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紋死了！她用那種很離奇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甚至臉上還帶著那種很詭異的笑容。

有人撥打了110，警笛聲很快就傳進了這座古老的宅院，彷彿是與世隔絕的襲家大宅一下子就與繁華的塵世有了溝通。

從頭到尾的，齊瑞都再也沒有出現過，就連小米他們坐上警車，被送出大山的時候，他都沒有出現。

至於方紋的死因，法醫給出的結論是：疑有精神病史，加上外界刺激，所以才選擇了自殺。至於襲家老宅所舉行的那場詭異的陰婚，有關部門也只是將襲老太太叫到一旁教育了幾句而已，面對著那樣一個老人，任何人都不忍心責怪更多。

“方紋會怎麼樣？”在警車上，方紋小心翼翼的詢問著前來辦案的中年警官。

“我們會聯繫死者的家屬，如果死者的死因沒有特殊之處的話，將會由她的家人決定。另外襲大娘也表了態，說方紋是他們襲家的媳婦，會按照襲家的傳統辦理。”中年警官似乎不願意說更多的話，只匆匆的回答了幾句，便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路還是一樣的曲折，江小米看著外頭濃墨一般的夜色，恍然覺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場可怕的夢。

臨近清晨的時候，路上忽然起了霧，江小米輕輕動了一下被辛羽壓麻的胳膊，想要在達到目的地之前，稍微的打個盹。可就在她微瞇起眼睛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忽然掠過一張熟悉的人臉。

輕薄的霧裡，那張臉彷彿就貼在行駛著的車窗玻璃上，憂鬱的眼睛一直盯著她。

“是方哲還是齊瑞？”小米在心裡問，微瞇著的眼睛又全部張開，她趴在車窗玻璃上，與那雙眼睛四目相對。

嘴裡的哈氣慢慢的撲到玻璃上，那張臉也在哈氣中慢慢變得模糊起來。“不！不要走！”

江小米在心裡叫著，一雙手跟著貼上玻璃，可那張映在霧中的臉還是消失掉了。手指慢慢的滑落，車窗玻璃上只留下一道透明的痕跡。

“咳！”中年警察輕輕的咳了一聲，江小米回頭，對上那雙在黑夜裡看起來也很銳利的眸子。

“你們是怎麼來到襲家老宅的，哦，我的意思是說，你們是不是新娘方紋的朋友？”中年警察也許意識到了自己的口吻過於嚴肅，臉上帶出一抹笑來，隨後攤了攤手說：“我只是好奇，隨口問問，如果不想回答的話，也可以不用回答的。”

“我知道。”江小米說著，又回頭看了一下車窗玻璃，剛剛那道還透明的印跡，此刻又被霧氣打溼了。

“你知道？”中年警察笑著反問：“老實說，我越來越弄不懂你們這些孩子，我有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兒。可她心裡想什麼，我這個做爸爸的完全不知道。人家都說什麼代溝，代溝的，我想我們這一輩人大概是真的老了吧。”江小米半天沒有回話，許久之後才說出一句：“我說我知道，是因爲電視上的警察都有問人問題的職業病，跟代溝沒什麼關係的。”

“哈哈！”中年警察爽朗的笑起來，那笑聲似乎也感染了小米，她原本霧濛濛的心似乎也滲進一絲陽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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