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國慶長假和中秋節連在一起,學校倒是格外的開恩,給那些同學們放了四天的長假。
想休七天或者八天,那就做夢去吧!
那是高一高二同學們的福利,高三的高考汪們就不要想這個了。
這一次長假,孟沫的父親孟修也回家了。
他一年回家的時候非常的有限,因爲生活壓力太大,大部分時間都在工地上面加班加點幹活掙錢。
也就是春節還有中秋的時候回來跟家人一起過節,然後就是清明的時候帶著妻女去鄉下祭祖。
這一次他回家,把陸純良叫過去一起過節,對他再三的感謝,感謝他幫孟沫提高了學習成績,讓他女兒看到了考上大學的希望。
在這一學期,孟沫的成績穩定在了全班的第二名,服用智慧丹的好處顯現了出來,跟得上老師講的課了。
就是有些地方一時間沒有弄明白,找陸純良一問,也很快就弄明白了。
夏峰中學考試的題目並不是很難,所以她每次考試的分數都比較高,甚至還有幾次考過滿分,這都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可惜是不能經常回家,那樣的驚喜沒法分享給她媽。
有機會回家的時候,自然會分享出來。
這樣的成績讓她一度飄了起來,甚至覺得這樣繼續下去,考上二本都不是多難的事情。
直到有一次,班主任李老師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市一中的數學試卷讓他們做。
陸純良還是毫無疑問的得到了滿分,而班上其他的同學,分數線大步的下滑。
孟沫也不例外。
滿分一百五十分的數學卷,她最後的得分只有一百一十多分,雖然還是班上的第二名,卻也讓她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實力。
不過這樣的水平,三本大學還是有著很大的希望,至於大專,她認爲是絕對可以的。
不像以前,連大專都沒有希望考上。
這樣的提升自然讓孟修非常的感激,本來生活壓力就很大了,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孟沫的身上,孟沫的成績又一直處在班上中等偏下的水平,基本上夠不著大學的門。
這幾年他常年在礦上加班加點,何嘗又不是因爲孟沫承擔不起重望,只能努力的給自己存養老錢,也是給未來的孟沫減輕負擔。
中秋節那天,是一個陰天,夜空中只有陰雲而看不到月亮。
孟修還是叫陸純良來他家一起過節,一起賞那並沒有出來的月亮。
兩個人還喝了一點酒,雖然孟沫不知道瞪了陸純良多少次,可是今天孟修興致好,一定要讓陸純良喝酒,陸純良也不敢不喝。
陸純良倒是沒有喝幾口,孟修卻喝得有些多了——高興得。
“阿良啊,我跟你爸是老同事,老朋友,感情好得就像兄弟一樣。你現在能走上正途,我非常的高興。”
孟修喝得有些上頭,大著舌頭對陸純良說道:“幾年前你開始學壞的時候,我真的很生氣,恨不得打你幾耳光,把你打醒。可是想一想,你沒拿爸,又沒有娘管,不那樣,又能怎麼樣?”
“那時候都是我不明事理,讓孟叔你替我擔心了。”陸純良附和著說道。
“我那個時候也想過,我只有一個女兒,沒有兒子,要不就替你爸把你養大,也替你爸管教你。只是你丁阿姨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每次想起來,都覺得對不起你死去的爸。”
說到這裡,孟修突然有些愧疚了。
陸純良聽到孟修提起他的父親,眼睛也紅了,低下頭說道:“孟叔,我知道你對我好。”
丁秀梅有些責怪的看了孟修一眼,然後心虛的對陸純良說道:“阿良,其實不是阿姨我狠心,主要是你孟叔沒有當家,不知道家裡的經濟條件怎麼樣,我們要負擔四個老人,再養一個沫沫就已經很費力了,實在沒有辦法再來照顧你。”
“明白,明白,”陸純良道,“你們家的情況我也知道,我不會因爲這個怪阿姨你的。”
“我就知道阿良你是一個懂事的孩子。”
丁秀梅欣慰的說道。
她真怕孟修提起這件事情來,讓陸純良對她反感,甚至會影響到幫她女兒補習功課,那問題就大了。
她想了一想,又說道:“其實你這樣也挺好的,自學成才,學習成績比我家沫沫還要好很多。我和你孟叔都是沒什麼文化的人,讓我們來帶你,你可能也就和沫沫差不多,考大學都沒有希望。”
孟沫不高興的說道:“爲什麼又扯上我啊?我做錯什麼了嗎?”
丁秀梅道:“你學習成績這麼差,就是你的錯誤。”
“媽,我現在學習成績已經不差了好嗎?”
孟沫反駁道。
“你現在學習成績好,那也是阿良的功勞。”孟修插嘴道,“你要好好的感謝阿良。”
孟沫翻了一個白眼,站了起來,對著陸純良鞠了一躬,沒好氣的說道:“陸純良同學,謝謝你這一段時間來幫我補習功課,提高我的學習成績!”
“額……”
陸純良有一些手足無措,尷尬的說道:“大家都是同學,又是鄰居,這是應該的,應該的。”
私底下的時候,他有時候還能鼓起勇氣對孟沫口花花,可是當著她父母的面,哪裡有這個膽子?
裝得要多老實,就有多老實。
這一次中秋賞月,一頓晚飯吃了兩個多小時,月亮沒有見到影子,就聽孟修喝多了在那裡嘮叨著和陸純良他爸一起在礦上的日子。
也算是接受了一場憶苦思甜的教育。
一瓶一斤的白酒,被孟修一個人幹掉了一多半,嚇得丁秀梅不停的勸他少喝一點,不要把身子喝壞了。
還有一少半,被丁秀梅和陸純良給喝了。
陸純良大概喝了一兩左右的白酒。
他平時喝的都是啤酒,這一次只是喝了這二兩白的,已經有一些上頭,臉色都是紅的。
當然,也只是有一點上頭而已。
在告辭回家的時候,孟修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陸純良喝了多少,關切的問他:“阿良,你沒有喝多吧?還能不能回去?要是喝醉了,我讓沫沫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