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同學期望著動保協(xié)會發(fā)動抗議活動,正好可以不用上課。
然而,現(xiàn)實讓他們失望了。
這一天動保協(xié)會的成員都乖的不行,沒有誰提起抗議的事情,就好像那樣的事情,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甚至當他們聽說到昨天晚上,學校那些收容在一起的流浪狗都被毒殺了之後,最多隻是露出悲慼之色,也沒有誰說什麼。
這讓大家好生奇怪。
中午吃飯的時候,大家就議論紛紛:
“動保協(xié)會這是怎麼啦?不是說好的要抗議的嗎?我看見他們旗幟標語都弄好了,怎麼突然就偃旗息鼓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認識他們協(xié)會裡面的人,聽他們說,他們的頭兒被抓了。”
“不是吧?學校敢抓動保協(xié)會的頭?”
“傻啊,你學校當然不敢抓,抓的是有關方面,聽說是要xxxxxxxxxx……”
“嘶……沒有那麼誇張吧,只是幾隻流浪狗而已?”
“聽說在他們動保協(xié)會的羣裡面,已經發(fā)布了,別人拍攝到的她跟敏感詞商量網頁無法顯示的事情,證據(jù)確鑿,確實有違禁內容。”
“喂,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又是敏感詞又是網頁無法顯示還有違禁內容,你能說明白一點嗎?”
“滾你的,我拿你當兄弟,你拿我當仇人,你這是要害我是嗎?我敢說明白嗎?我可告訴你,我要是把那些話說明白了,我們兩個都要馬上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你信不信?”
“不……信……”
差不多的對話在各個食堂流傳,平時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動保協(xié)會成員,現(xiàn)在一個個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他們現(xiàn)在都還處在震驚之中,以至於學校剩下的那些流浪狗全部被毒殺的事情,在他們心中都起不了波瀾。
被徐秋晴那麼一個同學給當槍利用了,是一件很大的恥辱,視頻裡面徐秋晴跟約翰說的那些話,像一記又一記猛烈的耳光一樣扇在他們的臉上,把他們的臉都給抽腫了。
還好那些視頻沒有讓協(xié)會外面的人看到,要不然他們更加的難堪。
吃飯的時候,木馨醬就垂頭喪氣的對孫誠說道:“我真的感覺到自己好傻,那麼用心的做一件事情,以爲自己做得很好,很偉大,卻是被別人給利用的工具。”
“這沒有什麼,誰沒有天真無知的時候呢?”孫誠安慰她,“不是我們太蠢,而是有些人太壞了,錯的不是我們,是這個世界。”
“我感覺到我的信念都崩塌了,”木馨醬道,“我一直覺得她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人,也是一個很能幹的人。可是,看到那個視頻之後,我才知道,她原來是一個那麼惡毒的人。以前顯示出來的愛心,顯示出來的熱情,都是騙我們的。”
被人利用的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不受到欺騙,怎麼會成長呢?”孫誠道,“你不要太在意那些事情,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以後眼睛擦亮一點,就可以了。”
“真的沒想到,”木馨醬有些痛苦的搖著頭說道,“都是學生,她怎麼就可以做到那麼的狠毒呢?她難道就沒有一點愧疚的感覺嗎?”
“恐怕不會有愧疚的感覺,”孫誠道,“那樣的人已經無藥可救了。你也不用爲她的事情糾結,那是她做的惡,不是你做的惡,你只是因爲善良被別人利用了而已。”
“我昨天晚上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木馨醬道,“我本來只是因爲同情那些流浪狗,加入到那個協(xié)會,可是加入到那協(xié)會之後,他們天天在羣裡面宣揚那些極端的思想,我發(fā)現(xiàn)我也有一些被洗腦了,認爲很多人和那些流浪狗就是對立的,甚至產生一種看法就是——我們人類比那些流浪狗要可惡得多。”
“額……”孫誠沉吟道,“我們人類可惡的時候,確實比那些流浪狗要可惡的多,你看那徐秋晴,他就是比所有流浪狗都要可惡的多的人類。”
木馨醬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這樣的。”
又說道:“今天聽說學校的那些流浪狗全部都死了,本來應該很痛心的,可是我卻發(fā)現(xiàn)我沒有那麼痛心,我在想,我前段時間那麼喜歡那些狗,看到別人打狗虐狗就非常的氣憤,是不是在那種環(huán)境中,被他們蠱惑成這樣的?實際上我並不是那麼有愛心的人?”
“環(huán)境確實可以影響到人的情緒,”孫誠道,“我也是挺喜歡狗的,聽說那些狗被毒殺,我覺得那些狗真的挺可憐。”
“可是我今天聽到那些狗都被毒殺之後,雖然覺得它們很可憐,但是心裡卻有了一種輕鬆的感覺。”木馨醬道,“好像那些狗的存在,就是我心裡的一個陰影,是很大一個負擔。它們都死了,這個動保協(xié)會也沒有必要再存在,我就不用再參與到那些難堪的事情了。”
“動保協(xié)會本來就沒有必要存在,”孫誠道,“這個動保協(xié)會保護的又不是那些動物,就是保護那些流浪的貓和狗,收取那些捐款,除了讓別人知道新怎大學有一些流浪狗的存在,再沒有別的作用,解散了更好。”
“就算是我們不解散,就算那些流浪狗還活著,學校也會讓我們解散。”木馨醬苦笑著說道,“我們這些參與到前幾天抗議活動中的人,也不知道會不會受到處分呢。”
“應該不會吧?”孫誠道,“那麼多人,他們怎麼可能處分?”
“希望不會吧。”
木馨醬說道。
她看著孫誠,一臉的愧疚:“真的不好意思,把你和你的那幾個朋友都拿進了這個泥坑。我們原來以爲這只是給那些流浪狗爭取權利,讓它們能夠在校園裡面好好的活下去,沒想到卻被別有用心的人給算計到了。”
“沒事,”孫誠心虛的說道,“本來我也看不慣這樣的行爲,你也沒有逼迫我,是我自願的,我宿舍的那幾個朋友也都是自願的。”
要說愧疚,該感到愧疚的應該是他——趁著這件事情,經營自媒體,賺了一萬多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