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很好奇，”E說，“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你是如何發覺這一切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離開S國的時候，你對於這些還一無所知。因爲你最重要的情報源——Ivan，被Lily殺死了。”

“的確，從S國回來的時候，我除了Lily，可以說一無所有。那幾天在S國的調查也進展不大，多半的時間都花在了和你對決上。

“但是多虧了Clare，回來之後我有一卷重要的帶子可以看，我很快弄懂了王子妃的密室死亡之謎。緊接著我就在想：這個配合Lily的人到底是誰？我理所當然地想到了你，因爲我在第一次見到Harry的時候就知道了你假扮我，當時我就認定你一定參與其中，這還讓我困惑、心痛了一段時間。王子妃的事件印證了我的看法，你既是AG遊戲的競爭對手，也是案件背後的真兇。但以兇手的身份來看，你的破案進度又太慢了，所以我意識到你可能是催眠了自己，忘記了兇手的身份。

“這一切都是很好推斷的，但是難點在於，獲悉你到底爲誰在工作。這一直是最困擾我的問題，我搞不清楚，在兇殺案的背後，到底存在怎樣的陣營分化。”

Felix想到了E描述的S國交鋒經歷，這正是他當時百般爲Lily創造謀殺條件、隱瞞密碼盒事件的原因，他就是希望Land陷入這種混亂，顯然他的目的達到了。

“但是後來，有一個小小的細節啓發了我。

“那是在將Lily帶回來之後，我和她單獨長談。我說了很多大道理，也拍著胸脯保證她的人身安全，但她還是一言不發。不過我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細節……”

E皺了皺眉，他在假扮Sam的時候，可沒有從Lily身上看到任何不尋常的細節。他問：

“你看到了什麼？”

“不，我沒看到什麼，從外表上看，Lily沒有任何異常，也就沒有任何線索。我所謂的發現，是氣味。

“我在和Lily共處一室的時候，隱約聞到了她身上有一股很淡很輕微的味道，這股味道卻非常熟悉，我彷彿在什麼地方聞到過。很快我就想起來，那是在大主教和化解身上曾經聞到過的味道。只不過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更濃重得多而已。

“後來我安排Adam確認了一下，那味道並不是所有的國教教徒都有的，它是一種極爲高檔的香料，僅供大主教及其身邊的親信使用。試問Lily一個普通的女僕，又怎麼能夠擁有這種味道呢？

“自從Lily進入Ivan府以來，她沒有用過任何化妝品、香料，這讓她身上的氣味變得非常淡。不過這也從另一方面證明，她以前一定經常使用這種香料，否則不會還留存有這種味道。這就奇怪了，究竟Lily和大主教是什麼關係呢？

“我照此假設，Lily是大主教的爪牙，那一直以來殺人犯案的，其實就是大主教。究竟是什麼原因，會讓他對自己的義子痛下殺手？我想到了這麼多年來，Kart重新得勢、大主教與國王漸漸離心離德的舊事。於是我作出判斷，大主教是在對抗國王，國王和Ivan纔是同一個陣營。而大主教的目標居然鎖定在了王子妃、Len等人身上，就意味著，要不然他就是在幫王子清理門戶（兩人同夥），要不然就是在針對王子（兩人對立）。

“這一點我一直沒能確定，導致在你發出公告之後的第二天，我沒有能夠及時作出迴應，而是拖了一天。”

“那你是怎麼知道真相的？”王子在遠端喊道。

“因爲你和Kart在互聯網上的表態。”Land說道，“如果大主教和你是對立關係，那你和Kart就應該是同盟關係。但是那天你們在我做出迴應之前在Twitter上說的話，卻是完完全全的貌合神離。我讓Adam幫我做了調查，你們果然在發Twitter前沒有過任何接觸，連電話都沒打一個。這在盟友之間是不可想象的。於是我確認，王子殿下是大主教的盟友，而非他父親的幫手。至此，一切有關陣營劃分的秘密迎刃而解。”

“原來如此……”E有點悵然，他本來沒想到land會了解到這個地步，更沒想到他是在最後一刻才破解了陣營劃分的謎團。

“既然大家都沒有忘記AG……”Land繼續說道，“發破案聲明的是‘我’，現在說出真相的也是我。所以，這場遊戲該算是我贏了吧？”

“你說的沒錯，的確是Sam贏了。”E笑笑說，“不過別忘了，我纔是S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