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歌明白沈如慧話裡話外的意思,不就是想諷刺她日日侍寢也懷不上龍子嗎?
不是她懷不了,只是她不屑懷南宮家的子嗣,不屑替南宮傲那個暴君生孩子而已。
葉婉歌諷刺沈如慧是不能下蛋的雞,可在沈如慧眼裡葉婉歌是同她一樣,是隻不能下蛋的雞,要不是葉婉歌懷不了龍子,爲何到現在葉婉歌沒有懷上了。
沈如慧一心爭權奪位,甚至爲了能替南宮傲誕下龍子而頓頓去吃那什麼養子湯,終於在吃了一段時間後懷上了龍胎,沒想到一場災難讓她痛失龍胎,還差點賠上這條命,如今太醫說她想再懷上龍子是件很難的事情,聽到這話的時侯她可真是要瘋了,還是父親沈良勸她,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沈如慧看著葉婉歌那挺的筆直的高傲的背脊,她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恨不得把葉婉歌剝皮拆骨撕碎了。
在沈如慧看來葉婉歌太猖狂了,居然用手中的權力要剝奪她侍寢的權力。
葉婉歌不就是想讓南宮敖遠離她嗎?
沈如慧覺得葉婉歌這計謀太狠毒了,雖然她現在身子弱不能侍寢,但南宮敖還是隔三差五的留在這過夜,給她安慰跟她談心,現在葉婉歌要駁奪她的這點樂趣,她怎麼能不恨。
沈如慧覺得自已之所以能挺過來,全是因爲南宮敖對她的愛,要是南宮敖不管她,冷落她,她估計自已早就不想活了。
葉婉歌嫉忌南宮敖對她的好,現在要用皇后的身份,用手中可以掌控六宮的權利駁奪南宮敖親近她的機會。
沈如慧快氣炸了肺,用手在牀上狠狠的捶了幾下。
“慧妃娘娘,皇后這是要故意跟娘娘過不去呀?”小鄭子開口說道。
看著身邊的這些個奴才都看出了葉婉歌的用意,沈如慧陰沉著一張臉,憤怒的說道,“如今我身居人下,她爲難我,我又有什麼辦法了?”
秋香聽到沈如慧生氣無耐的語氣道,“皇后有張良計,我們有過牆梯,慧妃娘娘又何必怕她。”
一直生著悶氣的沈如慧聽到秋香的聲音,看向秋食道,”我們有什麼過牆梯?”
沈如慧聽著秋食的話很不解,想不明白她能什麼過牆梯來跟沈如慧抗衡。
看著沈如慧一頭迷霧不解的樣子,秋食輕聲道,“皇上。”
沈如慧聽到秋香的話甚是失望,垂頭喪氣的低垂著頭,皇上雖對她情義深重,但如今太醫說她不能生養,加今皇上身邊又無子嗣,她估計就算是爲了繼承香火,皇上也會聽信葉婉歌的詭計,會去跟別的妃嬪紅綾帳暖。
沈如慧倚在牀頭,一雙黑眸是滿滿的怨恨,“皇上是疼我,可是皇上剛登基,皇位未穩,受葉昌宇制肘不說,就拿沒有子嗣這一條,皇上也會聽從皇后的讒言,爲了儘快誕下子嗣而冷落我。”
“太醫只說娘娘小產大傷元氣,不容易懷胎,又沒有說慧妃娘娘一定懷不上,娘娘又何必在這自尋煩惱,杞人憂天了?”秋食看著沈如慧說道。
沈如慧聽了心中雖覺寬慰,但仍舊無法釋懷太醫的話,說她元氣大傷,懷胎不易,這話說的委婉,但依沈如慧看來,太醫就是說她懷不了孕。
一個女人一輩子要是沒有個子嗣,那這個女人的一生是很悲慘的,都說母憑子貴,如果她沒有子嗣,不要說在這皇家深宮,就是在尋常人家也是被人看不起,被人踩在腳下的,何況在這子嗣重如天的皇室了。
孩子,真的成了沈如慧的心病了,她的手扶著發疼的額。
“慧妃娘娘沒有子嗣,她皇后不是一樣沒有嗎?”秋香看著沈如慧愁眉不展的樣子說道。
“皇后是沒有,但她心思深沉,誰知道她會想出什麼辦法讓自已穩坐後位。”葉婉歌說到。
“皇宮裡的女人自古爲了爭後位就無所不用企及,皇后現在這麼著急讓後宮的女人懷孕,誰知道她會不會來一招貍貓換天子。”沉默了一會沈如慧又說道。
“偷天換日,皇后能有這麼大的膽子?”小鄭子聽了心裡一驚,不敢相信的問道。
“這宮裡的女人爲了一輩子的榮華富貴,爲了權勢地位沒有什麼事情是不敢做的,不要說偷天換日,就是殺人放火也都是很尋常的事情,你沒見過,還沒聽說過嗎?”秋香看著小鄭子回道。
小鄭子聽了縮了縮身子道,“我只聽說過奴才被殺被害死的,沒見過主子被殺不明不白的死的,也沒有見過主子這間互相爭鬥,拿龍子當棋子的。”
“那是你呆在宮裡的時間太短,往後你會見識到的。”秋香跟什麼都懂,什麼都經歷過似的說道。
沈如慧想著葉婉歌這麼著急的想讓宮裡剛進來的幾個妃子懷孕,越覺得葉婉歌在計劃著大陰謀,她唯一能聯想到的就是貍貓換太子。
秋香聽著沈如慧的擔擾,說道,“就算皇后有這種想法,慧妃娘娘也不用擔心。”
看著如此輕鬆的秋香沈如慧不解,總覺得秋香今天說話很神秘,像是有事情瞞著她。
“爲什麼不用擔心?”沈如慧定定的看著秋香問道。
秋食眉眼帶著一絲神秘的看著沈如慧,手掩著嘴對沈如慧輕語了幾句。
“什麼時侯的事情?”沈如慧冷聲問道。
“就選妃那天。”秋香回道。
“爹爹怎麼能如此的沉不住氣?”沈如慧搖頭嘆息。
“娘娘?”秋香不解的問道。
沈如慧看著秋香道,“你看葉婉歌今日好好的,那證明小紫的計劃肯定失敗了啊?”
聽到沈如慧的分析,秋香神情一沉,接著又自我安慰似的說道,“也許小紫還沒找準機會下手了。”
“糊塗,爹爹那天讓小紫陷害葉婉歌,肯定是計劃好的,現在葉婉歌好好的,那說明什麼?說明小紫計劃失敗,不是沒找準機會,可能被葉婉歌發現了。”沈如慧閉著眸心裡亂成了一團煩。
“皇后能有那麼大的能耐?”秋香不相信葉婉歌會發現小紫要陷害她,因爲計劃很縝密周詳。
那天葉昌宇跟南宮敖一起冊封了幾個妃子後,南宮敖說這些妃子剛進宮,讓她們在宮裡熟悉幾天再侍寢,並且說皇上要去葉婉歌那兒,所以葉昌宇才讓小紫在那天動手。
自認爲計劃很周全的葉昌宇自是沒有想到,葉婉歌早就料到那天小紫會對她下手,所以她用計支開了南宮敖,又將計就將的剷除了小紫。
“派人去打探一下小紫的情況。”沈如慧吩咐道。
“是。”小鄭子應聲。
沈如慧坐在牀上,手捂在越發疼痛的額上,想著要是小紫暴露了,向葉婉歌說出了真像,那麼葉婉歌肯定會以小紫爲突破口,死死的咬住他們。
現在葉婉歌那邊沒有動靜,是不是意味著葉婉歌還沒有發現小紫,小紫還沒暴露,沈如慧想的頭都疼。
想了半天沒想到答案,出去打探小紫情況的小鄭子回來報告說,“我從福寧宮打探到小紫失蹤了。”
“失蹤了?”沈如慧吃驚的問道。
“是的,說跟什麼人跑了?”小鄭子把打探來的消息報告給沈如慧。
“跑了?”沈如慧更加吃驚了,這宮裡守衛森嚴,連只蒼蠅要飛出去都是一件難事,更何況小紫那麼個大活人了。
“是的,說是小紫跟哪個太監對食,被太監帶跑了。”小鄭子說道。
小鄭子打探來的時侯讓沈如慧匪夷所思,小紫跟太監對食?
沈如慧認爲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小紫身上,雖說宮女和太監之間茍且的不少,但小紫生性高傲怎麼可能會跟太監了。
沈如慧清楚的知道小紫之所以爲自已效力,一爲錢財,二爲的就是榮華富貴,當初她對小紫承諾過,等她做上皇后之位後會把小紫封爲嬪,讓她也呆在皇上身邊服侍皇上,她清楚的記得小紫聽到她的話,那目光裡閃過的催璨光芒。
那樣心高氣傲的人跟太監對食,還跟太監跑了,這不合常理。
沈如慧覺得小紫的事情太過詭異,所以讓小鄭子通知沈良,把這件事情弄清楚。
出了永壽宮的葉婉歌前往安福宮皇太后那兒,一路上她都在想著沈如慧氣得發綠的臉,看沈如慧氣得跳腳她很解氣。
葉婉歌第一次行使皇后的權力,她覺得手中的權力真好,用的那叫一個爽。
南宮敖對沈如慧的好,不是讓沈如慧常常得意妄形嗎?
那麼她就用南宮敖對沈如慧的這片深情,讓沈如慧也爲南宮敖犧牲一下,爲了讓南宮家延續香火,只能讓沈如慧這只不能侍寢,不能生養的母雞讓一下位了。
葉婉歌邊想邊冷笑著,沈如慧定會氣得七竅生煙,也許會狗急跳牆,不過她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囤,她有的是應對之策。
到了安福宮,葉婉歌被皇太后身邊的奴才攔住了,說是皇太后身體有恙任何人都不見。
葉婉歌蹙眉,想著皇太后以身體有恙爲由不見任何人都很多天了,難道那口怨氣還沒消?
站在那看著安福宮的門,對身邊的奴才說,“你去回稟太后,就說我有要事要跟太后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