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開她散在肩膀處的頭髮,一個煙火正好在她上空炸開,紛紛揚揚散落,消失在半空。她眼角一撇,眸色微冷,手中的銀針飛快射出,沒有絲毫猶豫。
“誰?出來!”
屋頂另一頭銀光乍現(xiàn),一人黑衣蒙面持劍而來,夜風凌厲,在她耳邊呼嘯。
墨寒澈一個閃身,將花顏夕護在身後,幽深漆黑的眸子微微瞇起,透出冰涼。
黑衣人劍力絲毫不減,對著 墨寒澈迎頭批了上去。
墨寒澈側身躲了過去,右手使力,打掉她手裡的劍,又一掌拍在她的胸口。
黑衣人承受不住,往後踉蹌幾步後才站穩(wěn),她捂住胸口,眼中露出深深的恨意,“墨寒澈,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爲我姐姐報仇。”
“就憑你?冥奕!”墨寒澈冷哼一聲,眸子裡透出不屑。
“師兄……”冥奕一臉委屈的從屋頂一角站出來,兩眼不安的盯著墨寒澈,不會又讓他抓人剝皮吧!何況這是個女子,他可不要,害怕!
花顏夕無奈的笑了笑,從墨寒澈身後探出頭來,問道:“你姐姐是誰?”
“我姐姐?你問他!”黑衣人指著墨寒澈狠狠的說道,胸口因爲使力而咳嗽起來,等她平息了呼吸又繼續(xù)吼道:“若不是你,我姐姐也不會死,你不是說過我姐姐是你唯一的妻子嗎?你爲什麼還要娶她!”
唯一的妻子?花顏夕嘴角泛起一抹苦澀,心彷彿被人捅了一刀般疼。
“你是……妖兒的妹妹?”墨寒澈眸色晦暗陰明,聲音有些緊張。
花顏夕咬了咬脣,轉身便跳了下去。
“哎,嫂子……”冥奕驚呼出聲,卻沒有動萬分,他看了墨寒澈一眼,又往下望了一眼,暗暗地嘆了口氣。
“虧你還記得我姐姐,現(xiàn)在就該爲我姐姐償命。”黑衣人沒有了劍,便揮拳而上。
墨寒澈背手而立,沒有絲毫閃躲的意思,硬生生的接了黑衣人一拳,他的眸子低垂,看不到他的神情,卻是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悲傷,“我對不起你姐姐。”
黑衣人看著他,淚從眼眶中流出,她一把扯下蒙面巾,一屁股坐在屋頂上嚎啕大哭起來。
墨寒澈從袖口處掏出手帕遞給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清柳。”清柳毫不客氣的接過手帕,胡亂的抹了一下臉,一下一下抽搭著。
“我會爲你姐姐報仇,等報完仇我便會隨你姐姐而去,這下你就不用擔心爲你姐姐報不了仇了。”墨寒澈眼眸中流轉著淡淡的笑意,他盯著清柳,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到妖兒的影子。
“大師兄,你瘋了!”冥奕聽到這話,委屈的表情立馬變成生氣。就算妖兒爲大師兄而死,大師兄也不能隨她而去,大師兄有他的抱負和使命,不可以被任何人左右。
“真的嗎?你說話算數(shù)!”清柳一下子立起身子來,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墨寒澈似乎沒有聽到冥奕的話,他點點頭,伸出手,道:“我與你擊掌爲誓,這樣你可信了?”
清柳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試探的與他擊了一下掌。
冥奕狠狠的瞪了清柳一眼,生氣的一甩袖子跳了下去。
花顏夕正喝著湯,她已經(jīng)喝了三萬了,可是她還是覺的心裡有些空空的,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是想填滿,或許會好受些。
“嫂子,你幹嘛不在上面勸著師兄點!”冥奕一屁股坐下,秀氣的臉擰成一團。
花顏夕微微一笑,指著桌子上的飯菜說道:“飯菜都涼了,我又讓人熱了一遍,估計你也餓了,快吃吧。”
“我不餓!”冥奕耍脾氣般喊了一聲,雙手環(huán)抱趴在桌子上。
“不餓就滾到一邊去!”墨寒澈和清柳從窗戶外跳了進來,他的聲音冰冷,讓人不禁一顫。
花顏夕看著冥奕賭氣的樣子,微笑著站起身來,道:“冥奕還小,有些脾氣是正常的,王爺快吃吧。”
墨寒澈看著花顏夕端來碗筷,又爲自己盛了一碗湯,脣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他拉住花顏夕的手腕,道:“顏夕何時要親自做這個?”
“王爺若是不喜歡,我不做便是了。”花顏夕不留痕跡的從他手中抽出,然後坐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