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被定格,女子埋在男子的懷中,素白的單衣襯著男子俊邪的容顏,紫藤蘿鋪天蓋地的往下掉,微風吹拂著透紫的花瓣,落得他們一身。
直到發(fā)覺懷中的人熟睡,墨寒澈這才動了動身子,將花顏夕打橫抱起,朝屋裡走去,將她輕放到牀上,扯過被子給她蓋上。
她眼角還有哭過的痕跡,他擡手拭去,妖異的紫眸溢出一絲痛楚。
他本可以不傷她,就算沒有她,他也可以有所了結的,這本就是他註定的宿命。可是自從遇見她,發(fā)生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他無法讓她置身事外,但是也不願她摻雜其中,他不知道爲什麼,或許終有一天這些事情都會有一個解釋。
“站在這裡幹什麼?”墨寒澈剛出維寧閣的院門,便看到如水一身素雅的淡粉色,姣好的面容,紅脣微抿,她站在門口,想進又不進的樣子。
如水被墨寒澈嚇了一跳,她急忙上前福身行禮道:“王爺吉祥,嬪妾擔心王妃姐姐,所以來看看。”
“爲什麼不進去?”自從花顏夕嫁來王府,他便沒有過多的心思去關係府中的侍妾,或許是時候安排一下她們的去路了。
“嬪妾剛剛……王爺正好……王妃……所以……”如水低著頭,雙手絞著帕子,不敢看墨寒澈的眼睛,說的話也是斷斷續(xù)續(xù)。
墨寒澈暗歎了一口氣,他明白她說的話,無非是見自己抱著花顏夕進屋纔不敢進來的。“本王知道了,王妃睡了,你也不用進去了。”
“是,嬪妾知道了,嬪妾告退。”如水咬了咬脣,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等一下。”墨寒澈似是想到什麼將她叫住。
如水頓住腳步,回過頭不解的問:“王爺有什麼吩咐?”
“現(xiàn)在王妃受傷,你是側妃,理應幫助王妃處理王府事務,府中的侍妾太多了,該怎麼處理你看著辦吧。”
“是,嬪妾知道了。”如水低著頭,斂著眸子,看不清她的神情,卻可以看到隱在袖子中的手有些顫抖。
看著墨寒澈遠去的身影,她才站直了身子,怯弱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寂含笑的面容。
遠處悽迷的黑暗將要蓋過萬丈光芒的太陽,儘管夕陽猶如太陽初生時染紅了黑暗,但是太陽終究會消亡。
第二日,天還未完全亮,花顏夕便醒了,她披著衣服靠到窗戶邊的軟榻上,擡手將窗戶推開一條縫,清冷的風帶著新鮮的氣息從窗縫裡溜進來,帶著一片涼意。
屋子裡十分寂靜,外頭時不時傳來清脆的蟬鳴,她又推了推窗戶,直到半扇窗戶完全敞開,她看著被霧氣打溼的翠綠樹葉,一動不動。
募得,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花顏夕只是眉角動了動,並沒有轉過頭去。
“顏夕。”一聲低沉醇香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才轉過頭去看向他。
墨寒澈一襲月白色錦袍,妖異寒涼的雙眸,俊邪無比的容顏,那嘴角勾起的溫潤笑意,猶如謫仙一般。
花顏夕竟有些錯愕,這是她第二次見他這般面容,但是每一次見每一次便會讓人動心。
“宮中傳來旨意,北昌國來訪,要本王帶你進宮。”墨寒澈緩緩擡起修長的手指,扶上她的臉頰,脣角含笑。
“何時使節(jié)來訪,要墨王相陪?”花顏夕冷哼一聲,皇上的心思任誰都明白,殺她不成便請君入甕,心倒是真狠。
“顏夕不願意嗎?”墨寒澈知道他的王妃如此聰慧,又怎麼會猜不出這其中的關係。
花顏夕擡起左手勾住墨寒澈的脖子,笑容魅惑,道:“顏夕既然嫁與王爺爲妻,當然事事以王爺爲重,追隨王爺左右。”
墨寒澈順勢將她勾入懷中,兩人雙雙跌在軟榻上,他握住她沒有知覺的右手,聲音溫潤如風:“既然要進京,本王還可陪顏夕回一次承安寺,顏夕說可好?”
“王爺心疼顏夕,是顏夕的福分。”花顏夕禁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墨寒澈壓著她的身子,額頭抵上她的,妖異的紫眸彷彿要將她看穿一般,直到花顏夕開始躲閃他的目光,他才緩緩開口說道:“顏夕,本王答應過你,要護你周全,決不食言。”
“正好,王爺體內(nèi)的毒也該好好的調(diào)理調(diào)理了。”花顏夕的眉眼忽的一鬆,眸色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