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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一 法子

“咱家是御馬監掌印太監,方正化。”方正化淡淡說道。

白涵宇立馬接口,說:“趙將軍容稟,方公公是我的朋友,自然由我來擔保,此番京城的事兒說白了便是天子的事兒,紫禁城裡可不能沒人。”

趙琉璃抱拳道:“末將爲侯爺信託,擔待京師事宜,不能不謹慎,雖然有白元老爲你作保,末將也得問一句,方先生爲何在這個時候投效北府?”

方正化見趙琉璃不依不饒,當即說道:“闖軍圍城,外無援兵,內無糧餉,我們這些畸零人,也得給自己尋條後路不是,這個回答,趙將軍可滿意?”

趙琉璃聽後,略作沉思,微微頷首,道了聲得罪。

要說起來,最害怕改朝換代的就是太監,太監是皇家的家奴,無論誰入主皇宮,他們的下場都很悽慘,雖說太監已經不如魏忠賢那個時代那麼權傾朝野了,但能量依舊不可小覷,倒也有不少家產,自然要找退路了,對於方正化這些人來說,貪財和忠心並不矛盾,而在他們眼裡,北府和皇家也不矛盾,反正只要天下還是大明的,就有他們的位置,真正掌權的是朱家天子還是北府雲中侯,並沒有什麼區別。

“好了,諸位,先通報一下京畿的情況吧,溫先生,先從遼鎮開始。”趙琉璃道。

溫不言微微點頭,說:“洪大人很想坐在這裡與各位會商,可惜,他已經身不由己,爲遼鎮所質。”

此話一出,衆人譁然,對遼鎮更是擔憂,溫不言繼續說:“吳三桂兵發天津未果,又在北塘大敗,退到了灤州,從遼鎮傳來的消息,關寧軍已無膽略再和闖軍決戰,除了牽制部分闖軍,已於京畿無益。”

趙琉璃微微點頭,又道:“郝元老,闖賊如何了?”

“衆人皆知,闖逆已經在太原稱帝,大軍到了涿州,宣大盡是投降,兩日前,闖逆攻入昌平,皇陵被毀,如今二十萬闖軍圍困京師。”郝允轍說道。

曹變蛟輕咳一聲,說:“三日前皇帝命襄城伯李國禎提督京師三大營,其率軍駐守城外,闖軍一到,已然是降了,如今京師只有本將麾下五千餘可戰之軍了。”

這又是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衆人難免有些坐不住了,趙琉璃問:“陳大人,朝臣如何?”

“大難臨頭,已然是各自逃命。”陳新甲悲憤說道。

方正化輕咳一聲,說:“昨日闖逆派遣降闖的奸賊杜勳入城談判,要求割陝西、河南、湖廣、四川自立,闖逆願爲朝廷平定北府、遼鎮和獻賊。”

衆人皆是看向方正化,闖軍已經勢如破竹,此時提出談判,皇帝如何不答應,但是仿真花搖搖頭:“皇爺拒絕了,親手格殺杜勳。”

衆人皆是扼腕嘆息,竊竊私語起來,趙琉璃拍了拍桌子,喝道:“諸位,肅靜!”

“事情既然發展到這一步,諸位可有良策?”趙琉璃問。

衆人皆是沒有說話,最終還是白涵宇站出來說:“爲今之計,要想守住京城,只有一個法子。”

“白掌櫃快快說說。”幾個人都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動的問道。

白涵宇朗聲說:“那就是由陳大人和曹將軍爲首,發動一場兵變!”

“大軍控制內宮、六部三法司、各衙門,及朝臣、勳貴和士紳,強徵軍資糧餉,戒嚴京城,實行宵禁和軍事管制,把京城所有的能量都攥到我們手中,如此可保京師三月無逾,三個月的時間,雲中侯總該解決東虜了吧,那時北府軍團南下,闖軍如何能敵?”白涵宇朗聲說道,顯然這個計策他已經謀劃許久了。

“這個法子......雖然有些悖逆,但並非不可操作,而且成功率很高!”溫不言說道。

“是啊,如今京畿中只有曹將軍麾下士卒能戰,可一舉定乾坤。”

“同意。”

“咱家也沒意見。”

堂內衆人一個個的表態,只有郝允轍低頭不語,當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趙琉璃這個主事人臉上的時候,趙琉璃毫不客氣的說:“否決!”

“趙將軍,這........。”白涵宇當場便要勸說,趙琉璃用刀柄敲了敲桌子,冷聲說道:“各位的眼睛不要總是盯著自家那點微末小利,保住北府的大局纔是重中之重,否決!”

趙琉璃當然不會同意這個膽大妄爲的建議,雖然他覺得有這麼多人協助,很有可能成功,但成功之後的代價是北府承擔不起的,挾持天子和滿朝大臣、京城勳戚,那是造反,這個罪名最終會由孫伯綸來承擔,而趙琉璃心裡明白,對於北府來說,雲中侯頭頂上忠臣良將的帽子還是有用的,即便坐視京城陷落,天子被殺,趙琉璃也不會選擇兵變這條險路。

白涵宇之所以這麼提,衆人之所以擁護,是他們各自有利益在京師,便是郝允轍也不例外,若是京師陷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諸如白涵宇、方正化這類在京師有房產家財的人是見不得京城陷落的,而保住了京城,就是保住了他們的家業。

白涵宇等人有私心,陳新甲、溫不言這類士大夫自然也有,能夠把造反的帽子扣在孫伯綸頭上,對於制約北府來說,實在是最好不過了。

“趙將軍,既然侯爺委你全權,便由你拿個主意吧。”白涵宇臉色難看,冷冷的說道。

趙琉璃微微點頭,道:“如今京師已經累卵之危,局面非我等可控制,我們只需做到一點,保住天子性命。”

“那京城.......?”曹變蛟再也坐不住了問道。

趙琉璃當即道:“能守則守,守不住則棄之!”

“趙將軍,曹某麾下可是有五千兄弟啊,你不能不管啊,我曹家與雲中侯可是........。”曹變蛟臉色大變,氣憤說道。

趙琉璃擡手製止了他的話語:“曹將軍愛兵如子,我怎會不知道,所以我勸你,最好投降,便是您不降,也最好讓麾下士卒投降。”

“郝兄,您說句話啊,你我在京城的產業可不能被闖逆給禍害了。”白涵宇急迫的看向郝允轍,見他仍舊不出聲,白涵宇又道:“你我可是議事院的元老,北府不能不顧及我們的訴求!”

趙琉璃攔住要表態的郝允轍,高聲說:“白掌櫃,此次京畿大變,你損失多少,未來北府會補償你多少,我可以替侯爺決斷此事。”

白涵宇這時再也不敢再言,他很清楚,若是自己還不同意,今日怕是走不出這個閣樓了。

“趙將軍,如何護住天子,你可以決斷?”陳新甲問道。

趙琉璃微微搖頭:“此事我只和方公公商議便可,其餘人便退下吧。”

衆人臉色微變,白涵宇更是差點當場爆發,趙琉璃這是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了。

趙琉璃指著郝允轍對衆人道:“衆人無論是離開京城還是潛伏下來,大可去找郝元老,他會爲你們安排的,最後我想告訴大家,北府的大局纔是衆位的根本利益,沒了北府,保住一些蠅頭小利也是無用,各位,請便吧。”

衆人再也待不下去,拂袖而去,只留下趙琉璃與方正化在房中,過了一個多時辰,二人才出來,郝允轍此時已經安排完了其他事情,趙琉璃見到他,語氣懇切的說:“郝先生,方纔失禮,多有得罪。”

郝允轍擺擺手,引著趙琉璃來到一樓,那裡已經擺了一桌酒菜,二人坐下,喝了兩杯,郝允轍道:“趙將軍,你知道侯爺爲什麼讓你全權負責京城之事,而不是我或者林天奕。”

趙琉璃微微搖頭,表示不知,其實在趙琉璃個人看來,郝允轍和林天奕無論能力還是忠誠,都比自己更加合適。

郝允轍笑了笑:“因爲我們不合適,趙將軍,我是一個商人,商人見利忘義,商人見財起意,總想著如何能獲得更多,有時候爲了芝麻丟了西瓜,若是今日我主持,怕是白涵宇便要得逞了。”

“至於林天奕,他的智慧和能力都遠勝於你,但他的格局卻不夠,作爲幕府中人,他習慣於全盤考慮問題,顧及大部分人的利益,根本做不出類似你今日這類斷尾求生的決定。而侯爺會選擇你,不是因爲你的智慧和能力,而是因爲你是個將軍。”郝允轍說道。

趙琉璃一時沉默,恍然明白,今日之所以拋棄堂內盟友的利益,立下決斷只保天子,便是因爲他是一個將軍,他的利益和日後的前途與堂內之人牽扯不深,只要痛下決心就不用顧忌他們的感受,而郝允轍或者林天奕坐在同樣的位置,就不想得罪這麼多同僚。

“於私心講,我損失不小,於大局講,我是支持你的。”郝允轍最後說道。

趙琉璃淡淡點頭,把杯中之酒一飲而盡,道:“我只是不想負了侯爺重託罷了。”

二人談了許久,待喝的七八分醉,趙琉璃長嘆一聲:“哎,苦差啊。”

老哈河畔。

中軍一處被炸的半塌的壕溝之中,多爾袞躺在地上的破帳篷上,感覺腰鉻的生疼,伸手拽出一枚沒有爆炸的飛雷扔到一邊,他點燃了一根菸卷,在煉獄一般的戰場上,這已經是難得的享受。

他擡頭看了一眼天,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但空中的月亮仍然發著昏暗的光芒,在地平線上勾勒出一絲紅芒,耳邊不斷吹來悠長的牛角號聲,他嘆息一聲,心情稍稍放鬆,因爲那是敵人撤退的信號,這意味著,今晚的夜襲再次被打退了。

“十四哥,我們的人不多了。”多鐸走了過來,拽過多爾袞嘴裡的煙就塞進嘴裡。

對於這句話多爾袞早就麻木了,擺了擺手,又點了一支,說:“去向皇上要。”

多鐸一口氣就把菸捲吸了一半,任憑嗆人的味道進入肺部,惹的劇烈咳嗽,他盯著多爾袞的眼睛說:“我是說,我們的人不多了,兩白旗的人不多了。”

多爾袞一時沉默了,已經麻木到幾近無情的腦袋裡回憶起一個個已經化爲灰塵的名字,忍不住流下淚水,這段時日,兩白旗已經傷亡了至少六千人,其中很多是甲兵,這意味著,兩白旗四分之一的壯丁已經死在了戰場,即便是此時退出戰場,兩白旗也是殘了。

但他仍然不能有任何異議,頂在右翼的兩黃旗傷亡更大,只要兩黃旗不撤,誰也不敢言他。

“到了這個地步,我們還要消耗下去嗎?”多鐸質問道,手則啪啪敲打著地面。

多爾袞搖頭表示不知,如今所處的位置已經位於營地的最深處,山坡的頂端,往後走百步便是大汗的汗帳,而北府的前鋒已經部分進入了核心陣地,或許過不了十天就能攻上坡頂,而士卒的傷亡已經難以控制,阿哈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左翼也瀕臨崩潰,有許多小部落註定過不去這個冬天,餘丁已經作爲消耗品頂上了前線,每一天的傷亡中,八旗佔的比例都在快速提升。

“或許是到了拼命的時候了。”多爾袞低聲說道。

“是啊,與其在這壕溝裡被耗死,還不如堂堂正正的打一場,死也死的痛快啊!”多鐸咬牙喝道。

二人正說著,索尼走了過來,道:“二位王爺,皇上命二位大帳軍議。”

“哦,還有誰?”多爾袞掙扎站起,隨口問道。

“各旗的王爺、各部的汗王都到齊了。”索尼回答。

多爾袞與多鐸相互看了一眼,多爾袞喃喃說道:“看來是真的到了拼命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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