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wèi)何不讓他過去,難道婉容認(rèn)爲(wèi)一個秘密比她的命還要重要嗎!而且,這個秘密已經(jīng)經(jīng)過很多人證實了,婉容爲(wèi)何非要堅持!楚千言的眉頭緊皺,一雙寒目望向夜染月,恨不得將她扔出屋子。
屋內(nèi)的溫度越來越高,楚千言的衣裳已經(jīng)被火灼得蜷曲起來,火光在整個屋子裡蔓延開來,外面的聲音也嘈雜起來,隱約能聽見有誰再大聲呼喊。
楚千言悄然無聲地站在她們身後,心底越發(fā)擔(dān)憂。婉容的聰慧足以讓她不受半點傷害,可在這樣惡劣的環(huán)境下,她怎麼在大火中逃出!
“若非你孃親死得早,我的母妃都無法讓夜皇分半點目光到她身上!那麼我也就不必再夾縫中生存!怎麼每個和你孃親相貌有幾分相似的人都能被父皇尋到呢?”夜染月淒厲的聲音在火中尤爲(wèi)滲人,原本爽朗的女子此刻卻猙獰而兇狠。
婉容淡然地笑了笑,痛苦的神色很快掩了去,眼眸晶亮:“多謝你告訴我這麼多事情,就讓你休息一些時日吧!”
話音剛落,一直站在黑暗角落裡的夜書月慢慢走了出來,一步步都聲音沉重,嚇得夜染月半天沒回過神。 WWW.тtκan.C ○
“交給你了!”婉容拍了拍衣裳,拉著一旁的楚千言迅速地跑到了屋外。
楚千言的心重重落下,這個小女人也太任性了,什麼危險都敢闖!方纔他都以爲(wèi)她要被燒死了,若非看她的衣角沒有被烈火燒焦,他斷然不會留她繼續(xù)躺在火中。
兩人的身影很快闖進(jìn)了姜和的眼中,他震驚地退後了幾步,連忙回過神來拉住婉容,淚水汩汩落下:“容兒,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啊!”
瞧見一旁顏色有些蒼白的楚千言,姜和忙擦乾了淚水,微笑道:“太子殿下,多謝!”無論是誰救了容兒都好,只要容兒沒事,他都可以笑對太子!
“究竟是怎麼回事?”姜和說話時,看見兩道身影快速地掠過上方,在姜府暗衛(wèi)的追蹤下迅速離去。而他們出現(xiàn)的地方,正式婉容的屋子!
“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罷了,表哥不必?fù)?dān)憂,我絲毫沒有被燒傷!”婉容說著,將最外層的衣衫脫下,露出潮溼的衣裳。
姜和定睛一看,原來是婉容穿了兩件一模一樣的外衣,又在兩件衣裳間加了能夠隔絕火的特殊液體,這才絲毫沒有燒傷!
鬆了口氣,姜和聳聳肩道:“玉兒,將小姐扶到西邊的廂房,近來就住在那裡!”
面色鎮(zhèn)定的玉兒幾步走上前,一把扶住婉容:“小姐,小心腳下!”
婉容扶著玉兒的肩膀,回頭對楚千言淡淡一笑。楚千言的眼底佈滿青色,也不知多久沒有好好休息,婉容無奈地回過頭,腳步踉蹌地離開。
走到?jīng)]有侍衛(wèi)的地方,玉兒輕聲問道:“小姐,您的腿受了傷,奴婢一會兒請府醫(yī)來給你看看?”
婉容一怔,腳步停下,藉著月光打量玉兒。白淨(jìng)的小臉並不算美麗,可認(rèn)真的臉卻格外地讓
人安心,祖父給她留下了一個資質(zhì)不錯的丫鬟啊!
她的腿因爲(wèi)被燒焦的木塊砸到而受了傷,但她又不希望表哥和楚千言擔(dān)心,這才佯裝身子一切如常地輕快走路。可這麼一來,她腿上的傷口就徹底裂開了,走路間有些顫抖,沒想到玉兒這麼細(xì)心。而玉兒沒有說是否問過少爺,也就是說,這個玉兒是將她視作唯一的主子……
“不必了,我自己來處理傷口。你將我扶到西廂閣,就在外面守著,也不要驚動少爺!夜深了,我要早些歇著了!”任何人都不能輕易相信,否則就會被抓住致命的弱點,婉容斂眉苦笑。
獨自推開房門,婉容將蠟燭點上,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根銀色髮簪,坐在了桌邊垂淚。這是孃親留給她的遺物,也許是爲(wèi)了她與親爹相聚,她終於知曉夜皇是自己的親爹。在慶幸的同時,她更疑惑爲(wèi)何孃親會懷著她嫁給了曲德才!
嘆了口色,婉容坐到牀上,拿出袖中銀針與藥草,迅速處理了傷口後,合衣躺在牀上。累了一天,婉容一閤眼便沉沉入睡,一直睡到玉兒喊醒她。
“少爺上朝了嗎?”婉容翻身起牀,見玉兒端來洗臉的水,就揉了揉眼睛拿過熱毛巾,擦了擦額頭。
玉兒將毛巾放回盆中,手也不停地說:“少爺昨夜與太子殿下一道出府,今日也未歸。”相府著火,少爺還有心思在外留宿,著實是件怪事,玉兒悄悄地打量起婉容的神色。
“也好,給我梳妝,我要進(jìn)宮。”穿上衣服,婉容走到了梳妝鏡前,腦海中浮現(xiàn)了夜染月瘋狂的大喊聲:我們的臉是不是有些相似!
是啊,她們的面孔的確有個二分相像,也就是與孃親有些像。夜皇寵信過夜染月的母妃,恐怕也是因爲(wèi)她的臉吧!婉容垂下眸子,輕聲道:“早膳不用在府中留了,你隨我到酒樓用膳。”
總是在府中用膳,連外面的局勢都無法瞭解,今日都顧不上自己的那些鋪子,婉容越想越煩心,捏了捏眉心冷眼看著玉兒。
玉兒立即會意,手裡的動作快了許多,爲(wèi)婉容梳了一個輕便而典雅的髮髻:“小姐,您約了人,是否要準(zhǔn)備禮物?”
鏡中的女子膚若凝脂,白裡透紅的臉纖小光潔,晶亮的雙眸絕美出塵,再配上白金色的裙子,美得讓玉兒看得移不開眼睛。小姐的相貌在京城中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怎麼就沒有男子上門提親呢!
她不知道,早在婉容回姜府那日起,想來提親的人就很多,可惜因爲(wèi)太子對她的愛護(hù)太明顯,讓不少人望而卻步。再好色的人,也不敢冒著被太子記恨的危險,來提親。
“不用!”婉容不知玉兒心中所想,微閉眼睛,對玉兒的看法也高了起來。她還沒提起要見朋友,只是說要出門用膳,就能被玉兒猜中要見人,這可是不錯的洞察力。
法紀(jì)梳好後,婉容起身吩咐:“走吧。”
邁出府門,冷漠至極夜闌生就擋在了婉容面前:“一大清早的
,你去哪裡!”冷冷望著婉容,暗沉的聲音似乎在強(qiáng)壓怒火。
“出門用膳而已,這點小事你也關(guān)心?”婉容擡高了聲音,她的心情正悶悶,偏偏夜闌生要這時擋住自己的去路。
“哼!”將婉容從上都下看了個遍,夜闌生高傲地哼了一聲,駕馬離去,眨眼間消失地?zé)o影無蹤。
婉容不以爲(wèi)意地上了馬車,玉兒跟上了馬車,不禁爲(wèi)婉容著急。她方纔分明看見夜闌公子眼下的擔(dān)憂,還發(fā)現(xiàn)他見小姐一切安好後很高興,怎麼小姐半點沒有感覺呢?這樣下去,小姐何時才能嫁出去呀!
馬車平穩(wěn)地駕駛到清風(fēng)酒樓門前,夜書月坐在二樓的雅間揮了揮手,剛毅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絲無奈。
婉容得知了秘密,心中甚是高興,輕輕笑了笑,溫柔地邁入二樓。讓玉兒留在門口後,婉容走進(jìn)雅間,面對夜書月坐下。
“你也太魯莽了!”夜書月的目光凝重,聲音低低的,明顯底氣不足。婉容要知道皇妹爲(wèi)何總是要算計她,這纔要反過來設(shè)計她的皇妹,危險卻有效。這份危險,是她的皇妹帶來的,他卻不能幫婉容打消她的這個壞心思。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急需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知道我是誰的女兒,知道我與夜染月的關(guān)係!”婉容說得斬釘截鐵,目光已經(jīng)盯著夜書月帶來的一個盒子,盒子裡飄出麥子的清香,讓她食慾大開。
寵溺地揉揉婉容的發(fā),夜書月將食盒拎到婉容面前,輕輕掀開:“窩蛋魚肉粥,薏米芋頭湯,水晶糕,桂花凍,都趁熱吃了吧。”
婉容深吸一口氣,拿出食盒內(nèi)的碗筷,盛了滿滿的一碗粥放到夜書月面前:“你也嚐嚐。”聞著這樣清香,味道一定不差!
玉兒在門外聽見兩人的對話,出了一身汗。小姐怎麼見了人,就先提到吃,分明方纔他們還在談?wù)撝匾氖虑椤?
婉容輕輕瞥了眼門口,夜書月知道她這是不信任玉兒,就壓低了聲音道:“這是我在你身邊安插的侍女,只對你一人忠心耿耿,任何事情都不用擔(dān)心她會傳出去。”
原來不是祖父的眼光有多好,而是夜書月太用心,才讓祖父將這麼一個有能耐的侍女派給她。
“酒樓交給你之後,生意好了不少。”婉容一邊吃著,嘴裡還傳出模糊的聲音。自從她發(fā)現(xiàn)夜書月有獨特的思維,就絕非他能將酒樓辦得更好,也就將京城的幾家酒樓全都託付給了他,這家酒樓就是其中的一座。
婉容貪吃的模樣可愛動人,看得夜書月眼前一亮。
“酒樓開在京城中最富饒的地段,生意也差不了!”談起經(jīng)商,他並不是很感興趣,只是順手幫婉容做了些事情而已,現(xiàn)在居功還太早。
起初,他是爲(wèi)了父皇的命令才接近婉容,甚至不惜降下身段,幫她經(jīng)營酒樓。但,短短的數(shù)月相處,婉容就已經(jīng)走進(jìn)了他的心裡,讓他甘心愛上她。這些轉(zhuǎn)變,是他在夜國時還未料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