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滿腦子都是安安,時不時就看手機時間,進了大排檔,當中擺著八仙桌,最前端坐著的人,就是洪飛的死對頭高進。
洪飛拉了一把椅子:“進哥,你著最近抓我抓的累不累,差不多得了。”
“洪哥這是躲不下去了?香港的大哥們也來了,今天我高進就想他們評評理,憑什麼你洪飛能做老大,我高進不行,你哪一點比得上我!”
“虛名麼,你要當,你就當好了。”
洪飛這麼不安套路出牌讓周圍一下子就議論了,大海在後面左顧右盼,合計著該怎麼做,並且他看到就在這些人談判的桌子後方有著一夥大熱天穿西服的人。
“那好,把龍頭棍交出來,大家都是同門兄弟。”
高進起了身,表情變得極其興奮。
洪飛大大咧咧的說:“鬼首,過來!”
大海一愣,這怎麼叫他了?謹慎的靠過去,人羣分開了道路。
“龍頭棍你放在哪了?”
洪飛的瞇著眼像是在給他一些暗示,大海這個時候瞬間就明白了,因爲安安他想快點結束這場談判,所以猛的在腰間掏出槍,對著高進的腦袋就是一槍。
“砰!”的一下,高進倒了。
場面一下子沸騰了,但這個時候忽然洪飛回手打了大海一拳,怒喊:“你特麼是個叛徒。”
大海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處在什麼角色,周圍的人撲上來就開始打大海,還有的人掄起了刀,大海抱著頭生生扛了四五刀。
可就在這個時候門外衝進來一臺桑塔納轎車,瞬間撞翻了人羣,從車上走下來四個人,各個拿著刀,衝下來就開砍,護著大海上了車。
在車上的時候大海瘋了似的喊:“我不管你們是誰!送我去機場,機場,機場!!”
“別廢話,聽洪哥安排。”
大海在車裡都瘋了,忽然他拿著槍頂在了司機的頭上,滿身鮮血的他猶如地獄的惡鬼,喊著:“去機場,否則..大家同歸於盡!”
司機妥協了,因爲他現在感覺大海就是一個瘋子。
車輛奔向了飛機場,大海覺得流血有些多,咬著舌頭不讓自己昏過去。
安安看了眼表,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爲什麼他還不來,難道他真的不愛她麼?
不知不覺眼淚流了下來,當中至少有五六個人過來搭訕,她的心很空,覺得難受就走一走,剛出了航站樓沒多遠就聽見有人竊竊私語的指著前方,說什麼有人受傷了。
她也好奇的湊過去,可剛走進就看到大海滿身鮮血的一步步的向前走,安安尖叫了一聲直接抱起了大海。
“這到底怎麼了?”安安驚呼了一聲。
大海歪著頭一笑,就昏了過去,飛機場出的車輛將大海和安安送到了醫院,並且報了警,大海跑路是因爲得罪了雷奧,並沒什麼案底,只想著等他醒了以後再詢問。
而他當時手裡的槍,也被安安給隱藏好了,要不然非出亂子不可。
大夫告訴安安,大海是主動脈受損,肝臟有損傷,失血過多,頭部遭受重創,醒不醒的過來不知道。
安安問大夫,說了大海當時是走到飛機場,可大夫卻搖頭他也不瞭解,這可能是奇蹟,按照大夫意思,大海流了那麼多血,早就應該昏迷纔對。
連續守了大海半個多月,期間電話響了,安安拿起手機一看是高飛,她想了想沒有接通,因爲安安不喜歡高飛,認爲高飛就是帶來麻煩的人。
高飛掛斷了電話,對董佳佳說:“真奇怪,這小子最近不接我電話。”
“我前些日子給安安打電話了,她說都挺好的。”董佳佳挽著高飛的手,又問:“你老家拆遷怎麼樣了?我可告訴你有了錢是不能學壞的!”
高飛掐了掐董佳佳的小蠻腰笑著說:“怎麼可能,我最愛佳佳了。”
董佳佳一直感覺高飛不太對勁,這個不對勁他說不好,就覺得他在騙她,因爲打電話的時候,有好幾次她都聽見了一些聽不懂的語言,而且隱約中她覺得高飛在騙他。
但佳佳知道自己有點離不開高飛,這可能和他獨特的魅力有關,壞男人對好女人,可能都會在某個未知點觸碰到對方的心房,而且他又是讓自己由女孩兒變爲女人的男人。
性格本就大咧的她,覺得這一切都無所謂,哪怕電話裡安安勸說自己和高飛分手,她都沒有在意,其實她知道安安過的不好,因爲多年的朋友了,安安難受的時候通常會在掛斷電話之前說一句“我很好,不用擔心。”
兩個人在酒店裡盡情的纏綿,抒發這些日子來的思念,她感覺高飛身上的傷又多了,甚至有點摸不清和自己纏綿溫情的男子到底是在做什麼,黑社會?可電視裡的黑社會也不像他這樣天天受傷。
逛了一天的街,買了點東西,董佳佳自己回到了家,剛進家門董建國皺著眉說:“回來了!”
“嗯。”
“過來聊聊。”
董建國話語雖然嚴肅,但卻流露著關愛,佳佳知道父親反對他和高飛,可初戀的女人是沒有智商的,她也不例外,總會全身心投入到自己所幻想的愛情當中。
“高飛是個什麼人,你知道麼?”
“爸爸..我只知道他對我好。”
“你看看這些調查資料吧。”董建國丟給他一個檔案袋。
董佳佳疑惑的打開,裡面全是記載高飛過去的事兒,包括打架,拐賣人口,殺人,去緬甸,他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可是董建國早就通過別的渠道查到了他。
“你還認爲他是好人麼?”
董佳佳低著頭,輕咬著嘴脣說:“爸爸,可是我喜歡他,怎麼辦啊?”
“軍不幹政是規矩,可我不想女兒和一個身份背景這麼黑的人在一起,我只能破壞規矩,你去美國讀書吧。”
“我不去!”
“你要是不去,我明天就上報,到時候誰都救不了他!”
董建國只是嚇唬嚇唬女兒,他了解這份資料是怎麼回事,很大一部分都沒什麼證據,而且前些日子他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向他舉報了一些事兒,其中裡面的人就包括高飛,他了解高飛也只不過是受到人利用而已,在其初心,還是一個爲國辦事,遠走海外金三角的線人。
在董建國心裡,如此縱容高飛,無非也是想考驗他,並且他想辦法給高飛辦了軍籍,其中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金三角,那裡死灰復燃,並且大規模有毒品流入境內,對於他這種邊防出身的老首長來說,還是不能容忍的,所以董建國和上級溝通,覺得考察高飛三年。
董佳佳哭了,最終在父親的高壓下屈服了,看著女兒的樣子,董建國嘆了口氣,說:“你現在還小,眼前看到的就東陽這麼點的地方,等你去了國外,好男人有的事,如果三年後,你還喜歡高飛,那爸爸不會阻攔的。”
“說定了?”董佳佳興奮的說
“定了,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不過你難道對他也有信心麼?”董建國反問。
“有!我相信他會一直愛我的!”
董建國笑了,這個樣子的和她母親年輕時候很像,都是一臉堅信的說“我相信他會回來的。”
連著幾天高飛沒給她打電話,董佳佳有點摸不到頭腦,加上距離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想了想他決定還是先打電話,剛通了以後,高飛說:“對不起,最近出了點事兒。”
“什麼事兒?你都不給我的打電話。”董佳佳埋怨著。
高飛說讓她等一會兒,隨後沒多久一個照片發過來,看著高飛包著成木乃伊的樣子,她知道出事了。
讓高飛等她,出了門和父母打了聲招呼,就開車直奔向醫院。
“你都多大了,又和人打架!”董佳佳埋怨著。
“不賴我啊,走吧,跟我出院。”
高飛拔了身上的注射液,讓董佳佳吃驚了,連忙制止,可他卻一直說醫院坑人,狗屁不會,這讓她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高飛神神秘秘的說:“你信我的吧,我有個好地方,那大夫可厲害了。”
“信你?”
“嗯,快走吧,世外高人,啥都會,連貼膜都會!”
高飛沒頭沒腦的話讓董佳佳有些驚訝,沒多久兩個人出了醫院,到了破舊的筒子樓時,董佳佳說什麼也不會想到這兒和大夫有什麼掛鉤的地方。
上了樓,看著門上掛著的“正骨,紋身,中醫按摩,手機貼膜,水電工”她呆呆的說:“你確定是這裡?”
高飛神神秘秘的走過去敲門,一開門董佳佳看到的是一位穿著邋遢的中年人。
她發現高飛和對方好像很熟,中年人叫李師傅,對方一開口就說高飛是不是上回差點被打傻的小子。
董佳佳對李師傅也有了好奇,不爲別的就因爲整齊的家居擺放,還有紋身器械和一些周易的書籍。
作爲軍人世家的她,對這些動都抱有嗤之以鼻的態度,在高飛被檢查了一遍後,李師傅說沒什麼事,可接著又說:“你去躺著我給你看看紋身。”
“看這個幹什麼?”
“你懂什麼,讓你去就你就去!”李師傅不耐煩的說。
高飛悻悻的把衣服脫了,董佳佳站在旁邊,對於男朋友後背的關公她一直都很熟,但當李師傅把紅色燈光打開後,那背部的關公好像沾了血一樣。
“上回忘了給你縫上眼線,小姑娘你把臉轉過去吧。”
“沒事兒,看看就行。”董佳佳無所謂的說。
李師傅笑笑,沒當回事,直接拿出了針包,對著高飛後背的關公相,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落針。
這一瞬間,高飛竟然昏了,李師傅扭過頭看著董佳佳說:“你男朋友腦子受了傷,你不知道吧?”
“什麼傷?”
“以前的重擊,頭部有血塊兒,西醫開顱後,在沒有後遺癥的情形下,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五。”
董佳佳一下子就慌了,隨後說:“那怎麼辦!高飛現在怎麼了?”
“沒事兒,這是鍼灸的一種手法,直接可以讓他短暫的昏迷,卻還以爲自己是醒著的,他是混道上的,我不拿點玄乎事兒嚇唬他,他不會在意的,其實這孩子人不錯,挺仗義,和我年輕時候很像,我就想著能幫幫就幫了。”
李師傅嘆了口氣,繼續說:“不過受的撞擊很厲害,暫時我也只是能緩解而已,你騙騙他,讓他信我,收集藥材的事兒不太好辦,不過三年如果他命大,血塊兒能夠溶一點,那還有救,而且我幫他除了因爲投緣以外,自己也想賺點錢,就這樣吧,20萬一分不能少。”
“好!放心吧李師傅,我相信你!”
說著董佳佳指了指李師傅客廳正中央的寫著“國術聖手”的牌匾,角落位置落款正是某領導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