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歌把受皇太后虐待的事情,都捅到南宮敖面前來,讓南宮敖看看他最尊敬的母親,是有多麼的惡毒。
身受重傷的南宮敖,看著腫著半邊臉還給他擦汗的葉婉歌,他那黯淡的眸子看向皇太后。
皇太后看到南宮敖目光裡的請求,她氣的一張臉成了紫豬肝色。
對南宮敖護著葉婉歌的行爲,皇太后是非常的不滿意,總覺得自已養的兒子,現在爲了維護一個女人,跟她對著幹,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皇太后是覺得,向來對她的話言聽計從的南宮敖,爲了別的女人與她對著幹的感覺,是一種背叛,兒子背叛了她這個母親。
葉婉歌眼含豆大的淚花,伸手擦拭著南宮敖臉上的汗液,這讓他非常感動。
被別的女人搶了兒子的皇太后,陰沉著一張臉,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那皇后就留在這兒照顧皇上吧!”
葉婉歌聽到這話,立刻轉過身去福身謝恩,“謝母后!”
聽到葉婉歌的這聲感謝,皇太后的嘴角抽了抽,“起來吧!”
葉婉歌站直身子,也不去看皇太后拉長的那張老臉,轉身去伺侍南宮敖。
受了重傷又流了那麼多血,本就身子虛軟無力,加上皇太后和葉婉歌這麼一鬧,南宮敖就更覺得疲累。
南宮敖閉上眸子沉沉睡去,皇太后看南宮敖睡著了,又用鼻子對葉婉歌哼了哼,說道,“哀家的皇孫最近還好吧?”
聽到皇太后提起南宮一龍,葉婉歌回道,“回太后,皇兒一切都好,謝太后關心。”
見葉婉歌如此的客氣,皇太后嘴角有一閃而過後的嘲諷笑意,“不必跟哀家這麼客套,龍兒也是哀家的皇孫。”
“是。”南宮敖忍著心裡的怒氣,乖順的任由皇太后教訓。
“哼!”皇太后鼻孔嘲天的哼了哼,教訓著葉婉歌,“哀家這個皇祖母關心一下皇孫,你客套的像哀家是個外人一樣。”
皇太后不喜歡葉婉歌,所以處處找葉婉歌的麻煩,說話的時侯那雙陰狠的眸子,一直瞪著葉婉歌,恨不得從眼睛裡射出無數利箭,把眼前迷惑了她兒子心的女人,給萬箭穿心。
葉婉歌聽到皇太后的話,小心翼翼的回道,“不敢。”
“還有你不敢的事情?”皇太后對著葉婉歌惡狠狠的說著。
皇太后怕南宮敖聽見,聲音非常的小,但葉婉歌卻聽的真真切切,包括那語氣裡的兇狠。
葉婉歌深吸一口氣,蹙著眉頭腦筋一轉,剛想回答皇太后,就被皇太后一句話給抨了回來,“皇上是哀家的兒,皇長孫是哀家的孫子,你想從哀家手裡把他們奪去,你做夢吧?”
皇太后說完,一直站在那兒沉默的一言不發的曹虎,不知道覆在皇太后的耳邊說了什麼,讓皇太后的怒氣消了一些。
葉婉歌擰眉,緊緊的擰著眉頭,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皇太后這個老妖婆,在心裡發著狠,就讓這個老妖婆再活幾天,等到有朝一日,會讓羞辱她的老妖婆生不如死。
皇太后說完,對著葉婉歌的臉頰吹了一口氣,然後直起身子乾笑兩聲甩袖走了。
葉婉歌看著羞辱她的皇太后走遠,她用力的咬著牙,那恨到極致整個脖頸青筋暴綻的樣子,真的比剛剛陰狠的皇太后還嚇人。
“老!東!西!”葉婉歌一字一頓的罵著皇太后。
轉過身看著躺在牀榻上沉沉睡去的南宮敖,葉婉歌陰沉著臉站在那兒。
得了葉婉歌好處的張富貴,立刻讓奴才搬了一張凳子過來,讓葉婉歌坐下。
葉婉歌坐下後,張富貴殷勤道,“皇后娘娘,老奴給皇后娘娘倒了杯茶水。”說著就把那茶水奉上。
葉婉歌看了一眼那紅棗茶,伸手端過來抿了一口,放回了托盤後,她坐在那兒,雙手支在牀榻上託著腮,看著南宮敖發呆。
南宮敖眉眼英俊,鼻樑高挑,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但葉婉歌看著南宮敖,還是覺得他沒有八王爺英俊。
一張英俊的臉因爲失血而變得蒼白,平日裡霸道的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時躺在這兒,也像一隻受傷的小獸般需要人照顧。
葉婉歌坐在南宮敖身邊打起了磕睡,等到她一覺睡醒之後問,“貴公公,皇上睡了多久啊?”
“兩個時辰。”張富貴回道。
葉婉歌聽到南宮敖的回答,蹙了蹙眉,南宮敖睡了兩個時辰,那她也差不多睡了兩個時辰,她沒睡著前還想著瞇一會就走了,真沒想到這一瞇,兩個時辰過去了。
葉婉歌看了一眼還在睡的南宮敖,跟張富貴說道,“皇上這兒你多照應一些,本宮去去就來。”
“是。”張富貴應聲。
南宮敖被丁木給捅傷了,葉婉歌想去問問丁木和南宮敖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自打葉婉歌第一次遇到丁木,就覺得丁木不簡單,但她沒有想到丁木居然有殺南宮敖的膽子。
想著南宮敖深受重傷,這會睡著了一時半會也不會醒,所以趁著這個空檔她去看看。
丁木雖然被關了起來,但有南宮敖的命令,他在裡面一點罪都沒有受。
被五花大綁著的丁木,一副倔強的樣子,葉婉歌看著他,說道,“平時軟軟弱弱的,還真看不出你是個有如此膽量的人。”
聽到葉婉歌的話,丁木擡眸看了她一眼,然後像不認識她一般捌開眼。
葉婉歌看丁木像小孩鬧彆扭不理人一樣,她笑了兩聲,道,“丁木,本宮真沒看出來你敢刺殺皇上?”
聽到葉婉歌提起刺殺皇上一事,丁木轉過臉,倔強的看著她,一臉驕傲的道,“敢,我當然敢。”
丁木的態度和語氣,都表露出刺殺皇上,是一件令人驕傲而偉大的事情。
葉婉歌眸光在丁木的身上掃了掃,她看著他單薄的小身板,輕輕吐出兩個字,“有種!”
“我丁木是血性男兒!”丁木聽到葉婉歌說出有種兩個字,他不知道這是貶他了,還是誇他的意思,所以把自已定性爲好男兒。
“呵呵!”葉婉歌看著丁木一副英雄氣概的樣子,她笑道,“本宮說你小子有種,是誇你。!”
丁木看著葉婉歌,像沒有意識到自已性命不保似的,驕傲的說,“那是,我丁木本就是一條好漢,隱忍那些狗東西糟蹋我,不過是爲了做大事而已。”
葉婉歌挑著嘴角笑,歪著頭打量著丁木,看著他那熟悉的眉眼,說道,“你說的大事,就是刺殺皇上?”
“是。”丁木仰起臉說道。
葉婉歌看著丁木那張一提到刺殺南宮敖,就無比興奮的臉,問道,“你跟皇上,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呀?”
“他該死!”丁木不肯說他跟南宮敖有什麼仇恨,只是咬著牙說南宮敖該死。
“這麼恨皇上,總得有一個理由啊?”葉婉歌循循善誘。
丁木知道葉婉歌在套他的話,他冷哼一聲,捌開臉用沉默來回答葉婉歌。
“你還挺倔強的呀?”葉婉歌看著眼前這個,當初被別人欺負,像一隻可憐小獸只會痛哭的毛頭小子,如今卻一副要捨身取義的樣子,她感嘆這兩種性格的差距太大,都不像是一個人。
丁木捌開臉後,任憑葉婉歌說什麼,他都不開口。
葉婉歌圍著他轉圈,她站在他左邊,他就把臉捌到右邊去,反正不與她對視。
走了幾圈,葉婉歌對於這種有點貓追老鼠的遊戲膩了,她站在那兒,問道,“你可知你刺殺皇上,犯的是死罪?”
丁木聽到葉婉歌說他犯的是死罪,他一點也不害怕,看著葉婉歌不答反問道,“皇上死了嗎?”
“不關心自已的死活,卻在意皇上的死活?皇上跟你有殺父之仇?”葉婉歌猜測道。
丁木抿了一下脣,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張口追問道,“皇上有沒有死?”
葉婉歌看著他特別想知道南宮敖的生死時,她說道,“皇上的生死你不用操心,你該操心的是你的性命。”
“只要皇上死了,我死而無撼。”說完還高昂著頭。
葉婉歌聽了,大笑一聲,她許久沒有遇到這種單純幼稚的人了,“能讓你拼上性命報仇的,是血海深仇吧?”
丁木垂下頭,不答話,卻紅了眼眶。
葉婉歌看到了丁木,那雙幼稚的黑眸裡轉動的淚水,她知道她猜對了。
眼前的少年和南宮敖有血海深仇,不是殺父之仇,就是抄家滅門之仇。
“皇上殺了你的父親,滅了你的族人?”葉婉歌試探性的問道,同時在腦海中想著,南宮敖繼位以來,都殺了哪些人,滅了哪些家族。
想了半天沒有想到南宮敖繼位後,有人被他下令抄家滅門,除了沈家以外,她還真沒有想出別的人家。
想不到只能等著丁木回答,只可惜丁木非常讓葉婉歌失望,他閉口不答。
見丁木不回答,葉婉歌腦子一轉,又換另一種方式問,“你原本不姓丁吧?”
丁木聽到葉婉歌猜出他原本不姓丁,身體頓時僵住。
看著丁木那僵硬的神情,葉婉歌知道她猜對了,繼續追問道,“你原來是姓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