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虎懵圈的樣子,我就知道說了也是白說,他不知道什麼叫做門裡,也不知道門裡的規矩,可是我可懂啊,五哥收徒是大忌,因爲有了自己兄弟的五哥他將會在實力上超過六叔,如果任由發展,規矩就全都亂了套了。
說什麼都晚了,一臺臺的出租車先後停靠在別墅外,轉眼間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至少又聚集了四五十人,而且給我的感覺好像還會有車輛過來的。
“不讓你找點民工麼!”我真的很無奈。
“飛哥,民工不頂用,錢不少花還不辦事兒,這幫小子都是在臺球廳,學校外的商店,網吧,旱冰場裡叫來的,我讓幾個人一傳,就都來了。”
這也不由的讓我感嘆社會發展的太快,通信都太方便了,可能大家沒有電話號,但微信羣裡一個朋友圈就能都搞定了。
連續的敲擊地面聲已經把聲勢徹底打開,此時我相信只要我說一句“幹!”那麼今天必然會有幾個人可能徹底交代在這兒。
不管發生什麼事兒,這仗都不能打起來,真出了大事兒,可是沒人替我背黑鍋,到時候還得自己蹲苦窯。
“高飛,我這些人可都是地地道道的堂口弟兄,你揹著門裡收徒算是怎麼回事!”鄭偉指著我沒有絲毫的懼意。
李向北也不像開始那麼張揚了,大家都懂規矩,小事兒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我要是明目張膽的收徒,這往大了說我就是要自立門戶,可是與造反同罪的。
大虎沒眼力見兒的唧唧歪歪,現在又不能丟了份兒,腦子飛快,我想到了折中了一個辦法,隨後大聲說:“你特麼那隻眼睛看到我要收徒了,這些人都是我朋友,是我兄弟的兄弟,你有堂口幫忙,我特麼沒堂口,還不讓哥們看不慣主動過來給我幫忙了?”
“放屁,你就等霍二爺找你吧。”鄭偉表現的胸有成竹。
周圍不停的有人罵他們,還有人往鄭偉等人那兒吐口水,丟磚頭,本來就是一羣小孩子,你指望他們有多高的素質,那是不可能的。
“那咱們就去二爺那兒評評理,你打了我兄弟的腿,這賬怎麼算?侮辱我兄弟出老千這賬又怎麼算?”趁著氣勢,我喊:“你大爺的,欺人太甚了,我小北哥人那麼好,你特麼竟然打斷了人家腿,還不給看病錢,這事兒到哪去能說的出理?”
典型的爲兄弟出頭的好大哥形象瞬間被我立了出來,在一片譁然聲中,我繼續喊:“告訴你,公道自在人心,今天我來這兒就問你一句話,賠是不賠?”
“你麻痹的,賠不賠,次奧你祖宗的,腦袋給你打放屁了!”
“裝幾毛社會人兒啊?快點賠錢!”
我單手掐著煙,瞄了眼李向北,這小子感動的眼眶通紅,再者說了,從古至今,打架必須要有個名正言順,我是來要賬的,不是找事兒的,打你,你就活該!
雖說我淡定,可有不淡定的,周圍那些年輕人開始有人躍躍欲試了,拿著棍子開始上前挑釁。
第一我人多,第二我佔理,這兒又沒有什麼絕世武功高手的以一打百,都是普通人,當然誰人多誰牛掰了。
比美戰鬥力的話,我們不如這些堂口的弟兄,但好在三倍於對方人數佔了便宜。
冷冷的盯著鄭偉,我大聲說:“就問你一句話,賠還是不賠?”
氣氛僵持了大約五分鐘,鄭偉忽然說:“你要多少?”
“一條腿,三十萬!”我緩緩的說。
“開什麼玩笑!一條腿了還要三十萬?”鄭偉直截了當的拒絕。
“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三十萬塊錢,加上打斷兇手一條腿作爲補償。”
我的這句話再次引起了一片譁然,爆炸了,很多人都喊飛哥太牛逼了,就李向北那“含情脈脈”的小眼神,估計就差撲過來給我下跪了。
“人不能交,錢最多給你十萬。”
“放屁,我輸就輸了六萬多,你特麼給我十萬?打發要飯的呢?”李向北扯著脖子喊。
我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哪有這麼談判的,這樣不是把自己和對方都往絕路上逼麼,怪不得他捱揍,換我,我也得揍他。
“二十萬,這是公司的場子,我不能壞了規矩,給錢,我就走人,不給,我高飛喝出這個五哥不當了,也得給他把這個面子找回來!”
幾步上前和鄭偉面對面,我帶來的人也都隨我一樣將鄭偉那羣人包裹在中間,現在我和鄭偉面面相對不到半米,“賠還是不賠?”
鄭偉的眼神開始有些閃躲,坦白說和他比,他更像是職業混子,小平頭,黑半袖,大紋身,粗糙皮膚再戴上個金鍊子,頗有幾分大哥範兒,反倒是我,穿啥都一樣,怎麼看都像是陽光男孩兒。
“大風,拿錢!”鄭偉喊了一聲,就見對方身旁走上前一個和我年紀相當的青年拎著個黑色布袋,拿出兩摞遞給我。
旁邊的大虎幫我把錢接過來,他說:“這可以了?”
“沒問題,只不過還有我贏來的錢。”我扭過頭看向陳郞。
他把一摞子籌碼丟在地上,“一共九萬八千三百塊錢。”
“拿錢!”鄭偉的臉成了豬肝色。
我們這邊開始起著哄,算上賠的20萬,一共快三十萬了,這一次也沒少訛,最起碼相當於我萬福路以前十多天的營業額。
“好,偉哥果然做事兒豪爽,彆著急還有大半個月呢,咱們可以慢慢玩。”我輕輕的拍拍鄭偉的臉。
“次奧尼瑪的,把手放下。”鄭偉旁邊的兄弟不幹了,輪著鋼管就要上。
大虎手快,一個健步上前,手裡的匕首直接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別動,動一下,我割了你的腦袋!”
活動活動肩膀,今天的任務圓滿結束,在場中一半憎惡一半崇拜的眼神中,我帶著手底下著一百多人緩緩的離開了別墅。
站在馬路的位置,我對大虎說:“今天你郞哥贏錢了,請大家吃飯,去貴賓樓包場,一樓大廳全要,弟兄們都辛苦了,好好玩一玩!”
大虎剛把我的話傳達,周圍再次一片歡騰,對於這些年輕人的思想我很瞭解,他們渴望的,無非就是一份尊重而已。
可陳郞急了,拉著我的手,瞪著眼說:“大哥,你啥意思,咱們不說好了麼,贏的錢歸我!”
“是啊,所以我說讓你請客吃飯啊。”我說的很隨意。
“瑪德,可是我不想請客!”
“那沒辦法,反正我已經說出去了。”我無賴的向前走,陳郞一直跟在我身後磨磨唧唧的。
“吃完了,剩下的錢給你,再墨跡我都沒收了,小家子氣,別老像個大姑娘似的。”
隱約中能聽到陳郞心碎的聲音,看著所有人先後打車離開了別墅,把錢給瘦子他們四個讓他們安排桌,最後剩下我,陳郞,大虎,有李向北四人在馬路上攔車。
不會開車確實很讓人頭痛,忽然李向北站在我旁邊一臉笑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兄弟,你夠意思,那錢呢?”
我轉過頭,目無表情的盯著李向北,“什麼錢?”
“就是賠我腿的錢。”看他的樣子還很天真。
我笑了笑,忽然臉色一變,揮手猛的就是一嘴巴,“次奧,你還有臉要錢?錢我已經發給了那些兄弟了。”
“你打我幹什麼!”李向北捂著臉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打你不要臉,還敢和我提錢?不知道剛剛大家冒了多大的險麼?願意跟我高飛走,就走,不願意的話,就給我滾!聽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