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死透。”半死不活而已，那少年命到也大，他的武功不弱，也抱著必死的決心自殺的，不過，居然沒有死，真是強大的生命力。
“那……”
“我將他救了。”不等陶小蠻問起來，素雲(yún)就將問題回答了：“一時死不了的，你也不必說要去看，沒有那個必要，還會給我添亂。”
“你……”話全被素雲(yún)給堵住了，陶小蠻一個字都迸不出來了，她扯扯嘴角，心裡亂七八糟地道了聲謝，素雲(yún)將給襲蓉蓉那盒也拎給了她。
“給她帶去吧，也應該中蠱了，沒有體力會吃不了那種苦頭的。”
“哦。”陶小蠻想了想問：“除了這個蠱就沒有方法了麼？”
“……至少我沒有，小向的醫(yī)術應該早在我之上了，這麼多年他都沒有自我解決，我怎麼可能有辦法，那樣暈睡直到死也不會醒來。”素雲(yún)瞟她一眼：“如若小向清醒，他的壽命在襲蓉蓉身上消耗殆盡前，他若是能找到解毒的方法，他就不必死了。”
“那襲蓉蓉也不會死麼？”
素雲(yún)眼睫微微瞌下，脣角浮起一抹淡笑：“母蠱的壽命只有十年，如果小向體內(nèi)的子蠱耗掉母蠱九年壽命，而在第九年小向解了自身的毒，小向會活著，而襲蓉蓉也只是剩下母蠱一年的壽命，一年後，她還是要死。”
“……”陶小蠻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素雲(yún)的笑容變苦：“我天未亮便找過襲蓉蓉，不過她堅持種蠱。” “她同意了？”陶小蠻有些不能置信：“那不是對她很不公平麼？”
“如果這是她要的，是她自己選擇的，我什麼也不會說。”
“……”陶小蠻笑了笑：“或許你說的對呢，她本來就是個奇怪的人。”
陶小蠻拎著食盒先去了襲蓉蓉的房間，門未開，陶小蠻敲了兩聲，聽見襲蓉蓉的聲音，便推開門進去，襲蓉蓉正坐在牀邊，向天盞平穩(wěn)地睡在牀上。
“早……”陶小蠻的笑聲有些尷尬：“我給你帶食物了，是素雲(yún)親手做的。”
“謝謝。”襲蓉蓉臉上平靜的笑容，明媚而溫和，一點也沒有平時的張揚。
陶小蠻的鼻子有些酸，沒頭沒腦地問：“值得麼？”
襲蓉蓉嘆了一口氣：“這個問題很不好回答，我這樣一個小人物，能救一個人的性命也並不算太壞，況且，他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襲蓉蓉笑起來：“我也是他的人了，能上過這樣一個特別的男人，不枉此行。”
襲蓉蓉回答的就像個色，狼一
樣，陶小蠻沒好氣地吐舌頭：“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沒開玩笑，你師博的性子，估計還是個處男呢，我佔了他的便宜，總得還點什麼對吧。”襲蓉蓉坐牀邊站起，接過了陶小蠻遞來的食盒：“謝謝了，玩了一通宵，我累的快趴了。”
襲蓉蓉的樣子，好像一點也不痛苦呢，這種事情，怎麼還這麼開心？
“我?guī)煵┗杷阋部梢該渌N？”
襲蓉蓉一愣，然後瞇著眼睛，色咪 咪地笑起來：“男人啊，你不懂，等哪天你丈夫睡了，你也試試就知道了。”
陶小蠻的臉馬上紅了：“襲蓉蓉，你太壞了，我不理你了，我走了。”
“去吧。”襲蓉蓉柔和地笑笑：“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勞煩你夫君一會過來吧。”
“恩，知道了。”陶小蠻也回她一個淺淺的笑容。
回房的半路，陶小蠻心裡想了七寶的事，七寶的事情還是過一段時間跟夫君說吧，現(xiàn)在襲蓉蓉的事情比較重要呢，七寶有素雲(yún)照料，應該沒有事吧。
真是個缺心眼兒的，她陶小蠻又沒有死掉，他幹嘛自殺呀，命就不值錢麼？
陶小蠻嘀嘀咕咕回房，李狩皇正端著茶杯淺淺的啜飲，陶小蠻將食盒擺放在桌上，將裡面的糕點端了出來，將筷子遞給李狩皇自己也坐了下來。
“夫君，我剛?cè)ヒ娨u蓉蓉了，所以回來的有點晚。”
“嗯。”李狩皇並沒有做太大的反應，只是喝茶，那些糕點也不吃，陶小蠻歪著頭問：“夫君，爲什麼不吃東西，不合胃口嗎？”
李狩皇並沒有回答，陶小蠻皺起眉頭：“夫君，難道你還挑食麼，這樣可不好，你知不知道你好瘦，好瘦知道是什麼意思麼，要是有一天沒有力氣了，你都會抱不動我。”
“……”李狩皇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犀利的差點將陶小蠻羞死：“我，我是說……”
“我現(xiàn)在還不能進食。”李狩皇擡手捏住了她的下鄂微微地挑起：“不過抱你是很輕易的。”她比以前瘦的太多了，身量本就嬌小，消瘦下去，再加上一張娃娃臉，看上去就像小孩子一樣。
陶小蠻的臉紅通通的，她覺得自已這會好像被夫君調(diào)，戲了，媚惑人的模樣一點也不比小紅差，一直清冷的夫君，也會勾搭人麼？陶小蠻的心撲通撲通快跳出喉口了。
“吃吧。”李狩皇鬆開攥著她的下巴的手，目光繼續(xù)落在手中的茶盞中。
“哦。”陶小蠻傻笑了一聲，開始吃糕點。
自從那之後，夫君雖然
還是清冷依然，不過已經(jīng)開始對她說話了，這是個好現(xiàn)象呢。
陶小蠻與李狩皇在門邊遇到了對面過來的素雲(yún)，素雲(yún)喚了一聲師兄，李狩皇沒有理會，徑自朝房中走，陶小蠻連忙也跟上去，襲蓉蓉還是坐在牀邊，一隻手正握著向天盞的手，緊的像相連的一般：“你們過來了啊，真快。”
陶小蠻不知道說什麼，她想拉住李狩皇的，可是張開的手沒握住李狩皇的衣襟，其實握住了也不會改變什麼，陶小蠻又訕訕地收回了手。
“我聽說種蠱都會有一些可怕，也會有一些痛苦。”素雲(yún)說無奈地笑：“會受的住麼？”話間將方巾折成塊狀遞到了襲蓉蓉脣邊：“咬著吧，若是不適也應該能發(fā)泄掉一點。”
“謝謝。”襲蓉蓉什麼也沒問，張口就咬住了方巾，然後含糊不清道：“李狩皇先生，請你動手吧，我準備好了。”
素雲(yún)往外走，經(jīng)過陶小蠻身邊時看了她一眼：“你不出去麼？”
“爲什麼要出去？”
“隨你。”素雲(yún)也很好說話，走出去並關上了門。
李狩皇握住了襲蓉蓉伸出的一隻手臂，用一隻很粗做工像針一樣的東西緩緩扎進了手肘上的動脈中，扎進去又拔了出來，順著青筋色的筋脈往上移了分毫，再次紮了下去，襲蓉蓉微一皺眉，扭頭看向了一邊。
陶小蠻本以爲夫君只是用針扎一下的，沒想到卻只在那一處紮了無數(shù)針，鮮血如泉涌，陶小蠻看的口乾舌燥，心也開始發(fā)冷，夫君那是想幹什麼，是想在她的血筋上扎一個洞麼？
事實好像也就是那般，本就不粗的筋脈被紮了一了一條長長的血洞，好多的血，襲蓉蓉的咽喉上下滾動，眼淚疼的掉出來。
受不住就放棄吧，陶小蠻很想這樣說，可是血太多了，她受了驚嚇，聲音啞在喉中，腿也邁不動，血水順著手臂墜落在地，只一會，地面上便像血河一樣匯聚成災，李狩皇掏出了那個木盒，陶小蠻看見夫君手上正捏了一隻像小指指甲一向大小的白白胖胖的蠱蟲，然後將它放在了襲蓉蓉動脈上的血洞中，那母蠱沾染了血液，像發(fā)了狂一般奮力扭動，整個身體蠕動著朝血液的源地進發(fā)，扭動著鑽進筋脈中，只是蟲身對於筋絡來說，實在太大了，筋脈扭曲成線，似乎快要暴裂開來的顫動，襲蓉蓉自喉中發(fā)出痛苦的嗚咽聲，她的整個身體都因爲疼痛而顫抖著。
陶小蠻瞪大著眼，拼命的喘著粗氣，她覺得好血腥，又好殘忍，周邊的空氣不夠她呼吸，陶小蠻心中窒了一下，然後眼前一黑，一頭就朝地面栽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