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衚衕口,東方煊和高山雲(yún)追上了兩個刺客。
雙方交手之下,高山雲(yún)發(fā)現(xiàn)刺客的武功很高,絕非等閒之輩,應該就是昨天晚上在高玉茹宅院中的那幾個刺客。
ωωω_TTKдN_c ○
高山雲(yún)和東方煊想把這兩個屢次來犯的刺客一舉拿下,他倆全力施展開武功,招招凌厲霸道。刺客漸漸落了下風,用不了幾個回合,就會被拿下了。
正在此時,高山雲(yún)聽到背後一陣暗器疾飛而來的聲音。她急忙提醒東方煊:“有暗器!”同時迅速低頭避過了暗器。
後面兩個刺客一擊不中,已經(jīng)暴露了藏身地,也跑過來幫助同伴。
高山雲(yún)以一敵二,絲毫沒覺得有什麼壓力,玉女劍法綿延不絕,強大的劍氣幾乎封住了兩個刺客的衝力。
高山雲(yún)想速戰(zhàn)速決,她虛晃一招,分散了其中一個刺客的注意力,而後長劍一揮,迅猛刺穿了此人的肚子。
同伴受傷,其他三個刺客驚恐,知道用不了多長時間,自己也會被打敗,他們不敢戀戰(zhàn)。
領(lǐng)頭的打個唿哨當暗號,迅速一按劍柄的頂端,突然從裡面噴出一股煙霧,四個人趁機逃走了。
高山雲(yún)唯恐煙霧中有毒,讓東方煊快退到旁邊。兩人稍微耽誤了這一會兒,已經(jīng)不見了刺客們的身影。
高山雲(yún)氣惱地說:“眼看今晚就能把他們都殺死,結(jié)果又被他們跑了,可恨,他們的劍柄中竟然有機關(guān)。”
“他們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他們沒達到刺殺我們的目的,還會再出現(xiàn)的。”東方煊安慰雲(yún)兒。
“這四個鼠輩,只會偷偷摸摸地躲在暗處襲擊,不敢和我們正面交鋒。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門派的,但他們的武功招數(shù)我記住了一些,到時候不難查出他們的底細。”高山雲(yún)揚眉道。
“是個好辦法,雲(yún)兒,我們先回去吧,剛纔提前把他們引出來,今晚他們也許不敢再去客棧了,我們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東方煊邊走邊說。
“對,他們也需要睡覺,還有一個受傷的得去治療,按說不能再出現(xiàn),但我們休息時也不能放鬆警惕。”高山雲(yún)謹慎地說。
一夜無事,第二天這幾個刺客也沒出現(xiàn)。
老鼠倒是躲起來了,可毒蠍子們接著又出現(xiàn)了,就是不讓他倆安穩(wěn)。
鐵蠍幫的一羣烏合之衆(zhòng)晚上爬到客棧,向東方煊的房間內(nèi)噴射毒煙,被他發(fā)覺了。高山雲(yún)聽到動靜也跑出來,兩人沒費吹灰之力就把一羣毒蠍子全被殺死了。
高山雲(yún)真有點哭笑不得,這鐵蠍幫的全是些沒有頭腦的東西,明知道打不過他倆,還是巴巴地趕來送死,真夠頑強的。也不知他們哪裡來這麼多人,此幫無異於一個垃圾收容站,什麼樣的歪瓜劣棗都可以入幫。
接下來的幾天,那幾個刺客又實施了幾次刺殺行動,都失敗了。
東方煊厭煩極了,皺眉說:“雲(yún)兒,我們乾脆易容得了,免得他們時不時的蹦出來煩人。”
“如果我們易容了,讓他們找不到了,他們該多著急呀。一路上,有他們陪著,我們的旅途才更有意思。”高山雲(yún)嘻嘻一笑,只有把他們引出來,才能抓住他們。
“你呀,就喜歡冒險,和一羣老鼠有什麼好玩的。”東方煊笑著同意了。
於是乎,接下來的路途上,老鼠和毒蠍子輪番出沒,還真是熱鬧。
轉(zhuǎn)眼又過了幾天,兩人上午行至一個村莊時,前面的道路被堵住了,有幾個村民正拿著工具在修路。
他倆只好轉(zhuǎn)道,沿著農(nóng)田中的小路行走,兩旁堆著高高的玉米桿草垛,僅容單馬通過。
東方煊走在前面,高山雲(yún)忽然想起,以前高玉瑱帶她到京城郊區(qū)的金光寺上香時,曾在這樣的玉米桿草垛後面埋伏下殺手。那幾個鼠輩萬一也用此招呢,不得不防。
高山雲(yún)沉聲說:“煊,此處很適合設伏,我們小心點。”
“嗯,雲(yún)兒,你也小心,我盯著右邊,你盯著左邊。”東方煊分了分工。
兩人謹慎地慢慢往前走,四周非常寂靜。快到這條小道的盡頭時,突然從右邊的草垛後面飛過來一隻受驚的麻雀,直衝東方煊的身上撞過來。
東方煊剛要伸手捉麻雀,想拿來給雲(yún)兒玩。
“別動,快閃開!”高山雲(yún)在後面猛然看到麻雀的腿上拴著一根很細的線,一定是被人控制的,她大吃一驚急忙喊。
東方煊一聽不妙,不假思索地從馬背上敏捷地飛起來,飄到了後面,落到地面上。
與此同時,高山雲(yún)飛起一腳,想把東方煊的馬給踢開,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見那隻原本撞向東方煊的麻雀,撞到了馬背上,麻雀抖動著翅膀,滴落下幾滴水珠後,“啪嗒”掉到了地上。
“快追刺客!”高山雲(yún)大喊。
兩人一前一後急忙轉(zhuǎn)到草垛後面,一個頭戴鐵罩的人正在麥地中沒命的奔跑。他看起來不會武功,很快被高山雲(yún)和東方煊追上了。
“你是誰,把鐵
頭罩摘下來!”高山雲(yún)拔出劍,厲聲喝問。
“我,我,姑娘饒命。”此人雙手戴著一副鐵皮做的手套,他摘下手套和頭上的鐵罩,扔到地上。
他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村民打扮,面對寒光閃閃的利劍,他臉上嚇得一片灰白。
“你在麻雀身上灑了什麼毒藥,爲什麼要害我們?”高山雲(yún)冷冷審問。
“毒藥!我不知道是毒藥,我真的不知道。”他嚇得語無倫次。
高山雲(yún)把劍收起來,放緩了聲調(diào):“別害怕,慢點說。”
他緊張地說:“是有人讓我放麻雀的,大約半個時辰前,有個黑衣蒙面人過來,給了我們幾兩銀子,讓我們幾個村民把路堵上,裝作修路的樣子。蒙面人還給了我一個鐵頭罩和一副鐵皮手套,讓我裝扮起來後,他又給了我一隻拴著線的麻雀和一點點藥水。”
他大喘了幾口氣,接著說,“蒙面人讓我等在玉米秸垛後面,他向我描述了你倆的相貌,讓我在你倆經(jīng)過的時候,把藥水撒到麻雀身上,然後讓麻雀衝你倆飛過去。他說就在附近監(jiān)視著我,如果我不聽話,他就回來殺了我。”
“雲(yún)兒,你看著她,我去前面瞧瞧。”東方煊急忙向前跑去,看看刺客是不是還在那裡。
原來是這麼回事,瞧這個村民的樣子,半點武功也不會,他不像是撒謊。該死的刺客竟然利用村民來施毒,麻雀身上的藥水一定有毒,否則蒙面人也不會讓這個村民戴著鐵頭罩和鐵手套。
突然一陣烈馬瘋狂嘶鳴的聲音傳了過來,聽起來異常恐怖,高山雲(yún)急忙跑過去。
眼前的情景讓她猛然一陣心驚肉跳,只見東方煊的那匹黑色千里馬,赫然變成了雪白的顏色。它四個蹄子亂蹬,在地上打著滾,發(fā)出痛苦的嘶鳴,而高山雲(yún)的千里馬已經(jīng)被嚇得跑遠了。
東方煊聞聲飛快跑回來,他沒看到蒙面人,想必早就竄了。
當東方煊看到自己坐騎的變化時,他亦是驚駭萬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毒如此詭異可怕?
烈馬的咆哮一下子停止了,似乎不痛苦了,它站了起來。更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兩人看到馬蹄慢慢離開了地面,像氣球似的緩緩飄起來。
高山雲(yún)頭腦轟然一聲,一道亮光忽的劃過,她一下子想到了一種天下最陰毒詭異的毒藥。而東方煊顯然也想到了,兩人驚恐的同時喊出:“是‘白羽黑鐵’!”
那匹馬已經(jīng)飛到了半空中,那個施毒的村民看見了,驚訝地大喊:“是天馬,大家快來看天馬!”
在修路的村民聽到喊聲,紛紛擡頭仰望。他們以爲天上的神馬顯靈,都扔下工具,跪倒在地上祈禱,讓天馬保佑他們五穀豐登,多福多壽。
高山雲(yún)和東方煊心中卻異常沉重,他們不明白刺客手中怎麼會有天下至毒“白羽黑鐵”。自從毒王被米城知府殺死後,這種劇毒就絕跡了,刺客是從哪裡得到的?刺客到底是什麼人?兩人有太多的疑惑。
刺客如此詭計多端,竟把毒藥塗在一隻麻雀身上,讓人根本不加防備,只要沾上一滴,必死無疑。如果剛纔煊用手抓了那隻麻雀,必然被其所害。恐怕這種劇毒,她身上的魔血也解不了,高山雲(yún)想想真後怕。
高山雲(yún)小臉煞白,東方煊把她冰涼的小手裹在他的大掌中,如果剛纔不是雲(yún)兒的阻止,他剛纔肯定就中毒了,哪裡還有命啊。
兩人都知道,“白羽黑鐵”重現(xiàn)人間,比一場血腥的大屠殺還要可怕。
那些村民在追逐著飛馬,不停地歡呼著,東方煊和高山雲(yún)沉痛地跑過去。他倆知道“白羽黑鐵”的第一層毒效會使馬飛起來,而第二層毒效發(fā)揮作用後,飛馬就會由輕巧變得沉重,墜落地上。
一行人在地面上跟著飛馬穿過了片片農(nóng)田,來到了一面果園中,飛馬的速度減弱了,晃悠悠似乎要墜落下來。
高山雲(yún)急忙喊:“大家快往後退,馬要掉下來了。”
村民們慌忙往後退,走在前面的一個村民被樹枝掛住了衣服,想跑也跑不動。眼看飛馬直直地從他的頭頂上掉下來,就要壓到他身上,他驚恐大叫。
東方煊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快速把他扯到了後面,人們尖叫著往後退。
飛馬“嘭”掉到了地上,發(fā)出地震般的轟響,砸倒了兩棵蘋果樹,地面深深的陷了進去。
人們驚魂未定,白馬雙目圓睜,身體已經(jīng)變成了烏黑鐵青的顏色,樣子十分恐怖。
高山雲(yún)用樹枝碰了碰馬的身體,堅硬如鐵,好詭異、好可怕的毒。當時一千天龍衛(wèi)就是這樣被毒害的,其狀何等悲慘。
東方煊悲傷地看著自己的愛馬,許久沒有說話。這匹馬隨他走南闖北好幾年,早就養(yǎng)出了感情,沒想到今天會這樣死去。
高山雲(yún)轉(zhuǎn)身對村民說:“你們?nèi)ツ霉ぞ撸谶@裡挖一個大坑,把神馬埋了吧。”
村民們趕緊回去拿來工具,賣力地在果園中就地挖了一個大坑。高山雲(yún)讓他
們找來一根大木頭,運用槓桿原理,把千斤重的馬挪到了坑中,掩埋起來,村民們還給神馬立了一個墓碑。
此後,這裡流傳著各種版本的神馬傳說。
高山雲(yún)勸道:“煊,不要傷心了,馬兒在這美麗的果園中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的歸宿,除了你我,還有很多很多村民也會記得它,我們走吧。”
“雲(yún)兒,我連一匹馬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保護你,是我太無能了。”東方煊自責地說。
“是敵人太狡猾了,令我們防不勝防,我們以後更加小心就行了,走吧。”高山雲(yún)拉著他的胳膊,把他帶出了果園。
高山雲(yún)吹了一聲嘹亮的口哨,把自己的馬召喚過來。問題出現(xiàn)了,現(xiàn)在他們兩個人只有一匹馬,怎麼騎呀?
東方煊看了看說:“雲(yún)兒,你騎著馬,我走就行了,等到了城邑中,我再去買一匹矯健的。”
“這裡是村莊,等到了鎮(zhèn)上,再到城邑中,還早呢,我們兩個騎一匹馬吧。”高山雲(yún)平靜地說。
“雲(yún)兒,這樣不太好,我還是在地上施展輕功,練練腿腳吧。”他急忙說。
“那樣太累了,我們還要快點趕路,留下力氣對付狡猾的敵人,沒事兒,我坐你前面。”高山雲(yún)先跳到了馬背上。
東方煊遲疑著,他當然想靠近雲(yún)兒,可是兩人在一匹馬上,距離太近了,萬一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她,她會不會以爲他輕浮呢。
“怎麼,你嫌棄我,不願意和我挨著坐嗎?”高山雲(yún)佯裝不悅。
“不是,那我上來了。”東方煊跳到了馬背上,與她保持開一段距離。
兩人雖然一路形影不離,可很少離得這麼近。少女身上的清香撲鼻而來,她如瀑的光滑長髮被風吹拂,飄到了他臉上,東方煊心中一陣悸動,多麼想把這個心愛的女子緊緊地抱在懷裡。
在他心猿意馬的時候,高山雲(yún)突然想到了唐僧西天取經(jīng)的故事,她笑著說:“煊,我們一路上經(jīng)歷多少難了?”
“哦,不記得了。”他有些慌亂地說。
剛剛經(jīng)歷了驚險的一幕,兩人還心有餘悸,高山雲(yún)考慮到煊因愛馬被毒死,心情低落,她故作輕鬆,調(diào)節(jié)著氣氛。
“煊,我今天給你講個《西遊記》的故事吧。”高山雲(yún)微微一笑。
“我怎麼沒聽說過什麼《西遊記》。”他奇怪地問。
“呵呵,是我小時候聽母親講過的。”她只好打馬虎眼。
“好啊,只要是雲(yún)兒講的,不管什麼故事,我都喜歡。”他淡淡笑道。
高山雲(yún)繪聲繪色的講起了孫悟空斬妖除魔的故事,她一邊講一邊比劃著。講到動情處,完全忘記了馬背上還有一個人,她手舞足蹈,不小心用胳膊肘搗了東方煊一下,
東方煊爲了配合她,故意“哎呦”一聲,誇張的叫著。
“煊,你聽,又打倒了一個妖怪,齊天大聖威力無窮。”高山雲(yún)興高采烈地說完這句,才意識到不對。
她回頭一看,東方煊正捂著肚子,嘟著嘴:“大聖本領(lǐng)真高。”
她哈哈大笑,喊道:“妖怪,吃俺老孫一棒。”
她用手握拳,東方煊的頭上輕輕碰了一下,他表情痛苦地道:“我黃袍怪小命休矣。”
高山雲(yún)忍俊不禁,喝道:“打死一個黃袍怪,又出來一個蜘蛛精,妖怪,再吃俺老孫一棒。”
高山雲(yún)又舉拳頭作勢敲了東方煊一下,他張開雙手,做著要抓人的動作:“你個雷公臉的小和尚,我要吃了你。”
兩人嘻嘻哈哈地在馬背上笑鬧起來,不承想馬兒正奔到了一個坑窪不平的路面上,猛地一個顛簸。高山雲(yún)身子一歪,一下子撞到了東方煊的懷中,怕她掉下去,他不假思索地張開雙臂抱住了她。
忽然貼在他溫暖寬闊的胸膛上,高山雲(yún)頓感一股熱流把她緊緊的包圍起來,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抱著她柔軟的嬌軀,東方煊陶醉在如夢似幻的奇異感覺中,抱著她,久久不捨得鬆手。
高山雲(yún)羞赧一笑,身子輕輕晃了晃,想從他的懷抱中出來。他卻抱得更緊了,喃喃地情不自禁地說:“雲(yún)兒,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
這句話,讓她的心尖微微顫動,一剎那竟有種希望永遠被他擁在懷裡,兩人再也不要分離的感覺。這個念頭只一晃而過,即被她掐滅了。他是別人的夫君,自己有什麼資格和他長相廝守,而她絕對不會和別的女人爭一個夫君。
爲了緩解兩人的尷尬,高山雲(yún)故意笑道:“妖怪,快放開老孫,要不然老孫定將你壓在花果山下五百年。”
東方煊情知自己剛纔太沖動了,他急忙放開他,笑著說:“小和尚,那不是你的痛苦遭遇嗎,本大王記得你曾被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
“哈哈,你這妖怪記性不錯呀,那就把你打到無底洞去吧。”她捧腹大笑。
兩人繼續(xù)笑鬧了一番,剛纔被刺客帶來的壓抑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