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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筵無好筵,會無好會

“吚吚嗚嗚,叮叮咚咚。”

在平丘縣寺的大堂中,難得地響起了諸般靡靡之聲,雖然大堂內外執勤的士卒依舊堅守崗位,但高坐堂內的卻並非是頂盔摜甲的將軍們,而是一屋子高冠博帶的士人。

今日,正是顏良宴請平丘城中右姓世家的日子,對面這個城中實際掌控者,無人膽敢忤逆河北軍的意思,各家頭面人物俱都帶上了族中年輕子弟赴會,有陳正幫忙看著,無人能夠推脫。

這些樂師和廳堂中翩翩起舞的女樂自然也是城中大族攜來爲飲宴助興的工具。

顏良對於城中大族的好意來者不拒,便在堂中飲著醇酒吃著肥肉聽著小曲看著曼舞,簡直不要太開心。

城中大族原本以爲威震河北的顏將軍應該相當不好相處,沒想到卻是這麼一個隨和的人,便也放鬆了下來,頻頻與周遭人勸酒。

當然,他們也沒膽子真個朝顏良勸酒,退而求其次,便把目標對準了陪於次席的縣丞陳正和縣尉徐聞。

堂中飲宴氣氛那是相當融洽,但時間久了,這些士人才發現不太對勁。

這酒已經飲了七巡八巡,樂師的樂曲翻來覆去也不知道奏了多少回,就連堂內起舞的女樂都累得有氣無力,但此間的主人卻只顧酒肉,不言正事,彷彿今天只是一場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尋常飲宴聚會。

席間的衆人漸漸也顧不上勸酒高談,慢慢停下了杯箸,轉而你瞅我,我看你,用眼神打起了商量。

就在平丘士紳們互相攛掇著誰先開口時,高居主位上的顏良終於將啃得精光的大棒骨一放,用杯中酒潤了潤喉,拿起葛布擦了擦嘴臉,說道:“列位怎麼不飲了?莫非是酒不美?菜餚不豐盛?”

士紳們連忙解釋道:“不不不!豈敢豈敢,將軍招待甚殷。”

“噢?那定是樂不悅耳,舞不入目。來人,將這些樂舞撤下,換軍中之樂,壯士之舞。”

在顏良的吩咐下,那些手痠嘴累,四肢疲乏的樂師、舞者紛紛撤出堂外。

隨即,從堂外進來了三人,一人持號角,一人抱皮鼓,一人舉銅鉦,皆爲軍中用以號令之器。

這些軍中樂器一般是不會作爲飲宴之樂所用,故而堂內衆人都驚愕莫名,但當樂手開始他們的表演後,才讓他們感到了真正的震撼。

最先開動的是吹號手,只見一具大號犀牛角所制的軍號斜指向天,隨著吹號手鼓足腮幫子的一聲巨大嗚鳴,讓稍近一些的人直欲以手掩耳。

而堂屋的屋頂也彷彿被這巨大而又低沉的號角聲所震動,梁木間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掃過的積灰紛紛應聲而下,灑向人們的頭頂。

正當堂屋中的人們手忙腳亂遮面掩耳的時候,堂外踏踏踏跑進八個全副武裝的甲士,甲士們身著紅袍,外披鐵甲,頭戴兜盔,左手持盾,右手握刀,兩兩並肩,站成了整齊地兩排。

看到突然跑進來一羣手持利刃的甲士,堂中士人再也顧不得遮面掩耳,紛紛遊目四顧,不停從顏良、陳正和甲士們身上游移,心想這不會是什麼鴻門宴吧?

但樂師和甲士們卻沒關心他們在想些什麼,鼓手把大鼓在架子上放穩,然後擡起鼓槌擊了起來。

一陣又一陣激越的鼓聲,催得堂中的塵土涌動,震得平丘士紳們心中惴惴。

隨著鼓聲響起,站在堂屋中央的甲士們也動了起來,他們一邊口中喊著歌訣,一邊揮刀揚盾前趨後退左右寰轉演練起了軍中日常的刀盾訓練。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這首傳承自先秦時期的戰歌雖然當下並非主流,但軍中大多數人都聽過,前一天顏良挑選一些身手敏捷頭腦靈活的士卒演練了一番,最終挑了這八個人出來。

軍士們的歌聲嘹亮,每一個字都彷彿從胸腔中迸發出來,雖說聽起來少了一些美感,但氣勢絕對驚人。

健卒們的動作大開大合,彷彿每一擊每一刺都是在與惡敵抵死搏殺。

霎時間,場上寒芒道道,紅影曈曈。

好幾次,刀光都從前排的賓客頭頂或面前掃過,雖說賓客們都知道不會真揮到自己身上,但還是不由自主地低頭仰身避其鋒芒。

歌曲並不長,翻來覆去奏了三遍,最後在一聲清越但回味無窮的銅鉦之聲中來到了尾聲。

而堂內八個健卒亦面向主位,左腳前屈右腳伸直成弓步,持刀過頂來了一式力劈華山,口中更是迸發出一聲前所未聞的怒吼。

“殺!”

堂內之人不由被這一刀,這一聲怒吼給迫得斂聲屏息,唯恐這刀光和怒吼會被氣機牽引衝向他處。

彷彿靜止住的平丘縣大堂裡,只有絲絲縷縷銅鉦的餘音繚繞,以及健卒們沉重的喘息聲。

“咕隆咚!”

突然傳來一聲異響,衆人齊齊轉頭朝出聲處看去,卻原來是某人手中持握的酒杯一個沒拿穩掉落在地上,杯中之酒灑了他衣襟滿滿,他卻顧不上去擦拭,只滿面驚駭地看著前方,不知所措。

“哈哈哈哈哈哈!”

高居主位上的顏良一陣豪放的大笑,終於把衆人的魂給拉了回來,顏良笑道:“我河北軍中之樂,壯士之舞如何?可資佐酒?諸君爲何卻不飲?”

稍稍緩過氣來的平丘士紳們這才強堆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道:“謝將軍爲我等安排此等雄壯之樂舞,爲將軍壽!”

顏良卻面孔一板道:“汝等卻好不曉事,爲汝等奏樂起舞的是我軍中壯士,爲何卻獨與我壽!”

“來人啊!給諸壯士們置酒,用大碗!”

門外等候著的士卒們聞聲立刻端進來一疊大海碗,給三個奏樂者與八個健卒一人一個。

而顏良更是起身離席,自拎起足有近百斤重的大酒甕,也不用酒杓子,就這麼給每名軍士們倒滿了整整一海碗。

爲軍士們倒完後,自己也拿起一個大海碗,從甕口裡勺了一滿椀,然後端起椀喊道:“爲河北軍壽!”

端椀的軍士們紛紛跟著喊道:“爲河北軍壽!”

“爲大將軍壽!”

“爲大將軍壽!”

“爲天子壽!”

“爲天子壽!”

顏良每喊一句,軍士們就跟著喊一句,三句喊完,也不顧堂中旁人,端起椀就一飲而盡。

“哈哈哈!好!暢快!”

堂中大多數人對顏良和士卒們的互動都目瞪口呆,心想原來飲酒還能這麼飲的,唯有少數人可以跟上顏良的節奏,一起跟著喝完了杯中酒。

陳正便是其中之一,饒是他見多識廣,又對顏良的安排略知一二,仍舊爲顏良的這番舉動而深深打動,歎服道:“將軍豪邁曠達,人所不及也!”

經陳正開了個頭,滿堂士紳這才反應過來,頓時涌起了一陣諂諛之辭。

顏良揮揮手讓樂舞士卒退出堂外,然後端著海碗坐回到主位上,將海碗往案上重重一頓,遏制住了一衆諛聲。

“諸君承諾爲我河北軍提供的諸般物資,可都已經備妥了麼?”

在座士紳們見好不容易終於提到了今日飲宴的正題,但剛剛纔經受了那一番樂舞祝辭的驚嚇,一時間竟無人敢輕易接口。

“嗯?難不成是不願提供麼?”

經顏良反覆一問,堂中一戶吳姓士紳才應道:“將軍前所提之力役、車馬、財貨,我等均願效微薄之力。力役、財貨各添五成,各家拼湊之下亦勉強可有,然車馬翻倍卻實在爲難,還望將軍體察一二。”

顏良瞄了他一眼後,輕飄飄地道:“噢?既有爲難之處,那便莫要勉強,吳君大可不必爲我河北軍供輸物資,只需攜家帶口,隨我遷往東郡便是。”

那吳姓士紳聞言之下大驚失色道:“將軍明鑑,在下並非是不願爲大軍供輸物資,些許車馬我家全力拼湊或亦可得,還望莫要將我家遷之於東郡。”

“噢?這卻是爲何?先前曹孟德遷走我東郡之民,如今白馬、燕縣兩地屋舍空置、土地拋荒,若是有士民願意遷往,可是要房有房,要地有地,何樂而不爲?”

吳姓士紳依舊求懇道:“我家雖不寬裕,然故土難離,還望將軍體諒一二。”

“呵呵,汝家不寬裕?那確實難爲汝家了。那汝等呢?”

有了吳姓士紳的前車之鑑,彼輩哪裡還敢有什麼異議,雖然心裡大罵眼前這個貪財的河北佬,但嘴上卻齊聲道:“我等甘願爲將軍供輸物資。”

“看來平丘士民還多是憂心國事的義民吶,甚好!甚好!哈哈哈!”

面對這假到不能再假的吹捧,衆人只能跟著皮笑肉不笑幾聲。

好在顏良並沒有讓這尷尬的場景持續太久,問道:“今日堂內年輕才俊畢集,諸君,何不自我介紹一番,也好讓本將領略一下平丘俊彥的風姿?”

今天來到縣寺中的各家年輕子弟倒還不少,各自侍坐在族中長輩身後,之前尚且輪不到他們言語,如今爲顏良提及,便按照座次紛紛起身向顏良施禮,然後作自我介紹。

這年頭,州郡縣三級地方官署的掾吏皆是從本地徵辟,而徵辟的來源絕大多數都被本地各大世家士族包攬,平丘城中雖沒有什麼特別顯赫的高門大族,但今日來到的子弟大都也在郡縣中任過掾、史等清貴之職。

前頭三人介紹完畢,輪到第四人時,只見一位年約十七八歲的青年站起身來,照著之前三位的說辭道:“在下毛機,字子發,曾爲縣主簿,見過將軍。”

顏良見眼前青年方面大耳,姿容甚偉,雖然語氣不亢不卑,但還是不敢直視顏良雙目,只是將視線落在顏良身前的案幾上,便問道:“毛機?本將可是聽說汝父名動州郡,爲何不予本將介紹一番?”

毛機聽顏良如此一提,心知不妙,但卻不肯落了父親的名聲,咬牙應道:“家父諱玠,正是曹司空幕中功曹。”

顏良見毛機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不由笑道:“噢?原來汝父正在曹孟德幕下爲吏,那汝卻對眼前袁大將軍南下討逆如何看待?”

毛機卻沒曾想到會被問及如此尖銳的話題,他因爲父親的立場,心中自然是偏向曹操,但面前之人乃是河北重將,自然不能直白地說,可要讓他說些偏向袁紹的話,又覺著太過違心,實在太過爲難。

“如今民生凋敝,實在不宜大動干戈,大將軍與司空還當休兵議和纔是。”

顏良見毛機憋了半天,只憋出這麼一句假大空的廢話來,心想若是毛孝先在此,定然別有高論,不由對毛玠的兒子失去了興趣。

但根據陳正的說辭,毛玠一族在平丘各大族中算是對子弟族人約束得最爲嚴謹,尤其是這兩年毛玠身處中樞之後,毛家並無人仗著毛玠的聲勢爲非作歹,實屬難得,不由人不敬服,所以顏良也沒準備欺負毛玠的兒子。

“呵呵呵,朝中大事,豈是汝等小兒輩所能明白。本將與毛功曹雖各爲其主,然亦久仰其名,深感毛君之清公雅亮,來日汝若面白汝父,可代我遙相致意。”

毛機原本以爲自己的身份尷尬,已經做好了被眼前顏將軍爲難的準備,不料顏良竟然話鋒一轉,讓自己代他向父親致意。

聽聞此言,毛機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呆愣在原地,倒是在身前坐著的從父輕輕咳嗽幾聲才把他驚醒過來,連忙答道:“小子自會爲將軍代爲轉達,不敢或忘。”

顏良點了點頭,便不再看毛機,轉而示意其他人繼續。

當其他堂中年輕子弟紛紛介紹完畢後,顏良放聲笑道:“哈哈哈,平丘果然多佳士,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見顏良誇獎各族子弟,堂中士紳們也隱有得色,不過顏良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把他們給嚇得魂飛魄散。

只聽顏良說道:“恰好此番運輸物資之力役衆多,若無人統轄恐生亂事。自今日起,衆位年輕俊彥便勉爲其難在我營中暫居,爲我統轄力役,待到全部供輸完畢後再各回各家。”

顏良也不待堂內尚且沒有反應過來的士紳們出言辯駁,起身離席道:“本將尚有緊急軍務處置,就不陪衆位繼續聚飲了,失陪失陪。”

話一說完,顏良就從主位屏風後出了堂屋,留下滿堂呆若木雞的平丘士紳們你看著我,我瞅著你,竟不知如何是好。

只有縣丞陳正悠哉哉看著堂中衆人,心中想到:“正所謂筵無好筵,會無好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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