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澈扶花顏夕起身,從櫥窗內拿出一件月白色的錦衣,一件一件親手爲她穿上,然後將她推到銅鏡前。
“顏夕,好看嗎?”鏡子中倒映著一張絕色的面容,雖未施粉黛卻是傾國傾城。
“王爺幫人穿衣的本事越來越好了。”花顏夕勾起一抹溫淡的笑意,依靠在墨寒澈胸膛前打趣道。
墨寒澈從梳妝檯上扯過一根髮帶,將她散落的頭髮束在身後,然後貼在她耳側輕聲問道:“顏夕夸人的本事也越來越好。”
“現在就要啓程嗎?”皇宮對她來說都不如這墨王府親切,她不知道再見時會不會如第一次般沉穩平靜。
墨寒澈沒有說話,只是將花顏夕打橫抱去放到牀上,拿起鞋襪爲她穿上。
花顏夕終究是個女子,雖然她不知道別家的相公是如何對待妻子的,卻也知道這種洗腳穿鞋的活本該是妻子做給丈夫的,她何德何能,要墨寒澈親手爲她做這些。
就算他對她不是出自真心,但是她寧願相信他這樣做是出自真心。
“北昌國三日後便會進京,你身上的傷還未好,我們慢些正好能趕到京城。”墨寒澈緩緩站起身來,將身上的褶皺撫平。
確實,她右肩的傷口還未痊癒,胳膊又失去知覺。花顏夕垂下眸子掩蓋住心中的難過,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府外,馬車早已備好,鎏金透紫的帳幔無比華貴,花顏夕被綠蕪扶著出了府門,卻見冥奕站在那裡,彷彿在等著誰。
見花顏夕出來,冥奕便迎了上來,笑嘻嘻的說道:“大嫂傷還未好,也不批件衣服,仔細受涼了。”
花顏夕一臉不解的看著冥奕,他從未和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今天是怎麼了。
綠蕪卻以爲冥奕嘲笑自己服侍主子不周到,她看了看花顏夕,似是想起什麼,一拍額頭叫道:“看我這記性,沒給王妃拿上披風,這真要是受涼了,我就是死也不足惜啊。”
說完,便要回去拿。
冥奕一般拽住綠蕪,神秘兮兮的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袱遞給她,他挑動眉毛,得意洋洋的說道:“打開看看。”
綠蕪打開包袱一看,竟是花顏夕的披風,她錯愕的盯著冥奕喃喃的說道:“王妃的披風怎麼在你手裡?”
花顏夕這纔想起刺殺那晚,她將披風解下扔了,若不是今日冥奕提醒,她倒是忘了自己的披風,“冥奕,謝謝你。”
冥奕笑著撓著頭,道:“說謝謝的該是我,那日若不是大嫂護我,我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綠蕪將披風罩在花顏夕身上,右肩處一朵淡粉的蓮花開在那裡,花顏夕眸底閃過一絲波瀾,她擡手便去觸摸。
“這是……”如果她記得不錯,這裡該是被劍撕開了。
“我本想找人修補成原來的樣子,但想了想不太好,就命人繡了一朵蓮花,如此看來,正好與大嫂相配。”雖然花顏夕雙手沾染了鮮血,但是冥奕還是認爲她的靈魂猶如這蓮花般乾淨,不染一絲塵埃。
花顏夕淡淡一笑,繃緊的眉角微微一動,道:“你倒是有心了,我很喜歡。”
“大嫂喜歡就好。”聽到這話,冥奕顯得更高興了。
馬車內傳來一聲低沉的咳嗽聲,冥奕的臉立馬變得鄭重,他吞了吞口水,道:大嫂,該啓程了。”
花顏夕回頭看了一眼這王府,府門上面的大匾上墨王府三個字蒼勁有力,落款竟是當今聖上。她不禁冷哼一聲,轉身上了馬車。