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你會這樣說?”Felix不解地問。
Clare想了想,頹唐地說:
“沒什麼,只是一時的感覺罷了。不過,Felix,我有一個提議,我們不如和對方聯合吧,不要管Ralph和Sam間的AG遊戲了。這只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鬥爭,我們沒有必要做賭注和陪葬品。”
Felix皺了皺眉頭,說道:
“Clare,就算我們不想鬥,Ralph也不會放棄的,你覺得他們會願意和我們聯合嗎?Ralph和E不同,他是心狠手辣的,無所不用其極。”
“我知道,可是……”
“沒有可是了,Clare。我們得認清局勢,現在能幫助我們迫近真相的,只有E。”
Clare沉默著,嘆了口氣,說道:
“這他媽的都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搞成這樣……”
Felix其實不太明白Clare在說什麼,但是他看得出Clare的表情很痛苦,這是以前從未見過的,Clare似乎在爲了什麼心事而掙扎,他的神經在被什麼東西刺痛著。
“Clare,你到底怎麼了,回來這會兒你一直怪怪的,總是說些奇怪的話……”
Clare用雙手使勁兒搓了搓自己的臉,大聲說:
“Felix,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在全警局的人都說我太粗野的時候,你爲我辯護;在我們合力破案的時候,你總是在別人面前誇耀我的勇猛……我很感激這段日子,也很感激你。不過從今天開始,我們的友情要斷絕了,至少,是告一段落。也許你不理解我現在的做法,但實話實說我也一樣不理解你的行爲。既然無法互相理解,我們就停止談話吧。”
Clare放下水杯,沒有說再見,直接離開了房間。Felix愣在原地,對Clare突如其來的爆發有點不知所措。
Felix在進行著複雜的心理活動,他在尋找兩個人談崩的根源。是他自己變了嗎?Felix不這麼認爲,那麼就是Clare變了。他爲什麼會變得這麼奇怪,和案件有什麼關係嗎?這數日來在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一連串的問好涌上心頭,Felix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一個冒險的念頭冒了出來,Felix想到了跟蹤。打探到Clare去了何處,見了何人,也就知道他爲什麼會變成如今的樣子了。但是Clare身爲一名膽大心細的優秀警察,反偵察的能力非同小可。一旦被發現,也許兩個人的關係就再也無法彌合了。
Clare已經走掉一分鐘了,Felix還沒有打定主意。他四下裡踱步,焦急地權衡著。他的眼光不經意地掃過顯示器,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尋常。他又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四卷帶子只剩三捲了!Felix趕緊檢查,發現是未播放的36B、時間在22點30到23點30之間的帶子。他快速地在腦海裡重放剛纔的場景,Clare似乎在坐回到沙發之前一直在顯示器附近徘徊,很有可能他就是在那個時候偷走了帶子。
他的好搭檔Clare偷了警局的線索!
Felix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鬱悶,就好像是重重地被捶了一拳。絕望和憤恨像兩把同樣鋒利的利刃,同時在他的心口刺了下去。這讓他下了決心,立刻衝出房間,準備跟蹤Clare一探究竟。
當他走出酒店的時候,街上早已經沒了Clare的人影。酒店面前是一條東西向的大街,車來車往,熱鬧而繁華。他返回大堂前臺,調取了幾分鐘前的監控錄像。Clare快步離開酒店後,一路向東走去。Felix來不及道謝,趕忙追去。他後悔在猶豫的時候耽誤了太多的時間,現在想找到Clare真是猶如大海撈針。
但也許是命運之神眷顧,當Felix走到第一個十字路口時,他遠遠地看到了300米外有個熟悉的身影,正是Clare!也許是他在等待過街綠燈時花了太多的時間,現在他只領先自己一個街區。Felix大喜過望,趕忙把自己隱藏在人羣之中。他從十字路口另一層的斑馬線走過去,來到Clare的對街,以此保持和他之間的距離。
Clare在道路的北側,逆著人流快速地移動,Felix在街道南岸緊緊跟隨他的步伐。有那麼幾次,Clare察覺到了一些異樣,四處張望觀察,還好Felix每次都找到了掩護的人或地點,沒有被Clare發現。這種跟蹤的事情,以前都是Clare來做,Felix原以爲這不過是個輕鬆的差事,現在自己親自做起來,才發現是如此的挑戰神經,他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充血了。
行進了將近兩公里,Clare向北轉入另一條街。他的眼前是全W市秩序最亂、衛生最差的一個社區——林肯區。林肯區就像是紐約的布魯克林一樣,是低階層的人聚居的地方。Felix和Clare搭檔在一起辦案的時候,幾乎每天都要來這裡,W市少的可憐的犯罪現象基本上都發生在這兒。
Felix疑惑了一下,決定繼續跟下去。他穿過街道向北,依然在Clare的對面跟隨。他看到Clare打了一個電話,當然Felix完全聽不到他說什麼,只知道他的腳步因此放緩了。Felix藏在一個報刊亭的身後,從雜誌的縫隙中觀察Clare的動向。Clare繼續前進,大約過了三分鐘,他來到一棟像是集體公寓一樣的小樓前,敲了兩下門,門打開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一個閃身進入到房間裡,門緊接著就關上了。
Felix觀察了一下這棟小樓,它只有三層高,外面看起來破破爛爛,年代已久。每一扇窗戶都關得嚴嚴實實,還拉著窗簾,三樓最角落的房間還擺著一盆花。正當他還在疑惑要不要橫穿街道近距離觀察一下時,一輛麪包車從南邊駛來,停在他的面前。
車上走下來一個婀娜的姑娘,姑娘長髮飄飄,膚色健康,一雙大眼睛不但迷人,而且英氣十足。她上身只穿了一件小背心,傲人的胸脯呼之欲出。那姑娘下車徑直朝Felix走來,Felix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那姑娘笑了笑說:
“警官,下午好!”
話音剛落,Felix就感到眼前一片漆黑。他的雙手片刻之間不知被什麼東西縛住,還不待反應,只感到後頸一陣劇烈的疼痛,就再也沒有意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