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寵摸著下巴：“到底是什麼？”
慕海顏誠實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穿著一條沾染了髒東西的絲襪出門，這不符合她的性格，所以她一定還沒有覺察到。”
他轉過頭來，微微一笑：“老婆，那接下來就得看你的了。”
她頓時明白過來。
很快，慕海顏找準了一個機會，走到華俊蘭的身邊。
她正在和榮耀說話，發現有人靠近，眼神裡明顯閃過一絲戒備。
“小姨。”
慕海顏走近，在她耳邊低低說道：“你的絲襪上沾了東西，我陪你去洗手間吧。”
一聽這話，華俊蘭立即去看，臉色一變。
“我包裡有新的，走吧。”
慕海顏挽著她的手，和她一起走進了洗手間。
找到一個無人的隔間，華俊蘭急忙脫掉腿上的絲襪，慕海顏把一雙全新的遞給她，讓她換上。
“我每次都會隨身帶一雙，因爲我經常刮破。”
她笑著解釋道。
等華俊蘭換好之後，慕海顏找了個機會，隨手將她剛換下來的絲襪裝進了包裝袋裡，然後塞到包裡，再裝作若無其事地去洗手，補妝。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的心一直在怦怦狂跳。
幸好，華俊蘭沒有發現異樣，和她道了謝，然後就走出了洗手間。
慕海顏走出洗手間，朝著榮寵點了點頭，表示已經搞定。
相互看了一眼，兩個人都有一種小激動的感覺。
“我拿到了，她應該沒有懷疑我。”
走了過去，慕海顏輕聲說道。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們都有些焦躁，因爲榮寵也想要儘快去找人化驗一下，看看華俊蘭絲襪上沾到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會不會和今天在壽宴上的意外有關。
他等不及了，叫來李和曦，暗中將那條絲襪拿給他。
“結果一出來，馬上通知我！”
李和曦立即著手去辦。
壽宴結束以後，榮寵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李和曦打來的電話。
“我找了鑑定所的人，他們做了初步的檢驗，告訴我，絲襪上的東西應該是奶油，還混了一點蛋液進去，所以看起來發黃。”
榮寵一挑眉：“奶油？蛋液？”
李和曦回答道：“沒錯，而且，我事先絕對沒有提到有人過生日，現場會有蛋糕這個細節。”
放下電1;148471591054062話，榮寵將結果轉述給慕海顏。
“小姨來的時候，那個蛋糕明明已經撤掉了，從時間上看，她根本連看都沒有看到，怎麼會無意間蹭到奶油？難道說……”
說著說著，她忽然停頓下來。
榮寵輕輕頷首：“我之前就說過，這種事如果沒有裡應外合是不可能做得到的，請人做蛋糕是我媽的主意，小姨如果事先知道，也不稀奇。而且，再結合我之前的判斷……”
答案幾乎是不言而喻。
慕海顏還是搖頭：“可是，我還是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就像你說的，小姨當年出國讀書，回國創立個人品牌，都是靠著你爸媽的幫助。”
“一斗米養個恩人，一升米養個仇人，誰說得清楚呢？”
相比於她的懷疑，榮寵卻不那麼想。
“還有一種可能……”
她忽然想到什麼，開口道：“會不會是，你爸媽也發現了她和榮耀之間不正常的關係，所以他們大吵了一架，撕破臉皮？你爸媽一氣之下，用了什麼手段去打壓你小姨的生意，導致她懷恨在心，所以就……”
榮寵失笑：“你現在不僅會演戲，還會編劇了？”
慕海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著鼻子：“這不是大開腦洞，設想出各種可能嗎？”
“你還別說，”榮寵摟著她的肩膀，嘆息道：“有時候越是聽起來不像的，越有可能是接近真相的。說起來，小姨給我的感覺其實很複雜，她看著柔弱，卻很堅韌，記得外公活著的時候就曾說過，說小姨就是一株野生蘭草，又香又倔。”
這樣的女人，就算真的做出來什麼出格的事情，也不稀奇。
“不管怎麼說，不是程牧禾做的，我放心了很多。”
慕海顏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
又過了兩天，公司果然爲慕海顏舉辦了一個小型慶功宴。
規模雖然不大，但卻很用心，請來了二十個她的忠實粉絲，公司裡的頭頭腦腦也都逐一到場，親自祝賀慕海顏入行十個月以來所取得的良好成績。
夏一鳴還轉達了榮耀的話，說等到年底的時候，還會爲慕海顏籌備週年慶典。
這樣級別的待遇，別說是在天姿娛樂，就算是放眼整個娛樂圈，恐怕也是沒有人能夠和她相抗衡的。
“此時此刻，我唯一能說的，就是謝謝大家，真的謝謝，我會努力的。”
慕海顏眼含熱淚，一遍遍地朝臺下鞠躬。
慶功宴之後，她又重新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之中。
一個獎項帶來的後續影響是巨大的，各種代言紛至沓來，各種商業活動層出不窮，夏一鳴和柴思晨嚴格地爲慕海顏進行著篩選，一些不符合她的影響定位的直接剔除，防止她成爲陀螺一樣，淪爲賺錢機器。
用夏一鳴的話來說，一個藝人，有價值固然重要，但保值和升值更加重要。
在他們的保駕護航之下，慕海顏的星路順利得不可思議。
很快，她又接了一部根據知名遊戲改編的古風仙俠劇，飾演女一號鳳靈犀。
在接這部戲之前，慕海顏糾結了很久，原因無他，自然是因爲這個遊戲正是程牧禾的公司出品，在國內已經火了快十年。可以說，無數玩家是隨著這個遊戲成長起來的，特別是最近兩年來，將其改編成電影、電視劇的呼聲一直超高。
慕海顏不太喜歡這一類的遊戲，所以沒怎麼玩過，但聽是聽過的，也知道這是玖玩科技的拳頭產品之一。
“你不想接？別的事情都可以由著你來，這一次不可以。除非，你能拿出讓我和公司足夠信服的理由，哪怕只有一個。”
夏一鳴把平板電腦遞給她：“看看吧，官宣還沒正式出來，只是宣佈接下來會把《仙靈奇緣傳》拍成電視劇，就有不少遊戲狂熱粉絲自制短片了，用你的人物素材的是最多的，看來你的古裝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也符合大多數玩家心目中的鳳靈犀。”
慕海顏拿過來，點開了幾段視頻。
還別說，雖然都是業餘水平，但做得卻是像模像樣的，將她之前兩部戲的鏡頭摳出來，按照《仙靈奇緣傳》的劇情和線索，再重新編排，壓縮，製作而成。
令她哭笑不得的是，不少人用了程牧禾做男一號，還有不少人用了尹煥東做男一號。
“網上都說，你們是‘鐵三角’組合，古裝劇都要被你們承包了。其實，這一次的角色很討喜，鳳靈犀活潑開朗，對愛情忠貞不渝，和之前的趙飛燕、白風眠那種需要隱忍剋制的角色不同，你正好可以拓寬一下戲路。”
夏一鳴繼續勸道。
慕海顏也無奈：“是啊，演多了那種愛而不得，我覺得自己渾身都苦兮兮的。不過，我不想再和程牧禾這個人有什麼接觸了，是我自己的原因，和其他人無關。”
可她越說無關，夏一鳴就越覺得有關。
“一個演員，可以選擇劇本，也可以選擇導演，但你怎麼選擇搭檔？萬一傳出去，人家說你耍大牌，擺架子，居然還要插手劇組的選角。”
慕海顏更加無言以對了。
又過了兩天，網上關於《仙靈奇緣傳》的討論更加熱烈了，不少大V都參與其中，還有人搞了個調查，關於男女主角的選擇，慕海顏的票數依舊是遙遙領先。
但也有人擔心，說她之前演的角色都很內斂深沉，鳳靈犀是一個十六歲的爛漫少女，甚至還有那麼一絲嬌蠻任性，慕海顏雖然演技和顏值雙雙在線，卻未必駕馭得了。
最後，這件事都驚動到了榮耀。
他特地給慕海顏打了電話，向她詢問原委。
她哭笑不得：“我沒說不接啊，怎麼搞得我好像特別不聽公司安排一樣？”
忌憚程牧禾是一方面，但爭取到最好的資源，也是另一方面。
何況，她已經徵詢過榮寵的意見，他並不反對，只是讓她多加小心，儘量不要和程牧禾單獨相處。而且，慕海顏也打聽過，程牧禾這一次並沒有投資這部電視劇，只是轉讓了遊戲的改編權而已。
既然如此，她真的沒有必要因爲和他賭氣而錯失良機。
相反，慕海顏反而擔心，程牧禾可能會故意在背後使絆子，不讓她演纔對。
慶幸的是，他倒是沒有這麼做。
很快，官宣出來，證實了慕海顏將會出演“鳳靈犀”一角。
而男主角的人選卻一直沒有出來。
慕海顏特地給尹煥東打了電話，因爲在此之前，他的人氣也是很高的。
“我這兩天也在看劇本，還沒有對外公佈，不過不是男一號。我覺得大師兄文清子這個角色挺適合我的，演起來不費勁，咱們倆估計還能在一起，你看我這張臉會不會膩歪啊？”
尹煥東笑呵呵地問道。
“哦呵，大師兄啊，那你還得暗戀我，沒結果。哈哈哈哈！”
慕海顏叉腰大笑。
還沒等她的笑聲結束，尹煥東就小聲提醒道：“小慕，你做好心理準備，投資方這幾天一直在遊說小舅，請他來演男一號李雲仙。”
她一下子哽住。
要真是這樣，之後的兩三個月，他們肯定又得在劇組朝夕相對了。
不過，這樣也好，慕海顏還不信了，程牧禾能一邊拍戲，一邊對付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