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敖一疊聲的說著他的憤怒,芩花聽出了南宮敖言詞間的無奈。
芩花正要開口勸慰南宮敖,張富貴進來回稟道,“皇上,永壽宮的奴才來請皇上過去一趟。”
南宮敖一聽說,沈如慧派奴才來請他過去一趟,他冷哼一聲,衣袖一甩手背到身後道,“慧貴妃有什麼事情,直接回稟就是,朕抽不出空閒時間移駕永壽宮。”
南宮敖心情不好,張富貴也不敢再多話,退下去把南宮敖的原話回給沈如慧身邊的小鄭子。
上鄭子興高采烈的來了,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回去。
小鄭子哭喪著臉回了永壽宮,“慧貴妃,皇上說沒空移駕來永壽宮。”
沈如慧聽小鄭子說南宮敖不肯來永壽宮,眉眼一挑,放下手裡的茶碗,不像平時那樣憤怒,反而帶著些許興奮說道,“皇上沒空來永壽宮,那我們就去養(yǎng)心殿。”
沈如慧去了養(yǎng)心殿,正巧葉婉歌也因爲(wèi)獻節(jié)的事情去養(yǎng)心殿找南宮敖。
南宮敖正在書房和張生商議事情,芩花讓葉婉歌坐下等一等。
葉婉歌看著芩花,輕聲的說道,“芩花,你不想知道蘇欣薇是因何被困在洗衣房裡的嗎?”
芩花聽到葉婉歌在這裡提起蘇欣薇,立刻警覺的擡眸四處瞧著,看著幾個奴才都克守本分的站在自已的位置上待命,沒有人注意這邊,她說道,“奴婢雖然好奇,但不想知道。”
葉婉歌嘴角一挑,揚著笑意看著芩花,心裡暗道好一個聰慧的女子,深知在這宮裡知道的越多,越危險的道理。
芩花不想知道,但葉婉歌卻想讓芩花知道,故意說道,“是因爲(wèi)蘇芩兩家的案子。”
芩花聽葉婉歌說,蘇欣薇被困在洗衣房受那麼多的折磨,是跟當(dāng)年蘇家和她芩家的案子有關(guān),心形一顫不敢相信的看著葉婉歌。
芩花正要開口問,只見坐在椅子的葉婉歌忽然間站起來,“皇上,你朝事處理完了?”
芩花一聽說南宮敖來了,立刻合上微張的脣,把心中的那些疑問悉數(shù)吞嚥回去。
南宮敖示意葉婉歌坐下,“皇后,後天就是獻節(jié)了,那些文武百官送了許多慶祝的節(jié)目,這是朕登基以來,過的第一個獻節(jié),朕又在這一年喜得龍嗣,這一年好事連連,朕想在獻節(jié)時熱鬧一番,大擺宴席與民同慶。”
“皇上高興就好。”葉婉歌聽了淡淡的回道。
南宮敖看著葉婉歌道,“各個城池都送來了賀禮,皇后可以去挑幾件喜歡的,是朕送給皇后的獎賞。”南宮敖對葉婉歌說道。
“謝謝皇上。”葉婉歌道謝。
南宮敖又說道,“葉丞相老苦功高,葉家又金銀滿車,皇后說說朕獎賞些什麼給葉丞相好了?”
葉婉歌聽到南宮敖說要獎賞她的父親,葉婉歌剛想開口,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女聲道,“皇上,葉丞相家,金銀成山,玉石寶物滿車,只怕那些寶物件件是稀世珍寶,皇上獎賞什麼樣的貴重禮物給葉丞相,在丞相心裡都不及皇上給予名譽上的獎賞金貴。”沈如慧輕輕的走進來說道。
南宮敖擡眸看著沈如慧,一眼瞥到沈如慧身邊的張富貴。
張富貴見南宮敖不悅的看向自已,立刻解釋道,“皇上,奴才沒攔住慧貴妃。”
南宮敖示意張富貴退下,沈如慧嘴角帶著笑走向南宮敖,卻對葉婉歌說道,“皇后,你說臣妾說對嗎?”
葉婉歌看著得意的沈如慧一笑,說道,“葉家身爲(wèi)臣子,理應(yīng)爲(wèi)北唐盡心盡力,不是爲(wèi)了皇上的獎賞。”
南宮敖的話落,沈如慧哈哈大笑了起來,“還是皇后娘娘高風(fēng)亮節(jié)。”
葉婉歌見沈如慧語帶嘲諷,葉婉歌不理會沈如慧,更不和沈如慧針鋒相對,只看向南宮敖說道,“葉家不要說爲(wèi)了北唐盡了一些綿薄之力,就是爲(wèi)了北唐國的興盛而鞠躬盡卒那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葉婉歌根本不搭理沈如慧,南宮敖看著沈如慧不悅的問道,“慧貴妃,有何事呀?”
沈如慧見南宮敖待她的態(tài)度淡漠,絲毫沒有覺得不快,一雙黑眸看著南宮敖,輕聲說道,“皇上,臣妾有了龍嗣。”話出口沈如慧的眸子蒙上一層淚霧,她今早知道這個天大的好消息時喜極而泣。
南宮敖眉峰聳動,看著沈如慧的眸光有些怔愣,他怔愣在當(dāng)場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相對於南宮敖的吃驚,葉婉歌壓根就不相信沈如慧說的話。
“恭喜皇上,恭喜慧貴妃!”屋內(nèi)侯著的奴才,聽到沈如慧的話,個個發(fā)出恭喜聲。
南宮敖從一片恭喜聲中回過神來,看著沈如慧道,“慧貴妃是說……”
“臣妾有了身孕!”沈如慧見南宮敖,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說道。
南宮敖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被斷定這輩子都不能懷孕的人,居然有了身孕,南宮敖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沈如慧又在耍什麼陰謀詭計。
南宮敖?jīng)]有被這突如其來的喜訊,衝昏了頭腦,而是非常冷靜的說道,“貴公公,傳太醫(yī)。”
張富貴立刻去傳太醫(yī),沈如慧見南宮敖讓奴才去傳太醫(yī),沈如慧心裡立刻明白南宮敖?jīng)]相信自已懷孕的事實。
葉婉歌坐在那,垂眸思索著沈如慧懷孕的真實性。
沈如慧氣定神閒的坐在那,等著太醫(yī)的到來。
張富貴傳來的太醫(yī)是宋齊盛,宋齊盛給沈如慧把過脈後,福身道,“恭喜慧貴妃!
恭喜皇上!”
南宮敖聽著從宋齊盛嘴裡說出的恭喜聲,“宋提點,慧貴妃有了身孕?”
“是。”宋齊盛回道。
南宮敖看著宋齊盛確認(rèn)道,“你沒有把錯脈吧?”
“皇上,喜脈跳的強勁有力,慧貴妃確實是有了身孕。”宋齊盛肯定的回道。
一直不敢相信的南宮敖,這回露出了笑容,“這真是大喜事呀!”
沈如慧看著高興的南宮敖道,“皇上,上天垂憐賜了個龍嗣給臣妾,臣妾定會好好的替皇上誕下這個龍嗣。”
“慧貴妃!”南宮敖看著沈如慧,心情很複雜,有驚喜也有難過。
沈如慧終於得償所願替他孕育了一個龍嗣,但沈如慧卻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南宮敖愛的那個慧兒了。
南宮敖喜憂參半,看著激動的滿眸淚水的沈如慧道,“慧貴妃好好養(yǎng)身體!待來年跟皇后一起誕下龍嗣,朕一定會重重的獎賞你們!”
“是。”沈如慧笑著應(yīng)聲,眼角眉梢都是掩視不住的笑意。
葉婉歌看著得意的沈如慧挑了挑眉,轉(zhuǎn)而把目光落在宋齊盛身上。
宋齊盛接收到葉婉歌詢問的目光,輕輕的頜首。
葉婉歌向宋齊盛確認(rèn)了,沈如慧懷有身孕的事實後,在心裡怨恨著老天的不公,都說天佑良善,爲(wèi)什麼上天不庇佑自已,要去庇護沈如慧那樣作惡多端的人。
沈如慧高興的跟南宮敖聊著,懷有身孕的事情,葉婉歌坐在那是如坐鍼氈。
葉婉歌起身行禮告退,南宮敖正被沈如慧纏著說話,顧不得去觀注葉婉歌是什麼心情,準(zhǔn)了葉婉歌的告退後,葉婉歌快步的離開了養(yǎng)心殿。
葉婉歌臨走時露出的不甘神情,落進了沈如慧的眼中。
葉婉歌回到福寧宮後,宋齊盛沒隔多久也到了,回宮的一路上,葉婉歌已經(jīng)平復(fù)了心中的憤怒。
宋齊盛進了屋,就對葉婉歌說道,“慧貴妃確實是懷有身孕了。”
葉婉歌聽了,淡然一笑,“看來沈良那老匹夫找來的神藥,還真管用。”
宋齊盛見葉婉歌沒有了剛剛在養(yǎng)心殿的憤慨,一派鎮(zhèn)定的樣子,他問道,“皇后娘娘,有何打算呀?”
葉婉歌聽了微微一笑,“順其自然,慧貴妃懷有身孕了又如何,再過幾個月我肚子裡的龍子就誕生了,到時侯生下來就是皇長子,即便慧貴妃生的是個皇子,那也得尊稱我肚子裡的這個一聲皇兄。
先皇在世時立儲君,就是立長不立賢,難道到我的龍兒這裡還能更改不成。”
宋齊盛聽了回道,“皇后娘娘能這樣想便好。”
葉婉歌對著宋齊盛說道,“我犯不著因爲(wèi)沈如慧而跟自已過不去。
宋太醫(yī)放心,我不會生氣,爲(wèi)那樣的人氣傷了身體不值。”
宋太醫(yī)看葉婉歌如此的想的開,也不再勸慰,開口說道,“皇上最近心情經(jīng)歷了大悲又經(jīng)歷了大喜,喜憂難測陰晴不定,皇后娘娘你多加小心。”
葉婉歌看宋齊盛擔(dān)憂的神情噗哧一笑道,“宋提點,你不用擔(dān)心我。
沈如慧不過是懷了一個龍嗣而已,又不是當(dāng)了皇上,有了能把我的腦袋砍下來的權(quán)力。”
宋齊盛回道,“微臣是怕有了身孕的慧貴妃得寵,皇上冷落了皇后娘娘。”
葉婉歌回道,“不會有那樣的事情發(fā)生的,你放心吧!”
宮裡的局勢發(fā)生了變化,本來後宮只有葉婉歌一人懷有龍嗣,現(xiàn)在沈如慧也懷了龍嗣,所以葉婉歌失去了獨享專寵的待遇。
葉婉歌理解宋齊盛的擔(dān)憂,沈如慧有了身孕,這後宮再也不會是她葉婉歌一家獨大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