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探查到肖驍的死因,曹天嶽就再也坐不住了,他跟宋齊盛說,讓宋齊盛去查驗一下曹嫣的屍體。
宋齊盛聽了一口回絕了,說皇家陵園有人專門守護,就算能僥倖不被人發現悄悄進入,曹嫣的屍體也已埋入陵下,要是挖墳必會有動靜,會驚動看園的守衛。
曹天嶽一心想弄清楚家姐曹嫣的死,他心急如焚的想讓宋齊盛連夜去查驗屍體,被宋齊盛斷然拒絕。
宋齊盛提醒曹天嶽,當初查驗屍體的仵作杭小賤,在仵作這行已是技藝精湛,如果杭小賤都驗不出死因,那這天下也就沒有幾個人能驗得出了。
曹天嶽聽了宋齊盛的話,他立刻想到是不是當初仵小賤從中作了鬼,所以沒有查驗出家姐曹嫣的真正死因。
兩個人驗明瞭肖驍的死因,又原路返回,宋齊盛只勸曹天嶽稍安勿躁,說待時機成熟他定會親自走一趟驗明曹嫣的死因。
弄清了肖驍的死因,曹天嶽迫不及待的來回稟葉婉歌,誰知他火燒眉毛的趕到福寧宮,卻赴了一個空,葉婉歌不在福寧宮,問奴才們,奴才們說葉婉歌在宮裡呆的悶了慌,跑去梅林看景去了。
曹天嶽聽了一刻也沒敢耽誤,立刻轉身撥了退就往福寧宮外走,直赴那大片梅林而去。
曹天嶽腳步匆匆,趕到梅林時見葉婉歌穿著白狐袍穿梭在梅林裡,手裡折了一枝含苞待放的梅花。
曹天嶽沿著梅樹之間的空縫鑽進了梅林,往葉婉歌那兒走去,葉婉歌正伸手摺一枝白色的臘梅,渾然不覺有人走近,就連曹天嶽走到她身邊站定,她都沒有察覺。
“皇后娘娘!”曹天瑞急切的喚了一聲。
兩隻手正握著梅花枝用力,忽然聽到一聲了嘹亮的男聲,立在那的葉婉歌立刻鬆了折了一半的梅花枝轉身,看到是曹天嶽後她機警的四處瞧了瞧,沒見四周有什麼人她說道,“此處說話不方便,待我折了這枝梅,回去細說。”
曹天嶽聽葉婉歌這麼一說,立刻把視線移到被她剛剛折斷了枝還連著皮的梅枝上。
伸手握著那斷了的梅枝,輕輕的一用力,那皮就斷開了,“給。”曹天嶽把手裡的花枝遞給葉婉歌。
葉婉歌接過來拿在手中,跟曹天嶽說道,“事情有了眉目?”
曹天嶽點頭,“是。”
兩個人說話間就走了了梅林,看葉婉歌走了出來,站在鳳輦邊侯著的幾個奴才立刻各歸各的位子,平兒撩開了鳳輦上的簾子讓葉婉歌上去,葉婉歌對著曹天嶽說,“我先回宮等你。”
“好!”曹天嶽應聲。
葉婉歌怕和曹天嶽一道走,被別人看到會亂嚼舌根,於是讓曹天嶽稍後跟上。
曹天嶽站在梅林邊,伸手摺了幾根梅枝,一直看著葉婉歌的鳳輦走遠,他才四下瞥了一眼往福寧宮的方向去。
葉婉歌怕人發現她和曹天嶽走的近,所以處處遮著躲著,沒想到兩個人在梅林裡擦肩而行被刑部尚書高德江瞧進了眼裡。
回到福寧宮,葉婉歌把手裡的梅枝交給小蝶,小蝶找了一個青花瓷瓶插上,放在正室內的鳳榻邊上的高幾上擺放著。
知道曹天嶽要來,葉婉歌讓平兒沏了熱茶,把爐火裡的碳火燒的旺旺的,好叫曹天嶽進來後暖暖身子。
葉婉歌坐在外室的八仙桌邊上,剛拒了一口手裡的熱茶,曹天嶽就風塵樸樸的走了進來。
手裡拿著幾根白色,粉色,紅色的梅枝,把梅枝往桌子上一放道,“我順手摺的,皇后娘娘要是喜歡,以後我路過梅林折幾枝送來,這大冷的天皇后娘娘就不要出去吹這刺骨的冷風了。”
“好!”葉婉歌應聲,看向曹天嶽,只見曹天嶽神情羞澀,曹天嶽的眼神對視葉婉歌的眼神片刻,他立刻垂眸。
“坐下說”葉婉歌說道,把他那點小羞澀也看進了眼裡,只是沒往男女之事上想。
曹天嶽坐下,“我昨夜帶著宋太醫去了亂墳崗。”
剛坐下曹天嶽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葉婉歌讓平兒把熱茶端給曹天嶽說道,“不急,先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曹天嶽聽了停下剛說了個開頭的話,端起桌幾上的熱茶抿了一口。
此時他哪有心思喝茶暖身子,只想把事情的結果快些告訴葉婉歌,好跟她商量著找對策。
“肖驍被人下了毒。”曹天嶽急急的說道。
葉婉歌聽了喝茶的動作一頓,查清了肖驍的死因她有些小激動,還有一些惴惴不安。
“我料想的沒錯?肖驍和樑妃果然是被人害死?”葉婉歌問道。
曹天嶽嘆了一聲氣,搖頭回道,“宋太醫說肖驍中的毒是情毒,是****藥,不是什麼致命的毒藥。
這****藥是肖驍自已吃的,還是別人給他下的,無法斷定是哪一種情況,現在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葉婉歌聽了也是一聲嘆息,中的是****散,是****助興的藥,這確實很難斷定是別人害的,但是按道理這肖驍要是跟樑妃有情,怎麼可能在樑妃還有身孕之時跟樑妃交好,也不顧及著肚子裡的龍種。
葉婉歌的心裡早就斷定樑妃和肖驍是遭人陷害,但這陷害之人是誰,暫時還摸不清。
“死因了?肖驍真正的死因真是死在亂棒之下?”葉婉歌又問道。
“宋太醫說肖驍多處骨折,是遭到亂棍打擊,但致命傷是在頭顱,也是受到外力敲擊而亡的。”曹天嶽說道。
葉婉歌聽了心裡也犯了難,查到現在沒有一點線索,連個查下去的方向都不明,這要如何往下查。
唯一知道的就是肖驍用了****散,這****散在宮裡雖然是禁約,但私下裡那些個太監宮女估計都會私藏一些,這皇宮的角角落落到也真不是看到的那麼幹淨。
“能不能查一查這****散的源頭?”葉婉歌說道。
曹天嶽聽了搖了搖頭,“宋太醫說很難,這種東西市面上也到處都有賣的,那些****更是多如牛毛,到哪去查來源了?”
吳一山的線索斷了,肖驍和樑妃的這個線索如今看來也要斷,葉婉歌這心裡堵的慌,手支在桌子上扶著發疼的額沉思。
“我跟宋太醫說了,要查驗一下家姐的死因。”曹天嶽說道。
“什麼?”葉婉歌聽了大吃一驚,立刻拿開撫額的手,擡起頭吃驚的看著曹天嶽。
“我要去刨開家姐的墳,重新查一下家姐的死因。”曹天嶽又說了一遍。
葉婉歌聽了,覺得曹天嶽這真是瘋了,曹嫣的屍首埋藏在皇家陵園,不說那陵園有專門人看管,就是那複雜的陵園的結構圖,也不是說輕易刨墳就能刨開來。
“此事萬萬不行。”葉婉歌說道。
聽到葉婉歌的不贊同,曹天嶽情緒有些激動的說,“我家姐不能就這麼枉死。”
知道曹天嶽對曹嫣死的悲痛,葉婉歌也想曹天嶽去查,弄清事實後好將沈如慧依法治罪,但現在曹嫣下葬,而且南宮敖讓人給曹嫣修的墓穴結構複雜,不是那些挖個坑就能露出屍骨的泥墳。
這冒冒然的去刨墳,不說刨不開墳,見不到曹嫣的屍骨,就怕弄出動靜,讓人抓住腦袋不保。
“曹小將軍莫急,我知曉曹小將軍心情悲痛,急於爲令姐報仇。
但令姐的墓穴結構複雜不似普通的布衣人家的泥穴,挖幾下土就行。”葉婉歌說道。
曹天嶽聽了一聲嘆氣,想來也確實是如此,曹嫣去逝後,被追封爲皇后,下葬的規格及高,那萬尺地宮,是石雕刻和石頭相結合的結構,莫不要說放棺槨的地宮室複雜,你偷偷的去挖,就算給你光明正大的指條通往地宮的路,那你也得按照圖紙尋上半天功夫。
“唉!”曹天嶽懊惱著嘆氣,想著要想查驗一下姐姐的死因居然是如此的難。
“那我姐姐就這麼白白的枉死了?”曹天嶽沉不住氣,情緒激動的問道。
葉婉歌蹙了蹙眉頭回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如若想盡了辦法,也不能讓令姐沉冤得雪,那麼也只能怪老天無眼了。”
聽葉婉歌一副盡人事,聽天命的口吻,曹天嶽更加的不甘心,他曹家世代忠烈,爲北唐南征北戰,到最後卻讓他曹家之人冤死,九泉之下也不得瞑目,這是曹天嶽怎麼也接受不了。
“是不是找到當時的仵作杭小賤就行?”曹天嶽剛剛平靜的黑眸裡掀起狂風暴雨。
葉婉歌聽到曹天嶽提到當時給曹嫣驗屍的仵作杭小賤,那個名聲在外的仵作不可能犯技術上的錯誤,唯有能犯錯的地方就是良心的,或於是受了別人的指使故意驗錯了。
如若不是技術不精而犯的錯,那麼找到杭小賤又如何能讓杭小賤開口說出真像了。
“杭小賤那個人聽說在仵作這一行,是很出衆的人才,驗屍的出錯率是很低的,你想想那麼厲害的一個人如若是錯驗了死因,會是什麼原因?”葉婉歌提醒曹天嶽。
斂去眸子裡的暴戾,細細的揣摩著葉婉歌的話,半晌曹天嶽回道,“皇后娘娘的意思,那仵作杭小賤是被奸人買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