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月躺下後,葉婉歌回頭看了一眼屋內的人,手一揮奴才們都自覺的退到外室,只有那個面生的太醫還留在室內,一副等待差遣的樣子。
葉婉歌想問韓月遇襲事件,看著眼前的太醫說道,“你是剛進太醫院?”
“微臣在太醫院當差有幾個年頭了。”太醫回道。
葉婉歌聽了很是驚訝,太醫院的太醫她雖不是個個都熟識,但那些當差久了她大多數臉熟,眼前的這位她怎麼就一點印象也沒有。
“噢,本宮不曾見過你?”葉婉歌問道。
“微臣一直輔助太醫院的前輩,很少獨自出來問診。”
葉婉歌聽了點點頭,想著太醫院怎麼派了這麼一位很少問診的太醫給月妃問診了。
她打量著眼前太醫,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微臣王悅。”王悅恭敬的問道。
葉婉歌正要開口讓王悅退下,忽聽王悅說到,“太醫院的前輩都去了慧妃那兒,所以太醫院只有微臣一個人過來了這邊。”
葉婉歌聽了王悅的話心裡一緊,開口問道,“慧妃怎麼了?”
“聽說是得了急癥,肚子疼的厲害,所以當值的都到那邊會診了。”王悅怕葉婉歌怪罪解釋道。
一聽說沈如慧得了急癥,太醫院的太醫都到那邊去問診了,葉婉歌到現在也沒有得到消息,覺得定不是什麼大病,只是沈如慧向來講究排場,加上這些太醫阿諛奉承纔去了那邊。
“你下去吧!”葉婉歌讓王悅退下。
王悅應聲告退,葉婉歌轉身看著韓月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韓月擡起頭瞧了一眼室外,只看到柳茶和平兒幾個信得過的奴才,才低聲的說道,“有一個武功極高的人闖了進來,像是早有預謀的有目標的謀害。”
韓月說出這話,葉婉歌心裡一驚,“是想謀害你的性命嗎?”
韓月搖頭,“不清楚,反正是衝著我永陽宮來的,我剛睡下就聽到屋頂上有人穿過的腳步聲,我起來後躍上屋頂,果然看到屋頂上有過黑影,我們對打了起來,我不慎從屋頂跌落下來。”
“大家都知道你有功夫了?”葉婉歌問道。
韓月搖頭,“我跌落下來後奴才們才發現,應該不知道吧!”
韓月會武功的事情宮裡沒有幾個人知曉,葉婉歌怕她露餡叫人發現了,這會聽她這麼說,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你先放心的養傷,我想這人能這麼順利的進入永陽宮,守護你這永陽宮的侍衛定是有問題的,我先把永陽宮裡裡外外的侍衛換了,再慢慢調查此事。”葉婉歌想著這人跟韓月在屋頂打鬥這麼長時間,這些宮裡宮外的侍衛沒有一個人發現,那個歹人肯定和這護宮的侍衛相通。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要不然就算來人一身好武藝,這宮裡這麼多明哨暗哨不可能會毫無察覺。”韓月說道
“我知道了,你安心歇著吧!”葉婉歌看著韓月蒼白的臉色說道。
韓月躺下看著葉婉歌那麼大的肚子,韓月勸她回去休息。
葉婉歌說要留下來陪韓月,被韓月惋拒了,說她肚子大了,留下來吃不消,臨走之前韓月忽然間起來什麼,伸手從牀榻裡面摸出一個腰牌遞給她,“這是我打鬥中無意扯下來的腰牌,看著像是內監的腰牌。。”
葉婉歌接過來,仔細的看了一眼那腰牌,是宮裡內監所持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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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婉歌有了偵查的方向,拿著那腰牌走了。
鳳輦行到半路,葉婉歌下令去長壽宮,她要看看沈如慧得了什麼大病,深更半夜的如此勞師動衆。
葉婉歌遠遠的就看到長壽宮燈火通明,整個長壽宮的院落亮如白晝,屋外齊刷刷的站著一排人,嬪妃、宮女、太監和太醫站滿了院落,葉婉歌看著這麼大的陣仗蹙起了眉對。
衆人見到皇后來此,立刻行禮問安。
葉婉歌沒看長壽宮裡的人,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太醫身上,看這眼前數十位太醫問道,“慧妃得了什麼急癥!”
“血崩之癥。”爲首的張太醫回道。
葉婉歌聽說沈如慧得了血崩之癥,一邊擡腳往裡走,一邊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醫治及時並無大礙。”
葉婉歌聽說沈如慧沒有大礙,擡腳進了屋,見到宋齊盛在屋內她微微吃驚。
宋齊盛見皇后來了,立刻給皇后行禮問安。
“起來吧!”葉婉歌看了一眼宋齊盛道。
眸光落在榻上的沈如慧身上,只見赤紅的繡花軟枕上,一隻臘黃的臉被那赤紅映得有些駭人,緊閉的眸子和緊抿的脣,像是沒有生氣的木頭人般,葉婉歌捌過臉來,問宋齊盛,“情況怎麼樣了?”
“醫治急時,無大礙,只是身子越發的比以前虛了。”宋齊盛說道。
“怎麼好端端的就血崩了?”葉婉歌疑惑的問道。
“滑胎後癸水未盡,誤服了藥物所致。”宋齊盛回道。
葉婉歌聽說沈如慧是誤服了藥物才導致的血崩,追問道,“慧妃服了什麼藥物?”
“說是什麼深山道人開的調理身子的藥,微臣看過不過是些活絡通經的藥。”宋齊盛回道。
葉婉歌看了一眼沈如慧,想著真是想懷龍嗣想瘋了,居然癸水未盡就服好生養的藥。
葉婉歌看著榻上的沈如慧,眸光一轉狠厲的看向沈如慧身邊的幾個忠奴。
秋香和小鄭子是沈如慧的心腹,在觸及到葉婉歌陰狠的目光後,心裡一凜低垂著頭大氣不敢出。
葉婉歌看著沈如慧的兩個忠心的奴才,厲聲說道,“你們是怎麼伺侯主子的,讓慧妃受了這麼大的罪,差一點性命不保?”
秋香和小鄭聽了,雙腿一彎撲嗵一聲跪倒在地,“奴才知罪。”
葉婉歌眸光凌厲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二人,厲聲說道,“知罪?知罪還從宮外弄這些不知藥性的藥給慧妃服用?”
秋香回道,“這藥是沈大夫送來的,奴才也不知道這藥有如此大的毒性。”
葉婉歌跟沈如慧有深仇大恨,沈如慧的死活她不在意,只是想借這個由頭懲治沈如慧身邊的這兩個壞到骨子裡的奴才而已。
葉婉歌開口道,“慧妃平時待你們兩個不薄,你們兩個就是這樣用心的伺侯主子的嗎?沒把主子伺侯好也就罷了,還差一點把主子的命給伺侍丟了,留你們這些能吃不中用的禍害有何用呀?”
秋香開口求饒道,“奴才知錯,皇后娘娘息怒。”
葉婉歌看著向來喜歡回她嘴的秋香,冷哼一聲道,“來人,把這兩個奴才送到暴室去。”
葉婉歌話落,秋香和小鄭子立刻磕頭求饒,“皇后娘娘饒命呀!奴才知罪了!饒了奴才吧!”
“差點害主子丟了性命的禍害,留你們何用呀?留你們繼續禍害慧妃,把那些不知藥性的藥胡亂的弄給慧妃吃?”葉婉歌說道。
“奴才沒有,是慧妃自個兒硬要吃的,奴才們勸過,但沒有勸住慧妃。”秋香一聽說要把她送到暴室,立刻慌了神。
暴室那地方是個豎著進去,橫著出來的殘暴地方,但凡進去的就沒見活著出來。
葉婉歌還想開口,躺在榻上的沈如慧醒了,目光轉向地上跪著的兩個奴才,又看向葉婉歌,“皇后娘娘,不怪他們,是臣妾自行要服用的……”
葉婉歌擡眸看向沈如慧,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像一張白紙,“慧妃你安心躺著,你這宮裡不中用的奴才,就讓本宮來教訓他們。”
沈如慧見開了口,葉婉歌也不打算放了地上的兩個奴才,立刻急切的說道,“皇后娘娘要懲罰就懲罰臣妾吧!是臣妾私自服用的藥物!”
葉婉歌對沈如慧護短的請罪之詞置若罔聞,“你們這些不省心的奴才,皇上剛走你們就給我惹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如若皇上怪罪下來,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
“皇后娘娘饒命啊!”兩個奴才跪在那,頭把白玉地磚磕的咚咚作響。
“這也幸虧你們命大,皇上去遠征了,本宮仁善暫且留著你們這條命。”葉婉歌對著地上的兩個奴才說道。
“謝謝皇后娘娘!”地上的兩個奴才聽到葉婉歌的話,心喜的磕頭謝恩。
葉婉歌卻話鋒一轉,“活罪可免,死罪難逃,來人,把這兩個奴才拖下去仗責二十下。”
“皇后娘娘饒命呀!”兩個奴才聽了又開口救饒。
“還不快拖下去!”葉婉歌見久久的沒有人出來把這兩個奴才拖下去,又沉聲一喝。
兩個奴才被拖下去,不一會就傳來棍敲在肉上的砰砰聲,和兩個奴才淒厲的叫聲。
躺在牀上的沈如慧聽到忠奴淒厲的叫聲,看著面前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的葉婉歌,心裡儘管恨得牙癢癢,但卻一點辦法沒有。
沈如慧因癸水未盡服了藥物造成血崩,差一點丟了性命,葉婉歌借探病之名來懲罰她的奴才,這明擺著來氣她沈如慧。
葉婉歌眸光一轉,看著榻上一句也不言語的沈如慧,“本宮看慧妃這的奴才缺少教導,平時就一點規矩沒有的敢跟主子頂嘴,要狠狠懲治才行,本宮還是給慧妃重新派幾個奴才來吧!”葉婉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