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米從夢中驚醒，前額上佈滿了一層虛汗。

夢裡，她好像看到了方哲。

他站在水邊，手裡握著手機正與什麼人通話，一陣夜風吹來，掛在手機上的小掛鏈跟著忽悠忽悠的晃動。忽然他停止了通話，神色有些驚慌的看向夜幕下的水面，跟著慢慢的睜大了眼睛，手機也跟著落到了地上。依稀的，江小米好像在夢裡聽到了一聲貓叫，緊跟著她就驚醒過來。

抹去額上的虛汗，牆上的掛鐘正好敲響十二點。江小米的心跟著鐘擺的響動，咚咚的跳著，藉著月光，她看到旁邊的兩生正砸吧著小嘴睡的香甜。

摸著兩生嫩嫩的小臉，江小米想到白天在學校發生的情形

“江小米。”在教室門口，雪漫老是喊住了她。

“雪漫老師。”江小米抱著書本，定定的站在那裡。

“聽說你揀了一個孩子？”雪漫老師猶豫了一下，纔開口問她：“如果可以的話，老師想要了解一些你，還有那個孩子的情況。當然你也可以不說，但是小米，雪漫老師希望你能告訴我，因爲只有這樣，老是才能夠幫你，知道嗎？”

“雪漫老師。”江小米輕輕的咬了下脣瓣，她沒有直接回答剛剛雪漫老師提出的那個問題，而是問出了另外一個藏在她心裡很久的問題：“雪漫老師，是不是學校裡的領導讓你來問我的，他們是不是要開除我的學籍?”

“開除學籍？”雪漫老師微微的笑了一下，她攬著江小米的肩，將她帶到一旁人少的地方：“你是不是也聽到了學校裡的那些流言？放心，學校是不會隨隨便便的就開除一個學生學籍的，除非這個學生真的犯了什麼不可寬恕的罪，危害了這個社會的安全。”

“那也不會開除我了？”江小米仰著頭問，純純的目光看著雪漫老師有些心頭泛酸。她還清楚的記得，江小米大學入學的那天，她穿著粉色連衣裙在校園裡倒退著行走的俏皮模樣。可轉眼間，她卻已經經歷了這麼許多的事情。

“小米，雪漫老師想聽實話，你可以告訴雪漫老師嗎？”

“那個孩子不是我的，他是我撿來的，在方哲出事的那個水邊。”江小米猶豫了許久，才輕輕的吐出了那麼一句：“但是，雪漫老師，我覺得他是我的孩子，我是他的媽媽，我不能放棄他的。”

“小米，老師瞭解你，也相信你說的話。現在能不能讓老師去看看那個孩子，你知道的，老師當過媽媽，比你更知道如何照顧一個小孩兒，是不是？”雪漫老師儘量用溫柔的口吻說著，她知道對待像江小米這種剛剛經歷過感情挫折的大孩子來說，過於正式和嚴厲的干涉方式會讓她感覺到逆反。

“雪漫老師，真的要去看小米的兩生？”江小米驚喜的叫著，她抱兩生回來已經很久了，卻始終也不知道如何來照顧這樣一個小的孩子。

“兩生？”雪漫老師微笑著：“是那孩子的名字嗎？”

“嗯。”江小米慢慢的低下頭去，輕輕的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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