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月俊召集了香月時南、香月嘉男和新田明男一天都在和設計師開會,他要開發鬼樓酒店做商合會的又一經濟區。這些年香月俊都沒有這樣傾注於商業上的開發,一整天的輪翻轟炸讓三個年輕人略有疲憊,好在年輕。再看那個60歲的老人家依舊精神奕奕目光如炬一派梟雄氣勢,最近順子住進商合豪邸把香月俊訓練得如此喜人讓這三個年輕人有些介懷。香月俊變得強壯之後直接受害的就是他們三個。
晚飯時間,小笠原傳來了一條簡訊,寥寥幾句已經把家裡所發生的事情交代清楚。香月俊瞄了一眼旁邊的香月嘉男問道“你早上對冰冰做了什麼?”
香月嘉男一愣,嘴裡正扒進一口飯,咀嚼著回答說“吵了兩句。”
“用嘴還是用手?”看來香月俊並不打算就此結束這個話題。
香月時南在一旁看著,目光在父親與弟弟之間來回穿梭,心裡莫名地產生了一種好戲要上場的興奮感。“你對冰冰動手?” 香月時南渾身一冷想著這小子是不要命了嘛?早上井上和也回到家把昨晚的事和盤托出已經讓香月時南震驚,竟然對一個連鬼見了都要發抖的女人家暴這是腦子壞掉了。
香月嘉男沒說話放下了手裡的碗筷等著父親的批評和哥哥的嘲笑。新田明男也不敢置信地望著香月嘉男脫口而出“你敢跟她動手?”
“冰冰的代理律師還有30分鐘到酒店,來跟你談離婚。”香月俊吃完最後一口飯起身離開,他必須去處理家裡的**煩這關係到家庭和諧和商業聲譽。
香月嘉男一愣,此時已經顧不上肚子餓不餓立刻衝了出去,顏雪冰冰要跟他離婚。這是天大的事,任何工作都要靠邊站。
當香月俊回返商合豪邸的時候明顯感到了緊張的氣氛和壓抑的情緒,香月嘉男的別墅客廳裡荷槍實彈地站了好多人一直延續到二樓臥房門口,香月時南看到此情況有點摸不著頭腦,什麼情況需要出動了半個商合豪邸的護衛隊來處理?對付顏雪冰冰需要這麼大陣仗嘛?
二樓臥房裡,在小笠原的前面數條長棍對準站在牀邊緊緊地護住顏雪冰冰的藤澤旭,他臉上有一條短短的血痕,白襯衫上有子彈劃過的痕跡,右手持槍低垂血液順著手臂滴落在地毯上,顏雪冰冰坐在牀上依靠在他的腰間面色慘白眉頭緊鎖眼裡泛著兇光,左手緊緊抱住藤澤旭的身體一動不動。另一邊阿美阿姨被兩個保鏢看守坐在地上抽泣。
香月嘉男看到這陣仗也傻了這未免有些誇張了吧。香月俊也從未見過這樣的狀況,不敢相信在他的家裡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是幹什麼?”香月俊喝退左右,收繳了藤澤旭的槍,叫狩谷醫生和瀧澤有太分別檢查顏雪冰冰和藤澤旭的傷勢,直到回覆說並無大礙才放心。
香月俊坐在牀邊看著藤澤旭體貼地將一個小墊子墊在顏雪冰冰的腰下,她撇開頭不看向房內的衆人,眼裡滿是讓人心疼的堅強。小笠原站在一旁低頭聽罵,他也知道今天的處理方式激進了一點,但是要看對付的人是誰,如果把少夫人放出去他的麻煩更大。
“你會不會誇張了一點啊?”香月俊一副好脾氣的樣子,但是小笠原明白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如果把他這副樣子當作溫柔體貼那下一刻火山噴發將會燒得渣都不剩。
“少夫人執意要出走,我……”
“所以你就下令對她開槍?”香月俊的聲音平靜得讓人聽不出波瀾,可是下一秒活火山就以***的當量爆發了。“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沒有沒有沒有,我哪敢啊!”
“那旭的傷怎麼來的?他自己開槍打的嘛?苦肉計嘛?”
“我們打不過少夫人,就想開槍震懾一下,旭以爲我要對少夫人開槍攔了一下就傷到了。”
“你傷到她沒有?”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小笠原抖著一身的肥肉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向香月俊表示他的無辜。“少夫人的身手能傷到她的也就只有……”小笠原把目光轉向香月嘉男,那滿滿的委屈分明在講“我的祖宗啊,你怎麼招惹你老婆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
“傍晚聽說少夫人受傷昏厥我帶著醫生急忙趕到少主別墅,少夫人正準備出門,我聽到少夫人正在聯繫律師要和少主離婚,爲了留住少夫人我不得不調派人手將少夫人堵在別墅裡。”
“受傷昏厥?”香月俊在小笠原的回話中聽到了他最在意的四個字,這四個字纔是整件事的起源。
“根據阿美的供述,在少主離開之後少夫人一直在房間裡沒有出來,直至下午三點旭回來撬開房門才發現已經昏厥的少夫人。”
香月俊把目光轉向一旁的香月嘉男,他也正低著頭等訓斥。“你要解釋一下還是簽字離婚?”
“我不離婚。”
“你不想離婚還對她家暴?你夠她打嘛?”香月嘉男不講話低著頭受訓,他也沒想到會把顏雪冰冰傷得這麼嚴重,她一直不回答自己的問題所以他才氣急敗壞地推了她,完全沒考慮過怎麼就那麼寸傷了腰。腰傷是顏雪冰冰的致命傷,已經好久沒犯過了香月嘉男一急就把這茬給忘了。現在冷靜下來了傷害已經造成了。
“你的傷怎麼樣?”香月俊對著站在牀邊守著顏雪冰冰的藤澤旭問。
“只是擦傷,沒有大礙。”藤澤旭迴應。
“她打電話的時候你在不在?”
“在”
“你就任著她打電話給後藤律師準備離婚協議?”
“如果俊澤少爺還活著,看到她被這樣虐待會是什麼心情!”
在場的人不約而同地心裡一驚,因爲藤澤旭提到了攸楚俊澤,大家似乎都被這兩個月顏雪冰冰的表現所迷惑,認爲她是無比強大的,她是可以頂起一片天的英雄。但是大家都忘了她只是個小女孩,依偎在攸楚俊澤的臂彎下茁壯成長的小姑娘。如今她的天空沒有了,那些立誓要保護她的人成了傷害她最深的人。
只有藤澤旭默默地跟在她的身邊,用寸步不離的陪伴化解她的悲傷。
小笠原從香月俊書房的抽屜裡拿來一個鞋盒大小的盒子,這是兩年前香月俊親自捧回來的,小笠原一直不知道這盒子裡裝的是什麼用來做什麼,但是香月俊一直當寶貝一樣放著。香月俊看似一副駕輕就熟的樣子,輕聲問顏雪冰冰“你準備好了嘛?”聲音溫柔得跟剛剛火山爆發的完全不同人。顏雪冰冰腰上已經敷了一條白毛巾,散發著騰騰熱氣燙得皮膚通紅。她緊緊地抱住枕頭看起來有些緊張,不再是一副什麼都事不關己的樣子。“那我們開始了。”顏雪冰冰輕輕點頭,她知道等一下會發生什麼事,也知道自己將承受的是什麼。
香月俊把人都趕了出去,交代小笠原守門等一下不管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許人進房。香月嘉男不敢反駁乖乖下樓等,阿美阿姨準備了晚飯大家雖然都沒什麼胃口但好歹也吃上幾口。
“你的傷沒事吧?”
藤澤旭換了衣服露出手臂纏著的繃帶,雖然只是擦傷但仍經過了細心的處理。“沒事。”隨後一直無話氣氛也略帶尷尬。半晌二樓臥房裡一聲尖叫響徹了整棟別墅,香月嘉男立刻放下筷子準備衝上二樓看看情況,顏雪冰冰在龍宸劍捅出一個貫穿傷時都沒吭一聲,房裡究竟發生了什麼讓她如此尖叫?剛走出餐廳就被藤澤旭一把拉住“主公交代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進去。”
香月嘉男剛想反駁想想剛剛香月俊確實是這麼說的,衝進去的衝動頓時少了一半。“我知道。”香月嘉男走上二樓守在臥房門口,他可以聽到他妻子時不時地發出的疼痛信號,但是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他只能守住門口甚至不敢違背父親的意願進去陪同。
香月俊從顏雪冰冰的身上揭下一條淺棕色的長條形藥片,顏雪冰冰一陣抽搐,香月俊每動一下對於她來講就是徹骨鑽心的疼痛。這是顏家用來療骨傷的藥物配合顏氏太極的手法,這一劑猛藥下去可保病患一世無憂。只是若平日裡有傷那便是百倍的疼痛,而顏雪冰冰現在所承受的不過是剛剛開始,因爲藥盒裡還有八片藥片。
“上一次幫你推藥是什麼時候?”香月俊坐在牀邊看似漫不經心的聊天,手裡的藥片已經準備好了。
“兩年前,我從崑崙山回來。”顏雪冰冰趴在牀上,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次比上次要痛嘛?”說著香月俊把藥片貼上了顏雪冰冰的腰部,她知道香月俊跟她說話是爲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但是這次的分神效果顯然是失敗的,疼痛一絲不落的全都灌輸到她的感知裡面,被無限放大著撞擊著顏雪冰冰的身體。
“你們爲什麼吵架?”
“不是吵架,是家暴。”顏雪冰冰痛得呲牙咧嘴趁她還有力氣還嘴的時候開口分散注意力轉移疼痛。
“總有原因吧,說來聽聽。”
“以前沒發現爸爸這麼八卦。”
“人嘛總要找點樂子開心開心。”
顏雪冰冰疼得滿頭大汗,聽香月俊拿她尋開心無語到了極點。
“快說,不然我一次性把這些藥全部貼到你身上。”
顏雪冰冰都要疼炸了,還要應付香月俊的刨根問底“你這麼討厭奶奶知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