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怎樣了?”Wayne急切地問道,他的眼神充滿期待的光芒,已經完全被E的故事吸引了。
站在、坐在他旁邊的還有調查組的所有負責人,Harry、Felix、Carl……全都在場,他們聽E講述著這數天來在S國的經歷,都已經出了神。故事到了最精彩的高潮部分,每一個人屏氣凝神,等待著E繼續講下去。
“當天稍晚一些的時候,Adam打聽到了法庭的進展:Lily什麼都沒說,法官無可奈何,只好休庭。這正是我的機會。如果坐視不管,Land一定會先想到辦法從Lily那套出話來。所以我的劫獄計劃如期進行。
“爲了保證成功,我用了一點計謀,故意營造了一種‘Land想要單獨審訊Lily的氛圍’。我那時急中生智的辦法讓化解一直非常介意,他仍然擔心我和Land其實是一夥,深度懷疑Land不過是在利用他。而且化解以爲我不會在出現了,於是放心地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Land身上。多麼有趣,一度與我爲敵、被我斬去了手指的化解這樣就成了幫我看住Land的人!當天晚上劫獄的過程,因爲沒有Land搗亂而非常順利。而且我有一個得力的幫手——Kyle。他假意迴歸監獄,幫我引開了監獄的大部分守衛,他們在辦公室裡慶祝、喝酒的時候,我一路兵不血刃,來到Lily關押的地方,又順利地將她帶走。”
“這……這麼說,你成功了?”
“劫獄本身很成功。但接下來……形勢急轉直下。我只能說Land果然非同凡人,他居然想辦法說服了化解……那個傢伙簡直就是牆頭草……Land追到監獄,及時監視了我的行蹤。當我帶走Lily離開監獄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我了,但是他當時沒有聲張,只是悄悄地跟蹤。直到我回到膠水旅館的時候,他才突然現身。實話實說這的確出乎我的意料,那時我已經無路可逃,而且Adam和Kyle都不在身邊,Diaz則一直和Land在一起……所以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帶走Lily。
“Land雖然不想我死,但化解可不這麼想,他的大批人馬追隨Land而來,Land將Lily帶走後,這些人仍然包圍著我,只不過忌憚我手裡還有武器纔不敢貿然上前抓捕我。那真是難過的一天,幾乎一直在逃命、逃命……”
“那你是怎麼逃掉的?”Felix問道。
“直升機。”
衆人恍然大悟,想起了E此前的安排。
“就在那幫人想辦法的時候,Adam和他準備好的直升機趕來救我。那些圍攻我的人看呆了,他麼可想不到我還有這麼一手。我順著雲梯爬上飛機,化解的手下們還向我開槍,可惜射術不精,一槍都沒打中,反而被我擊中兩人。他們就不敢造次了。
“第二天,化解的追殺再度升級,S市全城被他鬧得雞飛狗跳。只要是上了街的人,就要挨個兒盤查;和直升機相關的地點,也全都要掃蕩一遍。我感到繼續待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城市秩序已經遭到破壞,這和AG的本意是衝突的,於是我決定離開S國。但我不能無聲無息地離開,這樣混亂還會繼續,所以我找了Kyle幫忙,讓他從監獄裡弄出一個和我身形相像的死囚,將我的證件都揣在他身上,在一個大廈的頂樓僞裝出一些打鬥的痕跡,然後將他推了下去。我們設計了掉落的體位,確保他是臉著地,這樣就沒人認得出他是不是真的我了。然後……我就回來了。”
“既……既然已經成功的假死了,爲什麼不留下繼續調查呢?”Felix問。
“因爲我知道這騙不過Land,所有人都會相信我死了,唯獨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所以他一定還會處處爲難我,甚至再次把我找出來。說實在的,對於躲過他的糾纏,我沒有太多信心。”
“那……Kyle爲什麼會幫你?”Wayne問道。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病,叫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唔……這個……是什麼意思?”
“被虐待的一方會向施虐的一方產生一種依附的情緒,聽起來很奇怪,但這是常常發生的事實,人性有好多有趣的地方,都是難以用常理解釋的。作爲警察,你們應該好好研究研究。Kyle是一個典型的案例,他是自願爲我做事的。在他的心裡……我就像是他的教父一樣,只要我對他稍微好一點,那就是一種恩德了。話說回來,倘若施虐和被虐的人是不同性別,還很有可能會發生虐戀的情況哦。”
E說到後面,意味深長地看了Felix一眼。Felix滿臉通紅,略有些不知所措。他踱了兩步,坐在沙發上。
“我關心的……倒是其他一些事。”Harry臉色凝重。
“這次行程短短數日,E你已經多次作出違法亂紀的事情了。槍戰、砍人、行騙、偷車……最嚴重的是,還有殺人!先是Land的手下,然後是化解的人馬,最後還有一個死囚……AG裡不是規定了你們不觸碰法律的嗎?”
還不等E回答,Wayne趕忙替他辯解道:
“AG的規則規定的是不能觸碰C國的法律呀。這些發生在S國的事情,其實是不違規的呀!”
“好吧……”Harry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權且當作是不違規的,但這麼做還是不對的,是不是?我們可是警察啊!雖然你不是警察,但你現在和我們聯合在一起,你還是調查組的一員。做出這些暴行實在是太不恰當了!”
一片寂靜。
大家沒想到Harry會突然爆發,平時他太過隨和,讓大家幾乎都忘了他是高級別的警隊管理者。對於E在S國爲所欲爲的行爲,他們起初也感到有一絲介意,但隨著故事的深入,他們彷彿都不以爲然了。只有Harry,一個在警隊打拼了二十年之久的老隊長,還對這些原則問題耿耿於懷。他也和其他人一樣欣賞、支持E,但是對他幾天來的所作所爲,卻無論如何難以接受。
E面無表情,不以爲意,他看了看Harry的臉,緩緩地說:
“我只管贏得AG,其他一切都不重要。接下來,戰鬥會發生在C國,你們是參加,還是不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