去做,我會保護好黑鷹和花嬌娘的,若是趙晚晚敢玩陰的,我也不會放過她。”
她只是眨眨眼睛,隨即看著黑鷹說道:“黑鷹,我想要讓你和花嬌娘先走。”
黑鷹和花嬌娘同時看向她,她道:“現在我和趙晚晚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她若要對付我,勢必是拿身邊的人下手,我不想你們出事。”
黑鷹還未開口,花嬌娘先道:“我說了,生死相隨。趙晚晚對付不了我,否則你不在時,她早已經對我下手了。”
她看著黑鷹,黑鷹微微一笑,說道:“花嬌娘說的不錯,我們都不會走,生死與共。”
她見衆人如此堅定,也不在多說,只是點點頭,卻感覺心裡暖暖的。
趙晚晚的宮裡,野利都蘭和沒藏黑雲都來慶賀,李元昊的宮妃本就不多,此時只有二人過來,趙晚晚顯得不免有些尷尬。
野利都蘭對著趙晚晚說道:“婉妃榮升副後,怎麼今日看起來,似乎面色不太好?”
趙晚晚微微一笑,說道:“妾身只是身子有些不適,多謝皇后娘娘關懷。”
沒藏黑雲看著趙晚晚,微微一笑,說道:“婉後身子不適,應該請太醫過來看看,可別憋出了什麼病纔好。”
趙晚晚點點頭,道:“多謝雲妃提醒,本宮稍候會請太醫來瞧瞧。”
沒藏黑雲挑挑眉頭,道:“是得好好瞧瞧,這國主子嗣不多,婉後又將小皇子送到了皇后娘娘那裡,這可得把身子養好了,在爲國主生個皇子。”
沒藏黑雲的話裡帶刺,趙晚晚卻也不好挑出她的毛病,野利都蘭微微一笑,說道:“姐姐這話在理,婉後還是多注意休息,爭取在給國主生個皇子。”
趙晚晚聽了雖有不快,卻只能壓著火氣道是。她和花嬌娘款款而來,她帶了一份賀禮,趙晚晚看著她,她微微一笑。
趙晚晚道:“碩王妃怎麼來了?”
她挑挑眉頭道:“聽聞婉妃榮升爲副後,特來道喜。”
野利都蘭和沒藏黑雲都抱著看好戲的態度看著二人,趙晚晚聽了微微一笑,說道:“那就多謝碩王妃了。”
她微微一笑,將禮物遞給了佩兒,卻故意在佩兒接手時將禮物掉落在地上。趙晚晚看著她,佩兒大驚,立刻跪在了地上。
她故作驚訝的說道:“哎呀,這可別摔壞了,裡面裝著的,可是送子觀音呢。”
趙晚晚面色一變,她將地上的禮盒打開,她鬆了一口氣,輕輕的拍了拍胸口道:“索性沒碎,不然這可是觸了婉後的眉頭了。”
趙晚晚冷哼一聲,花嬌娘道:“碩王妃也不必擔心,婉後已經有了小皇子了,也不算絕後。”
她點點頭,說道:“哦,我倒是忘了還有小皇子呢。只是小皇子現在養在皇后娘娘的宮裡,婉後還是該在生一個孩子纔好。”
趙晚晚十指緊握,看著她,卻不敢拿她開刀。趙晚晚看著花嬌娘,說道:“花嬌娘,你好大的膽子,見到本宮竟敢不拜。”
花嬌娘看著趙晚晚,她微微一笑,說道:“婉後生的是什麼氣?花嬌娘已經被國主廢除妃位,現在是我身邊的人。”
趙晚晚微微一笑,說道:“碩王妃心疼下人,才讓下人無法無天,我這是在幫碩王妃教訓一下下人。”
趙晚晚說著擡起手就要往花嬌娘臉上打去,她一把抓住趙晚晚的手,稍稍用力,趙晚晚面色扭曲起來。佩兒這時候衝上來想要幫趙晚晚,她將趙晚晚輕輕一推,趙晚晚跌坐在地。她抓過佩兒就開始大巴掌的招呼著。
趙晚晚心裡一緊,只是一剎那,佩兒已經被打了好幾個耳光。她將佩兒扔在地上,看著趙晚晚說道:“婉後,你連自己的丫鬟都教訓不好呢,還是不麻煩你幫我教訓身邊的人了。”
趙晚晚看著她,大怒道:“來人,將碩王妃拿下。”
侍衛涌了進來,野利都蘭怒道:“放肆,你們眼裡可有我這個皇后的存在。”
衆人看著野利都蘭,她微微一笑,道:“皇后娘娘息怒,都是我不懂事了,婉後今日榮升大典,是我壞了她的興致。”
趙晚晚紅著眼,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她看著趙晚晚,道:“呦,婉後怎麼還哭上了?我這不是給你賠禮了嗎?”
沒藏黑雲看著她,也幫腔道:“是啊,碩王妃主動賠禮了,婉後如今身爲副後,該有容人之量,如何還哭起來了?”
趙晚晚心裡委屈,此時眼前的四個女人可謂是同仇敵愾,她似笑非笑的看著趙晚晚,這個啞巴虧,趙晚晚只能自己吃了。只是心裡多有不快,趙晚晚十指緊握,正在思索著該如何對付他們,就聽說李元昊來了。
李元昊見到趙晚晚雙眼紅腫,眉心一皺,問道:“晚兒,你這是怎麼了?”
趙晚晚剛想開口,她立刻搶先說道:“這都怪我的不是,婉後身邊的下人不懂禮節,我便出手教訓了。”
李元昊看著她,說道:“即便如此,晚兒爲何哭的如此傷心?”
趙晚晚將她推開,走到李元昊的面前,聲淚俱下的將剛纔的事情告知李元昊,暗指野利都蘭和她狼狽爲奸,李元昊有些不快的皺皺眉頭。
趙晚晚看著衆人,以爲李元昊會爲她出氣,卻不想她和沒藏黑雲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野利都蘭討好的說道:“國主,妾身認爲碩王妃並無過錯,是婉後有些盛氣凌人了。”
趙晚晚聽了不快正想說什麼,李元昊厲聲道:“夠了,啊碩是什麼性子朕比你清楚。”
趙晚晚被李元昊這麼一吼,立刻嚇得噤了聲。李元昊看著趙晚晚說道:“晚兒,花嬌娘不是下人,她曾經也是朕的女人,現在她是啊碩身邊的人。雖然她位分不如你,但是她和朕的情分,是你比不上的。”
趙晚晚聽到這裡,眼淚嘩啦啦的落下,李元昊說道:“這件事情就此結束。”
趙晚晚看著李元昊,哭著說道:“國主偏頗,即便花嬌娘曾經爲妃,難道見了我就不該跪拜嗎?何況佩兒不過是護主心切,何過只有,姑姑爲何要掌摑她?”
趙晚晚惡狠狠的看著她,她微微一笑,突然擡手給了趙晚晚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