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每過幾天都會消失兩天,那兩天是陶小蠻最難熬的日子,因爲那時死人谷裡就只有她一個人,住的是骨頭屋,睡的是骨頭牀,坐的是骨頭凳,外面還堆了一堆死人骨頭。
只要鬼醫不在,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陶小蠻都不敢睡,只有鬼醫回來了,她纔敢矇頭睡上幾天。
其實,那個怪老頭兒除了不顧她的意願讓她搬死人,其他的時候對她還是比較鬆散的。
鬼醫又不見了。
陶小蠻即將面臨最難熬的兩天,其實陶小蠻是懷疑鬼醫那個怪老頭兒是不是把死人谷放了密道,然後他想出去就出去,想回來就回來,就是不肯告訴她陶小蠻。
不過,陶小蠻從來不曾發現哪裡有密道,也沒有發現鬼醫是從哪裡走的,又是從哪裡回來的,好像莫名其妙就不見了,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回來了。
或者,那條密道就在怪老頭房裡?
怪老頭的房間她從來沒進去過,於是陶小蠻決定,她要去怪老頭房裡瞅瞅,要是給她發現了密道,她馬上就逃之夭夭,再也不回來了。
於是,陶小蠻推開了怪老頭房間的門。
怪老頭的房間大致跟陶小蠻一樣的,不過陶小蠻發現了一樣不對,那就是怪老頭的牀是竹子的,而且他的桌子也是竹子的,他的桌子,他桌子上的擺設都是竹子做的。
陶小蠻握緊了小拳頭,怪老頭,死老頭,你一個人用好的,卻讓她陶小蠻每天每夜擔驚受怕睡在死人骨頭上。
怪老頭竹牀上被褥也比她房裡頭的軟,而且香。
臭老頭!
陶小蠻怒了,她準備穿著鞋跳到臭老頭被窩裡踩幾腳,小腳伸過去,馬上又縮了回來,算了,還是不要了,臭老頭回來肯定會發現,谷裡就她一個人,到時她賴都賴不掉。
唉,她真是個廢物,她居然不敢。
怪老頭的屋子裡有個暗格,陶小蠻揭開暗格上面的橫欄,發現裡面放著一個透明的琉璃瓶,瓶內泡著一個圓圓的,**的果子,中央一個圓圓的血紅色的小珠子,周圍綻開的瓣兒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的像玫瑰花的東西,它的芯是一個血紅色的小珠子,而且特別的大,大到能塞一個肚子。
能塞一個肚子?
陶小蠻比了比自己的肚子,嗯,要是硬塞,可能她的肚子夠用。
這個怪老頭,老是研究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兒,陶小蠻一陣惡寒,對怪老頭的品味不敢恭維。
陶小蠻在怪老頭房裡沒有發現別的奇怪的東西,當然也沒有發現密道之類的,不過陶小蠻總結了,怪老頭房裡的東西明顯比她的要素雅的多,最重要的是,不是骨頭做的,陶小蠻心裡特鄙視這個老頭,倚老賣老,以大欺小。
晚上很快到了,陶小蠻不敢睡,她不敢睡自己的骨頭牀,於是偷偷趴在怪老頭被窩裡睜大了一雙圓眼不睡,不過終究是敵不過怪老頭被窩裡的溫暖,她睡著了。
這是陶小蠻頭一次在沒有怪老頭的時候睡著,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怪老頭舒服香軟的被窩。
陶小蠻決定了,要是以後怪老頭不在,她都要睡他的被子,最好什麼時候怪老頭能良心發現,把他的房間讓給她陶小蠻纔好呢,她不想睡骨頭牀啦。
這一晚,陶小蠻又在怪老頭的被窩裡睡的死去活來,只聽門扉突然一響,她還迷糊著,就有個物體壓在了她的身上,壓的她喝了一肚的茶差點吐出來。
啊,怪老頭回來了!
陶小蠻意識到這個事實,她的血液
都凍結了。
不過怪老頭今天有點兒不一樣,陶小蠻動了動小鼻頭,就聞到了空氣裡的一股子濃濃的酒味兒,好濃,濃的有些嗆鼻,怪老頭喝酒了?
啊,喝了酒,肯定還吃好吃的了,他出去打野食?
留她陶小蠻在死人谷裡心驚肉跳喝涼水?
陶小蠻氣的小臉發青,但是又不敢發作,她在被窩裡動了動小手,準備神不知鬼不覺跑掉,怪老頭的一隻手臂突然橫了過來,打在了她的頭上,讓她頭髮暈,兩眼直冒金星。
“嗯……酒,好喝……真香……”怪老頭嘴裡說著糊話,將冰冷的手探進了被窩。
今天的被窩有點兒不一樣,除了他熟悉的味道,還有一股……唔?鬼醫面具後的雙眼微微睜開,醉眼蒙朧的,唔,好像還有一股女人味兒?
他的酒真的是多了,他的夢裡除了死人,就是他在跟人單挑,從來沒有女人,今天他不過多喝了兩罐女兒紅,居然就夢到了女人?
而且這女人似乎還有點熟悉。
鬼醫伸手挑起了那個直往被子裡躲不敢擡頭的女人的下巴,唔,爲什麼他夢中的女人這麼像那個小呆瓜?難道是因爲他見過的女人太少?
唉,這個美人夢,真是一點也不讓人興奮。
不過,這個女人一直縮,一直縮,直縮成一個小球團在他被子裡,似乎有點兒意思,他伸手將她拉了起來,強硬的把她抱到自己身上按著她坐好。
唔,遠看,近看,都像那個小呆瓜。
而且那含淚欲泣,又驚又怕的眼神讓他覺得很開心,他就喜歡這種眼神,夢裡的女人,那就做點什麼好了,鬼醫戳了戳她的小臉,脣瓣揚起一抹笑容:“女人……吻我。”
陶小蠻嚇的不敢動,怪老頭說啥?要她親他?鬼老頭髮情了?
嗚嗚,不要,她不要去親一個老頭子,怪老頭原來不僅腹黑,而且還很色,陶小蠻想馬上逃走,可是她的身體被怪老頭按在他身上,她動不了。
“不要…不可以隨便玩親親…”她陶小蠻撲誰都不會去撲老頭。
“女人……”鬼醫醉眼蒙朧,伸手掐著她的脖子:“親我,聽到沒有?”
再大力就把她掐死了。
怪老頭一頭花白的長髮鋪在牀上,那青綠色的鬼面具印著,顯得特別的詭異及恐怖,就像無常鬼一樣,陶小蠻忍不住想哭:“嗚嗚,你帶著面具,我怎麼親呀。”
“……?”面具?鬼醫腦子有點發直,然後他含糊道:“那就摘了吧。”
摘了?
陶小蠻愣了,怪老頭要她摘掉面具?
哇!真好奇,真誘惑啊,可是摘掉了,她不就要親怪老頭?嗚嗚她不要去親一個七八十歲的老爺爺啦,她隨便嫁一個男人,也比一個老爺爺好呀,她不要。
“不要磨蹭,快點兒……”鬼醫捏著陶小蠻咽喉的兩隻手更緊了些:“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陶小蠻淚掉的更兇,她閉著眼睛,一把就揭掉了怪老頭的面具,在心裡給自己一個緩衝的餘地,努力去回想一下,她陶小蠻見過的老爺爺老奶奶,臉上溝槽縱橫,癟嘴癟臉,像只長滿皺紋的老猴子。
陶小蠻睜開眼,準備給自己一個驚嚇時,她真的被嚇住了。
她身下的這個……人,是……怪老頭?
因爲常年帶著面具,面容有些蒼白,卻不能否認,他長眉鳳目懸鼻朱脣,是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陶了那花白的頭髮,怪老頭的臉,居然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模樣?
天啦,怪老頭居然長的這麼俊?
不過,怪老頭的右臉有點兒奇怪,他的右臉裡好像長了什麼東西,有種奇怪的暗綠色的花紋,說是花紋是擡舉,其實更像是一種花形的瘡印,不過是長在皮肉裡,而不是表面。
他的左臉很俊,他的右臉很詭異,陶小蠻一下子就想到陰陽人。
“女人……”鬼醫捏著陶小蠻的脖子朝自己湊近:“害怕了嗎?害怕看到我這張臉了嗎?”
“挺好的啊,挺俊的……”若是沒那個奇怪的綠瘡,他就是個完美的美男子,不過因爲那花白的頭髮,將他整個人美化成了精靈的模樣。
當然,陶小蠻也不敢說他很醜的話,怪老頭還掐著她呢,要是怪老頭一激動,失手掐死了她,那她可就不好看了。
怪老頭居然長這樣的,陶小蠻一直在心裡說著這句。
“俊……哈哈,果真是夢。”當年他無所謂的露出這樣的臉,受到的是怎樣的鄙夷,鬼醫心中嗤笑的將陶小蠻的脣壓在了自己脣上:“夢裡的女人,果然比較可愛。”
怪老頭像吃食物一樣啃著陶小蠻的小嘴,陶小蠻被啃的很痛,她卻不敢出聲,怪老頭現在是醉了,當成做夢了,要是他醒了,發現她居然偷偷爬在他的牀上,肯定會把她丟到死人堆裡的。
怪老頭的手在她身上摸索著,口中煩燥的喃喃不休:“真煩人,哪個混蛋弄的女人衣服,居然這麼多釦子。”
陶小蠻得意的笑了一聲,女人穿的衣服本來就是這樣的啊。
像怪老頭這樣的剝法,就是剝到明天也剝不完啊。
剝到明天?
不行,她不能讓怪老頭髮現他做的不是夢,就在陶小蠻思索要怎麼辦時,她的衣服傳來撕裂的聲音……她的衣服被怪老頭撕了?
陶小蠻臉綠了,撕了衣服,她要穿什麼?
陶小蠻被鬼醫剝的只剩一片薄薄的兜兒,怪老頭一臉嫌棄的扶著她的肩膀:“女人原來是長成這個樣子的,乾巴巴的,沒一兩肉,一捏就碎了,真沒勁。”
陶小蠻真想怒罵,揚起手就去劈怪老頭,她的兩隻纖細的手臂剛擡起就被怪老頭握住了,然後怪老頭伸手輕輕試探了摸向了陶小蠻的胸膊……
陶小蠻的七竅全都在往外冒著熱氣,她臉紅,她要尖叫,要反抗。
“真小,真平,跟那個呆瓜一樣像個麪餅……爲什麼夢裡的女人身材居然這麼差?”讓他倒盡了味口,爲剛纔她沒有嫌棄他的臉,對她聚起的好感立刻就沒了。
“笨蛋,登徒子,臭老頭,你去死了算了!”陶小蠻徹底的暴發,揚起小拳頭,一拳就打暈了醉氣濤天的鬼醫。
盯著鬼醫驟然紅起來的眼圈兒,陶小蠻吹了吹小拳頭:“哼,你這臭老頭,居然敢說我身材不好,棒槌賞你的。”男人,可以懷疑她的長相,但不能懷疑她身爲女性的根本驕傲。
欺壓了她這麼長時間,她終於將老頭打暈在了牀上。
陶小蠻趾開氣揚的跳下了怪老頭的牀,跑回了自己的骨頭牀上睡,睡到半會,她忍不住隔著自己的肚兜摸自己的胸部,唔?真的有那麼小麼?
她覺得還好的說……
迷迷糊糊又睡了。
第二天早上,陶小蠻被人從骨頭牀上拉了下來,“啪”的四腳八叉摔在地上。
鬼醫憤怒地將手中的破布片,陶小蠻昨晚遺忘在他房裡頭的衣服,披頭蓋臉扔在還沒有完全睡醒的陶小蠻身上:“桃兒草,你這小混蛋,你馬上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