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蠻心情沉落谷底,去看看吧,反正退不了了。
暗道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黑暗,周圍的磚牆上鑲著燈臺,燃燒著地火炬將整個過道照的很是明亮。這裡居然會有這種地方?
眼前的牆面閃著五顏六色的光華,非常妖豔,細看那上面刻著的亭臺樓閣全以珍珠瑪瑙鑲嵌,連欄桿上的精緻細微的花紋都一清二楚,整一片牆都閃耀著一種異樣的美麗。
小心翼翼地走下臺階,陶小蠻避開那些凸起的牆壁。
面前閃過一片紅影,是什麼?
仔細看,牆壁上有好多漂亮的鮮紅的絲綢束帶,似乎有些許的風,讓它擺動著好看的弧度。陶小蠻緩緩地伸過手,握上那飄揚地絲綢,異樣的觸感,滑膩膩的,一摸就知道是上紅的綢緞,微微一拉……
撲……絲帶後突地飛出刺眼的光點,陶小蠻嚇的頓在原地,從紅色絲綢後劃過的光點是一隻長箭,鋒利的割斷了陶小蠻耳邊的髮絲,穿射到了對面的牆上。
陶小蠻嚇的眼淚掉出來:“這是什麼鬼地方,嗚嗚。”
傾刻,那些絲帶像有感應似的胡亂的飄動,四周開始震動,陶小蠻左望右望不知所措。
絲……尖銳地鳴聲刺破靜謐,紅色絲綢全部從牆壁中滑開,向天空漫舞,陶小蠻擡起頭,只覺得兩邊牆壁黑壓壓一片,所有的箭枝黑壓壓一片迎而刺來。
陶小蠻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等死,閉上眼睛的一瞬間感覺身子一輕,有什麼射進血肉的聲音,但她卻不痛,並沒有萬箭穿心感。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個人懷裡,那人身量很高,一身清冷,她的鼻子一酸,一埋頭就撲進了那人懷中:“夫君,夫君夫君!”
李狩皇拍著她的背安撫,待陶小蠻哭完,他纔將她推開,他的右手臂上中了兩箭,髮帶也被箭劃斷了,散開了一頭烏髮傾瀉在胸前,陶小蠻看著他探出兩指夾斷箭柄,然後抽出她手腕上的軟劍劃開傷口,拔出箭枝,涌出的血液紅的泛黑。
李狩皇點了右手臂的穴位,封住血流,看向陶小蠻呆愣地雙眼:“你沒事吧?”
“相公……”陶小蠻咬著脣:“那箭上是不是有毒?”她看到了黑血。
“唔。”李狩皇淡淡看著她:“你怎會進來?”
“我擔心你會死掉……”陶小蠻聲音帶著哭腔:“外面有好多死人
,我怕你也死掉了。”
“我沒事。”
“可是你中了毒……你會不會死掉?”夫君是爲了救她才受傷的,要是毒發身亡了,她會難過而死的。
“……”李狩皇看了她一眼:“不會。”
“你騙人!”
“……”李狩皇一瞬間沒有說話:“若能及時出去便不會死。”
陶小蠻捂著臉:“對不起……要不是我拉掉那根絲帶,就不會有事了,對不起……”
李狩皇沒有說話,卻將她摟到懷中,無聲安慰。
靜,靜地可怕,只聽見自己胸膛劇烈地起伏,耳邊粗重地呼吸隨著面上的髮絲在耳邊縈繞。陶小蠻看著那些牆臂,被箭身戳開的洞中散出了一種奇怪的黃,色煙霧,這是什麼?陶小蠻驚出了一身冷汗,很顯然,李狩皇也發現了。
呼……身後的火光突然滅了,一盞接一盞,身旁兩側的火光逐漸微弱,啪一聲熄滅。身後一片黑暗,前面的火光依然地亮著,只是越來越微弱。
李狩皇點住她胸前二穴,封住內息,飛快往深處穿越,每過一個燈臺,後面的火光就立刻熄滅。已經是盡頭了?前面卻只有一堵牆,陶小蠻心裡有絲絕望,火光逐漸熄滅,陶小蠻緊握住了李狩皇微涼的手:“夫君,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頭?”
李狩皇沒有回答,只是伸手在牆面上摸索,希望能找出什麼來。
“夫君,你怕不怕死?”
李狩皇頓了一下:“你不會死的。”
“……夫君。”陶小蠻在背後抱住李狩皇:“其實,我很喜歡你的。”
“……我知道。”她對他的感情全擺在臉上,他怎麼可能沒有看到。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總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我好難受……我現在一點也不開心,你是不是還在給懦雪想辦法呢?是不是還喜歡懦雪呢,我總在想這個……”陶小蠻趴在他背後哭:“你爲什麼非要救她不可呢……不過現在好了,我不用去想那個問題了……”
李狩皇輕嘆了一聲,終於在牆面的壁畫中摸到了一個窗戶形狀的東西,窗戶間果然鑲了一個凸起的小球:“小蠻,抱著我不要鬆開。”爲了剋制毒性的漫延,他封了穴道,所以右臂現在不能動彈。
“啊?哦。”陶小蠻聽話的抱緊他的腰,只覺得一股勁力帶著自己騰空而起,腳下傳
來銀箭穿射而過的聲音,陶小蠻驚的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夫君,她就會被紮成馬蜂窩了呀,可是就算不被紮成馬蜂窩,她也會餓死,如果真要死,不如跟夫君抱在一起,相親相愛的等死好了。
轟隆隆的聲音響過,一陣燃燒很旺的火炬映照著身前三條通道印在了眼前。
陶小蠻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心思一片混亂:“這又是什麼?”
過道尚且就這麼危險,如果走錯了門怎麼辦呢,陶小蠻聲音帶著哭腔:“相公,我們要走哪一條?”
腳步沉重,竟邁不動半步,左,中,右……該走哪一條?
啊……細微的慘呼夾雜淡淡地血腥自前方飄來。
有聲音就有人?
李狩皇一手摟著陶小蠻,飛身向中間那道門奔去。
一路並無異樣,牆壁依然精美,只是作工更加細緻。
過道中橫躺著幾人,死人,臉色一樣的呈腐敗的灰色,雙目圓睜,頸處血肉模糊,陶小蠻嫌惡地皺眉,她將兩手圈住李狩皇的脖子,閉上了眼睛,現在什麼都不樣,這樣抱著夫君真的好幸福,一切都不用她擔心,而且只有他們兩個,沒有別的女人。
中間有個平臺,平臺中央是個半大不小圓形的打坐檯,上面正盤腿坐了一個人,周圍躺了很多死人。
李狩皇將陶小蠻放下,陶小蠻見到此情此景立即嚇的鑽到李狩皇背後。
裡面似乎還有活人,那是個身量矮小地男人,似乎嚇的不輕,跌倒在地上不能動彈,那打坐檯上的人黑袍下蒼白的左手緩緩擡起,矮小男人擡起因恐懼而扭曲的臉,咽喉似乎被什麼堵住,只沙啞發出恐懼地叫喚。
陶小蠻震驚地看著矮小男人被了吸過去,黑袍掩蓋下的頭顱立刻垂下瘋狂撕咬面前的頸子,矮小男人歷力嘶鳴的哀號聲,夾雜著黑袍人滿足地嘆息,很快,那矮小男人的臉色因失血逐漸泛黃蒼白,皮膚如枯樹皮般皺起……
隨著男人倒下去地身影,陶小蠻打了個寒顫,雙手握住李狩皇的衣襟不敢動,那個人,在吸血?
吸血鬼?
“夫君……”陶小蠻的聲音顫抖,擡頭看向李狩皇卻發現李狩皇面色沉寂,一臉陰暗。
“夫君,那是什麼人?”
李狩皇聲音陰沉:“或許是我師博。”
“耶!”陶小蠻睜大了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