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嗎？”Felix問道。

Carl猶豫了一下，說道：

“那一年我國局勢很動盪……你確定這跟這起案件有關係？”

“當然！這有非常緊密的關係，這一陣以來發生的種種，王子妃的死，Len的死……都和這場十五年前的政變有關。簡單來說，很有可能現在的一切都是那時的餘波。”

Carl沉默半響，嘆了口氣說道：

“十五年前，?1998年8月主教月……”

“什麼叫主教月？”Felix打斷道。

“這是我國的特有制度，8月是是很特殊的一個月。大主教的名字叫August，這個月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在8月，所有工種的工作時間都縮減到平時的一半。大家上街慶祝，像狂歡節一般。”

“整整一個月都是這樣？”

“對，這是國王陛下深謀遠慮的考量。因爲我國的8月非常熱，人們無法長時間保持工作狀態，所以索性制定成國家性的節日。”

“好……我知道了，你接著說。”

“那一年我剛進入王室當差，擔任國王身邊的親兵。那年8月發生了奇怪的事，坊間盛傳鄰國X國要對我國出兵，這種敵對的風聲越來越緊，後來就傳到了大將軍Hayden的耳朵裡。軍事上的事情，國王很少過問。所以Hayden將軍親自下令，在邊境佈防，首都的軍隊調到邊境與首都的折中點上進行支援。

“決定作出後不久，我們就聽說了Hayden將軍暴亡的消息，我也很震驚，但我沒有打探八卦的習慣。後來有人跟我說，是有人設計暗算Hayden，先故意聲東擊西掉走他在首都的人馬，然後進行政治謀殺，在他的軍隊趕回來之前，率先取而代之。”

“他的意思也就是說……那個人，就是Kart？”

Carl點點頭，說：

“我只是說我聽到的說法，我自己也從來沒有求證過，所以這不代表我個人意見，更不代表真相。”

Felix說：

“那是當然。然後呢，然後Kart就順利接任了？”

“應該很順利吧，第三天我們就接到了軍隊易主的消息，Kart正式接任，Hayden將軍的夫人也流亡到海外。”

“這就是全過程？這個動盪也太短暫了。”

“不是，動盪這纔剛剛開始。Kart接手軍隊遭到了朝野的反對，尤其是大主教，他當時的反應很激烈，在王室大會上跟國王痛陳Kart不忠不孝。我當時就在場。國王安慰了大主教一番，說了好多Kart的好話，但是當晚國王就帶著我們兩個親兵偷偷拜訪大主教。他跟大主教促膝長談，他說他知道Kart狼子野心，不忠不孝，但他身爲首席大臣，耳目遍佈朝野，還掌握了國家的經濟命脈，所以與他對抗決不能硬來，只能從長計議。兩個人支開了我們所有護衛、親兵，進行了一場秘密的會談。在這場會談之後不久，Ivan被大主教收爲義子，從此他具有國王侄兒和主教義子的雙重身份，極爲尊崇。”

“Kart沒料到Hayden的兒子會成爲新的敵人……”Felix沉思著。

“不，他料到了。”Carl說，“據說Kart原本是將Hayden全家囚禁，然後獲得軍權。但沒想到Hayden將軍拼死抵抗，這纔不得已殺了他。他在殺人後想過是否要滅口，但當時Ivan和他的母親都沒在府邸，所以倖免於難。”

“在那以後，Ivan是怎樣面對Kart的？”Felix問。

“他沒什麼機會面對自己的殺父仇人。在大主教的安排下，Ivan開始去國外上學，期間周遊世界各地，很少回國，似乎是刻意迴避Kart的安排……”

“Kart沒有想過暗中處理Ivan嗎？”

“這我無法知道，Felix，我能確定的就是，Ivan一直平安而健康，後來還來貴國留學。回國之後不久，他就繼任了大將軍。”

“對，我瞭解到了這些，但值得注意的是，他是從大主教的手裡接過軍權的，早在那之前六年，Kart就失去了自己在軍隊中的權力……”

“是的，這就是動盪的延續，”Carl說，“自從Kart執掌軍權以來，王室的日子就沒有安定過，親Kart派和反Kart派每天爭來爭去，打來打去，混亂不堪，有無數的官員因此而失去工作，甚至失去生命。這種狀態持續了三年。2001年，在Kart出訪國外時，國王和大主教找到了Kart裡通外國的證據，指出他與X國之間有見不得人的勾當，Kart當即被免職。”

“啊……”Felix喃喃道：“顯然這個時間是刻意挑選的，趁Kart不在國內、無法利用軍隊力量的時候先發制人，國王和大主教爲這一刻應該準備了很久了。”

Carl點點頭說：

“的確。Kart要回國申訴，但是請求被拒絕了。大主教臨危受命，接管軍隊。直到Kart的餘黨被掃平之後，纔將Kart引渡回來。”

“回國之後的Kart怎樣了，他被關起來了嗎？”

“不，他只是被貶職了，但很奇怪的是，過了兩年，Kart東山再起，甚至國王也站在他一邊，扶植他重新掌權。現在，Kart依然是我國的首席大臣，文化，經濟，政治，無所不管——只除了軍事。”

“哦？”Felix好奇地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從Kart迴歸時起就調到了王子的衛隊當護衛，與國王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我聽說他的性情從那時起發生了很大變化，和大主教漸漸疏遠，過分縱容自己的兒子，任用Kart的嫡系……一系列的變化突如其來，誰也說不清爲什麼。”

“國王……倒戈了？！”Felix低聲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