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見她突然一笑,就知道肯定是能救黑鷹的,她拿著洗髓經(jīng)走到狄青的身邊,說道:“相公,這本書不僅能夠救黑鷹,還能養(yǎng)身治病呢。”
狄青看著她的模樣,微微一笑,說道:“如此便好。”
她點點頭,走到黑鷹的身邊,說道:“別怕,很快就會好的。”
黑鷹眨眨眼睛,現(xiàn)在他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她爲黑鷹施針,先封住黑鷹的幾個要穴,她給黑鷹輸入了一些真氣,黑鷹感到體內(nèi)有股真氣在流竄,身體漸漸有了力氣。她將黑鷹扶了起來,狄青見黑鷹依舊沒有力氣,不禁有些擔心。
她看著狄青說道:“相公,你爲黑鷹換一身乾淨的衣裳。”
狄青點點頭,她到屋外去等候著,仔細的研究洗髓經(jīng)裡的招式,洗髓經(jīng)加強了經(jīng)脈的通導(dǎo)性,使氣血通暢,只要能夠讓黑鷹體內(nèi)殘聚的淤血散去,黑鷹就能夠恢復(fù)內(nèi)力。
她先按著洗髓經(jīng)中的一些章法練了起來,經(jīng)筋循行處有通暢感,足少陽經(jīng)筋循行部位有痠麻脹熱及通暢感,足下生出向下之真力。
她感覺真的有效,狄青見她在比劃著,走到她的身邊,說道:“好了,爲黑鷹治療吧。”
她點點頭,猶如孩子一般開心的往黑鷹的屋子裡奔去。黑鷹坐在牀上,依舊顯得頹廢無力。她看著黑鷹,說道:“你功夫被廢,筋脈寸斷,暫時站不起來,可以坐在牀上先將身上的經(jīng)脈打通。”
黑鷹看著她,點點頭,她讓黑鷹打坐,告訴黑鷹洗髓經(jīng)的心法:“百尺竿頭步,原始更無始。悟得其中意,方可言洗髓。”
黑鷹有些不明白,她說道:“這本書是達摩祖師當年留下的,當年達摩祖師看到僧人長年靜坐,多靜少動,身體因此欠缺平衡而不健康,於是於少林寺教導(dǎo)僧人健身的功夫以平衡其身心發(fā)展。”
她頓了頓又道:“這個是說只有打坐按摩、子午溫養(yǎng)、卯酉沐浴還不算真正洗髓經(jīng)的功夫,要懂得這個以用求體、迴歸原始之始,參透這體用皆不立的道理再來練,纔是真正的洗髓經(jīng)功夫。”
黑鷹點點頭,她說道:“你不必心急,要練成洗髓經(jīng)也不是那麼容易之事,一步步慢慢來吧。”
黑鷹按著她說的,先是打坐,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氣沉丹田,竟然能夠感覺到身體裡有一股真氣在流竄。黑鷹提手至胸前,那股氣也跟了上來,他將手放置丹田,那股氣也隨之到了丹田,黑鷹感覺很神奇。伸出一隻手 ,感覺真氣又到了手上,黑鷹如是動了動手腳,無論動到哪裡,那股氣都跟著他動。
黑鷹睜開眼睛看著她,她眼裡閃著光亮,又道:“你繼續(xù)打坐,靜坐生暖氣,水中有火具,溼熱乃蒸騰,爲雨又爲露。生人又生物,利益滿人世。具此幻化質(zhì),總是氣之餘。本來非我有,解散還太虛。”
黑鷹雖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卻閉上眼睛,也能夠感受到那股氣依舊在身體裡流竄著,黑鷹凝神運氣與手心,感覺手心發(fā)燙,不久竟出了汗。黑鷹在用同樣的方法,將真氣引致身上的任何一處,都感覺會發(fā)燙,但是卻極爲的暖和。
黑鷹的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她知道黑鷹的真氣已經(jīng)幫他打通的經(jīng)脈。她的心算是鬆了下來,黑鷹睜開眼睛,感覺渾身上下竟是前所未有的輕鬆舒暢。
黑鷹看著她,試著動了動手腳,雖然感覺全身發(fā)麻,但是明顯的比先前有了一些力氣。她扶著黑鷹,說道:“站起來試試。”
黑鷹點點頭,在她的攙扶下,咬著牙慢慢的站起來,雖然極爲吃力,卻比先前好很多。她微微一笑,黑鷹看著她,也露出了微笑。
她將洗髓經(jīng)遞給黑鷹,說道:“往後你就按著上面的功夫章法去練,洗髓經(jīng)的內(nèi)功心法極爲有用,一定能夠幫助你。”
黑鷹點點頭,狄青見黑鷹能夠起身,心裡也安心了不少。黑鷹試著站起來練了一些章法,感覺身上的血液似乎都在流竄著,流到每一個筋脈裡,身體有種說不出的力量。
東來客棧,趙晚晚醒來就看見李元昊在守著她。趙晚晚雙眼通紅,身上還有些隱隱作痛,李元昊見趙晚晚醒來,將她扶起來,說道:“晚兒,你可好些了?”
趙晚晚見到李元昊依舊如此關(guān)心著自己,心裡一暖,撲進李元昊的懷裡嚎啕大哭。李元昊輕輕的安撫著趙晚晚,說道:“你不必太在意,這件事情就當做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趙晚晚點點頭,抹了抹眼淚,哽咽的說道:“晚兒今生何其有幸,能夠得國主如此寵愛。”
李元昊輕嘆一口氣,他終究是不想傷了趙晚晚的那顆心,他以爲,趙晚晚的心是她的。李元昊將趙晚晚摟進懷裡,低聲道:“你不要多想,如今有了孩子,該將身子調(diào)養(yǎng)好纔是。”
趙晚晚點點頭,李元昊將一旁的湯藥遞給她,趙晚晚一飲而下。李元昊看著趙晚晚,微微一笑,囑咐她多加休息,心裡卻想著不遠處的人兒。
夜裡,李元昊一個人倚窗對月,突然很懷念五臺山的日子,曾經(jīng)和她一起煮茶奏樂,一起月下舞劍。她喜歡詩詞歌畫,彈琴奏曲,舞劍看花。李元昊心裡有些痛,她一切的愛好他都記得,只是在不會有人這麼陪著他了。
突然一個黑影一閃而過,李元昊擡眸,眼前的人兒已經(jīng)站在他的身後了。李元昊看著她,無語凝噎,一切猶如做夢。
她看著李元昊,眨眨眼睛,李元昊突然伸手將她擁入懷裡,道:“啊碩,朕是不是在做夢?倘若是夢,朕寧願不要醒來。”
她奮力推開李元昊,有些發(fā)怒,李元昊還想上前,她拿出鳳殤劍指著李元昊,李元昊愣在原地。她撇撇嘴,一臉的慍怒之色。
李元昊看著她,眼圈有些發(fā)紅,她輕嘆一口氣,說道:“李元昊,雖然我不明白爲什麼每次見到你,都會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但是我相信,我們之間肯定有瓜葛。”
李元昊微微一笑,點點頭,她撇撇嘴,道:“我肯定很討厭你,所以記不起關(guān)於你的任何事情,見到你,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李元昊聽她這麼說,滑動了一下喉結(jié),竟然說不出任何話。她將鳳殤劍遞給了李元昊,李元昊看著她,有些不明所以。
她努了努嘴脣,說道:“廉者不受嗟來之食,你送我洗髓經(jīng),是因爲你將黑鷹害的那麼慘,算是一筆勾銷了。但是這把劍我不能要,我知道這把劍一定是好劍,你好好拿著吧。”
李元昊看著她,深吸一口氣,問道:“你來就是爲了還我劍?”
她撇撇嘴,想了想,說道:“也不全是,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要來找你。只是這劍,我確實不能要。”
李元昊看著她,說道:“這把鳳殤劍,本就是你的。”
她挑挑眉頭,看著李元昊,李元昊問道:“他們沒有告訴你,不準來找我嗎?”
她點點頭,李元昊微微一笑,看著她問道:“那你爲何不聽他們的話呢?”
她眨眨眼睛,輕嘆一口氣,說道:“他們說是你將我害成了這樣,可是我感覺你還沒有喪盡天良。而且我總感覺,我們之間應(yīng)該很熟悉纔是。”
李元昊看著她,眼裡充斥著淚水,許久才說道:“他們說的沒錯,你變成這樣確實是我一手造成的。”
她的眉心緊緊的皺在一起,咯噔了一下,聽到李元昊這麼說,她竟然有些難受。胸口此時竟然也隱隱作痛起來,腦子裡閃過一些畫面,李元昊見她突然捂著自己的心口,慢慢的滑落下去。李元昊一把抓著她的手,有些慌亂。
李元昊問道:“啊碩,你怎麼樣了?”
她看著李元昊的臉,腦子裡閃過一個人影,一席白衣,散落著三千髮絲,在月下飲茶。她痛得不能呼吸,張著嘴,腦海裡的畫面卻很清晰。
“師父。”她印象中記得,她是叫那個人師父。
李元昊一愣,她也愣住了,她看著李元昊許久挪不開眼。
李元昊喜極而泣,抱著她問道:“啊碩,你可是記起朕了?”
很快,胸口不痛了,她理智回籠將李元昊推開,又是一副冷漠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她恨恨的說道:“這劍我不要了。”
她說著就把劍丟在李元昊的面前,轉(zhuǎn)身要走,李元昊拉著她,她瞪了李元昊一眼。李元昊賠著笑,說道:“劍這東西,講靈性。這東西和你有緣,你就帶著吧。”
她看著李元昊問道:“你怎麼知道它和我有緣?”
李元昊將鳳殤劍遞給她,輕輕的劃開她的手,她吃痛了一下,只見她的血滲入到鳳殤劍裡,整把劍都散發(fā)出幽紅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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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錯愕的看著李元昊,李元昊微微一笑。看著她說道:“這就是緣分,用血餵了劍,這把劍會保護主人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