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五萬大軍集結(jié),訓(xùn)練有素的隊伍在靜靜的候著命令。最前面,一匹臧青色的駿馬上,黑衣裹面,唯有那雙眼睛在太陽的照耀下閃爍。
“三公子。”有人站在他身後喊他。
聽到聲響他緩緩將身子轉(zhuǎn)過來,閃爍的眸子微微瞇起,帶著凌厲卻柔和的氣息。
“怎麼樣了?”慕月依舊一身的男子裝扮,故作低沉的嗓音彷彿天生一般。
“王爺下令出發(fā)。”
他的瞳眸募得一縮,脣間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拿過侯在一旁士兵的軍旗,向上一揚(yáng),喊道:“出發(fā)。”
收到出發(fā)的命令,五萬大軍整齊歸一的朝邊境出發(fā),烈風(fēng)忽的揚(yáng)起,吹起一地的風(fēng)沙,墨字大旗在半空飄揚(yáng),颯颯作響。
馬車緩緩?fù)T谀醺T前,還未等花顏夕下來,清柳便猶如脫兔一般從王府內(nèi)奔了出來,她一把掀開車簾,嘴角堵著,一臉的委屈,道:“顏夕姐姐怎麼現(xiàn)在纔回來,你可知道這府中的侍妾都多難對付。”
花顏夕笑了笑,下了馬車,她張開雙臂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感嘆道:“還是這裡好。”
清柳瞄了一眼花顏夕的身後,又不確定的掀開簾子看了看,疑惑的問道:“顏夕姐姐,只有你一個回來嗎?墨寒澈沒有回來嗎?”
花顏夕拉過她,摸了摸她的頭髮,微笑道:“王爺有事留在京城了,不知道府中的侍妾還剩下多少?。”
清柳向上眨了眨眼,伸出一個手指頭,神秘兮兮的說道:“顏夕姐姐猜猜?”
花顏夕皺著眉頭故作認(rèn)真的思考了一下,猜道:“還剩下一半。”
此話一出,清柳便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半耷拉著腦袋,“她們可不是一般的難纏,都賴在王府中不走,她們非要等墨寒澈回來,我和冥奕一點辦法都沒有。”
花顏夕輕笑了一聲,朝一旁的小廝問道:“告訴管家,將府中的侍妾們都去廳堂。”
“啓稟王妃,白管家現(xiàn)在不在府中。”
不在府中?難不成是去了邊境?想到這裡,花顏夕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吩咐道:“去告訴冥奕。”
“是。”那小廝忙退了下去。
清柳從懷中掏出墨寒澈臨行前給的令牌,趾高氣昂的說道:“顏夕姐姐是王妃,再加上這塊令牌,她們誰敢不聽!”
花顏夕微微一笑,握著清柳的手便朝府內(nèi)走去。
王府內(nèi),專門處理侍妾的廳堂已經(jīng)聚滿了人,起初的四位側(cè)妃現(xiàn)在只剩下蕭如兩位側(cè)妃。
“王妃將我們叫來,說是有事情宣佈,我們這都等了半天了也不見人來。”蕭側(cè)妃雙腿交疊著,拿著帕子的雙手放到腿上,精緻的妝容,臉上露著不耐煩的神情。
“蕭側(cè)妃覺的委屈,可以不來啊!”清柳大步走了進(jìn)來,臉高高擡著,一臉的神氣。嫩綠色的裙衫,仿若三月的嫩柳。
蕭側(cè)妃看到來人,募得站起身來,塗著丹蔻的手指著她,冷冷道:“你在這王府中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跟我這麼說話。”
這幾天,她仗著手裡有王爺?shù)牧钆疲幪幣c自己作對,還想將自己趕出這個王府,王爺都沒有開口,她憑什麼!
“在這王府中,清柳的地位就如同我的地位一樣,蕭側(cè)妃,這下她有資格這麼說你了吧?”花顏夕依舊素白的衣衫,頭髮簡單的束在身後,不施粉黛的容顏愈發(fā)的絕色,她的脣角微微向上勾起,噙著的笑意卻透著冰冷的氣息。
蕭側(cè)妃見花顏夕來了,便只冷哼了一聲,雖然心中惱火卻也不得不坐下下來。
花顏夕走到廳堂的上座坐了下來,她掃了一眼屋子裡的人,緩緩開口冷聲道:“府中侍妾太多,對王府來說是一筆不小的花銷,王爺臨走時有過吩咐,便是要將府中的侍妾散盡。”
她的話剛說完,蕭側(cè)妃便站了起來,語氣凌人,道:“沒見到王爺,沒聽到王爺親口說這句話,妾身是不會離開王府半步。”
“讓你走就走唄,好說歹說怎麼不聽呢!”清柳心急的向前一步,指著蕭側(cè)妃忿忿的喊道。
花顏夕皺了皺眉,無奈的喊了聲:“清柳!”
清柳探出頭去冷哼了一聲,忿忿的轉(zhuǎn)過頭去,隨即乖巧的站到花顏夕的旁邊。
花顏夕站起身來,走到蕭側(cè)妃面前,將令牌呈給她看,隨後又呈給大家看,“這是王爺?shù)牧钆疲姷酱肆钆疲缤姷酵鯛敚暨€有人不從,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府中的侍妾都見過花顏夕的手段,她殺寧側(cè)妃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她們可不敢想象如果不遵從她的命令的話,會不會被殺人滅口,故而都站在那裡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不從。
這時,如側(cè)妃緩緩站起身來,福了福身,柔聲細(xì)語道:“王爺?shù)拿睿聿桓也粡模源烁鎰e王妃,恭祝王妃身體康健。”
花顏夕微微一笑,似是又想起什麼,烏黑的瞳眸盯著蕭側(cè)妃緩緩說道:“我倒是忘了,王爺說過,府中的側(cè)妃可以不用離開王府,所以蕭側(cè)妃就不用擔(dān)心了。”
說完,抿脣冷冷一笑便離開了。
蕭側(cè)妃聽到這句話,竟呆愣了起來,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敢看衆(zhòng)人的目光。
鬧到最後,王爺本就沒有敢她走的意思,權(quán)當(dāng)是讓衆(zhòng)人看了笑話。
清柳小跑跟了上來,澄明的眼睛完成月牙,她挽上花顏夕的手,誇讚道:“還是顏夕姐姐厲害,一句話就將她們打發(fā)了。”
花顏夕嘆了一口氣,看著她高興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不過是看在我是墨王妃的身份上,我要和你一樣,她們也是不會聽我的。”
“哪有!顏夕姐姐和阿婆一樣厲害!”清柳認(rèn)準(zhǔn)了花顏夕是個厲害人物,止不住的誇讚。
“阿婆?”說實話,花顏夕對清柳的身份還是有些懷疑的,雖說她是妖兒的妹妹,但是依照墨寒澈的個性,不會任她一句妹妹便將她放在身邊的。
清柳點點頭,道:“對呀,是阿婆將我養(yǎng)大的,她是這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花顏夕微微一笑,摸了摸清柳的頭髮,便不再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