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樹叢外,感覺不對勁,因爲(wèi)一點臭味都沒有,警惕的問:“壯哥,你在哪啊?”
“這兒呢!”又喊了一聲。
我彎腰準備撿東西丟過去的時候,忽然樹叢後竄出兩個人直撲向我,事情緊急,我連忙後退了幾步與對方拉開距離,眼前二人穿著非常破爛,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
他們猶如野獸的對我說:“我只要錢!不給我就宰了他!”
拉開了距離,看得出他們二人只有一個拿刀,另外一個拎著棍子,隨後又有一人在樹林後用匕首架著大壯走出來。
三人共同的特點就是慘,看上去一個比一個慘,就現(xiàn)在這個距離,我要是掉頭就跑,他們誰也攔不住我,但這樣的話,大壯多半今天就得死,而且我回去後也不好保證自己的安全。
開始我以爲(wèi)這裡只是外界傳說的地獄,可在大膽謀害鍋爐的人時候,就感覺這裡其實就是地獄!
不和魔鬼做朋友,是沒有辦法在地獄生存下去,沉默半晌,我說:“哥幾個跑路的?”
“少廢話,快點拿錢!”離我最近的人顯得很激動。
我不動聲色的退後一步,“我現(xiàn)在掉頭就跑回去告訴一聲,你們幾個就算越過了邊境也活不了,別動我兄弟,如果是求財,我這裡有錢,你們可以拿去。”
把包裡手機等重要物品拿出來後,一把丟了過去,拿著棍子的長髮的男,趕忙低頭撿起包,把錢在裡面拿出來的時候,我注意大壯的眼神明顯就變了。
“我們?nèi)齻€也是走投無路了,多謝兄弟仗義。”用刀架著大壯的人,猛的一推,大壯幾個踉蹌後到了我身邊。
他們?nèi)齻€掉頭就進入到了樹林,我趕忙急切的問:“壯哥,沒事兒吧?”
“兄弟,多餘話不說,你真特麼夠意思!這情我大壯記下了!”大壯拳頭頂了下我的左胸。
“沒事兒就好,錢這個東西,到什麼時候也沒命重要!”我認真的說。
隨後大壯打了個電話,那頭應(yīng)該就是和哥接的,兩個人聊談了一會兒,見他掛了電話,我問:“壯哥,那些人幹嘛的?”
“過路的騾子,貨丟了,想搶點錢跑路,瑪?shù)拢透缫呀?jīng)告訴大膽那夥人了,沿途偷渡過境的人,挨個查,放心,你的錢,我一定給你要回來。”
連著道謝後,我們兩個進了孟拉市,經(jīng)過剛剛的事兒,和大壯之間的關(guān)係近了很多,他給我講著這裡的人文,自從91年這邊已經(jīng)全面禁止種植毒品,孟拉也在未來的四年形成轉(zhuǎn)型,這裡過往做珠寶玉石的生意人較多,所以全面開放了賭場,漸漸賭的利潤並不比毒差,也就沒人願意做那些掉腦袋的事兒了。
“對了,兄弟你來這邊做什麼的?”他上下打量著我,又驚訝的說:“不是來做騾子的吧?”
“怎麼會,壯哥我也不瞞你,我們來這邊是想去坤沙談生意。”
我剛說完,大壯笑了,拍著大腿說:“你說的是那個老傻屌,崇拜坤沙把自己當(dāng)成了坤沙,前些日子還來我們這兒賭博了,那天與和哥對賭,輸了一千二百多萬。”
忽然感覺我這個五萬塊錢花的太值了,和哥能和那個坤沙賭,肯定實力也不錯,我必須要經(jīng)營好這個靠山。
“哥哥提醒你,看你年紀不大,剛剛那個沉穩(wěn)勁兒也應(yīng)該不是普通人,但接觸那傢伙還是小心點好,他心黑著呢,去年在大山裡搞了三個加工廠,不種植罌粟改玩新型毒品了,我們和他也有小規(guī)模生意往來。”
到了一家裝修風(fēng)格類似中國八十年代樣子的夜總會門外,大壯帶我走了進去,門口的保安都是當(dāng)?shù)厝耍贿M去看的到那些穿著彩布跳舞的女子,雖說異國風(fēng)情看起來不錯,可說實話,以我的審美觀點,不太喜歡這兒的姑娘。
放著的音樂讓我非常的熟悉,鄧麗君的甜蜜蜜,大壯帶著我穿過夜總會直接去了後門,那裡是一棟三層的別墅。
音樂聲笑了,大壯說:“到了晚上別的門就關(guān)了,只有留這麼一個門,寓意就是有進無出。”
我哈哈的笑著和他一起進了別墅,庭院很大,這個建築肯定是刻意設(shè)計好的,就算有人想過來搶劫,打起來,也能很好的守住陣地。
門外的看守好像都認識大壯,每個人均會主動打招呼,我確實也沒想到他這麼一個過來接頭的人能有這麼高的地位。
賭局要正規(guī)很多,三層樓的大別墅很大,就像是個小型的商場一樣,一進屋就看到形形色色的賭徒在那吆五喝六。
被大壯帶到了頂樓,推開一扇門,我立刻發(fā)現(xiàn)這裡坐著很多五名與大壯年紀差不多的人,當(dāng)中辦公桌上坐著一位30歲出頭的男子。
“次奧他媽的,差點就死了,閒著沒事兒,幹嘛讓我去接頭,隨便找個人不就行了,麻痹的。”
偏分頭說:“別抱怨了,不就是接個人,嘰嘰歪歪的,誰讓你特麼輸了,和哥說了,這回來的人有點背景,可你特麼帶回來一個小孩兒幹什麼?”
“傻逼,你看清楚,這個人就是咱們要接來的,剛剛兄弟很仗義,沒丟下我自己跑,以後你們幾個都得和他客氣點。”大壯極其硬氣的說。
包括和哥在內(nèi),幾人目光投向我,我走向辦工桌前,“你好,大耳朵呢?”
“放心沒事兒,好吃好喝招待呢。”
和哥穿著沙灘彩色布條衫,一個大短褲,還配著一頂帽子,看起來很有東南亞格調(diào)。
“錢丟了,一會兒帶我去銀行,取出來給你。”
在和哥說話的時候,那本來喧鬧的五人都不言語了,見和哥吸了口雪茄說:“小夥子,你還是太年輕,出來辦事兒,要財不外漏,你信不信,如果不是我保你,你絕對活不過明天。”
“我相信和哥的信用。”
“操,信用?我特麼都不相信,要不是你救了大壯,今天我就讓你和大耳朵一起喂鱷魚,他媽的,竟然敢耍我。”
和哥的普通話雖然生硬但也聽得清楚,照這麼看給我通電話的應(yīng)該是這裡的某一人。
他接著說:“大耳朵說你是北方一個叫天門組織裡的小頭目,之前我特麼看不上你,不過你救了大壯這事兒夠爺們,他說你來找辛安做買賣?”
“嗯,想拿一批貨。”我實事求是的說。
現(xiàn)在看來,大耳朵估計都招了,和哥平淡的說:“我不知道你和辛安那個王八蛋怎麼聊的,但這個貨我不會讓你去拿。”
“爲(wèi)什麼!”我驚訝的問。
“你拿了他貨,他就有錢了,有錢了就有武器,有武器就要對付我,你說我會讓你去麼?”和哥表現(xiàn)的很隨意。
“我要不把事兒談妥了,我就得死。”我認真的說。
“誰說金三角就他們一家?幫我做掉辛安,我給你聯(lián)繫另外一家,絕對比他們的純度高,工藝好!”
我心裡一緊,事情有點變故,現(xiàn)在我覺得應(yīng)該主動聯(lián)繫下歐陽了,他是想讓我摸清楚運貨路線,和國內(nèi)接貨人,其他的並沒有指示,但每個團伙運貨的路線是不一樣的。
和哥好像有點不耐煩了,說:“不是因爲(wèi)你救了大壯,今天我會和你說這麼多?魚池都特麼好幾天沒餵了。”
“我有什麼好處?”
“你想要什麼?”和哥有興致的看著我。
“價格比坤沙的低兩成,而且低出來的錢,一次性回扣給我!”
和哥哈哈大笑,連說會去幫我爭取,如果我不提出點要求,他們會讓認爲(wèi)我無能,這一點也不過分,反而更容易讓對方相信我。
和哥丟給了一隻雪茄,忽然他接了個電話,聊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後,撂下就說:“魚池終於可以餵了,大膽的辦事效率變快了,那三個人剛抓到了,正在送來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