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澈手拿著白布正一圈繞一圈的替花顏夕包紮傷口,窗子微開,沁人的涼風帶著紫藤花獨有的氣息闖了進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墨寒澈手裡的動作一頓,便將頭轉了過去,低沉冷冽的聲音響起:“誰?”
那人似乎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手裡的東西嘩啦掉在地上,散落一地。
“怎麼了?芊夫人。”後面響起嬌媚的聲音,木窗上的白紗透出一個影子,讓她更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花顏夕一下子就明瞭了,她勾起一抹冷笑,淡淡的說道:“先進來吧。”
說話的那人聽到花顏夕的聲音被嚇了一跳,越過芊夫人就往屋子裡瞧,再看到牀榻上的墨寒澈和花顏夕時不禁一臉的震驚,並瞪大了雙眸,“王……王爺。”
她震驚的不僅是墨寒澈醒了,還有那沒有帶著青銅面具的俊邪無比的容顏。
墨寒澈回過頭,自顧自的傷口包紮完,然後替她將衣服穿好,在看到梨花白的衣襟處的斑斑血跡時,不禁微皺了一下眉頭,但還是將衣帶繫好。
“蕭側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花顏夕眉頭微皺,胸口又傳來煩悶的感覺。
果然,看到這羣侍妾便會讓人煩心。
“我……妾身……妾身是來看王爺的。”蕭側妃吞了吞口水,斷斷續續的回答道。
花顏夕哼笑了一聲,她緩緩站起身來,走到窗子前,將窗子打開,霎時彷彿囤積了千年的紫藤香氣混著陽關的味道消融在屋子裡。
許久才傳來淡淡的聲音:“我好像曾經說過,王爺身體有恙,需要靜養,沒有我的準許,誰都不準來打擾,是吧?”
蕭側妃擡頭瞄了一眼坐在牀榻上的墨寒澈,見他正閉著雙眸靠在牀沿上,頓時將她心中涌出的希望打碎,她心一橫咬了咬牙,道:“妾身擔心王爺,而且妾身不知道王妃說過這話,若是知道,是不會來打擾的。”
花顏夕微微動了動右肩,痛的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氣,眉頭皺的更深了。
“再動的話,顏夕就要乖乖的呆在牀上吧。”冷冽卻不失磁性的聲音猶如在她耳邊響起,讓她下意識的頓住了身上。
撇了撇嘴,花顏夕轉過身走到牀榻邊,眸色清澈靈洌,她微啓薄脣,微笑道:“王爺剛醒,身子還很虛弱,應該多多休息纔是。”
墨寒澈緊閉的雙眸一下子睜開了,他擡起眸子,妖冶的紫眸深邃沉韻,脣角勾起一抹俊邪的笑意,道:“如此說來,本王是該好好的休息。”
說完,一個翻身便躺在了牀上,被子也在一剎那間蓋在他的身上。
花顏夕微微一愣,隨即勾起一抹動人的笑意,她伸出左手將被子往裡掖了掖,這才轉過身朝門口走去。
“來人,通知所有的人到大堂集合。”花顏夕垂眸看了蕭側妃和跪在地上的芊夫人一眼,冷笑了一聲便離開了。
蕭側妃看著花顏夕遠去的背影,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握起,泛著蒼白的顏色,她回過身扶起快要嚇傻的芊夫人也跟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