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百順狂罵了一通出氣後,從地上爬起來去安排曹天嶽交待的事情。
曹天嶽回了福寧宮,把從錢百順那兒得來的消息告訴了葉婉歌。
葉婉歌聽著錢百順沒有把他們之間的事情告訴顧二喜,懸著的心放下來。
曹天嶽說安排好了,讓葉婉歌等著晚上去見馮嬤嬤。
天黑後葉婉歌換了士兵的衣服,準(zhǔn)備去牢房裡見馮嬤嬤。
葉婉歌看著自已微凸的小腹,由於衣服寬大根本看不出四個月的身子,先前擔(dān)心藏不住肚子的那份憂心放下來。
錢百順看到小尺子立刻迎上去,對著穿著士兵服的葉婉歌點(diǎn)了一下頭,葉婉歌頜了一下首。
“現(xiàn)在能進(jìn)去了嗎?”小尺子問道。
“跟我來。”錢百順在前面帶著路,被顧二喜買通的兩個看守被錢百順吱走了。
葉婉歌進(jìn)了牢房,看到以前飛揚(yáng)跋扈的馮嬤嬤,這會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頭耷腦的坐在牢房的牆落裡。
聽到牢房內(nèi)響起開門的聲音,馮嬤嬤擡起頭戒備的看著來人。
錢百順開了門看了一眼葉婉歌,迫於葉婉歌的威嚴(yán)轉(zhuǎn)身對小尺子說道,“勞煩公公快一點(diǎn),以免拖的時間長了被顧總管的人發(fā)現(xiàn)。”
“嗯。”小尺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
錢百順出了牢房,在門外望風(fēng)。
馮嬤嬤看著眼前的人總覺得面熟,但葉婉歌此時的打扮讓馮嬤嬤認(rèn)不出來。
葉婉歌往馮嬤嬤面前一站,說道,“馮嬤嬤,這牢房裡的滋味如何呀?”
葉婉歌一張口就是悅耳的女聲,馮嬤嬤驚訝的看著眼前女扮男相的人道,“你是?”
站在一邊的小尺子冷嗤一笑,看著沒有眼力見的馮嬤嬤道,“怎麼?馮嬤嬤眼界如此高,連我們皇后娘娘都不認(rèn)識了?”
聽著小尺子的嘲諷,馮嬤嬤立刻跪下磕頭,“老奴見過皇后娘娘。”
葉婉歌看著馮嬤嬤道,“馮嬤嬤,你在這牢裡嚐到了苦頭,你可恨本宮呀?”
馮嬤嬤心裡那滔天的恨意,巴不得把葉婉歌撕成碎片,可嘴上卻不敢流露出絲毫的怨恨,“老奴不敢。”
“哼!”葉婉歌聽到此話,無比嘲諷的冷哼一聲,看著心裡恨不得把自已挫骨揚(yáng)灰的馮嬤嬤說道,“嬤嬤,你和我無冤無仇,嬤嬤定想不通我爲(wèi)何要這般對待嬤嬤吧?”
馮嬤嬤聽了立刻認(rèn)罪道,“老奴冒犯了皇后娘娘,理應(yīng)受罰。”
見馮嬤嬤如此好態(tài)度的認(rèn)罪,葉婉歌說道,“嬤嬤沒有冒犯我,我這樣做只是想拯救嬤嬤,讓嬤嬤懸崖勒馬。”
“嗯?”馮嬤嬤不解的看著葉婉歌。
葉婉歌看著馮嬤嬤問道,“嬤嬤替人辦事,被別人拿著當(dāng)槍使,關(guān)押蘇欣薇這麼多年,可到頭來蘇欣薇跑了,嬤嬤進(jìn)了大牢,幕後之人不想辦法救嬤嬤,還想殺嬤嬤滅口,嬤嬤您就不心寒嗎?”
馮嬤嬤聽了葉婉歌的話心裡咯噔一下,想著皇后娘娘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了。
正在馮嬤嬤疑心重重的時侯,葉婉歌又開口說道,“是我讓人告訴嬤嬤,有人要對嬤嬤痛下殺手的。”
葉婉歌話音剛落,把馮嬤嬤驚的腦袋發(fā)懵,眼神渙散的看著葉婉歌,半天才回過神來,“皇后娘娘,爲(wèi)何要救老奴?”
葉婉歌回道,“我跟你本無冤仇,我爲(wèi)何要害你呀!我之所以這般對嬤嬤,只想嬤嬤看清你給什麼樣的人賣命!
嬤嬤你在那些人的眼裡不過是枚棋子,隨時都可以棄之。
嬤嬤這些年用命換來的那點(diǎn)銀子,恐怕嬤嬤只是看看摸摸,到最後嬤嬤掉了腦袋,那些銀子指不定被誰花了,嬤嬤你替別人賣命值得嗎?”葉婉歌的一些話,唬的馮嬤嬤一愣一愣。
馮嬤嬤聽到葉婉歌的話,開口求道,“老奴求皇后娘娘救救老奴吧!”
葉婉歌看著害怕的馮嬤嬤道,“馮嬤嬤不必害怕,我能把嬤嬤你關(guān)進(jìn)來,就能把嬤嬤你救出去。”
“謝謝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馮嬤嬤感激涕零的說道。
葉婉歌看著馮嬤嬤把自已當(dāng)做救命稻草,知道時機(jī)來了,於是開口問道,“嬤嬤,本宮問你,是誰指使你把蘇欣薇關(guān)起來的呀?”
馮嬤嬤一聽葉婉歌提起蘇欣薇的事情,身體瞬間僵硬,臉色煞白的看著葉婉歌。
葉婉歌看著馮嬤嬤那恐懼的神情說道,“嬤嬤何必替要取你性命之人隱瞞此事了?”
葉婉歌說完見馮嬤嬤還是不願意開口的樣子說道,“嬤嬤不願意說,本宮也不勉強(qiáng)。
洗衣房知道此事的不只嬤嬤你一個人,你不願意說有人願意說。
只是替嬤嬤可惜,替那些沒有人性的人賣命不值得。
雖然沒有得逞,但如若無本宮保護(hù)嬤嬤,那些人定會輕而易舉得手,到時侯嬤嬤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
葉婉歌說完站在那又說道,“嬤嬤,不願意說本宮就走了。”
葉婉歌擡腳裝腔作勢的要走,愣了神的馮嬤嬤一看到葉婉歌這根救命稻草要走,立刻出聲道,“皇后娘娘且慢,老奴說就是了。”
葉婉歌聽到馮嬤嬤的話鬆了口,側(cè)著的臉輕吐了一口氣,扭過來看著馮嬤嬤問道,“是誰讓你把蘇欣薇關(guān)在那裡的呀?”
“是製衣局的李嬤嬤。”馮嬤嬤如實(shí)說道。
“李嬤嬤是幕後黑手?”葉婉歌知道李嬤嬤只不過是一個聽命於人的幫兇而已,根本不是主謀。
馮嬤嬤知道自已騙不了葉婉歌,於是避重就輕的說道,“具體的老奴不知,老奴只是聽命於李嬤嬤,幫李嬤嬤辦事而已。”
葉婉歌聽了馮嬤嬤的話瞬間怒了,“馮嬤嬤,你都死到臨頭了,還敢矇騙本宮。
你要知道本宮只要一句話,你這顆架在脖子上的腦袋就會在瞬間搬家。”
馮嬤嬤一聽葉婉歌發(fā)威,嚇得說道,“皇后娘娘,老奴說的句句都是實(shí)話,絕無一句謊話。”
葉婉歌聽了輕嗤一聲,“你說的句句都是實(shí)話,你當(dāng)本宮是傻子嗎?
本宮問你,李嬤嬤和慧貴妃身邊的奴才秋香爲(wèi)何要折磨蘇欣薇呀?”
“這……”馮嬤嬤語結(jié)說不出話來。
葉婉歌又問道,“當(dāng)年蘇欣薇被賜死,是誰救下蘇欣薇的呀?”
“是李嬤嬤。”馮嬤嬤如實(shí)的回道。
“李嬤嬤有那麼大的狗膽敢私自救下朝庭的重犯?”葉婉歌質(zhì)疑道。
“具體的事情老奴不……”馮嬤嬤想說不知道這事,被葉婉歌一聲怒吼打斷,“你還敢撒謊。
我看你是活膩歪了。”葉婉歌說到這,小尺子冷笑一聲,從腰裡掏出一包藥粉,在馮嬤嬤面前晃了晃,“馮嬤嬤,這是冰魂魄,想來見多識廣的馮嬤嬤一定聽說過此藥吧?”
馮嬤嬤一聽小尺子嘴裡吐出的話,立刻渾身起栗子,冰魂魄能把骨頭都化成灰的毒藥。
“我只要輕輕的捻那麼一點(diǎn)在馮嬤嬤身上,馮嬤嬤您就無影無蹤的消失了。”小尺子邪惡的說道。
“公公饒命呀!”馮嬤嬤見小尺子逼向自已救饒道。
小尺子聽了狠厲的說道,“你這個瞎了狗眼的老奴,我們皇后娘娘豈是你可以耍著玩的人呀?
你說到現(xiàn)在盡揀一些沒用的說,一個重點(diǎn)沒有。”
“公公,老奴只知道當(dāng)年是李嬤嬤救下的蘇欣薇,別的事情老奴真的不知情呀?”馮嬤嬤雖然害怕,但現(xiàn)在還是嘴硬的死撐著,馮嬤嬤知道葉婉歌之所以現(xiàn)在沒有動手殺自已,是因爲(wèi)自已知道蘇欣薇的秘密,所以馮嬤嬤想到這個秘密一定不能說出來,一但說出來自已失去了利用的價值,那麼葉婉歌必定不會再護(hù)自已的性命。
葉婉歌看著賊精的馮嬤嬤笑道,“嬤嬤是怕說出了實(shí)情,失去價值後本宮會棄嬤嬤與不顧?”
馮嬤嬤見葉婉歌看穿了自已的心思,連忙否認(rèn)道,“奴婢絕無此意。”
葉婉歌冷笑數(shù)聲,“如若嬤嬤有此想法,那是大錯特錯。
嬤嬤如若告訴我真像,我必定會對嬤嬤感激不盡,會好好的賞賜嬤嬤。
但嬤嬤要是鐵了心,爲(wèi)那些人賣命與我作對,那也別怪本宮心狠手辣。
本宮沒有那麼多時間跟嬤嬤耗下去,再給嬤嬤一個機(jī)會,如若嬤嬤膽敢撒一句謊,那本宮定不會再讓嬤嬤開口。”
葉婉歌說的狠厲,馮嬤嬤聽的膽寒,不敢再有半句謊話,如實(shí)的說出自已知道的事實(shí),當(dāng)年蘇家出事,現(xiàn)在的皇太后又知道蘇欣薇跟皇上有那麼一份情,於是皇太后就在蘇家的案子上動了手腳,讓蘇家被滿門抄斬。
先皇念及跟蘇欣薇的情意,有心想放蘇欣薇一條命,可惜皇太后容不下蘇欣薇,於是賜了一杯毒酒,製衣局的李嬤嬤嫉忌蘇欣薇的繡宮,而蘇欣薇繡的最好的便是那飛龍活鳳,但李嬤嬤繡不來,每當(dāng)繡龍鳳的時侯,龍眼鳳眼李嬤嬤必要派蘇欣薇繡,如若蘇欣薇死了,這普天之下再找不出這雙巧手了。
李嬤嬤出於自已的私心,想留下蘇欣薇,想借蘇欣薇之手替自已揚(yáng)命,但又不敢那麼做,正好當(dāng)時身爲(wèi)太子側(cè)妃的沈如慧找到了李嬤嬤,讓李嬤嬤留下蘇欣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