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個小時後,我們到達了基地。基地位於一座山下,四周環繞著羣山,還有一些叢林,基地中有5個師的兵力,還有大量的裝甲車和直升機,在周圍還有8個碉堡守住周圍,在山路周圍還設有哨卡。防守十分嚴密,我們算是暫時安全了。
戰火也暫時遠離了我們,這幾天的血戰讓我們筋疲力盡,但比朝鮮好多了。指揮官叫尤金威廉姆斯,是一個48歲的中將,他參加過2戰,是一個老資歷的戰士。他身材高大魁梧,臉上總是帶著一副威嚴的神情,但他爲人很友善,對待士兵也很和藹。我們簡單向他們介紹了我們後,他就把我們安排到了營房裡休息,伍茲被送往了離這5公里遠的急救室,也就是在我們到達的前一個半小時裡。鮑曼和哈德森早就到達了基地,鮑曼和哈德森很早就在基地的營房裡休息。我們補充了一些彈藥,這點,布魯克斯是很希望的。
晚上,我們在基地的浴室裡好好的洗了個熱水澡,好久都沒有這麼舒服過了。身上的血跡和灰塵被洗的一乾二淨,再也見不得戰場上的硝煙了,就好像剛剛接受了天堂的洗禮一樣。我一邊搓洗著自己的身體一邊對隔壁的鮑曼說:“鮑曼,伍茲怎麼樣了?”
“他的情況不怎麼樂觀,彈片雖然沒有穿透心臟,但是左臂上的傷口感染了,他現在還在昏迷當中?!?
“鮑曼,你當初是不是太激動了?”哈德森說。
“怎麼了,鮑曼,又幹什麼出格的事情了?”威夫爾說。
“沒什麼事情,只是他差點打死一位駕駛員?!?
大家哈哈大笑,雷澤說:“這位叫鮑曼的是不是幹過很多出格的事情?”
雷澤猜對了,鮑曼確實幹過很多出格的事。上次在古巴調查卡斯特羅的死活時,鮑曼又一次闖進了卡斯特羅的住宅。我和伍茲在房間裡一個一個的搜索,爲了不驚動守衛,我們走的很小心。突然,一聲槍響響徹了住宅,鮑曼驚慌的衝了出來,守衛開始朝他開槍,子彈打在牆壁上,打下了一些白色的牆灰。我們開槍幹掉了幾名守衛後,便退了回去,行動就這樣結束了。我們暫時躲到了豬灣的一處建築裡。
我們一切都很小心,也沒有耽擱半點時間,而且這計劃是計劃了7天的,一切可能性我們都算好了的,不可能會出現差錯。結果鮑曼道出了實情,他把槍瞄準了守衛,無意中走火開了一槍,於是引來了一大羣衛兵。
(恢復敘述)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就醒了。睜開眼。只見自己躺在醫院裡,而且我在一個單獨的房間裡,我試圖慢慢坐起來,可身上綁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很艱難。旁邊的桌子上也擺放了一些器皿,還有一些剪刀和刀具,滿是鮮血。
門被推開了,一名護士走了進來。
“你醒了?”護士問我,她的聲音很甜美,看上去大概二十三、四歲的樣子。
“我怎麼了?”我問。
“你被子彈擊中昏迷了,送到了這兒,不過救助還算及時,你運氣好,活了下來?!?
“我這是在哪兒?”
“野戰醫院,離這不遠就是‘哥利亞’(聖經中的巨人)美軍基地。放心,你很安全?!弊o士說完,走向牀邊的那張桌子,她開始收拾上面沾了血的器具。
我開始移動著走下牀鋪,但很艱難,加上左手傷勢還未痊癒,所以費了好大勁兒纔下來。
護士見我下牀,立刻對我說:“你傷勢還未痊癒,現在需要休養?!?
我輕蔑的說:“對於一個軍人來說,這不是什麼大礙,我受傷的又不是腿,還是可以走動的。”
“那你當心?!弊o士說完,端著裝滿器具的托盤走了出去,我支撐著彷彿千斤重的身體走到了窗邊。陽光還是那麼柔和,底下是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和一些傷員,還有大概一個連的士兵守在醫院裡。從窗戶遠眺隱約可以看到“哥利亞”基地,基地很雄偉,野戰醫院大概離那兒有5公里遠,公路旁邊是一片茂密的樹林,開吉普車大概有50分鐘的路程。
隨便望了幾眼後,我便又倒在牀上休息了。在戰火紛飛的越南,難得平靜一時。不知不覺我睡著了,但不知過了多久,門啪的一下被打開了,我猛然醒了過來朝門口看去。只見梅森、威夫爾、鮑曼在門口,他們一看見我就向我衝來。梅森撲倒在我身上,他驚喜地說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這麼容易死,瞧我說什麼來著?!?
我立馬把他推開,說道:“沒看見我受傷了嗎,你那麼一撲,估計我又得昏迷了。”他那一撲確實將我弄疼了,胸口受了那麼重的傷,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往四周看了看,發現布魯克斯和雷澤諾夫不在,於是我問:“雷澤和布魯克斯那,他們沒和你們一起來嗎?”
“今天一大早他倆就不見了?!蓖驙栒f。
“雷澤有沒有說出那份電報的含義?”這是我一直關心的問題,也許在我昏迷期間,雷澤已經說出了那秘密,不過他設計得那麼複雜,到底是爲什麼?
他們都搖搖頭,梅森嘆了口氣說:“雷澤是個很精明的人,他設計這樣也許是擔心被德拉格維奇發現,他可是一直被追殺的對象。”
我陷入了沉思,雷澤因爲知道Nova—6的秘密,於是德拉格維奇要殺他,但雷澤又不想告訴得太明確,而他看梅森時,眼神總是散發出了期望和渴求,他到底想做什麼?還有,梅森爲什麼對德拉格維奇那麼痛恨,迪米特里本是一個梅森從來沒見過,更沒停過的,爲什麼梅森因他的死要殺德拉格維奇?他在沃爾庫塔還發生了什麼?
(2025年8月7日)
我推著輪椅移動到了後院,年輕人跟著我。我讓他坐在了後院的椅子上,繼續開始談話。
“他在沃爾庫塔的經歷簡直是個噩夢,你父親他差點死在了那。我想這些他應該告訴了你,孩子?!?
“是的,但布魯克斯和雷澤他們怎麼樣了?”年輕人問。
聽到這個,我哈哈大笑了幾聲,對他說:“他們倆永遠都不會有結果?!?
(1964年3月20日)
休養了一段時間後,我已經可以自由走動了,傷勢已經基本痊癒了,我之後在“哥利亞”基地負責訓練士兵。梅森他們自然美閒著。鮑曼和威夫爾在訓練士兵的近戰能力,布魯克斯和梅森訓練射擊,雷澤只是擔任裝甲部隊教官。他在紅軍進攻柏林城外最後一道防線時創下了以一輛坦克摧毀一個坦克營的佳績,而且他剛剛任職時是一個裝甲師的一名下士,之後又被調到了第三集團軍中。
只不過,他還是沒告訴我密電的含義。這段時間布魯克斯和雷澤一直在比試,準確的說,是布魯克斯主動發起的挑戰。他們比槍法、格鬥、站軍姿、槍械組裝、體能,甚至組織士兵進行實戰格鬥,不過絕大部分是雷澤勝利,好勝心強的布魯克斯當然不會就這麼甘爲手下敗將。
這些差事實際是基地指揮官安排的,我們總不能一直在基地裡瞎晃悠吧,而且我們都已經是老資格的士兵了,幫忙訓練一下士兵也是可以的,根本不用擔心越南人在山腳下有8個碉堡守護著進山的路,更何況還有路障。CIA方面暫時還沒有行動指令下達,我們也暫時沒有行動,布魯克斯企圖再次挑戰雷澤,但這一次,我們都小看了他。
春天剛到,樹木就迅速變得更加茂密了,處於山中的“哥利亞”基地被陽光披上了一層薄紗,硝煙的痕跡也漸漸被沖淡,四處都瀰漫著春天的甜蜜氣息。
我一大早就起牀了,隨後開始吹哨,集合士兵。士兵們起牀很迅速,不到5分鐘,他們就扛著各自的武器到了營地的空地上集合,和往常一樣,開始進行10km的長跑、早*等一系列訓練。這些對於他們和我來說都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下午,全員休假,指揮官去了溪山要塞,據說溪山那邊又開始熱鬧起來了。我在基地裡散步,士兵們大多去胡志明市度假了,但他們不能穿軍裝,除非他們想挨槍子兒,少數一部分人留在了基地。
我在基地漫步,好久沒這麼安靜過了,春天的氣息是那麼的美好,容易讓人陶醉。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朝我飛了過來,我沒來得及躲開,被砸中了腦袋,我看了看哪個“不明飛行物”,原來是一個籃球。哪個傢伙這麼不小心,我真想罵他一頓。
“伍茲,還好嗎?”布魯克斯向我跑來,很明顯是他乾的。
“你在打籃球?”我看著地上的籃球說。
“是呀,要一起嗎?”布魯克斯撿起籃球。我這才發現,我經過了一個籃球場。籃球場有6個球框,佔地約1500平方。球場上出了布魯克斯,還有幾名光著膀子的士兵,他們身上滿是汗珠,估計他們打了有段時間了。
“當然,也許,呃……?!蔽要q豫道,我擔心我的傷勢會復發,所以猶豫地說。
“年輕人,我能參與嗎?”雷澤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從我身後徑直向布魯克斯走去。
“老傢伙,可別和別人說我不尊重老人?!辈剪斂怂拱谅卣f,一場籃球賽即將展開,布魯克斯再次向雷澤發起了挑戰。
球場上,布魯克斯和雷澤正在激烈對決中,士兵們圍在周圍看著長官們,我也在一旁看著。雷澤在三分線上運球,布魯克斯步步緊*,企圖奪過籃球。一個起跳,華麗的一投,球進了,而且是在三分線外,我們都驚呆了。這竟是一個50多歲的老人做的。布魯克斯也不甘示弱,一個漂亮的三步上籃,將球送進了籃筐。
賈斯丁﹒布魯克斯身高188cm,有絕對優勢,但雷澤善於進攻,投籃和射擊一樣準,布魯克斯的三步上籃有著不可阻擋的力量,雷澤難以防住,接連被布魯克斯投進幾球,但是雷澤經??梢詩Z取籃球,並減少布魯克斯三步上籃的機會,總的來說,布魯克斯的優勢不是很大。
球再一次向籃筐飛去,但沒中,雷澤和布魯克斯衝了上去,同時起跳,布魯克斯的手打在了球上,球在半空中改變運動軌跡,朝場外飛去,劃過一條弧線。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傳來,只見哈德森手上拿著球,一手摸著腦袋,哈德森黝黑的腦袋上多了個包,眼鏡也被砸歪了,樣子顯得有點狼狽,還顯的有點滑稽。
“哈德森?”我驚訝地說,“你在這幹什麼?”
士兵們都對他敬禮。
“這應該是我問你的吧?”哈德森將眼鏡扶正說。
“看雷澤和賈斯丁的籃球賽?!蔽倚χ赶蚯驁稣f。
球場上,布魯克斯和雷澤在空中相撞,摔了一跤。他們爬了起來,也朝哈德森走去。
布魯克斯走向被砸的狼狽不堪哈德森,哈德森將球遞給他說:“你們在打籃球,或者說,決鬥?!?
“沒那麼嚴重,我們只是切磋一下球技?!崩诐墒紫劝l話了,然後目光轉向布魯克斯。布魯克斯表情不情願的接過球,然後和雷澤走開了。
我笑著看著他們離去,他們每次都會搞出些名堂,尤其是布魯克斯,他的要強和鮑曼的脾氣在SOG和CIA都是出了名的。他是獵戶出身,槍法極準,SOG沒人的槍法有他那麼準,但他輸了,還是一個50多歲的蘇聯人,自然會感到丟臉。但像他這樣屢次發起挑戰,實在叫人難以理解。
我重新將目光轉向哈德森。
“伍茲,跟我過來?!惫律瓉G下一句話後轉過身朝前方走去。
“什麼事?”
“你感興趣的事。”哈德森邊走邊說,語氣帶著一絲喜悅和得意。
哈德森走向通訊室,我跟在後面。這麼神秘,定是讓人驚喜的事。通訊室有8個電臺,2個步話機,還有1個收音機。牆上掛著羅斯福和華盛頓的肖像。
他從一臺電臺前拿出了一張紙遞給我說:“CIA方面有任務了,SOG現爲我們6人的小隊代號,從現在起我們是SOG特戰隊,你和梅森鮑曼還是用西伯利亞的代號“X-射線”我威夫爾布魯克斯爲“美國佬-13“,CIA發現了NOVA-6的總工程師克拉克﹒鮑倫斯在香港九龍,CIA需要我們捕獲他?!眱热菥驮诩埳?,SOG不再是個組織,而是CIA的特戰隊。這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呀,只要抓到他們,德拉格維奇的NOVA-6便會失去作用,我們也可以順藤摸瓜抓到他們。現在要緊的是行動,立刻、馬上,這是難得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什麼時候可以行動?”哈德森問。
“現在?!眮G下一句話,我便開始大步走向軍帳。
“叫上威夫爾,我們需要他?!蔽疫呑哌呎f。
“是。”哈德森說,隨後走開了。一直都因找不到線索而發愁,沒想到克拉克他自己冒了出來,得來全不費功夫。
我在軍營的帳篷裡收拾裝備,換上了一套西裝,如果穿軍裝,行動會露陷,可以說,我們一到那便會被英國人以觸犯領土主權的名義被起訴到遠東軍事法庭。我拿起了散落在桌上的手槍零件,開始組裝。手槍是前天布魯克斯和雷澤比賽組槍時落下的,毫無疑問,雷澤又贏了,桌上還有一把PPK-48式手槍。
鮑曼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他走進營帳,運氣平和地說:“伍茲,你在幹什麼,好像要去參加舞會?!滨U曼坐在牀鋪上,兩手放在膝蓋上,看著我。
“CIA有任務了,NOVA-6的總工程師在香港九龍,情報表明就他一人在那?!蔽覍棅A裝上,上好膛,“我們得去抓到他。”
“什麼?那什麼時候行動?”鮑曼咻地一下站了起來,激動地說。
“當然是現在?!惫律吡诉M來,“伍茲,威夫爾已經就位了,直升機也已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也許。”我把PPK-48手槍丟給哈德森,他熟練地將手槍塞進西褲的口袋裡,今天一天他都穿著那身白色西裝,配上他那黝黑的臉頰再“合適”不過了。
“梅森呢?”我問鮑曼。
“他和雷澤去巡視基地了?!?
“哦?!”我笑著說,“雷澤和布魯克斯的比賽呢?”
“得了吧,布魯克斯他幹不過雷澤,他現在正在校場上發泄呢!”鮑曼重新坐在牀鋪上,“對了,伍茲,這次行動爲什麼不叫上我們?”
“人多,目標太大,而且只是抓捕一個人而已,不用大費周章?!蔽覍︴U曼說,隨後走出軍帳。我知道,這次行動,鮑曼一定會參加,而且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
直升機停在了停機坪,哈德森負責駕駛,我們都只帶了一把手槍,出了威夫爾,他帶了5把匕首和一個眩暈彈,匕首別在他的腰帶上。
“一切就緒,哈德森,行動?!蔽易谥鄙龣C的副駕駛位上說。
“好了,先生們,我們走了?!惫律瓌?縱桿,直升機的螺旋槳轉動了起來,漸漸遠離地面。直升機緩緩上升,並開始移動,直到基地消失在我們的視野裡。
德拉格維奇的末日不遠了,克拉克﹒鮑倫斯,希望你能多說一點話纔對呀,哼。只要找到克拉克,那三人就逃不掉了,沒人可以逃出美國特工的手裡的,梅森的事,我想應該可以告一段落了吧。
直升機沿著預定的路線飛向香港九龍,那是一個黑社會雲集的地方,不乏槍支,但誰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